登陆注册
3435500000015

第15章 破镜重圆终遭破镜白圭不玷克保白圭

话说骏帝病殁,遗诏嗣太子子业即帝位。在骏帝存时,已知子业狎幸群小,因此常受诟责。屡欲废立,改易爱子子鸾为太子,幸亏侍中袁几次力争,谓子业能改过自新,方得无事。如今即了帝位,入承大统,临丧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戚容,依旧专与宦官宫妾任意取乐,朝中的事情仍由一对好货戴法兴、巢尚之两个人专权弄政。三个月之后,皇太后王氏,也患病颇重,子业却镇日的纵淫作乐,皇太后那里,他竟脚指儿也不到。等到王皇太后自知不起,便命宫女召子业进去。哪知子业摇头道:“将死的人,房中定然多鬼,朕如何能好去探视?”竟回绝不去。宫女愤愤而回,径老老实实的告给王皇太后听了。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恨恨的道:“快去替我取把刀来,待我剖了肚子看看,怎会生出这样的好儿子。”宫女们慌忙劝慰,试想一个病重的人儿怎禁得起气愤,不多时便一命呜呼了。子业哪在心上。

过了一年,昏淫的子业,居然也要效学乃父骏帝,志欲集权,不愿柄归臣下,想亲裁庶政了。偏是不识时务的戴法兴,意为新君年幼可欺,便事事在旁掣肘,狂暴的子业怎不怀恨在心。恰巧内侍华愿儿也与法兴不睦,窥知子业怀恨法兴,他便乘间进言道:“如今市井流言,都道戴法兴为真天子,圣上为假王子,圣上静居宫中,外面的事儿甚少接洽,法兴又与太宰柳元景、颜师伯串通了一气,一切事儿都由三人任意做去,内内外外的人儿,无不畏服。常此以往,圣上若不速作主裁,恐怕此座非圣上所有了。”子业本已疑忌法兴,如今受了华愿儿的危言一激,便亲书敕诏,赐法兴死。又将与朋比为奸的巢尚之官儿革去。不多几天,又下一诏,调颜师伯为左仆射,以吏部尚书王为右仆射,师伯所有旧领兼职尽行撤销。这样一来,朝廷为之一震,意为新天子却有些威势,倒也未可轻视。其实子业哪有这副心情能耐,还不是华愿儿等一般宵小,欲攫取大权,替他出的主见。那时元景、师伯两人已知被子业所忌,便密谋废立,想声明主恶,请出路太皇太后命令,废去了子业,改立太宰义恭。也是合当两人晦气,偏去与始兴公沈庆之商议。

庆之却与义恭不洽,还当此事由义恭起意,并且他又恨颜师伯平时遇事专断,从未与彼商议,乃一面佯为应允,一面却密表宫廷。子业知道了这个消息,好不愤怒,便悄悄的亲率了羽林军,将义恭的宅第,密密围住,突然杀进,将义恭杀死,四子也同时被杀。义恭被杀了,也不知被杀的由来,真是冤枉,颜师伯与柳元景更是不消说得,当然难逃性命,连子弟数十人也一并被杀。

事定之后,子业便改元景和,受百官朝贺,加封文武,从此子业更是毫无忌惮、肆意荒淫。又因后宫妾媵虽多,却少千姣百媚的美人,顿时想着一个人儿,阅者知道是谁?便是皇姊山阴公主,也是王皇后所生,闺名楚玉,已嫁于驸马都尉何戢为妻,生得却甚姣艳。子业想起了她,便召入了宫中,不顾姊弟名分,居然颠鸾倒凤,似夫妇一般。原来山阴公主性本淫荡,只图纵欲,早忘廉耻。姊弟成奸之后,便留居深宫,不归府第。她的丈夫驸马都尉何戢,好端端的一个娇妻,平空给子业占去,怎不要咬牙切齿,便暗地蓄养死士,将乘机杀死子业。哪知事机不密,反被子业先得了风声,便与山阴公主商量停当,当晚一辆宫车送山阴公主回转了府第。公主见了何戢,掩面悲啼道:“孽弟荒淫,恃强污辱了妾身,本拟自尽一死,只因未与将军诀别,始含垢忍辱,到了现在,得复归将军府第,虽死也无遗憾了。”话毕,径伸手抽取何戢佩剑,作势自刎。何戢见山阴公主归来,愤火中烧,本拟拔剑杀她,后见公主掩面娇啼,宛转陈词,心肠早已软了。及至公主拔取他的佩剑意欲自刎,何戢哪知是假,怎舍得娇滴滴的一个妻房死在自己的面前,慌忙夺住了宝剑道:“公主休得如此,我也深知公主受了委曲,这都是昏皇的不德,与公主无干,如今既已归来,也不必提了。”公主见何戢已是中计,却还撒娇的只顾要死,慌的何戢连连安慰,她方破涕为欢。这一夜何戢重圆破镜,好不开怀,哪知才过得三天,忽报何戢暴病身亡。公主料理过了丧事,早又翩然入宫,从此便不再回府第了。至于何戢如何得了暴病而死,阅者多是明眼人,还用小子声说不成,早知是子业和山阴公主商量停当的毒手段了。

只是山阴公主再进宫门之后,她忽又闷闷不乐起来。子业见她柳眉不展,杏眼含愁,便问她缘故,哪知她说出一番话来,竟是破天荒的奇谈。她道:“妾与圣上,虽有男女的分别,只是一般的托生帝皇之家,怎的圣上却六宫嫔妃,美女如云,供给圣上一人快乐,妾却除了圣上之外,便不能有所增加,似乎太觉不平均了。还请圣上体恤妾心,替妾作主。”这一番话儿,要是给别个人听了,至少终要给她一个唾面,骂声无耻,偏有别具心肝的子业,反哈哈大笑道:“皇姊之言,十分有理,这也一些不难,三日之内定叫皇姊开怀。”子业便与华愿儿说了,叫他挑选美男子三十人入宫去伺奉山阴公主。华愿儿奉了意旨,便在三日之内,选到了三十个身子精壮,面貌秀美的少年带入了宫中,与山阴公主受用。一般的轮流取乐,值夕承欢。在三十个美男子当中,却有一个唤做颜璧的,皮肤白皙,姿容更美,又是身材娇小,口齿伶俐,绝似一个小女子模样,因此最得山阴公主的欢心。

有一天的傍晚,子业撞到公主那里,正值公主和颜璧行乐方罢,拥在锦被里面休息,子业径上前揭开了锦被,一对白羊般的人,早映入了眼帘。子业见颜璧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傅粉,体若羊脂,好不动兴,便勾住山阴公主的粉颊,附耳细语了一会。公主的头儿只是摇个不停,两个耳环恍如经风的柳条,晃个不住。子业却只管腻着不去,又附耳细语了多时,公主便也附在子业耳畔说了一番话儿,子业只是点头不迭道:“一定替你办到,你终须应许我了。”公主便也点头一笑,即勾了颜璧的头儿,也与他附耳说话,颜璧不禁飞红了双颊,低了头不作一声。等到山阴公主结束衣衫,含笑下床,那个子业已是一咕碌的钻入锦被。公主替他们放下罗帐,便走了出去。以下子业和颜璧两个在锦被中如何如何,小子委实不愿意写了。

到了明天,子业便召吏部侍郎褚渊入宫,令他入侍山阴公主,这便是公主和子业的交换条件。公主割爱了颜璧,便要求一个褚渊。原来褚侍郎长身玉立,风姿濯濯,另有一副动人的气宇。山阴公主久存了染指的心儿,终因他是一个侍郎,不便指明索取。如今得了褚渊入宫,好不喜悦,便殷勤设宴款待褚渊。山阴公主便浓装艳抹,亲自把盏,眉挑目语,卖弄风骚,一支小金莲不时的去勾动褚渊的靴儿。好一个坐怀不乱的褚侍郎,只是目观鼻、鼻观心的端坐不动,任凭山阴公主挑逗,他只是假作痴呆。山阴公主还当作褚渊面嫩,便将宫女们尽行打发开了,才盈盈的坐在褚渊下肩,勾住了他的颈儿,呷了一口美酒,送过小樱桃,凑到褚渊口边,想哺酒与褚渊。褚渊依旧咬紧了牙关,闭住了唇儿,只是不动,宛似一尊石像。公主好不纳罕,天下哪有这般呆鸟,就口的馒头,竟不要享受,难道是铁打心肠。这一天,公主却空费了一片的蜜意柔情,终引不动褚渊。一连几天,任凭山阴公主软语甘言,褚渊还是如醉似痴,不去领略温柔风味。公主见褚渊这般光景,几次要发怒逐他出去,终觉不舍这只肥羊,便又忍了下来。去与子业商议,叫他想个使褚渊顺从的方法,子业指着公主笑道:“怎这般不济事,送上门去的好味儿,倒会变做闭门羹。”公主苦笑道:“你还不知他的人,竟似铁石一般硬的心肠,我也够苦了,竟白费了许多好心。”子业便道:“软哄不成,硬吓也得吓上了他。”公主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个法儿。”山阴公主便回到自己宫中,又勾引了一会,她即佯怒道:“褚渊匹夫怎的这般不识抬举,你若再不顺从,便要将你杀死了,你细细的想上一想,还是吃刀的合算,还是风流的合算?”哪知褚渊听了,依旧一百个不开口。山阴公主还是不成,愤愤的去告知子业,叫他处治褚渊。子业道:“且慢决裂,朕再替你想个计较,你不妨回去,命人将他的衣裤剥去,让他睡在被中。你也脱了衣服,钻入被中,搂住了他,用些媚功夫,还怕他不成就了好事。”山阴公主得了子业的妙计,便欣然回去,如法炮制。好一个守身如玉的褚侍郎,任凭山阴公主纵体入怀,百般抚摩,他只是瞑目入定,如死去了一般。山阴公主到了此时,便也死心蹋地绝了痴念,顿时改变了面皮,将褚渊侍郎一顿乱棒打出了宫门。褚渊侍郎出了脂粉地狱,即日辞去了官儿,归隐去了。

山阴公主自从为了褚渊不从所欲,碰了一鼻子灰,便不愿再招外人入内,即将先前的三十人更番行乐。只是山阴公主多了三十个面首,子业反不能够时时与公主淫乐,便与公主发话道:“皇姊由弟设法,偿了你的心愿,如今后宫佳丽没一个胜过皇姊,我欲与姊交欢,每无虚席,你也得替我寻一个代替的人儿,凭我寻乐才好。”山阴公主听了,倒也不错,便道:“你且莫急,待我想来。”她便思索了一会,忽的一笑道:“她不很好?”接着又皱了眉儿道:“照理使不得,恐她还不肯。”山阴公主忽笑忽愁,一个儿自言自语,把站在一旁的子业等得不耐烦了,即道:“她是谁?你且说了出来。”公主便说出一番话儿,顿教宫廷里面生出一件艳事。正是:

为谋蜂蝶寻花计,一枝红杏出墙来。

同类推荐
  • 大明银城

    大明银城

    大明洪武31年,开国皇帝朱元璋驾崩。其时,太子朱标病故,二皇子秦王、三皇子晋王,都在争夺皇位过程中毙命。朱标之子皇孙朱允继位登基。称惠帝,改元建文。史称建文帝。宫廷、坊间传言:认为父亲皇位应该“传子不传孙”的四皇子燕王朱棣,正在暗中厉兵秣马,准备兴兵南下。以除奸为名,夺取皇位。而当今皇上明惠帝,对燕王早有戒备。不仅控制了长芦盐场,而且严令山西河东盐政:不得向长城九边供应粮秣以及食盐。必欲对燕王釜底抽薪,不战而屈人之兵。同时,降旨削夺燕王兵权,并且令燕王世子朱高炽赴南京祭拜太祖陵寝。
  • 旺季

    旺季

    96年夏,A省塑料行业普遍不景气。S市塑料厂亦是如此。究其原因,是内忧外患加上天灾。国有企业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产权制度改革说说容易做到难,上面大张旗鼓地吆喝了两年,新闻媒介炒得沸沸扬扬,也搞了好些试点,却收效甚微,底下始终是波澜不惊反应平平,故新的企业机制迟迟建立不起来。这是其一。这二,北边的D省人真是神通广大,倚仗着自身与韩国隔海相望的地理优势,不知怎么捣鼓的,春节前后从海上走私进了好几万吨塑料原料,于是廉价的塑料制品四下里倾销是D省的近邻,又是农业大省,自然首当其冲。
  •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落霞孤鹜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落霞孤鹜

    本书描写了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以及男女之间缠绵悱恻的缘分、爱情的纠葛。远在云南边疆出生的落霞,小时候被土匪拐卖到北平,在赵老爷家做使女。一次奇遇,险搭救了被官府缉拿的革命党人江秋鹜。江多次捎信捐款以助落霞跳出火坑,不幸,落霞不堪忍受赵家表少爷的凌辱,被赵家送往妇女留守院。落霞在院里结识了年轻漂亮的姑娘玉如,两人情深意长,结拜为姊妹。而冯玉如与江秋鹜早已相互倾心爱慕,经过几番周折江秋鹜终于找到冯玉如,订下终身。然而,冯玉如虽为江秋鹜的未婚妻,而江秋鹜最终却与落霞结为夫妇,冯玉如却成为恶势力的牺牲品。
  • 杀人魔王与罗宾

    杀人魔王与罗宾

    本书是一篇充满刺激、悬疑的故事,选自《亚森?罗宾探案故事全集》,一张50法郎的纸币牵扯出了一系列杀人案件以及德国与法国在特定历史时期的经济战,罗宾作为一名热血的爱国志士,挺身而出破获了此案。
  • 浪荡公子和平胸妹

    浪荡公子和平胸妹

    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热门推荐
  • 我的大明新帝国

    我的大明新帝国

    穿越大明最辉煌的年代,穿越大明最顺的继承人,但是我的目光穿透六百年的历史,现在的辉煌不是辉煌,跟我来重新建立一个真正辉煌的王朝。
  • 爱在日落之前

    爱在日落之前

    如果有一天,你拨我的电话号码,语音告诉你我已经停机。答应我不可以难过,不可以失落;不可以想我,更加不要记得有这样一个我。如果有一天,你的手机不再频繁的响起,请不要等待,不要期盼,更加不要想找到我,只有看到这样的一个你,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开。上古的时候有这样两个世界相毗连着,中间有着距离和隔阂。站在距离和隔阂前,人们仿佛能看到那狰狞的恶鬼的原形,仿佛能看到那世界上最为肮脏恶心的蛆虫粪便之类的东西,仿佛能听到最为骇人的惊叫,仿佛能闻到恶臭,仿佛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将要把你的魂魄“嗖”地一下吸去。太陌生太恐怖了。人们因此从不到那里去。两个世界就这样隔绝着。
  • 平生致此欢喜是你

    平生致此欢喜是你

    五岁时家与家的距离不过是三分钟的事。六到十七岁我们同在一所学校、一间教室、一张课桌。胳膊与胳膊的距离是十厘米。二十四岁时家与家的距离是一千多公里。我带着一腔孤勇去寻他。二十六岁时肩与肩的距离是相连的。清晨侧头睁开眼睛便能见到他,是我认为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对的事。一腔孤勇与往后余生我都想给他,想就这样与他一起慢慢变老!
  • 曲话

    曲话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四十二章经注

    四十二章经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近百年湖南学风

    近百年湖南学风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在火影的人生

    在火影的人生

    这是一个秘密重重的穿越者,在火影世界生活的故事……(⊙﹏⊙)
  • 有一种喜欢叫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有一种喜欢叫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爱可以随便说 可饭不能随便吃的—— 小菜搭清粥,聆听你的长情 只有你能带我走——提拉米苏 浪漫就是每天看到你——过桥米线 一碗小馄饨,煮不尽相思意 世上最美的名字便是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奶油泡芙 元气蛋包饭,带给你满分元气 时间的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分享时间的人——配啤酒的炸鸡 每一座荒城都有温柔童话——抹茶冰激凌 人气美食博主分享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也有的浪漫,愿美食的温度,可以在寒天地冻中把你的身体捂热,可以在炎炎夏日中给你带去清凉。
  • 履二集

    履二集

    本书是谢居高的个人诗集。居高的诗词感与哀乐,缘事而发,言之有物,郎朗上口,情景交融,颇扣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