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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且尔托泼哈诺夫和聂道比斯金(1)

夏天,有一个炎热的中午,我坐了马车打猎回来,叶尔莫莱靠着我旁边打瞌睡。睡着的狗都像死了似的躺在我们脚边,跟着车子幌悠。马车夫频频地用鞭子驱赶马身上的牛虻。白茫茫的土烟像轻云一般在车子后面飞扬。我们开进了森林。路况很差,车轮常常碰着灌木。叶尔莫莱抖擞一下,向周围探试……“嗳!”他说,“这里很可能有松鸡。我们下车吧。”我们停了车,走到杂乱的地方。我的狗吓坏了一窝鸟。我开了一枪,正要重新上膛,忽然旁边发出很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骑马的人扒开树枝,向我走来。“请问,”他用无礼的声音说,“您怎么可以在这里打猎,先生?”这不相识的人语速特别快,断断续续的,而且带口音。我看了看他,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亲爱的读者,请想像一个个头矮小的人,头发淡黄色,长着一个酒糟鼻和极长的火红色髭须。一顶深红色呢顶子的尖头波斯帽戴在头顶上,帽檐盖到眉毛边。他身着一件破旧的黄色短上衣,肩上有黑色棉天鹅绒的弹药袋,衣缝里到处镶着褪色的银带;他肩上挎有一个号角,腰带上佩有短剑。一匹瘦弱的、鼻子凸出的栗毛马在他身子底下玩命似的奔跑着;两只瘦削的弯脚波尔扎亚猎狗也在马蹄旁边溜达。这个骑马人的面貌、眼光、声音、每一个动作,全部都展示出狂妄的勇敢和从没见过的傲慢;他那双淡蓝色的、忧郁的眼睛像醉汉一样东转西晃;他看着天,鼓起两颊,鼻子里发鼾、浑身震颤着,仿佛威势过盛似的——好像一只吐绶鸡。他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此处是禁止打猎的。”我回答。“先生,”他接着说,“您是在我的地盘上啊。”“好,我马上就走。”“对不起,”他说,“您是贵族吗?”我说出了我的姓名。“噢,请您打猎吧。我本人也是贵族,很乐意为贵族效劳……我叫邦捷列·且尔托泼哈诺夫。”他躬着身子,呼叫一声,在马的颈部上抽一鞭。马摇着头,用后脚一蹬,冲向一旁,踩着一只狗的脚。那只狗尖声地叫嗥起来,且尔托泼哈诺夫生气了,嘴里嘟囔着,挥手在马的两耳中间的头上打了一下,一跃而下地跳到地上,察看一下狗的脚,在伤口上吐些口水,在狗肚子上踢了一脚,命令它不要叫,接着抓住马的鬃毛,把一只脚伸入马镫里。那匹马抬着头,竖起尾巴,侧着身子冲进丛林里去。他一只脚一跳一跳地跟着它走,好不容易终于坐上了鞍子,不停地挥着皮鞭,吹着号角,驰骋而去了。我好奇于且尔托泼哈诺夫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一个年约40岁的、身材魁梧的人骑着一匹小黑马,根本没有动静地从丛林里走出来。他站定了,从头上摘掉绿色的皮帽子,用轻柔的声音问我:是否看见一个骑栗毛马的人?我回答他说,是的。

“这位先生往哪个方向去的呢?”他用同样的声音接着问,并不戴上帽子。

“往这边。”“多谢您啦。”

他用嘴唇发出啧啧的声响,两只脚在马肚子上踢打,跨着碎步嘚嘚地走向我所指示的方向去了。我看着他,直到他的出角的帽子消失在树枝后面为止。这个新来的陌生人在外表上一点也不像他前面的那个人。他的脸硕大无比,表现出羞涩、和善而内敛的神情。鼻子也很宽大,上面全是青筋,表明他比较不安分。他的头上,前面已经谢顶,后面簇着几缕淡褐色发卷。一双小眼睛好像是用芦苇叶子切出来似的,可爱迷人。红润的嘴唇甜蜜地微笑。他上身是一件有硬领和铜纽扣的常礼服,这衣服虽然穿很长时间了,但是很洁净;他的呢裤子吊得很高;在长筒靴的黄贴边上面露出肥胖的小腿肚。

“这个人你认识吗?”我问叶尔莫莱。“这个?是吉洪·伊凡内奇·聂道比斯金,住在且尔托泼哈诺夫家里的。”“怎么,他是什么人吗?”

“没有什么钱,可是且尔托泼哈诺夫也是一个穷光蛋。”

“那么他为什么要住在他那里呢?”“他们是好朋友,两个人无论到哪儿都在一起……真是穿连裆裤的……”我们走出了丛林。突然我们旁边有两只共恰亚猎狗撕打起来,一只肥壮的雪兔跳进了已经长得很高的燕麦田里。几只共恰亚猎狗和波尔扎亚猎狗随同它从树林里蹿出来,且尔托泼哈诺夫自己在狗的后面冲将出来。他不吱声,不向狗发号令要那些狗去追捕;他气喘吁吁的,累得快要断气了;他那张开的嘴巴里有时发出些断断续续的、毫无意义的响动来;他发狂地奔驰着,没命地用皮鞭抽打那匹不幸的马。波尔扎亚猎狗追上了那只雪兔……雪兔停顿了一下,迅速地向后转,跑到叶尔莫莱面前,钻进树丛里去了……波尔扎亚猎狗和它错过了。“快——跑,快——跑!”失神的猎人语无伦次地用力叫喊,“老兄,帮个忙!”叶尔莫莱开了一枪……受伤的雪兔趴在平坦而干燥的草上,纵身一跳,在袭击过来的猎狗的牙齿里凄惨地叫号起来。共恰亚猎狗立刻都跑拢来了。

且尔托泼哈诺夫纵身跳下马来,挥动短剑,快速跑到狗旁边,怒气冲冲地嘟囔着,攫取了被它们抢占的兔子,然后抽搐着整个脸,把短剑捅入兔子的脖子里,直到只露剑柄为止……插进之后,就咯咯地大嚷起来。吉洪·伊凡内奇在树林边上出现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且尔托泼哈诺夫又叫一次……“咯咯咯咯。”他的同伴泰然处之地附和着。

“夏天不适合打猎的。”我指着被毁坏的燕麦对且尔托泼哈诺夫说。

“这是我的田。”且尔托泼哈诺夫着急地回答。他割下兔子的脚,把胴体挂在马背皮带上了,把脚分给狗吃了。“朋友,我用尽你的弹药了。”他根据打猎的规矩对叶尔莫莱说,“还有您,先生,”他又用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对我说,“也多谢了。”

他骑着马。“请教……我忘记了……您如何称呼?”我报上了我的姓名。“我能和您相识,非常高兴。倘有机会,欢迎您到我家来作客……”接着他又生气地说:“那个福姆卡到哪里去了,吉洪·伊凡内奇?追捕雪兔的时候他去哪了。”

“他骑的马归西了。”吉洪·伊凡内奇微笑着回答。“归西了?奥尔巴桑归西了?嘿,呸!……他在哪里,在哪里?”“在那边,林子后面。”

且尔托泼哈诺夫用皮鞭打一下马的肋帮子,抚袖而去。吉洪·伊凡内奇向我鞠了两次躬——一次为他自己,一次为他的同伴,然后又跨着小步子,慢慢地走进树林里去了。

这两位先生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两个禀性完全不同的人坚不可摧的友谊是凭什么建立起来的呢?我就开始探访。我所探得的情形如下。

邦捷列·叶列美奇·且尔托泼哈诺夫是附近一带鼎鼎大名的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头等的目空一切的鲁莽汉。他在军队里的时间不长,因为发生“不快事件”,就以那时人们所谓“母鸡不是鸟”的官衔的名义退了职。他出身于一家豪门,他的祖先们生活条件好,根据草原居民的习俗,这就是说,所有的客人都一视同仁,请他们开怀畅饮,分发给客人的马车夫每三匹马一俄石的燕麦,家里养着乐师、歌手、帮闲和宠物,在节庆日款待众人喝葡萄酒和麦酒,一到冬天用自己的马又带沉重的大马车到莫斯科去。有时却很长时间没有收入,靠家禽来糊口。邦捷列·叶列美奇的父亲名下的家产,已经所剩无几了;到他手里又被尽情地花销一番,他临终,留给他惟一的儿子邦捷列的,只是已经抵押出的贝松诺伏村和35个男农奴、76个女农奴,还有科洛勃罗道伐荒原上14.25俄亩荒垦的土地,不过在史书记载中并没有发现关于这土地的任何契纸。这位先人实在是由非常奇怪的方式而破产的,是“经济核算”毁灭了他。依据经验,贵族们不可能依靠商人、市民和类似的他所谓的“强盗”。他在自己的家乡开创了很多的手艺作坊。“又体面,又便宜,”他常常赞称,“这就是经济核算!”他一直没有放弃这种致命的态度,正是这种思想使他破产了。然而他因此获取了这时期的欢乐!他所有创新都被实行了。在种种发明之中,有一次他根据自己的想法制造了一辆庞大的家庭马车,这辆马车笨重极了,当时他把整个村庄里每家的农家马及其马的主人们都邀请来,叫他们一起来拖,没想到它在第一个斜坡上就散架了。叶列美·卢基奇(邦捷列的父亲名叫叶列美·卢基奇)吩咐在这斜坡上竖起一个纪念碑,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后悔。他又曾想开发一个礼拜堂,当然是自主设计。他把所有树林的木材做为材料,奠定了基础——大得不得了!竟同省里的大礼拜堂的基础一样。他支好四周,开始搭建圆屋顶,圆屋顶搭建失败。他再造,圆屋顶屡次未果。他第三次造,圆屋顶第三次失败了。我的叶列美·卢基奇就冥思苦想:这事情不对劲……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那里捣蛋……于是下了命令:鞭打所有的老太婆。该打的人都被鞭打过了,但是圆屋顶还是造不起来。于是他开始依照新思路来替农人改建住屋了,一切都来源于经济核算。他把每三家农户按照三角形聚在一起,中央立一根竿子,竿子上安放一只油漆的椋鸟笼和一面旗。他基本上每天想出一个新点子来:有时用牛蒡叶来做饭,有时把马尾毛剪下来给家仆打苍蝇,有时打算用荨麻来织布,用蘑菇来喂猪……然而他不仅仅是爱搞经济改革,又注重他属下的福利。有一次他在《莫斯科时报》上读到哈尔科夫的地主赫略克·赫鲁表尔斯基的一篇关于农民平时生活中的道德意识的文章,立刻就发出命令:所有的农人必须马上把哈尔科夫地主的这篇文章熟记于心。农人们把文章读熟了。主人问他们有没有懂得这里面的含义。管家回答说:“为什么不懂呢!”就在此刻,他为了维护秩序和便于经济核算起见,命令把他所有的属下编起号码来,以号识人。遇见主人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打招呼:“我是第×号!”主人回应:“你去吧!”

但是,无论怎样地讲究秩序和实行经济核算,叶列美·卢基奇渐渐地陷入了窘迫中。起初他把名上的几个村子抵押出了,后来又卖掉了;只有祖居地,就是那个有一所未竣工的礼拜堂的村庄,是由公家来卖的,还好不在叶列美·卢基奇生前——他一定会无法忍受——而在他逝世后两星期。他幸好还能够死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床上,有亲人围绕在旁边,由私人医生照料着;但是可怜的邦捷列所剩下的只是一个贝松诺伏村。

邦捷列晓得父亲卧床消息的时候,已经上任了,正在前述的“不快事件”的高潮上。他年仅19岁。他从小起就没有离开过家庭,一向由他母亲带大。他母亲是一个心地善良但没有心智的女人,名叫华西里萨·华西里叶夫娜,她把他养成了一个宠子和花花公子。她一手包办他的一切,叶列美·卢基奇专心于他的工作,无暇顾及。有一次他的确也曾亲手教育他的儿子,为了他把字母рцы(尔则)读作了арцы(阿尔则),但是那时叶列美·卢基奇心里铭记此事,因为他的一只深爱的狗在树上撞死了。但是华西里萨·华西里叶夫娜对于邦捷列教养的安排,也只限于一次成功的实践:她费了力气替他请到一个老师——阿尔萨斯的一个退职军人,名叫比尔科普夫的。直到她临终,她一看见这家庭教师就害怕得要命。她想:“啊,要是他不同意,我就死定!叫我如何是好呢?哪里能找得到更好家庭教师呢?这一个还是费了很大劲从邻妇家里挖来的!”比尔科普夫是一个聪明的人,马上利用自己地位的关系,整天酗酒,处于迷糊状态。邦捷列结束了“学科”,就去就职。这时候华西萨·华西里叶夫娜已经去世。她是在此举发生之前半年猝死的,她梦见一个身着白衣服的人骑着一只熊,胸前标着“反基督者”的字样。叶列美·卢基奇很快也追随他的妻子去了。

邦捷列一听到父亲生病的消息,骑着马飞快赶回家里,但是已经没赶上同父亲看上一眼了。当这个孝子突然从有钱人变成身无分文的人的时候,他是多么不敢相信啊!这样剧烈的转变,没有几个人可以接受的。于是邦捷列的性情暴躁起来,冷酷无情起来。他原来是一个虽然野蛮放肆,却很正直、大方又善良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无礼而鲁莽的汉子;同他人不接触了——他羞见富人,又厌恶穷人——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非常不正常,甚至对地方当局也这样,他说:“我是世袭贵族。”有一次警察局长没有脱帽走进他的屋子里来,差点被他开枪打死。当局方面当然也不善罢甘休,时不时也叫他知道当局的厉害。然而人们还是有点怕他,因为他的脾气异常不好,一句话没说对,便白刃相见。别人稍有反对,且尔托泼哈诺夫的眼睛就不一样了,声音断断续续了……“啊呀——呀——呀——呀——呀,”他乱叫,“我不顾一切了!”……简直要发疯了!他又是自洁身自好的人,从来不沾染一点坏事。尽管如此没有一个人去访问他……尽管这样,他的心地却是善良的,甚至有他自己的奇特之处:他爱打抱不平;他尽力保护他的农人。“怎么?”他疯了似的敲着自己的头说,“想不尊重我的人,触犯我的人?除非我不是且尔托泼哈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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