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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鹿鸣吟

小序:下面这一组诗歌,基本上也是因为骗子伊藤礼治起兴而得来。

当初,微臣确实将伊藤礼治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不,岂止朋友?更是点拨微臣由迷途而走向光明的恩师,喻之为灞桥桥头点醒留侯张良的黄石公也不为过也。

记得在微臣交钱给伊藤礼治后,伊藤礼治带微臣上深圳地王大厦里一间豪华气派的公司官邸朝觐其某位友人。闲谈间,伊藤礼治上洗手间——伊藤礼治与我们人类一样也是要尿尿的,其友人盯住微臣问:“你交钱了吗?”

“交了,打到他的个人卡上了。”微臣赶紧悄声答。

其友人眉头微微抖动了一下,欲言又止。那一道细微的抖动没能逃过微臣的眼睛,微臣心头一紧,赶紧问:“他会忽悠我吗?”

“不……会,不会。”其友人答。

微臣心头又是一紧。

伊藤礼治尿尿完了,折回,话题随即扯到其他事情上面。

现在想来,伊藤礼治的那位朋友也许当时就已经知道后来的事情走向了,只微臣还蒙在鼓里。

后来的事情走向微臣在前面几章诗集中已有说明,不再赘述。

微臣的思绪遂随着事件的走向,由骗子伊藤礼治而思及半生所交朋友,一下这个,一下那个,我助人,人助我,来了去,去了来。

红尘路上三千客,尽皆前世未了缘。

有的朋友会由朋友而融入我们的生命,一生相随,恩怨两忘;有的朋友若一道流星划过我们生命的夜空,我们会久久怀念,总也放不下;有的朋友……哎,不交也罢。

我们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就是生命,在你晃筹交错间或者东拉西扯闲聊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流逝,生命已经流逝。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

然,当初我们怎么会知道结果?有的朋友来到我们身边时,打扮得油光水滑光艳夺目,我们被他的光焰耀花了眼睛,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磕头若捣蒜,敬香唯恐迟,到头来终于发觉对方不过是根狗屎做的鞭子——闻也闻不得,舞也舞不得。若是对方由美羊羊现出中山狼原型,那后果就更让你倒霉了。

农夫和蛇的故事,每个人都知道,但又有几个人敢担保自己这一生不当农夫?或者,不止一次当农夫?

微臣就不止一次当过农夫,浑身上下无一完肤,都是牙痕,有的是被蛇咬的,有的是被狗咬的。

但微臣敢对天发誓,即便被蛇或狗咬,微臣也没还过嘴。蛇或狗咬你一口,你也咬蛇或狗一口,那你自己不也变成蛇或狗了。人要活得高贵,即使倒下,也要挺着倒下,哪能变成蛇或狗一类的低等动物?

不过呢……微臣果真有那么高贵而不想咬蛇或狗一口吗?也不完全是,缘故是蛇太狡猾了,冷不防咬你一口,没等你反应过来,它早已经消失在杂草丛中了;狗也一样的狡猾,也是冷不防咬你一口,没等你反应过来,它也早已经消失在杂草丛中了。远的不说,伊藤礼治、郑国华、王渝宁,不就是三个现成的例子吗?这三个不是人的畜生不是早已经消失在杂草丛中了吗?微臣上哪儿咬它们去?没办法,只好写诗,出口恶气。

连害人的蛇或狗微臣都没咬过,今生今世,微臣就更没咬过人了。微臣深信,人的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咬人的。

不过呢……如前所述,微臣的嘴巴除了用来吃饭之外,有时也用来说说气话。这一组诗歌基本上就是微臣说的气话。

以上,是为小序。

交 友

交友万万恒河沙,伸手一握一个无。

厡来手上没油水,一个人也沾不住。

猜我腹胀能粪金,嗡嗡嗡嗡遂臭来。

初见乍喜拜故友,细辩原是绿头蝇。

相交朋友遍天下,细数知已有几人?

单掌张开共五指,五指足够数得清。

人走茶凉两相忘,江湖音断各东西。

韶光易逝若白驹,不是真神休费神。

披尽黄沙拣真金,真金也就—两粒。

阅遍众生觅真神,真神难见—两尊。

梦故友

故友频入梦,醒来叹唏嘘。

音讯久断绝,忧我尚在否?

一别二十载,从此参与商。

兄今在何方?思兄泪成行。

丹 凤

丹凤难合百鸟噪,忍对雀类噤清音。

梦飞云外九万里,身处荆棘林下栖。

来自微信二

凤入鸟群自噤声,不是知音难共鸣。

凡鸟何曾闻雅曲? 百般恬噪共相哂。

凡鸟何曾独自飞? 丹凤何曾合群游?

振翅—冲三千丈,声清勿需从凡音。

谢张兄举荐美意

感兄萧何意,自忖非良才。

孤身困江湖,无意黄金台。

高祖非我主,先祖属我意。

帝王起草屐,汉中自设坛。

兄弟打醋架

散手未曾向敌手,而今兄弟怒拔拳。

蛇口街头闪霓虹,似笑人间情变幻。

拔拳相向无他意,冲冠—怒为红颜。

红颜不知何处去,兄弟睨墙各分散。

兄弟情

初赴深圳投何兄,夜来兄弟相抵足。

学长己然是白领,我尚万里一浪人。

何兄豪气人人夸,声名堪比韩荆州。

岁月悠悠催人老,潸然泪下思何兄。

晤旧友

曾经携手好兄弟,愈行愈远愈音稀。

偶一相逢又如何? 客套不敢讲荤曲。

岁月冷冷似剪刀,—刀剪断旧情谊。

三杯浊酒奠往昔,又向江湖各西东。来自微信

乡下亲戚来拜年

乡下表亲拜年来,把酒笑言话桑麻。

桑麻地上跑高铁,如今土屋换高楼。

高楼高高耸入天,推窗拔云怀耕牛。

耕牛失业早屠宰,眼望高铁恨难休。

梦故友

一夜梦飞八千里,只为匆匆会兄台。

囊中羞涩少盘缠,驾梦相访兄莫怪。

梦见国外旧友

扶桑远去至欧美,友人三千总挂心。

何日运来赚大钱,一飞冲天作鹏飞。

沿途兄台我来也,一路行来一路饮。

三杯干罢兄快滚,老子要见旧情人。

访 友

貌似无心偶相访,兄弟应知我来意。

相视一笑腹传音,料知心内有灵犀。

校友小晤

英俄日德法,欧美亚非拉。

学子三千人,星散遍天下。

向时共一堂,晨课似群鸦。

练得嘴上功,游说洋与华。

参商不得见,启明隔长庚。

本是一窝生,歌乐山脚下。

致北京兄弟

闻道京城昨夜雨,遥知兄弟动春心。

姑娘朝来衣衫短,兄弟眼往何处窥?

京城兄弟三五人,西装笔挺都正经。

酒酣除衣现肝胆,半是雄心半春心。

延安西路毛家湾红烧肉宴请日本客人

延安西路毛家湾,宾主争啖红烧肉。

宾客只管饱肚肠,张嘴哪曾顾礼仪?

主人不善待宾客,一筷撮走大半斤。

啖罢拍肚同声笑,咚咚咚咚毛泽东。

流杯诗会

树下尽皆流杯客,向时独酌隐竹林。

咏絮诗妹一声唤,诗仙诗鬼咸云集。

大观园中赛诗会,一群名媛各吐蕊。

老子也来凑热闹,一个蚊子哼哼哼。

诗社云云多佳丽,个个悲悯多才情。

恨不恋世三百年,此生应娶三千疌。

流杯客

闲来无事玩流杯,溪边春来多花蕊。

兄坐上游我下游,一杯一杯又一杯。

无辞举杯请自罚,有辞牡丹兄自取。

诗社牡丹多如云,兄才可否比唐寅?

但恐兄台诗超群,三千牡丹尽归兄。

流杯荡来余寡酒,寡人一杯又一杯。

从来美人爱才子,寡人无才只贪杯。

杯尽酒沽仰天叹,不见牡丹余空杯。

素茶款客

樱花飘落子规啼,素茶一杯又逢君。

可记去年此树下,月光朗朗泻茶杯。

岁月悠悠催人老,三两白发染双鬓。

花开花落无了期,与君还能饮几回?

送友人远行

凭卿一声悄声语,便引心头泪潸然。

奈何心有万般痛,欲说还休卿莫问。

兄台别我向夕阳,夕阳落尽夜长长。

只恐路暗多荆棘,欲将愁心化月光。

题某夫人

远有乔治桑,近有林微因。

开门延四方,共赏好诗文。

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信乎缪斯神,原本是夫人。

遥寄某诗友

与兄结缘因诗酒,万里遥遥一杯中。

明月清辉洒南北,月下对饮我与兄。

关山重重遮不断,酒香溢来味相同。

三杯落肚我先醉,问声兄台还喝否?

戏某兄台

江州刺史慕陶公,菊花丛中藏酒瓮。

陶公不是酒是计,欢欢喜喜喝几盅。

兄台莫非也慕我?把我爱卿当陶公。

有酒尽管端上来,莫要藏在花丛中。

酒杯即天国,醉上灵宵殿。

一把揪玉皇,你我换一换。

你下地狱去,老子当天官。

三千飞天女,快快来殿前。

遥寄九华山

闻兄今上九华山,地藏佛前问一言:

度尽地狱方成佛,因何失言早升天?

地狱之中还剩我,不见珠丝落伽蓝。

人人尽皆升天去,独我地狱受熬煎。

梦见旧日大学同窗

昨夜幽梦共读书,朝夕相亲非梁祝。

一千四百六十日,情也长来同手足。

贺兄台公司开业

人生在世八十秋,转眼春去悲白头。

男儿自当拔剑起,直指楚河唱大风。

东海掀波剁长鲸,五岳踏遍挑北斗。

何须空怨拍阑干,岁月不待枉生愁。

二来自微

大门洞开迎四方,豪杰俊彦咸来集。

兄台原籍本上海,莫非转世春申君?

座间谈笑皆鸿儒,门庭往来无白丁。

大纛猎猎当风舞,旬日直下五十城。来自QQ空间Android版

兄台果真春申君,振臂一呼聚豪杰。

智者捻须含笑来,土豪咋呼掷万金。

美女撞门如鲫鱼,一拨刚来一拨去。

春秋风云又重来,且看兄台演大戏。

星星之火可燎原,冲天狂飙起秋萍。

草泽一声庶卒叫,三年之内掀大秦。

七八兄弟今聚首,公司明日成梁山。

人生百年弹指过,当留鸿爪印丹青。

题兄台官邸悬挂鄙人陋诗

生平首次为友题,陋诗也裱挂金壁。

唯恐三千看诗客,腹内呵呵暗相哂。

信口雌黄羞大雅,相如门前弄章句。

若非兄台谬爱我,哪个舅子才会题。

雁过青空留清声,老子兴来题打油。

不信且向墙头看:现丑。

土鸡包装成凤凰,陋诗裱糊挂上墙。

雅客齐齐仰头望:不羞?

书法堪比颜与柳,诗句横竖不入流。

两相浑搭传百年:臭臭。

误将玩石作荆玉,懒猫也当虎伺候。

何人眼力差如此?兄台。

修鞋翁

来自微信修鞋翁,摆摊修鞋闹市中,

心忧天下路不平,你鞋踏破我来补。

恨不挥起修鞋刀,一刀铲平天下路。

人人平安上坦途,无鞋可补饿死老子心亦足。

闻某兄女儿考中牛津大学

负笈万里西向行,从此弱肩抗巨鼎。

日出东方落向西,西天尽头悬愁心。

愁心似月悬英伦,明月不落照爱女。

只恐伦敦多雾霾,暗夜行路路不平。

和兄台 西江月

秦皇岛外孤舟,愈行愈远堤坝。

遥望西天落晚霞,回首篷莱琼花。

舟中缘何默默?只因无伴说话。

此去波涛即为家,浪起浪落天涯。

和兄台 点绛唇

对月掀窗, 举杯星汉吟诗赋。

也把仙慕, 又恐文昌妒。

月色凄凉, 照尽人间苦。

凭谁诉?红尘暂住,杯杯醇如故。

致杭州某美女

苏堤细柳扬春风,丝丝缕缕到西蜀。

鉴湖女侠还世来,招我七月赴西湖。

七月流火曝江南,西湖荷花火样红。

湖边自古出侠女,半为柔波半屠苏。

赠 别

日暮长亭晚,天晓别梦寒,赠君一柄轩辕剑,早晚随身伴。

征途三千里,险隘八万关,拔剑且向河山行,一剑劈重山。来自微信

致韩国总统朴槿惠

终生未嫁英女王,待字闺中韩总统。

设若两人有老公,恐怕不以国为夫?

省却锅碗瓢盆事,一心只为社稷忙。

千年岁月两奇葩,光华万丈耀西东。来自微信

新年和邓兄

相交遍天下,危难见几人?

举杯遥相致,不言待来年。

回复邓兄欲赴成都向在下习练道法

兄台一梦三千里,腾云驾雾到成都。

误将成都当仙都,哪有仙人尽凡夫?

君平缈缈赴天河,市井不见容成公。

爱卿一日食三餐,哪有本事会辟谷?

题邓兄欲整理编辑在下诗集出版

兄台莫非是知章?托举太白曜长空。

沾沾自喜我为先,又为诗坛擢诗宗。

只恐臣非夜明珠,顶多也就萤火虫。

光耀三寸瞬间灭,兄台手捧一骷壳。

和邓兄

忽如一夜朔风至,添衣加褂疑入冬。

昨日分明百花开,今日缘何吹朔风?

天地正道春复夏,颠倒凌乱何缘由?

但看人间又百丑,天公心冷也摇头。

附录:邓兄诗两首

一 邓立徽诗:清明

坟头挂纸随风飘,又见轻烟锁夕阳。

春雨也哭生时短,人比春雨更断肠。

地藏菩萨无假期,害得年年有清明。

苍生何时可作弊,也学仙鹤万年长。

二 邓立徽诗:题与爱卿合作

远望前海叹路遥,何不借道去蜀西。

成衣只需巧织线,他帆亦为卿我扬。

遍撒福音传四海,邀得良朋共织衣。

春播应知祈云雨,满园秋熟多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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