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翻箱倒柜的猛搜,侍卫们出来时对着自己的头头摇了摇头。
没有结果,侍卫头头又深深看了一眼李默,把手里的纸张塞进了他的怀里,“这是告示,皇后娘娘册封当天逃离出宫了,冷漠太子也跟随着出宫去寻,一大一小已经犯了天怒,皇上已经下了诛杀令,你若有线索就赶快去街角报告去,凡是有真实线索的,皇上赏黄金万两!”
说着,转身带人离去了。
床底下的容玑一字不差的把话全部听进了耳中,身子一虚脸色一阵惨白便重重跌到了地上。
笑笑也离宫了!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小,能去哪里呀?
这个孩子真是的……
不顾危险,她快速从床下爬了出来,正好李默掩门而进。
一把抓走了他手中的告示,容玑上上下下浏览了好几遍,“怎么会这样?”身子一阵颓废重重坐在了床榻上。
禀着眼神,李默抿唇看向容玑,“容玑你先镇定一下,这会不会是个计谋?”
跟着冷傲天许多年了,他很清楚男人腹黑的手腕,要不怎么能从一个极不受宠的皇子一跃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帝呢。
摇了摇头,容玑也乱了心神,“李默,怎么办?这告示要是真的,笑笑岂不是很危险了?”
眼见着她眼里的泪水在悄悄凝聚,李默着实不忍,“要不今晚我去打探一下吧,看看情况再说。”
感激的看着李默,容玑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身,“李默,幸好还有你,我很庆幸在这里会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身子一僵,李默的大手在半空中紧握,鼻尖尽是容玑淡淡的发香。
感觉到了男人的不自在,容玑也微微红了脸撤开了身子,“呃,对不起,是我一时太激动了!”
深深看着容玑低头道歉的模样,李默擎在半空中的大手紧了又紧才抑制住了自己想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的冲动。
“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做饭!”说着,扭头就出了门。
他从没设想能与容玑靠的这么近,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人家。
今天这一抱,让他寂静的心竟然蠢蠢欲动了起来……
屋里的容玑一阵无力,自从穿来这古代,她一直被动被动再被动,这种受人愚弄的感觉真真是糟透了。
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满脑子里一会儿是笑笑含泪的小脸,一会儿是楚寻殇深情地凝望,一会儿又是冷傲天狠厉的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
“啊!”蹲身在地,她使劲儿抹了抹自己的脸,“不行,我不要再受他们左右了!”
深夜,冷傲天静静坐在御书房里,撤去了白天一身的狠戾,男人此刻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凝望着满天的繁星。
李公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恭敬地端着一碗莲子羹,“皇上,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要不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啊。”
摇了摇头,冷傲天声音苦涩,“李公公,你也是这个宫里的老人儿了,朕想问问你,一个女人不爱珍宝,不爱名分,她到底爱的是什么?”
心里跟着一涩,李公公有些犹豫,“这……”
轻轻转过身子,冷傲天认真的看向老人,“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的!”
咬了咬牙,李公公跪了下去,“皇上,恕奴才直言了,奴才觉得容姑娘一直是被您要挟着来的,您是不是可以试着松松手给容姑娘一点自由?”说完,自己已经自发自觉得磕着响头。
紧紧抿唇,冷傲天的话又不自觉染上了怒意,“自由?就像现在一样么?朕给了她所有朕能给的,可她呢,是怎么对朕的!”
脸色一变,李公公不由得摇了摇头,“皇上,您这是自己转不出去了啊!”
再次看向满天的繁星,冷傲天声音徐徐,“曾经,她刚入朕的王府时,朕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不背叛朕能与朕一起熬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朕就把她当做一生的家人。可她呢,听从了左相的教唆,给朕下了春药,让朕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宠幸了她,一朝有孕,又回了左相府企图拿孩子来威胁朕。一步步,一计计哪样不是她算计朕在先的!直到朕对她失望了,再也不听左相指挥,左相都弃了她这颗棋子,朕最后不还是念在她是朕孩子娘亲的份上给了她体面么?”
身后的李公公轻轻叹了口气,抹去了眼角心疼的泪花儿,“皇上,奴才是个阉人,这情啊爱啊的自然懂得也少,要不您去请教一下太后娘娘吧,娘娘她这些年在宫里也没少替您操心啊。”
摇了摇头,冷傲天脚步轻轻步出了大殿,“不了,朕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从三岁开始,朕就是一个人在奋斗!”
吃了晚饭,李默又在床下给容玑铺好了被褥,这才看着她轻轻言道,“不管谁敲门,一律不要去开,你只管安心在床下睡觉即可。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夜里天冷,这个暖炉给你搂着,等我回来。”
点了点头,容玑认真地看着李默的眼睛,“不要把自己陷入险境,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等你回来。”
拉过容玑的小手,李默把暖炉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嗯,我们都要安全。”
眼见着李默出了门,容玑快速吹灭了屋里的烛火,身子轻轻钻到了床下,抱着膝盖蜷缩成了一团默默为男人祈祷着。
冷夜皇宫里最高的一面城墙,冷傲天就那么静静立身在上,也不管夜里更加寒冷的风雪有多重,任由天地间的黑暗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子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快速跳跃在了宫门处,趴在了宫门的侍卫小屋顶上静静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