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510000000022

第22章 独立堡

海拔1000英尺的坦狄尔山形成于很早的地质时期,属片麻岩地区。

而与此山同名的县几乎囊括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整个南部地区,其首府就是那坦狄尔村。

这个村子里的主要居民都是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后裔,因为这一带最早的殖民者便就是法国人。

在1828年,法国人巴尔沙普在村子上方的山坡上建立了独立堡,目的就是为更好地抵御印第安人的进攻。

坦狄尔村的贸易相当发达。牛车跑完布宜诺斯艾利斯,仅仅只要12天时间。牲畜、腌肉以及印第安人的手工艺品——编织品、棉布制品等等应有尽有。坦狄尔村还有教堂和学校。巴加内尔介绍到这儿便说,应该可以从这儿打探到一些消息的,因为在这儿常年有军队驻守。

格里那凡一行人在一个相当讲究的旅店里住了下来。安顿好后,巴加内尔、少校、罗伯尔与格里那凡一起,由塔卡夫的引导下,向那个独立堡走去。

在独立堡的门口有一个阿根廷哨兵在站岗,但是他很松懈地坐在那儿。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口舌就走进去。在里面的操场上正好有几个士兵在练操,最大的不过20岁,最小的甚至连7岁也不到。一律都是黑乎乎的模样,仿佛就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后来一问,果然是12个人的兄弟!这并不足为奇,因为据统计在阿根廷每家平均至少有9个孩子。

这练操的兄弟12人都穿着统一的条儿衬衫、苏格兰短裙,肩上扛着显得十分长大的刀和枪。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法国式的口令,还迈着法国兵的步伐,一招一式都很地道。

“太怪了!”

巴加内尔对他自己祖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十分敏感的。不过,格里那凡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让他加以考证,只是催着他赶紧去找这里的头儿。

很快一个阿根廷娃娃兵便跑到里面去了,不一会儿有个司令走出来。

看上去这是个50多岁的白发军人,八字胡、高颧骨,且目光炯炯有神,很有军人的风范。

这位嘴里叼着烟斗的司令一下就让巴加内尔想起法国军队中下级军官的形象。

塔卡夫给他们作了互相介绍。那司令的目光似乎对别人并没多大的兴趣,只是两眼一直盯住巴加内尔不放,这反倒把我们的地理学家弄得很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那位司令突然上前抓住巴加内尔的手,急切地问:

“法国人?”“是,法国人!”巴加内尔答。

“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欢迎!欢迎!我也是法国人!”

他使劲儿地摇着巴加内尔的胳膊。“是你的朋友?”少校问巴加内尔。

“没错,我们的朋友都遍布在五洲四海!”巴加内尔很是得意地说。他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司令老虎钳子似的手里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格里那凡想马上询问有关格兰特船长的事,但那位司令一直在说他自己的经历,根本插不上话。他告诉大家,他已离开法国多年,母语说起来显得已经有些生疏,特别是语法规则几乎全都忘了。所以现在在说起法语来跟殖民地的黑人相差不多。

自从1828年建成独立堡以来,他便没有离开过这里,如今他已是由阿根廷政府授权对独立堡行使管辖权的。

他到此一年后就加入了阿根廷国籍,当然是在阿根廷军队服役,并且娶了印第安人做自己的妻子,现在有一对6个月大的双胞胎儿子——他期望他自己的儿子们将来都会成为优秀的士兵。

他还告诉大家,门外那个还不到7岁的倍倍也是他的儿子。

“看见没有?是个好兵!倍倍,才7岁,会打枪!”倍倍听到爸爸如此夸赞自己,立刻就一并脚,来个立正举枪,那样子显得十分可爱。“他,有前途!当上校,当师长!”司令还是在快乐无比地说着。这又一次印证了歌德的话:“使人快乐的一切,无非梦幻。”那司令絮絮叨叨地讲了足足有一刻钟,任何人都插不上一句话。

这让塔卡夫感到非常惊讶;一个人居然可以如此滔滔不绝的说话!

讲完这些他马上便又邀请大家到他所住的房子里与他的夫人进行见面。

等一切礼毕后,那司令方才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是什么风把大家刮到这儿了?

这可是个正好说正事的好机会,于是巴加内尔赶紧用法语大致简单地讲了一下他们的经历,然后接着又问为什么现在整个平原上都并没有人?

“噢,是的……没有人了……而且一个也没有了……”司令耸耸肩膀说,“没有人了……我们也都没事儿可干!”

“为什么?”

“打仗啊!”

“打仗?”“打仗。自己打自己……”“自己打自己?”

“是巴拉圭人与布宜诺斯艾利斯人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又怎样呢?”

“打起仗来后,印第安人就都去北方了。印第安人——强盗!”

“那酋长们呢?”

“酋长和他们在一起啊。”“那么,卡特利俄尔……”“已没有什么卡特利俄尔了。”“那卡夫古拉呢?”“也没有了。”“那杨什特鲁兹……”“更没有了。”

塔卡夫听了这一问一答后点了点头。这真的是一场阿根廷内部的战争。内战一起,便引起巴西的干涉,从而使内战双方的损失都相当大。在这样的战乱时期那可是印第安人进行抢劫掠夺的好机会。所以这里的印第安人全都去“参加”内战了!这下可彻底打乱了格里那凡原本的计划。那个俘获了格兰特船长的酋长很有可能是带着格兰特船长远去北方了。怎么去找他们呢?怎样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呢?而又是去哪里找他们呢?

如果去北方找的话,那危险真是太大了,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要事先设想好对策……格里那凡此刻已陷于重重的思索之中,竟忘了问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好在少校并没有忘记,他问道:

“那您可曾听说过有一个欧洲人作了潘帕斯草原上印第安酋长的俘虏吗?”

司令想了想,说:“有。”

“什么?”格里那凡发出一声惊叫。

大家听到他说出这样一句话都忽啦一下围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司令。

“请继续接着说吧!”“那好像是几年前……是啊……欧洲俘虏,不过但我没见过……”“几年以前?”格里那凡说,“不,不,可那船失事的日期是1862年6月,不列颠尼亚号……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呢!”

“不,决不止两年,爵士!”“不可能。”格里那凡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确实不止两年了,那时倍倍还刚出生……他们那两个人……”

“不,三个人!”格里那凡听到这里又叫了起来。“是两个人。”司令无可置疑地说。

“两个。两个英国人?”格里那凡又追问。

“不是……谁说是英国人?明明是一个法国人和一个意大利人。”

“那个意大利人被杀了,是不是?”巴加内尔也叫了起来。“是的,但那个法国人却得救了。”

“得救了!”

小罗伯尔激动地叫道。“是的,他从印第安人手里逃了出来。”巴加内尔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非常沮丧地说:“明白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格里那凡再也沉不住气,便焦急地问。“亲爱的朋友们,我们真是倒了大霉了!”巴加内尔激动地紧紧抓着罗伯尔的手说,“那被俘的并不是格兰特船长,而是我的同胞!他的伙伴也确实让那土著给杀掉了!”

“后来几经周折,我的同胞终于逃出了那魔掌,最终回到了法国!”

“我们找错了!”一时间大家又都陷入沉默。

错误是很明显的,已知的细节与被俘虏甚至是逃离及其同伴的被杀,都是极不相符的。格里那凡失望地眼神望着塔卡夫,一言也不发。于是塔卡夫又问那司令:“那你听说过有三个英国人被俘的事吗?”“没有,而且从来没有。在这里,如果有这样的消息我肯定会知道……倘若没有这回事,自然我也就不会知道了……”

此刻格里那凡明白,再无谈下去的必要。于是大家便与司令告辞,起身握手而别。那时格里那凡心里非常地难过,那小罗伯尔的眼泪也马上落下来了。可格里那凡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巴加内尔也在不停地自言自语。而少校的嘴也只是紧紧地闭着。

塔卡夫则因为他那印第安人所拥有的自信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而感到懊恼万分。

大家一齐又重新回到了旅店。晚饭也吃得相当没劲。所有的人都被那破灭了的希望之火攫住了灵魂。所有的勇敢和力量甚至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付出都没有收到任何成果!简直是太残酷了。

如果再继续往卡走,在坦狄尔山与大西洋间还有没有可能再找到任何线索呢?不可能了。因为如果格兰特船长曾在这个地域范围内被所俘,那么他作为独立堡的司令是不会不知道的。难道在美洲大陆上再无任何线索可寻?再无任何希望了吗?

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方法好想了,要先做的只能是赶快赶到大西洋岸边与邓肯号会合。

这时巴加内尔却提出要求重新看一下漂流瓶里的那封信。

“信上也说得很明白了,沉船地点,被俘地点,都无可置疑啊!”

格里那凡说。“不,未必。巴加内尔用他那硬硬的拳头捶着桌子说。”

“既然格兰特船长不会在潘帕斯草原,那么也就证明他不在美洲大陆上!”

“那到底在哪儿?我想这封信应该能告诉我们——而且我相信它一定能告诉我们!”

“我发誓,如果找不出来,我就不会再叫雅克·巴加内尔!”

同类推荐
  • 微风拂过的日子

    微风拂过的日子

    哑巴阿南终于在三十五岁那年找到了女人。可是还没有过上两年有女人陪伴的日子,就又回到了从前。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两个与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件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如同高原的风季,整整持续了一冬一春。我原以为阿南只是个哑巴,看来他还是个傻瓜呢。但他的傻跟别人完全不一样。他一点也不傻,只是比别人善良。
  • 佛劫

    佛劫

    赣江岸边有座小崆峒山,迤逦数里重峦叠嶂,危崖耸峙,林木森然而蔽日,古藤屈伸而绕地,晨则青岚漫漫,暮则紫霭茫茫。临江一堵危崖,方圆里许平坦如席。东晋高僧惠因,云游江南,一踏此地,便似困住脚胫,遂筑寺于兹。千百年间,经历代香客捐资,僧人出力,把座惠因寺衍化成江南一大胜境。明万历时,惠因寺经南粤富商孙隆出巨资修葺,犹使得一座千年古刹金光灿烂。自此之后,惠因寺香火日盛,与厦门南普陀、泉州开元寺、广州六榕寺并称南国四大名刹。若泛舟赣江,极目远眺,但见此寺淡淡祥云缭绕,团团瑞霭簇拥。丹甍碧瓦,上与天齐;晨钟暮鼓,下闻江渚,使人俗念顿消。
  • 房客

    房客

    1922年,战后英伦,男丁稀少。弗朗西丝的兄弟牺牲,父亲去世,仆人离去,原本体面的生活难以维系,她与母亲只得将家中二楼登报租出。年轻的巴伯夫妇搬进她们的家,陈旧的居室换上新颜,寂静的屋子响起派对喧哗,亲密的共处也唤醒了弗朗西丝心底的渴望,当胸口的秘密卸下,灿烂犹如英格兰夏日的恋情不断升温。然而,一个秋雨夜,一场冲突揭穿温柔表象下的谎言,一条鲜活的生命猝然终止。这是两人悄悄守护的秘密,当染上血迹斑驳,终是惊动了一整座城。
  • 我已经忘了爱过你

    我已经忘了爱过你

    本书收录了青年作家多多的经典短篇小说。繁忙的都市生活,封闭独立的自我,时常让我们忘记了如何表达爱,向爱的人倾诉内心的情感。作者借助文字,通过不同人的视角去讲述发生在都市生活中你、我、他的爱情故事。
  • 证据游戏

    证据游戏

    来自英国的畅销小说:萨拉·纽比系列第一部《证据游戏》,为你解开一个个悬而未决的疑团……
热门推荐
  • 七里樱

    七里樱

    年少时,我们,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角,遗憾过,苦恼过,伤心心过,但庆幸的是在那个即将逝去的青春里,你世界的男主随着四季辗转在你身旁,陪你笑,陪你哭……终有一天,你发现他只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哎。”“没事…”至少我的青春,你来过就好。
  • 我前面桃花开放

    我前面桃花开放

    粉红粉红的桃花,无边无际地在我的周围蔓延开来。这是青川本土作家李先钺关于地震题材的最新长篇《我前面桃花开放》一书的引题,也是阅读者进入该书的一个切口。随着桃花的牵引,一道山梁上的两个村庄在我们眼前次第铺展,两个民间手艺人在不停地丈量着他们脚下的土地时,也活色生香地向我们讲述着一个关于生存还是毁灭的故事……
  • 荒野星界

    荒野星界

    天地尽头,红云笼罩,仙陨神殇,大地之上到处都是残尸枯骨,一眼望去,尸骸如潮,万籁俱寂,死气沉沉!
  • 凤舞隋末

    凤舞隋末

    被亲外甥女买一送一带着穿越了,没想到啥都没有!金手指没有,狗也没有……就连装备都没得捡,不过问题不大,要枪要炮自己给她造呗!可是,外甥女要当女王是什么鬼操作?!不管了,这可是要星星都得给她摘的亲外甥女,做舅舅的一定得满足她的愿望呀!
  • 奥特之英雄

    奥特之英雄

    英雄,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人都觉得我足够担当英雄这一称号,但我很清楚,不是这样的。(比赛迦非彼赛迦哦(?-ω-`)) 不怕寂寞的可以进一下:975311564奥特·英雄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诛心蝴蝶泪

    诛心蝴蝶泪

    “你一介凡人,遇见为师,可能是你尘世间如梦一场的机缘,为师赐你名,梦凡尘,你可愿意?”……是因此逆天改命,还是早有人设定这一切,何为天道?何故天道又无情?或许凡人只能多酬勤,实力尊卑,天道向来强者自诩有何不可?幻彩仙子,被欧乙仙尊指派下界,修习人界功法,是恰巧遇见梦凡尘师徒?从此漫长岁月,梦凡尘与幻彩,天真童趣,已磨灭,渐生疑惑,欧乙仙尊精心安排的这一切……梦凡尘道:“踏破虚妄,万法皆空,吾念永恒,道成。”……
  • 胧中月

    胧中月

    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那就是,一个人走一条不被认可的路。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那就是,一场盛世假象众叛亲离。
  • 穿越重生:病娇王爷彪悍妃

    穿越重生:病娇王爷彪悍妃

    云藐觉得一定是她上辈子没烧好香,所以这辈子才被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家族里。亲爹祖母无视落水发烧的孙女,只安抚那因‘不小心’害的妹妹落水而心慌慌的庶女姐姐,各种赏赐不断美其名曰‘压惊’。云藐原想着忍到长大成人然后谋划谋划出嫁了事,却不想这各种小人奸人贱人粉墨登场,搅的她没了安生日子。云藐言:”我的日子既然不安生了那你们也不想过日子安生了!“
  • 我的武魂特别多

    我的武魂特别多

    一般来说,穿越者都是会有自己的金手指的。但是白羽没有想到,自己的金手指竟然是一本丸的刀剑......PS:本文是同人文,同了日本刀拟人游戏刀剑乱舞,国风游戏妙笔千山以及唐家三少的小说斗罗大陆,主线在斗罗进行。主角设定完全不合常理,文内bug多如牛毛,入坑请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