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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给我生的,我就喜欢

“不许说!”御凰雪眉头飞快拧起,皱着小脸,凶巴巴地打断他的话。

他楞了一下,还是慢悠悠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头……”

她三尺青丝,跟缎子一样,手指缠进去,立刻被万千柔丝缠住,感觉好到让人不想松手。

“呃……”御凰雪尴尬地缩回双手,拧着裙角,别开了脸。

他低低地笑了,拧干了帕子,给她擦干净小脚丫,小声说:“脸红什么,我是夫,你是妻,我就算真给你洗……你也不必脸红。”

“你经历多,所以不脸红。”御凰雪垂着眸子,急匆匆地刺了他几句,“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就算和她……没事,那你还有好多夫人呢。”

“嗯……是有过。”他长睫轻轻掀开,满脸温柔地盯着她看。

“走开。”御凰雪顿时又不舒服了,有过吧?你听,是有过的!所以说,他也会给别的女人这样洗过脚,洗过头,甚至洗过澡的。

御凰雪的醋劲来得莫名其妙,生也生得莫名其妙,她闷闷地扯下身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往他的手上打,“走开,快走开。”

但帝炫天就是吃她这一套,蛮横也好,不讲理也好,反正看怎么好。他由着她无理取闹,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往他身上乱打。

侍卫们远远看着,被震动的程度超过了当日看到他一人一马,挥刀冲过千人敌阵。

那个冷漠到不会笑,冷酷到谁的命都不是命的帝炫天,他就由着一个小妾在他面前放肆,还给她洗脚。

这女子是美,但也不至于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如此弯下他高贵的腰,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喏,给你。”帝阮编了只花环,笑吟吟地过去,给御凰雪戴在头上,“锦珠儿别生气了,弟弟也别生气了。”

御凰雪抬头看他,若他脸上的疤痕治好了,不会比帝炫天差。

真可怜!

生在皇家,真可怜!就算他现在回来了,锦衣玉食,但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帝崇忱也没有给他封王位,人人都叫他阮皇子。皇后在一天,他能好一天。若皇后死了呢?他的弟弟们,又怎么会真的善待他?

“谢阮皇子。”她扶了扶花环,冲他一笑。

“锦珠儿笑了,哈哈,弟弟你看,锦珠儿笑了。”帝阮立刻高兴起来,跪坐下去拉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锦珠儿不要生气了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帝炫天想拉开他,被御凰雪制止住。

“阮皇子,我头疼,我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了。”

“在山上呀,我在山上砍柴,你在山上唱歌,你穿着一身翠色衣衫,好看极了。”

其实御凰雪是觉得帝阮认识的锦珠儿是她逃出去的姐妹,都是御家女儿,在容貌上多少有些相似的。尤其是锦妃生的女儿,在眉眼间和她有六分相像,比她大两岁,早早出嫁了,给京中曹大人家里做儿媳。她也逃出了那场大乱,也不一定啊!

“嘶啦……”帝炫天从袍摆上割下一片布,把御凰雪的脚包起来,小声说:“我们回营吧,还有正事要做。皇兄也回宫去吧……”

“我和锦珠儿在一起。”帝阮笑嘻嘻地站起来,伸手拉御凰雪的衣袖。

御凰雪由着他把自己拉起来,和他一起慢慢往外走。

“那我唱的什么歌?”她又问。

帝阮挥了挥手,张嘴就唱,“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我又弹到如此用心。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这是宫中曲!

不知哪个朝代流传下来的,琴师深恋着荣宠加身的贵妃,在孤寂之中每夜对月抚琴。贵妃每晚听着,渐渐动情,以笛音相和。某日终被皇帝看破,贵妃被绞死,琴师被车裂……

帝阮的嗓子很哑,被毒伤过,但是唱起这首歌,沧桑有情,击中人心。

这么说,他的锦珠儿,真是从宫里走出来的人?

御凰雪突然觉得和他亲近了许多,你看,她身边的人渐渐都回来了。十三哥可能活着,还有她这位不知是谁的姐妹,也活着呢!

老天爷,这是不是对她的补偿?

帝炫天明白她的心意,由着她去问帝阮这些事。

丁默跟在帝炫天身边,小声问:“阮皇子到底是真傻假傻,怎么唱得这么动情?”

帝炫天摇摇头,淡淡地说:“随他吧。”

丁默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王爷很高明,现在人人都知道王爷情根深种,无意庙堂。”

帝炫天飞快扭头看他,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你这么看?”

“人人这么看哪。”丁默见他脸色难看,不知说错了什么,赶紧抱拳认罪,“属下多嘴,王爷恕罪。”

“行了。”帝炫天眉头扬了扬,淡然地说道:“随便他们怎么说吧。”

“是。”丁默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那晚上住在这里吗?”

“既然出来了,住一晚吧。”帝炫天平静地说道。

“是。”丁默双手垂着,退了两步,稳步跟在帝炫天身后。

他不像童舸那样多话,但都是跟着帝炫天一起浴血厮杀过来的。他们三人,在阴谋中沉浮,征战中生死相楔,是主仆,也是兄弟。帝炫天的那几个兄弟有什么事,帝炫天可能不会救,但他们两个有事,帝炫天一定会救。

往前看,帝阮一直老实地握着御凰雪的袖子,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起笑了起来。

“锦珠儿笑着真好看。”帝阮咧嘴,冲着御凰雪一笑,疤痕纵拧时,狰狞似鬼。

御凰雪赶紧别开脸,把袖角从他的掌心拽了出来。帝阮不明所以,又伸手抓住,固执地跟在她身后。

她沉吟了一会儿,小声问他:“锦珠儿的事,你还和谁说过?”

“和你呀,你说过,只能和你说。”帝阮弯下身子,把脑袋凑到她面前去看她。

御凰雪觉得瘆得慌,赶紧躲开。

“那你记住,以后也不能和别人说,和你母亲也不行。”她一手挡着眼睛,严肃地叮嘱他。

“那你看看我呀。”帝阮拉她的手指,向她求饶,“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再也不丢下你了。”

御凰雪只好放下手,勉强朝他笑笑。

“我答应你,谁也不说。”他这才乐了,两指捏住嘴巴,乐呵呵地朝她看着。

有侍卫赶着马车来接了,帝炫天把御凰雪抱上马车,自己亲自赶车。

帝阮想上来,但看了看帝炫天,见他一脸冷漠,只好骑着马在旁边跟着。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个孩子。妻子对他来说是什么意思,他并不知道吧?

御凰雪把手从马车窗里伸出去,摊开手掌,掌心有一枚小小的酥糖,是她从小客栈带来的。

帝阮一乐,赶紧接了过来,在嘴里咬着,久久不吞下去。视线一直跟着马车走,半刻也不肯挪开。

“喂!”帝炫天不乐意了,手往她纤细的脚踝上握了握。

“他是个孩子呢。”御凰雪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满心柔软地说道。其实帝炫天对她这样好,说不定就接受了……不如问他试试?

“那个……”她凑过去,轻声说:“其实……”

“什么?”帝炫天转头看她,手里的马鞭轻轻地挥了挥。

“你喜欢孩子吗?”御凰雪一鼓作气地问道。

“你给我生的,我就喜欢。”他笑笑,温和地说道。

御凰雪的笑容垮下去,哪个男人愿意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饿了。”她匆匆说了句,往后一靠,再不肯出声。

她变脸快得像六月的天,瞬间阴云密布,帝炫天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只当是在他面前恢复了小公主的心性,也不深究。

一路无言,回了大营。此时日已西斜,满营暮色。

卫畅给两位王爷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就在大营空旷的大坪里摆起了桌子。衣饰艳丽的军姬穿梭在人群里,将大坛的白酒摆好。浓郁的脂粉香和烈酒的味道在空中弥散开,冲得人脑子都有点儿晕。

白天是帝炫天和卫畅单独谈的,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但卫畅的脸色比他们来时好看多了。

御凰雪挨着帝炫天坐着,帝阮本来坐在对面,见她不过去,端着她碗筷跑了过来,硬挤在一张桌上坐着。

帝炫天转念一想,你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吗?只好和御凰雪换了个位置,让帝阮挨着他坐。

“可是我要和锦珠儿坐在一起,弟弟你不要捣乱。”帝阮有些生气,把筷子往桌上一丢,一咧嘴,满脸狰狞地瞪着帝炫天。

“阿阮要小声点。”御凰雪往前俯身,手指立在唇边,小声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阿阮很听她的话,立刻就坐正身子,直视前面,就像一个乖乖听夫子话的学生。

“今日阮皇子与炫王一同到我卫家大营,来,众位将士,一起敬二位王爷。”卫畅站起来,端着一只足有一个汤碗大的粗瓷碗,向帝炫天高高举起。

帝炫天在朝中屡屡遭贬,但他战神的名声不是白来的,他的用兵用神以及出神入化的武功,都让军中将士膜拜,甚至是不少有志男儿终身奋斗的目标。

在这里喝酒,要远比与那些官僚喝酒来得痛快,大碗往嘴里倒进去,大段大段的荤段子丢出来,粗声大笑,豪气冲天。

遇上太过的笑话,帝炫天会用双手捂住御凰雪的耳朵。卫畅会压一压那说笑之人,但好不了一会儿,又会有更猛的段子抛出来……

御凰雪把他的手拉开,凑到帝炫天耳边说:“你捂我耳朵,我听过的比这个狠多了,多好玩啊……”

“那是以前,以后不许听。”帝炫天脸有点绿,这成何体统呢?

“体统能当饭吃?”御凰雪不屑一顾地抿了抿唇角,端起了酒碗,深嗅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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