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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东西·(6)

我们进去的时候,皮埃罗特小姐正在弹钢琴。两个身子微胖的老太太,拉卢埃特太太和特里布寡妇,就是那位不错的太太,在一个角落里打纸牌。看见我们,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接着客厅里一阵忙乱;认识的互相问候,不认识的人也被此介绍过了。雅克请卡密尔——他简单地叫她卡密尔——继续弹下去;那位很不错的太太趁此机会,又继续跟拉卢埃特太太打纸牌。雅克和我都坐下来,一人坐在皮埃罗特小姐的一边,皮埃罗特小姐纤细柔软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弹着,同时跟我们谈笑风生。我在她说话的时候望着她。她长得并不算美丽。皮肤白皙,面色红润,小巧的耳朵,柔密的头发,不过脸蛋太圆,身子太丰泽;还有她的手太红,她那有点淡然冷漠的风度,如同一个过假期的女寄宿学校的学生。这就是皮埃罗特的女儿,在鲑鱼巷的橱窗里盛开的一朵野菊花。

最起码,我得到的头一个印象就是如此的。但是,突然间,一直埋头弹唱的皮埃罗特小姐,听见了我对她说的一句话,慢慢抬起眼睛来望着我;仿佛着了魔一般,刚才的那个商人家的小姑娘消失了。我只看见了她的眼睛,两只明澈闪亮的大大的黑眼睛,当时我就认出来了……啊!真是神奇!这就是那双曾经在那边,在古老学校冷冰冰的围墙里边,无比温柔地望着我的黑眼睛,戴眼镜的老太婆监视下的黑眼睛,一句话,就是那双黑眼睛……我如坠梦中。我真想向它们叫喊:“美丽的黑眼睛,真的是你们吗?我在另外一张脸上又看见的难道真是你们吗?”您要知道,的的确确是那双黑眼睛。绝对没有弄错。一样的睫毛,一样的光芒,一样黑亮的一团深的火。像这样的黑眼睛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两双,谁要是这么想真是太可笑了!况且,这双黑眼睛实实在在就是那双眼睛,而并非另外一双长得相像的黑眼睛的证据是,它们也认识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们无疑地又要进行一次从前我们那样无声的对话了。不料就在此时,我听见就在我旁边,近得仿佛就在我的耳朵里,有老鼠的小牙齿咬东西的声音。我听见这声音转过头去,看见在钢琴角上的一张沙发里,坐着一个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人物……他是一个脸色苍灰、又高又瘦的老头儿,脑袋有点像鸟一样,扁脑门,高鼻子,两只呆滞的圆眼睛,赌气般彼此离得远远的,几乎快要长到太阳穴上了……若非他手上拿着一块方糖,不时地咬上一口,别人见了还真以为他睡着了呢。发现了有人,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向这个瘦老头子深深地鞠了个躬,他却压根没理会我……“他看不见你,”雅克对我说,“……眼睛瞎了……他就是拉卢埃特老大爷……”

“他倒是有名符其实……”我心里想。为了不再看到这个长着个鸟脑袋的吓人的老头儿,我连忙朝黑眼睛转过身子去。可是,唉!迹象已远去,黑眼睛已经不见了。在她位子上只剩下了一个商人家的小姑娘,身子笔挺地坐在她的琴凳上……这当儿,客厅的门开了,皮埃罗特嘟嘟嚷嚷走了进来。吹笛子的那个人挟着他的笛子,也跟在后面。雅克看见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几乎可以瞪死一头牛。不过雅克一定没有瞪到那个吹笛子的人,因为吹笛子的人根本就若无其事。

“怎么样?小姑娘,”那个塞文山区人一边吻着女儿的双颊,一边说,“开心吗?你的达尼埃尔,终于给你领来了……你觉得他怎么样?他很英俊,是不是?确实应该这么说……几乎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这儿,善良的皮埃罗特又把在铺子里演的那一幕戏重新演了一遍,还把我拖到客厅中间,好让大伙儿都可以看清楚看见小姐的眼睛……小姐的鼻子,小姐的长着涡儿的下巴颏儿……这样展览可把我给羞死了。拉卢埃特太太和那位很不错的太太放下她们的纸牌,靠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冷静地观察我,高声地批评或者赞叹我身上的某一部分,几乎就像我是一只在瓦莱市场上叫卖的良种鸡雏似的。实话说,那位很不错的太太的神气看起来好像相当会买小鸡呢。

多亏这时候雅克请皮埃罗特小姐给我们弹点什么听听,才解了我的围。“对,对,让咱们来合奏一曲,”吹笛子的人举着笛子,马上冲过来,说。雅克嚷道:“不……不……不要合奏,不要笛子!”吹笛子的人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跟加勒比人的箭一样恶毒;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继续嚷道:“不要笛子……”最后,还是雅克胜利了,皮埃罗特小姐不用笛子帮忙,给我们弹了一段相当优美的trémolo,叫做“罗瑟兰的幻想曲”……皮埃罗特听着她弹,开心得直掉眼泪,雅克也听得神魂俱飞。吹笛子的人,沉默着,但是他把笛子放在唇边,一边合着拍子摆动着肩膀,一边不出声地在心里吹着。

罗瑟兰的曲子弹完了,皮埃罗特小姐朝我转过身来。“您呢,达尼埃尔先生,”她低下头对我说,“我们可不可以听听您的?……我听说,您是个诗人。”

“还是个很不错的诗人,”雅克这个冒失鬼说……我呢,您可以想象,我可根本就没有在这些亚玛力人面前朗诵诗的心情。如果黑眼睛在这儿还可以勉强;但是不!一个小时以前黑眼睛就不见了,尽管我努力地在我的周围寻找她……您倒是应该看看,我用怎样傲慢无礼的腔调回答这位年轻的皮埃罗特:

“小姐,今天晚上请您原谅我,我没有带我的里拉。”“下次请您不要忘记带来,”淳朴的皮埃罗特对我说,他居然照字面去理解我的话了。这个可怜的人,他还真厚道地相信我有一个里拉,相信我会像他铺子里的伙计吹笛子一样地弹里拉呢……啊!雅克早就说过,他要把我领到一群荒谬的人中间!

十一点钟左右,茶端上来。皮埃罗特小姐在客厅里来回走着,送糖,倒牛奶,嘴角含笑,小指头可爱地翘着。就在这时候,我又看见了黑眼睛。她突然降临到我的前面,她双眼闪亮,含情脉脉。可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开口说话以前,她又忽然不见了……到此时我才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在皮埃罗特小姐身上存在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是皮埃罗特小姐,一个头发中分贴在两鬓的商人家的小姑娘,可以在拉卢埃特老铺子里做个女王;另一个是黑眼睛,她的那双情真意切的大眼睛睁开来仿佛两朵轻柔的绒花。她只要一出现,就能够把这可笑的商人家庭的面目完全改变过来。皮埃罗特小姐,我对她毫无兴致;可是黑眼睛呢……啊!黑眼睛!……最后,要离开了。首先表示的是拉卢埃特太太。她把她丈夫用一块非常大的格子花呢裹起来,如同一具用布缠着的老木乃伊似的,夹在胳膊底下带走了。他们走了以后,皮埃罗特用他滔滔不绝的话又把我们在楼梯口上留了老半天:“啊!达尼埃尔先生,现在您已经知道这所房子了,我希望可以再在这儿看见您。我们的客人不多,不过都是严格选择的……确实应该这么说……头两位是拉卢埃特先生和拉卢埃特太太,我的老东家,然后是特里布太太,一位很不错的太太,您有空可以跟她谈谈;最后是我铺子里的伙计,也是一个好孩子,有时候跟我们吹一曲笛子……确实应该这么说……你们以后可以合奏。一定非常精彩。”

我不好意思地推辞说我比较忙,可能无法像我希望的那样常常来。

他听了笑起来:“得了吧!很忙,达尼埃尔先生……你们在拉丁区里忙什么大家可都知道……确实应该这么说……一定是有了个小女工了。”

“实际上,”雅克也笑着说,“白布谷小姐……魅力四射。”

白布谷这个名字可叫皮埃罗特逗乐了。

“雅克先生,怎么说的?……白布谷?她叫白布谷……哈!哈!哈!您倒是瞧瞧这个混小子……在他这个小不心点年纪……”他发现女儿也在留神听,就马上闭嘴不讲了;可是我们到了楼底下,还能听见他那声震屋瓦的笑声……“好!您觉着他们怎么样?”我们一到了门外面,雅克就问我。

“亲爱的,拉卢埃特先生长得可真难看,可是皮埃罗特小姐很迷人。”

“真的吗?”这个可怜的情人说得如此热切,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瞧,雅克,你露馅啦,”我握住他的手,跟他说。那天晚上,我们沿着河岸又散步了很久。在我们脚边,幽深的河水静静流淌,波光粼粼。许多大船的缆绳嘎吱嘎吱地响。一边在黑暗中慢慢地走,一边听雅克叙述他的爱情,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全身心地在爱,然而别人不爱他,他看得十分清楚别人不爱他。

“那么,雅克,她肯定爱着另外一个人。”“不,达尼埃尔,我相信在今晚之前,她没有爱过任何人。”

“在今晚之前!雅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达尼埃尔,因为所有的人都爱你……而她呢,她也很可能爱上你了。”可怜的好雅克!您可得瞧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伤心多么沮丧。我呢,为了安慰他,开始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声音甚至比我想笑的还要高。

“见鬼!亲爱的,你这是怎么啦……如此说来,不是我魅力超得,就是皮埃罗特小姐太容易动心……可是,不!雅克妈妈,你放心好了,皮埃罗特小姐离着我的心,就像我离着她的心一样远;没说的,你根本不必担心我。”

我这些话说得非常恳切。皮埃罗特小姐,对我来说,完全就不存在……而黑眼睛呢,那就不同了。

七、红玫瑰和黑眼睛

在第一次到拉卢埃特老铺去过以后,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再上“那边”去了。雅克呢,还是热情的火,每个星期日都要去朝圣,每一次他都发明一种更吸引人的打领带的方法……雅克的领带,几乎就是一首诗,一首热烈而含蓄的情诗,有点像东方的花束,巴什阿加们献给情人的具有象征性的花束,他们擅长用花束来表达他们爱情的各种微妙的含义。

倘若我是个女人,雅克的变化无穷的打领带方法一定会比公开的求爱更容易打动我。然而您要我跟您明说吗?女人一点也不会懂得……每个星期日,在动身以前,这位可怜的情人都要对我说:“我上‘那边’去了,达尼埃尔……你去吗?”我呢,总是一样地回答:“不!雅克!我要努力作诗……”于是他很快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

我下了决心,十分坚定地下了决心,以后决不再到皮埃罗特家里去。我害怕黑眼睛。我对自己说:“你要是再看见她,你可就真玩完啦。”我决定不再去见她……可是这双又大又黑的鬼眼睛,让我无处可逃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看到它们。不管是在用功,还是在休息,我老想着它们。在我的每一本练习簿上,您都可以看见用钢笔画的、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我简直是走火入魔啦。啊!每当我的雅克妈妈眼睛里闪耀着欢喜期待的光芒,领带用从未打过的方法打好,一路快乐地到鲑鱼巷去的时候,只有老天才明白我多么想跟着他跑下楼去,冲他大喊:“等等我!”可是不行!我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提醒我:到“那边”去,不会有好处。我总算有勇气留在我的书桌边……并且说:“不!谢谢你,雅克!我要用功。”

像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想,日子一久,在缪斯的帮助下,肯定能够sk 以把黑眼睛从脑子里赶走。遗憾的是我非常不谨慎,又看到了她一次。这一下子可真的完蛋啦!我的头脑,我的心,完全被她占据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的雅克妈妈,自从那次在河边把他的心里话告诉我以后,一直就没有再跟我谈起过他的爱情;可是我从他的神情上看得明明白白,事情并不顺利……星期日,他从皮埃罗特家里回来,总是十分沮丧。夜里,我听见他在叹气,叹气……要是我问他:“雅克,你有什么事呀?”他就赶紧回答我:“没有什么事。”可是仅仅从他回答我的口气中,就可以判断出他有心事。他,那么和善,那么忍耐,现在也难免会跟我发脾气了。有几次,他望着我,就跟我们彼此斗气似的。您想想看!

我当然会猜测出其中肯定有很大的爱情纠葛;但是因为雅克又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敢问他。然而有一个星期日,他回来的时候,比以往更垂头丧气,我决定把事情弄弄清楚。

“我说!雅克,你究竟有什么事呀?”我握住他的两只手,说,“……‘那边’的事不顺利吗?”

“哎!是呀!……不顺利……”可怜的孩子绝望地回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皮埃罗特想到什么了吗?他想阻止你们相爱吗?……”

“啊!不!达尼埃尔,阻止我们的并不是皮埃罗特……是她不爱我,她永远也没有可能爱我。”

“雅克,你多傻!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永远不会爱你呢……你跟她说过你爱她吗?……没有,是不是?……好啦!那么……”

“她爱的那个人就没有说过;他什么都不必说,她就爱他了……”

“雅克,你真的以为是那个吹笛子的人吗?……”雅克仿佛没有听见我问的话。“她爱的那个人就没有说过,”他喃喃地重复。其余的我就再也没法知道了。那天晚上,圣日耳曼教堂的钟楼里,谁也没有睡着。雅克几乎整夜都是在窗口过的,他一边望着夜空中的星星,一边唉声叹气。我呢,我心里想:“看来我还是到‘那边’去一趟,就近观察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也许是雅克弄错了。皮埃罗特小姐一定是没有领会在这根领带的褶子里隐藏着多少爱情……既然雅克不敢把他的爱情吐露出来,还是我替他说出来的好……好,就这样办,我去跟这个年轻的非利士女人谈谈,剩下的我们再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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