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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净草原(1)

这是一个晴朗的七月,只有天气稳定的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日子。从黎明起天色就明朗,朝霞没有像火一样燃烧,只是散布着柔和的红晕。太阳——不像炎热的夏天那样是毒辣辣的,不像暴风雨前的那样是暗红色的,而显得明净清澈,明亮可爱——从一片狭长的云底下宁静地露出来,发出清爽的光辉,沉浸在淡紫色的云层中。散布的白云上面的细边,发出像小蛇似的闪光,这光彩好像炼过的银子……但是忽然又进出摇摆不定的光线来——于是欢快地、庄严地、瞬间升起那雄伟的发光体来。到了正午时候,往往会有许多有柔软的白边的、金灰色的、圆而高的云块。这些云块就像许多岛屿,分布在无边地沸腾的河流中,周围环绕着纯青色的、极其清澈的支流,它们驻留在原地,几乎一动也不动;在远处靠近天际的地方,这些云块互相靠近,紧挨在一起,它们中间的青天已经被藏起来了,而且它们本身也像天空一样是蔚蓝色的,因为它们也被浸透了光和热。天边的颜色是迷蒙的、淡紫色的,一整天都没有变化,而且周围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地方阴沉,没有一个地方酝酿着雷雨,只是某些地方偶尔挂着浅蓝色的带子,这便是正在洒着濛濛细雨。傍晚,这些云块不见了,只有最后一批像烟气一样游移不定而略带黑色的云层,映着落日变成了玫瑰色的团块。在太阳像升起时一样安静地落下去的地方,鲜红色的光辉短暂地照射着渐渐发暗的大地,太白星像刚点着的蜡烛一般悄悄地闪烁着出现在这上面。在这段日子,一切色彩都柔和起来,明净而并不艳丽;一切都带着一种动人的亲和感。在这些日子,天气有时热得厉害,有时田野的斜坡上也会闷热。但是风把沉积的热气吹散,赶走,旋风——是天气稳定的确实的征候——形成高大的白色柱子,沿着道路,穿过耕地游移着。在干燥而清净的空气中,散布着苦艾、收割的黑麦和荞麦的气味,甚至在天黑之前一小时还没有感觉到一点湿气。这种天气是农人割麦所期盼的天气……就是在这样的日子,我有一次到图拉省契伦县去猎松鸡。我找到并打落了很多野味,装满的猎袋毫不留情地重重压在我的肩膀,可是一直等到晚霞消失,寒冷的影子开始凝集并扩散在即使不再受到夕阳照耀但还是很明亮的空气中的时候,我才决定回家去。我加快脚步穿过了一片长长的灌木丛,爬上小丘,却发现并不是我意料中那片熟悉的、右面有一个橡树林并且远处有一所低矮的白色教堂的平原,而是完全不同的、我所没有来过的地方。我的脚下延伸着一个狭小的山谷,正对面笔直的矗立着一片茂密的白杨树林。我迷惑地站住了,回头一看……“啊呀!”我想,“我彻底走错了路,太偏右了。”我对这错误觉得吃惊,赶忙走下小丘。一种不愉快的、凝滞的湿气很快包围了我,仿佛走进了地窖里似的。山谷底上的茂盛的高草都是潮湿的,形成平坦的白茫茫的一片。在这里走路有些害怕。我赶快走到另一边,向左转弯,沿着白杨树林走去。蝙蝠开始在白杨树林的静息的树梢上飞翔着,神秘地在傍晚的天空中盘旋着,颤动着;一只晚归的小鹞鹰在高空中敏捷地一逝而过,赶回自己的巢里去了。“好,我只要赶到那一头,”我心里想,“马上就有路了,我可是走了一俄里长的冤枉路!”

我终于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可是那里却没有路,有一些没有刈草的低矮的灌木丛大片地展现在我面前,在它们后面,远远地可以看见一片荒凉的原野。我又停住了。“怎么有这种怪事?……我走到什么地方来了?”我就回忆这一天之内如何选路,走过些什么地方……“哈!这居然是巴拉兴灌木丛!”最后我叫起来,“没错!那边应该是新杰叶夫小树林……我怎么会来到了这地方?走了这么远?奇怪!现在又要向右走了。”

我转向右面,横穿灌木丛。这时候夜色像阴霾一般迫近起来,浓重起来,似乎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处升起,甚至从高处倾泄下来。我看到了一条崎岖的、杂草丛生的小路;我就沿着这条路走去,一面注意着向前探望。四周的一切很快被黑暗包围了起来,寂静起来,只是鹌鹑偶然啼叫。一只小小的夜鸟伸着柔软的翅膀,悄无声息地低低飞翔着,差点碰到了我,连忙惊慌地逃向一旁去了。我走出了灌木丛,沿着田塍走去。现在我已经很难分辨远处的事物了,四周的田野朦胧得发白,它阴沉的黑暗形成巨大的团块升起来,越来越逼近了。在沉重的空气中发出钝重的脚步声。苍白的天空又发出蓝色——但这回是夜晚的蓝色了。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我开始认为是小树林的,却是一个黑暗的圆形的丘陵。“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出声地重复说一遍,第三次站住了,疑惑地看看我那只在所有的四足动物中最聪明的英国种斑黄猎狗强卡。可是这聪明的家伙只是摇着尾巴,无精打采地眨眨疲倦的眼睛,却没有给我任何有用的忠告。我对它感觉惭愧起来,就努力地向前迈进,仿佛突然明白了应该去哪儿似的。我绕过丘陵,来到了一片周围耕种过的不深的凹地里。一种奇怪的感觉立刻占据了我的全身。这凹地形状很像一只边缘倾斜的锅子。凹地下面矗立着几块很大的白石头——它们似乎是爬到这地方来开秘密会议的——这里面那么寂静、荒凉,天空那么平坦地、凄清地挂在它上面,竟使得我的心浓郁起来。有一只小野兽在石头中间微弱地、哀伤地尖叫了一声。我飞身跑上丘陵去。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失去找寻归路的希望,但是到了现在,我终于确信我已经彻底迷路,就绝不再想去辨认几乎完全沉浸在朦胧中的身边的地方,只管在星辰的帮助下,一直信步走下去……我困难的拖着两条腿,这样走了大概半小时。我觉得从来没有到过这样荒凉的地方:没有一点火,也没有一点声响。一个平坦的山坡到了另一个,原野无穷尽地一个连一个,灌木丛好像突然从地下升起在我的鼻子前面。我一直走着,已经想在什么地方野宿到天亮了,突然走到了一个可怕的深渊上。

我急忙缩回了跨出去的脚,透过黑夜的微微透明的朦胧之色,看到下面很低的地方有一片大平原。一条宽阔的半圆形河流向前流去,环绕着这平原;河水的冰冷反光有时模糊地闪烁着,指示着河流的经行。我所站着的小山冈一下低落,仿佛几乎垂直的峭壁;它的庞大的轮廓黑沉沉地突兀在苍茫的虚空中,正对我的下面,在这峭壁和平原所形成的角落里,在静止的像黑镜一般的一段河流一边,在小山冈的陡坡下,有两堆火正发出红焰,冒着烟气。火堆周围有几个人蠕动着,影子摇晃着,有时清晰地映出一个鬈发的小头的前半部分来……我终于看清楚了我所站的地方。这草原就是我们附近一带有名的白净草原……但回家是肯定不可能的了,特别是在夜里,两腿已经累得发软。我决定到火堆那里去,加入我所认为的家畜贩子的人群中,直到天亮。我顺利地走到了那,但是在我的手还没有放开我所攀援的最后一根树枝的时候,忽然两只高大的、长毛蓬松的白狗凶猛地狂叫着向我冲过来。火堆旁边传来孩子的明亮的声音,两三个男孩子很快地从地上站起来。我回应了他们的盘问的喊声。他们跑到我这里来,很快叫回了正在特别吃惊于我的突然的出现的两只狗,我就走到了他们那里。

我把坐在火堆旁的人当作家畜贩子,看来是搞错了。他们只是附近村庄上看守马群的农家孩子。在我们那里,炎热的夏天,人们通常在夜间把马赶到原野上来吃草,因为白天苍蝇和牛虻让它们不得安宁。把马群在日暮之前赶出来,然后天亮的时候再赶回去,是农家孩子们的一件趣事。他们不戴帽子,穿着旧的短皮袄,骑在最活泼的驽马上,欢快地叫喊着,手舞足蹈地飞驰,高高地颠动,大声地欢笑。轻微的尘埃形成黄色的柱子升腾起来,沿着道路打转;整齐的马蹄声远远地传来,马儿竖起了耳朵奔跑;领头飞驰着一匹乱毛的棕黄马,这马竖起尾巴,不停地换着步调,零乱的鬃毛上带着牛蒡种子。

我对孩子们说我迷了路,就坐在他们旁边。他们问我是从哪里来,接着沉默了一会,让出点位置来。我们稍微谈了些话。我就躺在一株被啃光了的小灌木下面,开始向四周张望。这景象很奇妙:火堆上有一个圆形的、淡红色的光圈在跳动着,好像被黑暗阻住而停留在那里的样子;火焰炽烈起来,不时向这光圈外面放射出急速的反光;火光的尖舌舐一舐光秃秃的柳树枝条,突然就消失了;接着,尖锐的长长的黑影突然侵入,直达火的地方——黑暗在和光明斗争。有的时候——当火焰较弱而光圈缩小的时候,在逼近过来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有弯曲的白鼻梁的枣红色马头,或是一个纯白的马头,快速地嚼着长长的草,警觉地、迟疑地向我们看看,接着又低下头去,很快不见了,只听见它继续咀嚼和打响鼻的声音。从光明的地方,难以看清黑暗中的状况,所以附近的一切都好像遮着一重接近于黑色的帷幕;但是在远处临近天际的地方,可以隐约地看到丘陵和树林的长长的影子。黑暗而纯清的天空显示出无限神秘的壮丽,庄严地、高远无限地笼罩在我们眼前。呼吸着这种特殊的、醉人的新鲜气味——俄罗斯夏夜的气味,使人胸中感到一种愉悦的紧缩。四周几乎没有一点儿声响……只是偶尔在近旁的河里突然响起大鱼游水的声音,岸边的芦苇被飘来的波浪轻轻冲击着,发出低弱的瑟瑟声……仅有火轻轻地毕毕剥剥地响着。

孩子们环绕着火堆坐着,曾经决定要吃掉我的那两只狗也坐在这里。它们对于我的在场,始终不能容忍,瞌睡朦胧地眯着眼睛,斜盯着火堆,偶尔带着极度的自尊心而吼叫;起初是吼叫,后来略带哀鸣,似乎在惋惜自己的愿望无法实现。共有五个孩子:费嘉、巴夫路霞、伊柳霞、科斯佳和凡尼亚。(我在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现在就准备要介绍他们和读者相识。)第一个,最年长的,是费嘉,看来大概有14岁。这是一个身材匀称的孩子,相貌俊俏而稍觉小巧,一头淡黄色的鬈发,眼睛明亮,时常作半愉快、半不经心的微笑。从各种特征上看上去,他是属于富裕的家庭的,来原野上并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娱乐。他穿了一件镶黄边的印花布衬衫,披着一件小小的新上衣,这上衣差点要从他的窄小的肩膀上滑下来,浅蓝色的腰带上挂着一个小梳子。他那双低统子的靴子是他自己的,并不是他父亲的。第二个孩子巴夫路霞顶着一头蓬松的黑发,眼睛灰色,颧骨宽阔,面孔苍白而有雀斑,嘴巴很大,但是生得端正,头很大,正如人们所说的像啤酒锅,身体矮壮而粗拙。这孩子一点也不漂亮——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我还是喜欢他:他的眼光非常聪慧而正直,而且他的声音很响亮。他的服装没什么讲究,只是普通的麻布衬衫和打补丁的裤子罢了。第三人伊柳霞相貌很普通:钩鼻子,长面孔,眼睛眯紧,脸上表现出一种迟钝的略带病态的忧郁;他那紧闭的嘴唇丝毫不动,蹙紧的眉头从不舒展——他仿佛因为怕火而一直眯着眼睛。他那黄色而将近于白的头发形成尖尖的涡卷,突兀在戴得很低的小毡帽下面,他经常用两手把这小毡帽拉到耳朵下。他穿着新的草鞋和包脚布,一根粗绳子在他身体上围绕三圈,精密地系紧他那整洁的黑色长袍。他和巴夫路霞看来都不到12岁。第四人科斯佳是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他那沉静的、悲伤的眼光勾起我的好奇心。他的脸庞不大,瘦削而有雀斑,像松鼠一样的尖下巴;看得出来,嘴唇不大;然而他那双漆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给人以异样的印象,它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是语言(至少他的语言)却表达不出来。他的身材矮小,体质虚弱,穿得十分贫寒。最后一人凡尼亚,我最初居然没有看到,他躺在地上,安静地蜷缩在一块凹凸不平的席子下面,只是偶尔从席子底下伸出他那淡褐色的、鬈发的头来。这孩子最多不过七岁。

我就这样躺在一旁的灌木底下观看这些孩子们。在一堆火上面挂了一只小锅子,里面煮着马铃薯。巴夫路霞照看着它,正跪着用一条木片伸到沸腾的水里去搅拌。费嘉躺着,一条胳膊肘支着头,敞开着上衣的衣襟。伊柳霞坐在科斯佳旁边,一直紧张地眯住眼睛。科斯佳稍微低下头,向远方的某处眺望。凡尼亚在他的席子底下一动也不动。我假装入睡了。孩子们逐渐地又谈起话来了。

起先他们谈着闲天,谈这样,谈那样,谈明天的工作,谈马;可是忽然费嘉转向伊柳霞,好像重新继续中断了的话题似的问他:

“喂,那么你真的见过家神吗?”“不,我没有看见过,他是看不到的,”伊柳霞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说着,这声音同他脸上的表情再适合不过了,“不过我听见过……而且有很多我一个人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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