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史以来最为简洁的接新娘仪式,就这样因为冷月的一句话解决了。百姓也就看了个过场热闹。
而今日哲王府的大门贴上的除了大红喜字,还有一个标语:谢绝一切官场中人参加婚礼!于是很多要巴结的,还有那些要探听虚实的,人人被堵在了门外,只是送来的礼品又不好收回,被哲王府家丁全部接收,并连声道谢。
这些人只能在哲王府外,听着里面“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了,成亲之礼看不到,饭也吃不上一口,最终只能灰白着脸离开。
而府内哲王府外加幻湘楼一众人则是欢天喜地,一派和乐融融。夜和岳峰听闻消息,个赶了回来,冷月交代的事情也已经办完,此时人才是真的齐全。苏子风也被邀请而来,此时正坐在苏子言身旁,二人微笑地说着话。
两对新人已经入了洞房,可却经不住大家伙的起哄,愣是在新郎揭了新娘子的盖头后,将四人拉出来喝酒,一点温存的时间都没给。
大家叫嚣着说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什么“洞房喝完酒更有情趣。”什么“不醉不休,不喝满意,别想洞房。”……
四人拗不过,只得回到前厅喝酒,一时间厅内推杯换盏,众人手舞足蹈,好不尽兴。众人闹至深夜,才各自散去,两对新人无言对望,都无奈地笑了一下,冷月看向苏子言挑了挑眉。
苏子言也喝了酒,脸色微红,看到冷月的示意,忙开口道:“啸狼休息几日吧。”
冷月这才满意地牵了他的手,向哲希阁走去,只剩下四人对着二人背影道谢,然后各自回了新房。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不久,冷月和苏子言二人又折了回来。冷月定定地看着前厅的杯盘狼藉,和四周的红色装饰,怔怔地一动不动。
苏子言从背后抱着身前的人儿,静静地陪着她。这一站,二人似乎看到了前世今生,悲欢离合,就那么一瞬一瞬地从眼前掠过。
半晌,冷月忍不住落下泪来,极致的热闹,即将迎来极致的动乱,希望这样的美好可以持续到最后,希望此时见到的每个人都能安稳地等到那一天。她只希望每个人能平安健康,她只是希望能过着平淡的日子,只是有些事真的是由不得谁的。
“好了,月,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能哭个不停呢?丑死了!”苏子言爱怜地擦去冷月脸上的泪,柔声劝道。
“丑死了也粘着你,跑也跑不掉。”冷月赌气地嘟囔道,粉拳轻砸了苏子言胸膛几下。
“当然要,我还等着嫁给我后拿回那些聘礼呢。”苏子言笑道。
“噗嗤。”冷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不知道的还都夸哲王殿下大方,其实他呀是最最黑心的,一点都不吃亏。”冷月撅嘴,翻了一阵白眼,真是替那些百姓不值,他们看错了人。
冷月这番娇俏的表情,让苏子言更是爱看,将冷月打横抱起,就往哲希阁走去。
“你干嘛?”冷月警惕地看着这个有丝坏笑的男子,问道。
“洞房。”男子低头吻了女子额头一下,快步走去。
“……”
二人回到西暖阁,苏子言并没有把冷月给吃了,而是心疼地将微醉的,在他怀里已经迷糊了的冷月轻轻放进了温泉里,仔细地为她褪去衣衫,清洗身子。洗完后,又为她穿好新衣,抱上了床,盖好被子,自己才去泡了个澡。
苏子言回来后,冷月早已经蜷在床内睡了过去,嘴角还在嗫嚅着什么,被子早已掉到地上。苏子言摇头苦笑,随手捡起了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将冷月轻轻一带,带进自己的怀里,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冷月就被吵醒,身旁的床已经空了,冷月揉揉迷糊的双眼,穿好衣服,出了门,打着哈欠问出了什么事?
夜的身影从树上飘落,立在冷月身前,高声道:“主母,主子说任何事您都不用理会,继续睡觉即可。”
“哎?夜,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冷月高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
“你怎么不说话?站在那黑着脸干什么?谁得罪你了?是不是着急赶回来,太累了?累的话就去休息吧,这不用你伺候了。”冷月伸伸懒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立在当场的夜,说了一大堆话。
“……”夜没有说话,转身飞身上了树,往树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嘿!脾气真臭!我又没得罪你!”冷月见他不理自己,双手叉腰,高声说道。
“主母。”一个声音微弱的传来。
“说。”冷月没好气地回了句。
“您昨晚还拉着夜和岳峰兄弟喝酒来着,您这么快就忘了?”那声音又弱弱地说。
“……”冷月这下终于明白夜的脸为什么那么黑,为什么不理人就走了。冷月揉揉头,假装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屋,边走还边说,“哎呀,好困呐,我得回去继续睡觉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瞬间被秒杀,好厚脸皮的主母!可怜的夜!
在军营经过训练的夜,果真不一样了,真有骨气!冷月郁闷地望天,此时的她已经醒了,那个夜明知道她醒了,也不来汇报,她只好主动去找夜,可那个家伙竟然摆出一张臭脸,叫嚣着他还在路上,她看到的不是他,只是一股怨魂……
好吧,冷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夜,哎,既然他不理她,只好等苏子言回来再说了,冷月百无聊赖地想着,手指拨弄着窗前的花,绕来绕去。
今日苏子言上朝,皇上便会下旨,罚他禁足,而苏子风则会主动请求出门游历,随即冷月也会被皇帝召回。而这一切都是商量好的,苏子言在禁足的日子里实则去攻打炎陵,而在哲王府代替他的人正是苏子风。
不过冷月并不知道,苏子言会用什么方法惹起皇上的愤怒,以至于被罚禁足,这事只有在朝堂的人知道,等苏子言下了朝,冷月也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