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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圣上许婚

宫廷舞乐不绝于耳,众人举杯祝宣武皇帝万寿无疆,各国使臣开始送上贺礼,都是从各自的国家带来的宝物。

夜烨就坐在落弋的身边,落弋闻到了他身上的熟悉淡淡茉莉花香,落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夜烨只要稍微侧目就会发现自己,落弋既期待又紧张。

这时,掌礼高声喊道,赤元国公主觐见,乐舞声响起,先前闻到的西域奇香传来,吉央公主在侍女的围绕中走上前来,行了一个文阳国的礼,摘下面纱,开口说道,“赤元国王女吉央,奉命带贺礼前来为圣上祝寿,愿两国永结兰好,吉央叩礼。”

圣上命吉央公主平身,吉央公主献上从赤元国带来的贺礼,圣上说道,“听闻赤元国女子多才多艺,芳名远播海内外,孩子你远道而来辛苦了。”

吉央公主随即说道,“早已为圣上祝寿,编排了一支西疆舞,愿圣上喜欢。”侍女们奏乐弹唱,央吉公主开始起舞,衣裙翻转留香,舞技精湛,舞姿曼妙,在座的王公大臣被吉央公主的舞姿吸引,夜烨也注视着翩翩起舞的吉央公主,落弋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在这样的公主面前,自己显得太过普通了。

夜烨想要端起桌上的酒杯,衣袖拂过碰翻了酒杯,酒水打湿了邻座落弋的礼服,罗裙被染成了血色,夜烨转过头来,与落弋四目相对。

“原来是你,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夜烨终于发现了落弋,盛装的落弋多了几分成熟感,让夜烨眼前一亮,见落弋旁边端坐着陆丞相,夜烨又问道,“莫非,姑娘你是丞相府千金,上次在京都街头,似乎听姑娘提起过丞相府。”

落弋佯装淡定,向夜烨行了一个礼,“正是小女,王爷见笑了。”

夜烨哈哈大笑,“姑娘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倒还颇为不习惯呢,往日见姑娘,可不是这般模样。”

被夜烨识破的尴尬让落弋颇为恼火,本来想树立淑女一点的形象,没想到被他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你……你平常不也与今日不同,我见你平常也不是这般模样。”

落弋手指着夜烨说道,夜烨轻轻抓住她的手指,“本王平常是什么样,莫非,和那日山洞中一个样。”落弋抽回手指,感到颇为不好意思,他竟然这样调戏自己。

夜烨抽出怀中的手帕,替落弋擦去罗裙上的酒污,落弋看着他温柔的样子,他究竟有几面,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吉央公主舞毕,圣上命赏赐黄金百两,吉央公主谢恩入席,坐在夜烨的另一侧,向夜烨嫣然一笑,“久闻王爷才貌双全,胆识过人,今日一见,实属荣幸。”

夜烨摆手,客气的夸赞吉央公主刚才的舞姿,翩翩动人,让人见之不忘,似乎故意说给落弋听。

端坐在上方的宣武皇帝命百官安静,说道,“寡人今日寿辰,诸位爱卿有心祝寿,寡人甚是欣慰,然寡人年事已高,想着几十年来,主宰文阳,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三皇子夜烨才德兼备,志勇过人,又得丞相与众爱卿亲谏,寡人决定立三皇子夜烨为太子,作为皇位的继承人,然太子政务繁忙,寡人欲从众位爱卿的家眷中,给皇儿选出一位王妃,辅助皇儿处理政事,寡人也好安心放政,了断后顾之忧。”

圣上此话一出,落弋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圣上会叫爹带着自己进宫,原来今天不只是祝寿,更是替夜烨选出王妃,落弋看向夜烨,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神情中仿佛在给自己鼓劲,落弋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心想,刚才起舞的吉阳公主,不正好是不错的人选吗,才貌出众,选她作为夜烨的王妃,两全其美,既为夜烨选得了得力助手,又邦交了两国关系,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刚才寡人对众位爱卿的爱女些微考察了一番,陆丞相之千金陆落弋,寡人甚为满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圣上又继续说道。

落弋吃了一惊,圣上竟然会看中自己,这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夜烨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好像选妃一事与他毫无关系。

“启禀圣上,小女承蒙圣上厚爱,但其脾性倔强,恐怕难有母仪天下之态,微臣以为,赤元国吉央公主可作为三皇子的王妃。”丞相突然开口向宣武皇帝推荐吉央公主,宣武皇帝虽然有些吃惊,但却明白丞相的心思,将爱女嫁入皇家,是多少王公大臣求之不得的,他们不过为了攀龙附凤,将自家女儿送入高墙之中,不管女儿死活,丞相这番说辞,恐怕也是担忧女儿嫁入皇家所带来的意想不到的后果吧。

“这样吧,寡人出一题,命陆落弋和吉央公主作答,寡人再做定夺。”宣武皇帝命宫女传上来作画的颜料,寡人命你们各自作画一幅,题材不限,让三皇子看过画之后,自己选出心仪的王妃吧。

侍女伺候落弋与吉央公主作画,吉央公主施施然一笑,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琴棋书画没有一项不精湛,作画不过是小菜一碟。夜烨看着落弋,脸上带着玩味般的笑,手托着脸看她认真的作画。

吉央公主很快完成了画作,侍女展开画作,是一副百鸟朝凤,色彩艳丽,线条柔美,众人点头称赞。

落弋也完成了,侍女展开,画上是一处山洞,山洞中有一只受伤的孔雀,五彩的羽毛尤为漂亮,画得也很出色。

宣武皇帝让夜烨上前端赏,选出自己心仪的画作,夜烨在吉央公主的百鸟朝凤画前久久驻足,手抚下巴欣赏,吉央公主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画美,人更美”夜烨说道。

夜烨又踱步到落弋的画作前,看着画轻轻笑出声,俯身到夜烨耳边说,“为什么你认为本王是孔雀,说不定本王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是一只狼。”说罢,故作狰狞状。

“你不过就是一只受伤的孔雀,要是剪去尾巴,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落弋掩住笑,也调皮地回他道。

“那本王就让你看看,是孔雀还是狼。”夜烨忽地在落弋的脸上捏了一把,落弋雪白的脸上便出现了点点红晕。

宣武皇帝问夜烨,“皇儿,你可选出自己心仪的画作?”圣上笑意盈盈,心中早就有数。

“禀父皇,儿臣倒是喜欢这幅孔雀图。”夜烨的回答让吉央公主变了脸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逃脱自己的媚术,这个夜烨真不识好歹,如果不是奉父王之命,谁愿意来祝寿受辱。

“皇儿的意思寡人明白了,孔雀的孤高自傲倒是和你很像,既然是皇儿的意思,那么寡人现在昭告,将陆承安之女陆落弋赐婚于三皇子夜烨,望新妇辅助太子处理政事,尽妇德,令太子无后顾之忧,命十五日之后择黄道吉日完婚,不得有误。”宣武皇帝甚是喜悦,众人纷纷向丞相贺喜,丞相礼节性的回礼,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弋儿真的要嫁入帝王之家,这是喜还是悲,自己也无从断定。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当圣上宣布赐婚的时候,落弋还是惊喜不已,从前娘亲告诉自己与君洛的婚事时,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喜悦,如今即将嫁与夜烨为王妃,为什么自己这样的欢乐,真的要嫁给他了吗,真的要做他的王妃了吗,落弋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夜烨领着她向圣上跪恩,圣上微笑着看着她,落弋这才敢第一次见到了圣上的容颜,慈眉善目的老人,虽然已到迟暮之年,却不失威严的气度。

跪恩完毕,夜烨将她扶起,“十五日后再见,我的王妃。”夜烨对着落弋轻轻说道,落弋看着他的脸,幸福感油然而生,嫁给自己爱的人,他还是九五之尊,这样的幸福,世间女子只怕想都不敢想了吧。

宫宴散去,依然不少人向丞相道喜祝贺,君洛的马车就停在落弋的旁边,落弋与君洛撞个正着,落弋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君洛打招呼,扯着他的衣袖同他嬉戏,君洛扶开她的手,没有说话,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恭喜,小丫头,不久之后你就是王妃了。”君洛强颜欢笑,俊秀的脸上布满哀伤。

落弋有些心疼,知道自己辜负了君洛,“君洛,我……”

“不用解释,将军夫人和王妃,是我,我也会想要做王妃。”君洛扬起嘴角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适想做王妃,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你永远是我的兄长。”落弋尽量不想伤害君洛。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喜欢他吗?”君洛认真地问落弋。

落弋看着他落寞的脸,强颜欢笑的面容看起来让人格外心疼,“从京都街头相遇开始,我就喜欢他,嫁给他,我不后悔。”

君洛好像明白了什么,挥挥手,落弋,我相信,姻缘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我不强求,也希望你过得好。

君洛上到马车里,“君洛,还有落雨,她……”落弋想同君洛说落雨的事,君洛放下车帘,“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君洛命车夫起驾,马车绝尘而去,留下落弋站在原地,夕阳从西边蔓延过来,将落弋包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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