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觉得是她害了你,亏欠了你,所以想要嫁给你,好补偿对你的伤害?”
“琪琪真的很聪明啊。”沈彦卿笑不及眼底,看的李明琪心里没底,她咽了一口唾液,别过了眼睛,“你看什么?”
沈彦卿突然坐了起来,光裸的背部盘卧着一条九爪金龙,将李明琪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过去,她拥紧锦被坐了起来,颤抖着手摸了上去,“这是?”
“五岁那年师父给刺上去的,我的是龙,你的是凤,丹青以你我鲜血为引,我们注定要结为夫妻。琪琪,我并不想伤你,只是你那时浑身长满了刺,我稍稍靠近一点就要刺我一刺,看你和他亲密无间,你说我是一种什么心情?”
李明琪的眼睛一瞬间大睁,她心里真的是怕了他了,红着眼眶骂道:“你就是一个混账王八蛋。”李明琪自小养在闺阁,有些话她死活也是骂不出的。
“呵呵,不止混账还流氓。”沈彦卿伸手给她擦了擦泪,然后邪魅一笑,将人搂紧就吻了下去,直到李明琪呼吸困难才松开。他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明琪,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执着有多么深。
那一年他五岁,年岁不大却很有主见,他清楚结亲的含义,看着那个粉玉雕琢的小女娃,心里没来由的柔软,想要抱一抱,亲一亲,他接过父亲手中的龙凤玉佩亲手给小女婴戴上,在她的童笑声中定下了名分,那一刻起,他便认定,这个小娃娃是属于自己的,没人能夺走。
琪琪,请你不要在推开我了,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沈彦卿,你这是一种执念根本不是爱,不是的,趁着悲剧还没有发生,我们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好不好?天下好女孩无数,你放过我吧。”
沈彦卿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笑道:“这便是我爱人的方式呀,琪琪,还是你放过我吧。”沈彦卿也不叫人,自己慢条斯理的穿衣梳洗,等一切收拾完毕,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来,“琪琪,我给你时间想清楚,只是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一直都很有限。”说完又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耐心有限,毕竟还是有的,人已经在自己的手上,还能跑的掉吗?
李明琪敢怒不敢言,只能别过眼睛不去看他,既然一切都说开了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这个人向来嚣张霸道,冷面冷心,他认定的事情天王老子来阻止都不好使。既然他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她的意见便不再重要,留给她的路只有那么一条而已。
李明琪确实不恨他,有的是怕、是惧、是憎,这个人以一种强势的手段介入她的生活,毁了她的婚姻,将她逼迫的丢盔卸甲,也许他的爱是真的,可是那样深沉带着强制性的爱,那是爱吗?和掠夺有什么区别?她的心在上一世已经碎成渣了,被她埋葬在佛山脚下,她不能也不敢与他撕破脸,又不愿就此妥协,该何去何从?
风浅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在很认真的数着树叶的纹理,阴阳怪气的说着话,“缘来妙不可言,怎么好运气都让你们主子赶上了呢,我的真命天女在哪里?爷也是个很深情很潇洒有款的主啊,你们说说,这人生是不是好没道理的?”
凤雅和凤钰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垂了脑袋,表示自己理解不了这位爷的附庸风雅。
沈彦卿从房里出来伸了伸胳膊,心里敞亮了不少,他的耳力过人,听了他的话连眉头都不挑,淡淡的来了句,“发情不要在我的院子里发,有多远滚多远,你们两个进屋去服侍自己主子去。”
凤雅和凤钰明显松了口气,行了个礼,转身就回了屋子。
“呦,春风得意的沈四爷,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如此春情荡漾,让我这个无人爱的苦逼人氏怎么活呦?”
“你早上起床漱口了吗。”沈彦卿鄙视之。
“靠,你大爷的,你这是嫌弃小爷说话难听了。”风浅影怒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以后见了我躲远点,和你说话,平白降低了我的格调。”沈彦卿昨夜将人欺负了一个彻底,心里格外舒坦,此时也不介意陪这位二爷逗逗嘴。
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歧视,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就称不上人了是吗,风浅影有些气闷,他很想暴跳如雷的揍他一顿,可是他打不过,上去动手被揍的肯定是他,呜呜,呜呜,他好想咬手绢。“呜呜,小四嫌弃哥哥了。”
沈彦卿笑了笑,眼神跟冷刀子似的,嗖嗖几下,风浅影立马就蔫了下去,“四爷,您有什么吩咐?哥哥听您调遣还不行吗。”
“下月初,我要去一趟上京。”对他的拿腔作调,沈彦卿早已麻木,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
“嘛去?”风浅影眨了眨凤眼,一副讨好的表情。
沈彦卿的眸中透出一股暖色,“迎亲。”
“你娶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去准备聘礼。”沈彦卿说完背手离开了,风浅影凌乱了,你娶妻凭什么要我准备聘礼,沈爷,您不觉得有些欺负人了么?
风浅影吸了吸鼻子,紧接着眼含热泪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喊着,“君儒,君儒,小卿卿他欺负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凤雅和凤钰板着脸,想笑又不敢笑,“主子,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李明琪当然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耳中隐约传来沈彦卿和风浅影的谈话声,提亲?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乱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背道而驰。她没有想到穿越时空隧道回到原点的不只她一人,这个男人的性子太不可琢磨了,前世种种难,种种谜,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吗?她真的能够放弃一切芥蒂和他在一起吗?
道喜?她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喜从何来?这是霉从天降才是。
凤雅和凤钰视线相对,无声做了一个信息传递,“主子,奴婢们先侍候您梳洗更衣吧。”
李明琪点了点头,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她在思考该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后,沈彦卿一定会震怒,这个怒火又该谁来承担?她能够保证一直不被抓到吗?结果好坏总是要去尝试一下的,李明琪想,大不了被抓回来,他总不能要了自己的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