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仿佛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出来似得,就在他耳旁,“怡和殿可以不许旁人进来住么?”她停了下,底气足的很,仿佛自己提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么多宫殿,也不差我怡和殿一个,便是后头有新人进来,我也不想她们在我的屋子里和郎君……”她哼了声,又闷闷的说,“郎君同意了不成嘛?”
沈初寒拍了拍她的头,也不答她,外头宁安已经叫了他便吩咐他们进来伺候,“朕要上朝去啦。”
她深知不能再闹,嘟了嘟嘴就也起来了。
他很快就换好了朝服,临出门回头和她说了句,“若是择好了日子,朕便早些来通知你。”
“是。”
目送他走了,她也坐下来,让她们帮她梳头,“动作快些,咱们还得去永康宫。”停了一下,她转头看了一眼床铺的位子,“疏影,把零陵香香囊撤了吧。”
“是,娘娘。”
德妃还是被释了禁足,甚至连一点惩罚也没有。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既是拿不住查不出确切的证据来断她的罪,那便不好一直关着她。毕竟毒死了一个宫女,不能再被毒死第二个了。
莫嫣然是听闻德妃因为那个宫女的死伤心过度,旧疾复发差点又晕过去。她纳闷,这宫里的女人好像身子都不怎么好呀。可德妃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她多少还是有些纳闷的,就听大理寺着手这件事也不过是最近安静下来。她原本以为是沈初寒的意思,可又觉得有点不像。
左右和她没关系,只要这把火不烧到自己身上,她这样想。
因为现在更重要的事儿,是迁宫。
她接到圣旨的时候愣了下,因为不是灵犀宫,是长信宫。被赐了长信宫正殿惊鸿殿。
她到了长信宫宫前才发现,宫还是那个宫不过被改名了,她侍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一眼就看出那长信宫是御笔了。她笑起来,觉得沈初寒真是太得她心意了。这样大肆的宣扬,她偏偏还就喜欢这样的。她绕进去看了,葡萄藤搭起来了,可是日子不对只有几根竹光秃秃的立在那里。秋千也直起来了,她坐上去,脚踩在地上,仰起头来就能看见长信宫的匾额。
她突然好像有点满足了,宫人们进进出出,虽是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圣宠如此,可再看到宫里的富丽堂皇还是震惊了下,看到这特别的布局也纳闷了下。
可伺候自家主子时日不浅,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喜欢特别的东西,可不曾想这宫殿也喜欢特别的。“不喜住底层”这种话,虽是自家主子说出来的,可知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已经不是有点放肆了。这话若是旁的人说出来难免是要惹的上头的人不喜,可谁叫这是自家主子说的呢。
莫嫣然坐在那里看人来人往的宫人搬走那个又搬来那个,她低下头看自己今天带的压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