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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菩萨在人间(2)

听吧,这也是青莲岗语言。青莲岗在静静地诉说着,默默传递着她对中华民族独特的关怀。青莲岗的语言是渊远流长,永不衰老的,是最珍贵的东西。四处游荡的游子们,只要嗅闻到故土那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就会感到似乎是有一抹最明媚的阳光射进了冰凉的心底!

的确,没有什么比青莲岗更加重要的了。青莲岗是一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人人都应该珍惜她,热爱她!

神奇的秦岭

——淮河一线

朋友来访,我们谈了很多,其中淮安建“中国南北地理分界标志”的消息,倒让我打开了封存已久的对秦岭——淮河一线及其神奇的思绪。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晏子春秋》里的这句名言可以道出其神奇所在。其实,之所以会有如此之差异,是有很多因素的。

秦岭——淮河一线,是800毫米等降水量线的界限。秦岭—淮河以南降水量大于800毫米;秦岭—淮河以北降水量小于800毫米。

秦岭——淮河一线南北雨季长短有差异。秦岭—淮河以北雨季集中而短促,主要在7、8月份;秦岭—淮河以南雨季要长得多。

秦岭——淮河一线是湿润和半湿润地区的分界线。是1月0℃等温线的界限。秦岭—淮河以南1月平均气温在0℃以上,冬季基本上不结冰;秦岭—淮河以北1月平均气温在0℃以下,冬季一般结冰。

秦岭——淮河一线,北方耕地以旱地为主,主要作物为小麦和杂粮,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南方则主要是水田,农作物主要是水稻和甘蔗、茶叶等亚热带经济作物。一年两熟或三熟。人们平常所说的“北麦南稻,南船北马”是这种差异的真实写照。是暖温带和亚热带分界线。

秦岭——淮河一线神奇,其实神奇在秦岭。中国许多山虽然有名,但大多数山假如从不存在,对中国也没什么,可是假如没有秦岭,中国就将是另一种境况的中国。据气象学家林之光研究:在冬季,每当来自北方的强冷空气把霜冻区一直推进到位于热带南海之滨的广东时,由于秦岭的屏蔽,远在广东之北800多公里的四川盆地竟可以无霜无冻,因此秦岭使四川盆地成了一个远离霜冻之害的比南方更南方的大暖盆,这就是秦岭的贡献。假如没有秦岭,黄土高原将南扩,四川盆地将被黄土所填满;假如没有秦岭,就没有天府之国——四川……

《三国演义》中有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叫失街亭,孩提时读曾感到奇怪,在街亭之战中既然王平就水的问题已经提出,而且的确很有道理,马谡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肯接受呢?他真的那么相信“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如果将其引入秦岭——淮河一线,你也许会从中悟出一些道理来。马谡的老家在荆州,气候和蜀中虽有不同,但同样雨量丰沛。直到现在,四川湖北也没听说过旱灾如何,只有年年防洪。马谡的一生,基本都是在这样温暖湿润的地方度过,他没有从北方到南方的游历经历,又是第一次到甘肃布防,怎么会想到这里用水要洗了脸洗衣服,最后涮墩布?

街亭地区的年降水只有400毫米(蒸发量1500毫米),而仅一山之隔的汉中地区,其降水量则在1000毫升以上,相差一倍以上。一个是亚热带气候,一个是大陆性温带季风。当时的教育,很难认识到南北方巨大的气候差异。事实上,在荆襄西川包括汉中的作战中,基本上都是要“防水”,比如水淹七军,泠苞决堤,都是要淹死对方,从来没有要渴死对方的。

王平是从北方投降过去的将军,他当然是明白人。可是蜀军其他将领恐怕一辈子没出过四川,西南的地理情况限制了当地古人的认知,要不怎么会出夜郎国?当然就不会知道缺水了。

所以,可以说,街亭之失,虽然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主将是南方人不了解秦岭——淮河一线之南北差别是重要原因或根本原因。

我曾经多次到过废黄河,第一次去是有着“不到黄河心不死”决心的。别看现今的这条古黄河(古淮河)河道仅有五六十米宽。元代,《马可波罗游记》里记载马可波罗乘船经这一带时,河宽一英里,也就相当于近2公里的宽度。“也许是两岸相隔甚远,所以淮河南北两边的民风民俗也有差别。”

这条河的象征性其实在气象资料中早就让位于淮河——苏北灌溉总渠了。

提到苏北灌溉总渠,自然联想到淮安。淮安地处江淮方言区,属于北方方言区与吴越方言区的过渡地带。秦岭——淮河一线的神奇,从淮安看更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甚至语言也受其影响。淮安语音,尤其指老淮安(今楚州)口音,有“淮平子”之称。南称蛮北称侉,而老淮安的语音也就是自认为不蛮不侉的,相对较平。戏曲是与语言有关的。北部流行粗犷、豪放的淮海戏,而南部则流行较为柔情的淮剧。甚为有趣,两个剧种都是“淮”字打头,然而唱腔风格各异,淮海戏与流行于安徽的泗州戏、徐州和鲁南地区的柳琴戏,同属拉魂腔。

我本不想议论建“中国南北地理分界标志”的事,但写到这里我却认为在为方便群众建一座普通桥的同时,冠以一种标志并无不可,起码可以普及地理知识。因为近三十年来中学地理课程被“主课”排挤了,相当部分的人对“秦岭——淮河一线是我国的地理分界线”不甚了了,而错误地认为长江是我国的南北分界线:长江以南是南方,长江以北是北方。

九龙口

九龙口声名远播,素有天然画卷之美称。十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我们从流均的迷龙桥乘船,向着目的地进发。于是乎,心灵深处的许多活跃元素开始蠢蠢欲动。

我们的机动船进一个荡,出来,又进一个荡,九曲回肠般的,像走迷宫。空气中,是水的味道芦苇的味道,还有水草的味道。使劲嗅嗅,满鼻清香。风乍起,浪击得船晃悠如摇篮,我们回到最初的纯净,做起了大大的婴儿,享受着!芦苇丛中的白鹭,在我们惊喜的欢叫声中,一只飞起,又一只飞起,远处,近处。它们展翅,它们舞蹈。触景生情,我想起那句著名的诗句:“一行白鹭上青天”,诗里的白鹭,是不是也住在这里?有这样的荡,白鹭是幸福的。而看到白鹭的我们,那更是幸福的。

“‘龙珠岛’到了!”朋友提示。“龙珠岛”又称“漂浮岛”。之所以称之为“漂浮岛”,是因为不论是旱年,还是大水之年,该岛从未被淹没过,始终保持离水面三尺距离,是一个神奇的不沉岛。踏上“漂浮岛”仔细观察,该岛方圆不过百米,岛上唯一的建筑是一栋作为九龙口风景名胜区陈列馆的三层仿古式楼阁。岛上有一棵“五谷树”,是当年乾隆皇帝赐给一位告老还乡大臣的。此树颇为神奇,有奇特的预报功能,如果树叶形状像谷穗,就预示着该年将是一个丰收年,如果树叶形似鱼虾状,就预示着该年将是涝年……当地不少百姓将它作神树敬拜。

环岛一周,蚬河、林上河、钱沟河、安丰河、新舍河、溪河、莫河、涧河、城河等九条自然河道汇合于龙珠岛,九条河流水色各异,直奔“龙珠岛”,犹如“九龙抢珠”,气势磅礴。龙珠岛又似在九龙威逼之下而盘居龟缩的黑蟒,仿佛依然不服九龙对它的惩治仍要再进行一场殊死搏斗的壮观而惨烈场面。

早些时,我多次从很多朋友的嘴里“认识”了它,说它是由九条自然河流汇聚而成,九龙口也由此得名。当然,更吸引人的是有关它的传说。说在很远很远的古代,有恶蟒盘居于此,残害老百姓,搞得老百姓居无宁日。老百姓向上苍求告,最后惊动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派了九条青龙,到人间来降伏此恶蟒。九条青龙与恶蟒激战七七四十九个昼夜,留下九条深深的印痕,最终战胜了恶蟒。那九条深深的印痕,后成了九条河流。

九龙口,地处淮安的楚州,扬州的宝应,盐城的建湖、阜宁等三市四县区结合部。据专家考证,这里五千年前仍为大海,由于长江和淮河上游冲下的泥沙,在这里堆积,逐渐变为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河堤,封闭了浅水海湾,形成了古泻湖,其中最大的一个湖泊,就是射阳湖。郭沫若先生在其主编的《中国史稿》中证说:“从黄河下游到江淮流域是东夷和淮夷的活动地区”。《史记·项羽本纪》注引《括地志》说:“楚州山阳,本汉射阳县。”原淮安县历史上最早叫射阳县,是因射阳湖而得名的。

说到夷族,人们都会对他生出一种厌恶之感。其实是不应该的。专家考证说,中华民族早期的大融合主要以三个部族为核心,他们是黄帝族、炎帝族和夷族。夷族中最强大的淮夷首领伯益是大禹治水的得力助手,被推为大禹的接班人。禹的儿子启废除了“禅让制”,搞世袭制。为平息淮夷的不满,启就将伯益的小儿子若木封在淮河流域,活动中心就在淮安。

船往回开了。我仍恋恋不舍。

“船家,太阳快下山了,船开快一点!”对,我们得追赶太阳,拥抱明亮的阳光,在太阳下山前赶到有真龙的地方——迷龙桥(乾隆皇帝被迷的地方)!

菩萨在人间

我到了深圳,朋友不知怎么知道的,打电话邀我去东莞。我顿了一下,心想东莞有什么可看的,但没有说出。朋友接着说,你来看看有“绿色明珠”“天然氧吧”之称的观音山森林公园吧,那儿有观音山,有一座巨大的观世音菩萨像……

观音菩萨,小时候看西游记,就在我脑海中留有美好的印象。观音菩萨是美丽、善良的化身,她端坐莲花座,左手托住净瓶,右手拂柳,救苦救难。

六月初的早晨从深圳出发,一路进入东莞樟木头城,沿着神秘的佛光路一路开行,满山的绿树将炽热的阳光化成了点点光斑,投在车上,仿佛又化成了缕缕清风,一路相随。

车子到了老仙岩停车场,离观音像还有500米距离,我们下车,踏上曲径通幽处的菩提径。菩提径掩映于浓荫蔽日的原始森林中,石岩、石壁、古树虬枝,妙趣天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没想到如此幽雅充满禅意的幽径,竟然如此之陡、之高、之远,让人汗流浃背。这时,我想到《西游记》里的一个情节:孙悟空要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但在临行前却与观音菩萨诉苦说,菩萨,俺老孙翻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俺师父要去的那个西天,也不过是十万八千里的路程,还不如让我背着师父,一个筋斗就飞到那里,何苦还得跋山涉水,历尽千难万险……观音菩萨笑着说,如果我让你一个筋斗就翻到西天去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那还叫什么西天取经呢?什么磨难和苦痛都没有经历过,你能修得正果之身吗?看来我们要看观音像,菩萨也要考验我等俗人的毅力!

走在路上,朋友告诉我,东莞的观音山是大观世音菩萨初抵中华时停留之所,后梁时期后梁王曾于山顶建有一座观音古寺,取名“观音禅寺”,气势恢弘,与曹溪宝林寺相互辉映,成为后梁禅宗佛教文化中心。

山顶的观音菩萨的圣像主体高33米,是由999块0.5吨~8吨不等的福建蒲田优质花岗岩拼装而成。圣像由国家一级雕塑师陈宝如设计,全部采用人工雕凿,历时4年才完工。圣像风格典雅,头戴宝冠,盘坐于圆形束腰须弥莲座之上。左手持杨柳净瓶,右手成捻花形,胸前饰璎珞,肩披天衣,极具盛唐风格。

山不伟,但灵;水不急,但清;天不高,却蓝;云不重,而盈……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谈,不知不觉来到不法二门——世界上最大的玄武岩观音巨像赫然映入眼帘。巨香如柱,香烟缭绕,放生池鱼龟漫游,同心锁环绕周边,众菩萨罗汉塑像伫立两边,十分庄严神圣。大悲殿、财神殿、祈福殿、钟楼、愿望树等景点环绕观世音菩萨像周边,使人顿生虔诚礼佛之心。

大悲殿的檐角边和周围的空地上到处有白鸽在飞翔,有顽皮的小孩奔跑着追逐白鸽,白鸽受惊飞走,过一会儿又飞回,仿佛有意和小孩一起嬉戏。愿望树上挂满红色的小灯笼,每一个红灯笼都是他人许下的一个美好愿望,挂在树上,祈求实现愿望。

观音广场上香烟缭绕,人头攒动,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其中有不少是外来人,他们都在上香、祈祷,不用说,他们中很多是来东莞发展的老板,或是来东莞找事做的农民工,他们都是带着希望来求观音的。

我虔诚地在观音像前站定,两个人的对话又吸引了我。开始我对他们说的“菩萨就在人间”这句话并没在意,但细细想来,却蕴含深远。

感恩湖,相传,几百年前观音山北面山坡曾发生山火,森林面临被毁危险。幸得一石潭中的鱼虾神助,扑灭大火。你能说,这不是观音菩萨化为鱼虾来拯救在炎热地狱中的众生灵?

莫因新怨忘旧恩。1960年代的东莞开渠向香港送水,是不是观音菩萨……

汉字与洋文的区别在于:它不仅有着与洋文相同的语言符号的功能,更有着情感想象的空间和魅力。观音,就是观察(世间民众的)声音,意思是“观照世间众生痛苦中称念观音名号的悲苦之声”。观音的名字蕴含了菩萨大慈大悲济世的功德和思想。

观音山在东莞,菩萨就在东莞人身边。东莞人的成功,东莞人的成就,东莞人的奇迹,不也是菩萨的点化让他们像孙悟空护着师父一样,历经磨难,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奋力前行得来的吗?其实,东莞人就是菩萨,他们富而思进,注意培养人、关心人、塑造人。东莞外来人口非常多,有600多万,东莞人与外来人却能和谐相处,相助互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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