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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时期的反腐败斗争(1992-2002)(4)

(三)查办司法领域中的违纪违法案件

(1)公安部原副部长李纪周案。李纪周利用负责边防、出入境、打击走私犯罪的职务便利,给走私汽车发放牌照,私下发放赴港单程证及出国护照,包庇多宗特大走私犯罪案件,非法干预执法部门对有关重大走私犯罪活动的查处,收受巨额贿赂。2001年10月,法院以受贿罪、玩忽职守罪数罪并罚,判处其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2)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孙小虹案。孙小虹走私两辆进口汽车,两次购买更换乘坐超标准小汽车;担任昆明市中院院长期间,严重违反财经纪律,指示纵容昆明市中院隐匿诉讼费收入4146万元,乱发奖金、福利1570万元。经党中央批准,中央纪委决定撤销孙小虹的党内一切职务。云南省人大常委会按照程序依法撤销其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职务、罢免其云南省人大代表资格。

(3)青海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唐正人案。由于唐正人失职渎职,公安部1988年至1995年12月发给青海省公安厅的350本“单程证”,只有173本存有使用档案,其余下落不明。省公安厅违反国家规定,批准不符合条件的人赴港定居的问题严重。其中,唐正人1993年上半年和1995年就“特批”7人单程赴港。唐正人还存在收受他人钱物、私自出国等错误。1999年3月,经党中央批准,中央纪委决定开除唐正人党籍。

此外,还查处了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田凤岐、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麦崇楷等案件。

(四)查办组织人事领域中的违纪违法案件

(1)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原副主席周文吉案。周文吉在担任自治区人事劳动厅厅长期间,在没有编制和增干指标的情况下,不经集体研究,也不经考试、考核,直接签批或授意他人办理,将15名亲属先后录用为干部,大多安排在政法、财税、社会保险、水利等重要或待遇比较好的部门工作。此外,还应他人要求,亲自签批、写条子或打招呼,使117人被违规录干。2000年8月,周文吉被开除党籍,撤销全国政协委员、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职务。

(2)广西壮族自治区合浦县“腐败街”和“买官卖官”案。全案共涉及金额3500多万元,涉及党员干部50名,其中20人被追究刑事责任。南宁地区原行署副专员何建林卖官鬻爵,在担任合浦县委书记期间,共收受24人贿赂45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

(五)加大对领导干部失职渎职行为的责任追究力度

(1)重庆市巨额国有资产流失案。时任重庆市副市长的秦昌典和市经委主任王式惠,在负责华蜀集团引进有源矩阵液晶显示屏和半导体电荷耦合件生产设备过程中,严重失职渎职。华蜀集团耗资626万美元购买的有源矩阵液晶显示屏生产设备,只是一条不具备生产能力的试验线,评估价值仅为50至80万美元,因无法投入生产封存在境外,残值已不足4万美元。向外商支付购买半导体电荷耦合件生产设备的110万美元合同定金,未购进任何设备。截至1999年,实际损失1019万美元。他们还分别接受外方公司3000美元和2500美元及金首饰等物品。2000年5月,秦昌典被开除党籍,撤销重庆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市人大代表职务;王式惠被开除党籍,撤销重庆市政协副主席、常委、委员职务。

(2)防汛抗洪斗争中的违纪违法案。1998年,我国长江、嫩江、松花江等流域发生大洪水。在防汛抗洪斗争的严峻时刻,广东省恩平市原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黄汉良,动用公车携带家属外出逃跑,被撤销党内职务和行政职务。江西省九江市乡镇企业管理局原副局长、党组成员胡协安,在防汛责任段查岗时与值班人员打麻将赌博,被撤销党内职务和行政职务。黑龙江省大庆市农业局原副局长董振举,在相邻堤段发生重大险情时无动于衷,不积极组织力量援助抢险,对所负责堤坝不按要求施工护堤,被行政撤职。

此外,还查处了山东省烟台市“11.24”特大海难事故案、重庆市綦江县彩虹桥重大责任事故案、陕西省2001年4月连续发生的三起安全事故案、洛阳“12.25”特大火灾事故案,南丹“7.17”特大透水事故案等。

(六)查处违反廉洁自律的案件

(1)中国对外体育交流中心公款出国(境)旅游案。中国对外体育交流中心以组织亚运会观摩团为幌子,用公款组织大批人员出国(境)旅游。该中心为了创收赚钱,擅自改变上级批准的方案、原则,弄虚作假,变相出卖批文。该中心原副主任刘屯被撤销党内和行政职务,王殿才被行政记过和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开发部原负责人范江被行政记过处分,并追缴中心所得20万元违纪收入。

(2)深圳市有关企业领导人公款打高尔夫球案。深圳市建材集团公司原董事长黄皆平、原总经理陈小雄,深圳市华辉装饰工程公司原经理林华,借口购买中央空调设备,用假收据和假材料单报销套取公款购买高尔夫球会员证,部分公款被私吞。深圳市纪委、监察局分别开除黄皆平等三人党籍和公职,并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此外,还查处了国家统计局农调总队原副总队长威志礼等7名局处级干部组织参加公款支付的营业性娱乐活动并发生个人嫖娼案、湖北省十堰市郧县梅铺镇杨营管理区违规举办办公楼落成庆典案、江苏省电信公司等单位用公款出国(境)旅游等案件。

坚持依纪依法办案

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在查办案件中,坚持依纪依法办案、文明办案,并把它贯穿于查办案件的全过程。纪检监察机关尊重被调查人员的权利,严禁逼供和变相体罚;健全程序性制度,用严格的程序保证办案工作依法进行;加强案件审理工作,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纪律为准绳的原则,做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定性准确、处理恰当、手续完备、程序合法,使所办案件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在对人的处理上,持慎重态度,处理好严肃执纪执法与宽严相济、区别对待的关系,注意政治、经济和社会效果。在查办涉及领导干部的案件中,充分运用纪律处分和组织处理两种手段,认真执行区别对待的政策规定。对严重违纪违法而又拒不悔改的,依纪依法从重处理。对虽有严重错误,但能够主动讲清问题并配合组织查清其他人问题的,依纪依法从轻或免予处分。对有一般性错误的,采取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给予批评教育,帮助其改正。对群众反映强烈、疑点很大但一时难以给予纪律处分的,先采取调离、免职等组织手段进行处理。对经查清事实确属被错告或诬告的干部,予以澄清,给予保护。据统计,10年来,各级党委和纪委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通过调查核实,为近70万提出申诉的人澄清了事实。

各级纪委坚持把严肃党的政治纪律放在工作的首位,加强对各级党组织和党员领导干部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情况的监督检查,维护中央权威,保证政令畅通。10年间,共给予一万余名违反政治纪律的党员以党纪处分。

四、纠正不正之风

不正之风俗称“小腐败”,是指在部门和行业中普遍存在的多发性的不良行政行为和不良服务行为。主要表现为一些政府部门和公共服务行业及其工作人员利用职权和工作便利,为本单位、小团体和个人谋取不正当的利益,以及其他不正确履行职责,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纠风工作是纠正损害群众利益不正之风工作的简称。纠风工作事关反腐倡廉工作全局,事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是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一项重要工作。

改革开放之初,不正之风在一定范围不同程度的存在,党和政府一直高度关注,采取有力措施进行重点治理。1990年以后,全国开始统一部署,进行有系统的治理,取得明显成效。

集中开展专项治理

党的十四大之前,纠风工作处于“刹风整纪阶段”。从1993年开始进入集中开展专项治理阶段。

1993年2月25日,《国务院批转的国务院纠风办<关于1993年纠正部门和行业不正之风工作要点的报告>》明确提出,纠风工作要以集中开展专项治理为重点。同年8月召开的中央纪委二次全会,把纠风工作纳入反腐败斗争的总体部署,作为反腐败三项任务之一,在全国范围统一立项,集中力量对乱收费和用公款变相出国(境)旅游开展专项治理。1994年9月28日中共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把纠正行业不正之风作为党的建设的重要内容提了出来。随后,全国大规模开展了10多个纠风专项治理,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得到了群众的普遍认可。

一是清理了乱收费。经国务院批准,国家计委和财政部在全国分三批公布取消收费项目192项,中央有关部门和地方省一级政府累计取消、停止执行和降低收费标准7000多项;清理出乱收费金额59.35亿元,清退14.7亿元。

二是减轻了农民负担。各地区、有关部门对涉农负担文件和收费项目普遍进行清理,1993年全国减轻农民负担104亿元,以后每年减负50多亿元;严肃处理向农民乱摊派的违纪案件,仅1996年全国就查处违纪金额27.29亿元;推行了负担卡、预决算、专项审计三项制度,同时重视推行民主理财、村务公开等制度,农民负担有所减轻。

三是治理了公路“三乱”。全国共撤除公路收费站和检查站9772个,占治理前站卡总量的一半以上;查处公路“三乱”案件5401起,处理了5000余人;全部撤除未经省(区、市)政府批准的固定站卡,对经批准设立的站卡进行了规范,各省(区、市)全部实现了国道、省道基本无“三乱”的初步目标;同时成功开通了从山东到北京、从海南到北京的两条蔬菜运输“绿色通道”。

四是清理了预算外资金和“小金库”。在1996年基本摸清底数的基础上,组织力量对重点行业进行了重点抽查和复查,遏制了乱收滥支的势头;1997年进一步清理出预算资金违纪金额213.98亿元,查处违法违纪案件1万余件。两年间共清理出“小金库”金额46.77亿元。

五是清理了党政机关无偿占有企业钱物的问题。全国普遍对乱搞摊派、乱拉赞助、乱调企业资金等问题开展清理,各地区各部门建立健全专项清理责任制,全国累计清理出无偿占用企业资金19亿元、交通工具1万余辆、其他物品4万余件,同时通过清理收回个人拖欠的公款49亿元。

六是治理了公款出国(境)旅游。各地区各部门重视从源头抓起,从严审批,压缩和取消了一大批计划出国(境)的团组。1992年到1997年共计制止公派出国(境)48253人,节约出国经费11.45亿元;查处公费出国(境)旅游人员75811人,收缴“三费”(伙食费、装置费、零用钱)以及违纪收入8479.9万元。

七是治理了中小学乱收费。各地和有关部门取消了一批涉及中小学的收费项目,规范中小学的收费行为。总计制止向中小学摊派和搭售商品5.99亿元,查出违规收费金额13.98亿元,择校生人数减少18万人,择校生收费金额减少3.35亿元,仅1997年就减轻中小学生负担8.4亿元。

八是整治了医药回扣问题。在全国大多数地区开展了专项检查,药品回扣风蔓延发展的势头有所遏制,揭露和查处了一批违法违纪问题。1993年到1997年总计清查出医药回扣金额34.48亿元,查处案件4199起。1996年,依法查处证照不全等非法商户1346个,取缔无照经营户1302个,收没伪劣药品标值1000余万元,罚没金额1571万元。

九是减轻了企业负担。1997年各地普遍建立了减轻企业负担工作机构,明确了职责分工,在认真清理的基础上陆续公布取消了一批涉及企业的收费项目,解决向企业收费的“无序”和“无度”行为,初步取得了“切一刀”的阶段性成果。截至1997年底,全国取消向企业不合理收费271.9亿元,查处此类案件10288件,涉及违纪金额7.77亿元。

在纠正各种不正之风的同时,部门行业作风建设取得了积极进展。其一,加强职业道德建设。先后以山西、河北等10省市和卫生部、铁道部等7部门为试点,推行职业道德建设。1996年12月,中宣部、国务院纠风办召开有11个部委和13个大中城市参加的窗口行业道德建设座谈会,推广试点经验。各地区各部门学习借鉴试点经验,注意把职业道德建设同推进社会服务承诺制、讲文明、树新风等活动有机结合,在全国一批行业和城市初步形成了学先进、讲道德、塑形象、争创文明单位的良好氛围。其二,推行社会服务承诺制。1996年,国务院纠风办会同中宣部,推广烟台市建委的经验,先后在建设部、电力部等11个部门和北京、天津等12个大中城市为试点推行社会服务承诺制。1997年7月至8月,国务院纠风办又先后召开了12个试点城市和11部门推行社会服务承诺制汇报会,推动社会服务承诺制试点工作更加健康有序、扎实有效地开展。据1997年11个试点部门(行业)的不完全统计,直接参与承诺制试点工作的职工人数已超过300万。其三,开展创建文明行业活动。国务院纠风办和中宣部会同有关部门开展了“为人民服务、树行业新风”活动,先后在铁路、邮电、卫生、公安等20个行业和部门,推出了500个文明示范窗口,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各地区各部门在学习推广山东烟台、济南交警等全国性先进典型的同时,重视发现和推出自己的先进典型,用典型的示范作用带动各行业创建文明行业活动的开展。其四,开展民主评议行风活动。民主评议行风最早在河北、湖南、河南等地开展,1997年前后已覆盖了全国绝大多数地区。1997年11月,国务院纠风办在上海市召开了民主评议行风的现场经验交流会,初步探索出一条“纠—评—建”的纠风工作新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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