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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围攻柏林

我和V……医生沿着香榭丽舍大街往上坡道走去,一路上对那些被炮弹洞穿的墙壁,向被霰弹打得坑坑洼洼的人行道细细询问巴黎被围而至沦陷的那段历史;在快要到达星形广场时,医生停下来,指着那些聚集在凯旋门周围十分豪华气派的高楼大厦中的一幢,对我说:

您看见上面的那座阳台的四扇关着的窗子吗?在八月,在那样动荡不安、灾难频繁的去年八月的月初,有人请我到那里去看一个突然中风的病人。病人是儒弗上校,第一帝国时的胸甲骑兵,把荣誉和爱国精神看得高于一切的老顽固,战争一爆发就搬到香榭丽舍大街上的一套有阳台的房子里来住……您猜猜为什么?为了能亲眼看看我们军队的胜利归来……可怜的老人!维桑堡的消息传来时,他刚刚离开饭桌,在念到这份战败公报下面的拿破仑的名字时,刹时如五雷轰顶,一下就倒了下去。

我见到老胸甲骑兵直挺挺地躺在卧房的地毯上,如同头上狠狠挨了一闷棍似的,脸上充血,没有表情。站着,他一定很魁梧;即使躺着,他看上去也十分健壮结实。相貌英俊,牙齿整齐,一头浓密卷曲的白头发,八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六十来岁……他的孙女跪在他身边哭泣。她长得很像他。看见他们紧挨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冲出来的两枚漂亮的希腊古币,只不过一枚陈旧,落了灰尘,边缘有点模糊;另外一枚,光亮,清晰,仍然保持着刚从模子里冲出来时的光亮和质感。

这个孩子的痛苦让我深为感动。她父亲也是军人,效力在麦克马洪的参谋部里。躺在她面前的这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的形象,使她联想到了另外一个同样可怕的情景。我努力宽慰她;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地地道道的偏瘫症,何况上了八十岁的人康复的机率非常小。实际上,一连三天,病人都完全处在一动不动的昏迷状态中……而此时,雷舍芬的消息传到巴黎。您一定还记得有多么神奇。一直到晚上,我们个个都以为打了一个大胜仗,两万普鲁士兵全军覆没,王太子被俘获……真叫我奇怪,这次响彻全国的欢乐通过什么神秘的力量或者哪种超能的磁波电流,竟然把这个全无知觉的可怜人从处于瘫痪中的虚无缥缈的幻境里,把他找了回来。总之,在这天晚上我走近他的床边,发现他换了个人似的。眼睛好像又有神了,舌头也不那么僵硬了。他有了力气朝我微笑,结结巴巴说了两遍:

“打……胜……仗!”

“是的,上校,打了大胜仗!……”

之后我把麦克马洪取得的辉煌胜利详细地讲给他听,我看见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一脸的喜气洋洋……我出来时,年轻姑娘脸色苍白,在门前站着等我,她在无声地啜泣。

“可是他得救了!”我握住她的双手,对她说。可怜的孩子简直没有勇气回答我。刚刚张贴出准确的雷舍芬的消息,麦克马洪在逃,整个军队一败涂地……我们沮丧地互相望着。她想到她的父亲,十分忧伤。我呢,我也为老人感到担心。可以肯定,他无法承受这个新的打击……可是,怎么办呢?……只能让他留住他的快乐,那些使他重新活过来的假象!……不过,那就得说谎……“好吧,我来说谎!”勇敢的姑娘迅速地擦干眼泪,对我说,很快她欢快地回到她祖父的卧房里去。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刚开始还容易对付。老人头脑还不太清楚,像个孩子似的可以随口哄骗。但随着健康状况的好转,他的思维日益清晰。这就得让他了解军队的调动情况,为他编造一些战报。这个漂亮的姑娘可真叫人心疼,她日夜不休地俯在她的那张德国地图上,把一些小旗子插来插去,努力安排出一场场辉煌的战役;一会儿巴赞在朝柏林挺进,一会儿弗罗萨尔打到了巴伐利亚,一会儿麦克马洪朝波罗的海进军。为此她还询问我的意见,我也尽力帮助她;不过在这场虚构的进军中,帮了我们大忙的,还是老祖父本人。他在第一帝国时期就曾经那么多次征服过德国!他可以预料所有的行动:“现在他们要去的是……现在他们要做的是……”他的预推一次次都实现了,这不会不让他感到非常快慰。

遗憾的是我们虽然占领了许多城市,打胜了许多战役,对他说来我们的进展还不够迅速。这位老人,他对此不太满意!……每天我一到,总要听到一次新的战功:

“大夫,我们拿下了美因兹,”年轻姑娘带着开心的微笑,一边走过来迎接我,一边说。然后我隔着门听见一个快乐的嗓音向我叫喊:

“行了!行了!……再有一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打进柏林了。”

这时候,普鲁士人离巴黎只有一个星期的路程了……我们刚开始考虑如果把他转送到外省去会不会好些;可是,一旦到了外面,法国的情况他就会全都知道了,我认为他还非常虚弱,因为那次巨大打击所造成的麻痹症状还相当严重,不能让他知道真实情况。所以作出了留下来的决定。

被围困的第一天,我上楼到他们家里去,我记得,当时我很激动,巴黎的城门全部都已关闭,敌人兵临城下,边界已经退缩到我们的郊区,和大家一样,我的心里充满了焦虑不安。我看见他老人家坐在床上,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哎呀,”他对我说,“这次围攻总算开始啦!”我惊讶万分地望着他:“怎么,上校,您知道?……”他的孙女朝我转过身来,说:“啊!是的,大夫……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围攻柏林已经开始。”她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这番话,脸上一派沉静……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怀疑呢?要塞的大炮,他听不见。这座陷在厄运里的巴黎城,悲惨,混乱,他也无法看见。他从他床上望见的只是凯旋门的一角;在他的卧房里,他的四周围,摆满了适合于维持住他的幻觉的、帝国时期的旧货。一些元帅的肖像,一些描绘战争的版画,穿着婴儿服的罗马国王;接下来还有一张张装饰有铜镂战利品的、靠墙放的古板的大条桌,上面陈列着帝国时期的纪念品,奖章,青铜制品,一块用玻璃罩子罩着的圣赫勒拿岛的岩石,还有几张主角是同一位夫人的肖像画:头发卷成小发卷,舞会打扮,穿着黄连衫裙,灯笼袖,眼睛明亮,所有这一切,条桌、罗马国王、元帅、穿黄连衫裙的夫人,(袒胸露肩,裙腰高,这种有些耸肩缩颈的呆板服饰是一八零六年的最优雅的款式)……英勇的上校啊!正是这种有意营造的胜利和征服的气氛,比我们能对他说的所有那些话,更使他那么天真地确信柏林遭到围攻。

从这一天起,我们的军事行动变得简单了许多。占领柏林,只不过是个耐心或者时间的问题。有时老人感到不耐烦了,我们就给他念一封他儿子的来信,当然信是编造出来的,因为不管什么东西此时都再也无法进到巴黎,而且,在色当以后,麦克马洪的副官已经被送进德国的一座要塞。请您想想这个不幸的姑娘有多么绝望,她无从得知父亲的消息,只了解他已经被俘,失去了一切,没准儿还身患疾病,然而她还得让他在一些充满喜悦的信里说话,虽然这些信有的只是短短几行,但是一个在前线,一直在被征服的国家里前进的战士也只能如此。有时候,她完全没了力量;一连几个星期没有信来。但是老人着急了,总也睡不着觉。于是很快地从德国来了一封信,她来到他的床边,强忍住忧伤和眼泪,开心地念给他听。上校认真地听,带着会心的微笑,赞扬,批评,遇到有点模糊的段落,还向我们做出解释。然而,在他寄给他儿子的回信里,他显得十分高尚。他对他儿子说:“不要忘了你是法国人……要宽恕那些可怜的人。不要让他们感到我们的占领负担太重……”这是一些不厌其烦的叮嘱,一些对财产尊重、对妇女应该有礼貌的令人赞叹的冗长说教,是一部真正的供征服者用的军人荣誉法典。其中还掺杂着一点有关政治的评论,强加给战败者的和平条件。在这方面,我应该说,他是适可而止的:

“只要战争赔款,别的什么也不要……即使夺取他们的几个省份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能把德国变成法国吗?……”

他毋庸置疑地口授着信稿,在他的话里能够感觉出他的天真以及那么强烈的爱国心,在听他口授时无法不被他深深打动。

在这段时间里,围攻一直在继续,唉!不是围攻柏林……这是个严寒、炮击、流行病、饥馑的时期。但是,由于我们的照料和努力,还有在老人周围日益增加的深情的爱护,他的安静没有片刻被打搅。直到最后我都能弄到白面包、新鲜肉给他吃。当然,只有给他一个人的;您也许难以想象还有什么能比祖父的这一顿顿因为不知实情而只顾自己享用的午餐更让人感动的了:老人在床上,神采飞扬,喜气洋洋,下巴底下围着餐巾,孙女在他身旁,由于营养不良和饥馑,脸色有点苍白,她扶着他的手,帮助他吃所有那些市面上也无法买到的好东西。冬天,外面是凛冽的北风,大雪在窗外飞舞,老胸甲骑兵吃饱饭,精神健旺,在卧房暖和舒适的环境中,回忆起了他在北方参加过的那些战役,第一百次地和我们谈到那次在俄罗斯的悲凉的撤退,当时吃的只有冻硬的饼干和马肉。

“你懂吗,孩子?我们吃马肉!”

我相信她懂。两个月来她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不过随着身体的日渐康复,我们在病人身边担负的责任也变得一天比一天重了。他的感官和肢体的麻痹状态,到当时为止一直对我们很有利,现在也开始渐渐消失了。马约门的震耳的大炮轰鸣声已经有两三次惊得他不禁竖起耳朵,跳了起来;我们不得不编造巴赞在柏林城下打了最后一次胜仗,巴黎残老军人院在放礼炮庆祝。还有一天,他的床给推到窗前——我相信,这是布森瓦尔战斗的那个星期四——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集结在大街上的国民自卫军。

“这些军队是怎么了?”他老人家问,接着他又低声抱怨:

“军服太不整齐!军服太不整齐!”他没有想到别的上面去;不过我们明白了以后应该采取更为周密的预防措施,然而事情难免会百密一疏。一天晚上,我到的时候,小姑娘惊慌失措地迎着我走来。

“明天他们要进城了,”她对我说。祖父的卧房门开着吗?我得承认,后来我想到这件事,记起了他那天晚上脸上的古怪表情。也许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只不过我们谈的是普鲁士人,而他老人家想到的是法国人,是他等待了那么长久的凯旋归来的入城仪式:麦克马洪被簇拥在鲜花丛里,军乐声中,沿着林荫大道往下坡道走去,他的儿子在元帅身边,而他这个老人呢,在阳台上,像在吕岑一样,穿着军礼服,向满是窟窿的旗帜和被弹药熏黑的鹰徽庄严致敬……可怜的老儒弗,他一定是以为我们为了不让他情绪太过激动,准备阻止他观看我们军队的这次游行。所以他跟谁也没提这件事;然而,第二天,就在普鲁士军队畏畏缩缩地走在从马约门通往杜伊勒利宫的这条长街的时候,上面的那扇窗子轻轻打开,上校出现在阳台上,戴着头盔,佩着长军刀,穿着他那套米罗部下的老胸甲骑兵的陈旧而荣耀的军服。我至今还想不明白,他哪儿来的如此大的一股意志力,如此强的突然爆发出来的生命力,使他就这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并且穿戴整齐。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那儿,立在栏杆后面,却无比惊奇地发现一条条大街如此空旷,如此沉寂,这家房屋的门窗紧闭,巴黎阴森可怕得如同一座荒弃的鬼城。到处都有旗子,不过旗子却是那么怪异,白色的底,上面有个红十字,根本没有人出来欢迎我们的士兵。

有一瞬间,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不!在那边,就在凯旋门后面,出现了轻微的嘈杂声,一条黑线在曙光中向前移动……接着,头盔的尖顶逐渐闪着亮光,小耶拿鼓开始敲响,在星形广场的凯旋门下响起了舒伯特的胜利进行曲,列队士兵的沉重步伐声和军刀的碰撞声为它打着节拍!……这时,在广场上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忽然听见一声叫喊,一声可怕的叫喊:“拿起武器!……拿起武器!……普鲁士人!”先头部队的四名枪骑兵可以看见在这上面的阳台上,有一个身材魁伟的老人挥动两条胳膊,身子摇晃着,接着一下子栽倒了下去。这一次儒弗上校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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