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就又团聚了,龙湛然忙开了。不多一会儿,龙湛然已弄好了几个拿手的好吃的菜。团聚的一家人围着圆桌子高兴的吃着喝着聊着。龙安平讲着晴川的人儿物儿景儿;龙夫人则拉呱着晴川的旧景旧物和龙家在晴川的陈年旧事。一家人用餐已毕,龙湘珏洗涮了碗筷后,陪着父亲龙湛然饶有兴趣的看着电视剧。
龙安平知道母亲龙夫人有话要说,便扶母亲来到了“龙吟轩”。
龙安平轻轻给母亲龙夫人捶捶背。龙夫人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紧盯着儿子龙安平,旋又将目光垂下:“你的气色很不好,平儿。”
“可能这几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平儿,仙子的事我已听说了。仙子可是一脸的福相,遇难总有贵人搭救的。你怎的不中意仙子呢,平儿?”
“妈,我对静云实在是产生不了感情。我和迪公主情投意合,不再去想别的女孩子。”
“平儿,你的灾厄恐怕就是迪丫头爿子引起的。你冇去帝都之前,啥事儿也冇有,一向平平安安的;可你在帝都遇上迪丫头,你看看你想想,事儿都来了,不是受厄受挫就是遭辞退,冇一天好日子过。我看哪,你还是跟仙子谈的好。“
“妈,人有点把子灾厄是正常的,算不了啥,这跟迪公主根本搭不上弦。我想,仙子她应该会有咯好的归宿的,但决不是我。”
“平儿,当妈的是为你好,哪个当爷娘的不为自己的伢着想着?!你爸和我,图你咯啥呀?只图你咯安安顺顺,稳稳当当,你爸和我百年后也可以瞑目了。”
“妈,孩儿既要为爸妈着想,也得为妹妹着想,更得为自己的事业着想。很多事一齐压向孩儿,孩儿得设法理出咯头绪。”
“妈也不是催促你。事儿多,得好生把事儿掂量掂量着,分出轻重缓急。等你把事情理出咯头绪,你可得把婚事给办了。管她是迪公主还是北国仙子。你得把她们给我找个回来!”
“妈,您的话孩儿我听在心里。”
“是要记在心里……”
“呵,听在心里与记在心里没啥区别吧,妈?”
“咱洋八股没见过,可那《三字经》、《千字文》你老娘我还是读过的。哪有区别,哪冇区别,至少还是有咯数的。”
“是,是,是……嘿,咱妈可还是个女秀才涅,嘿嘿……”
“笑鬼,笑……”
“嘿嘿,妈,赶明儿仙子和迪公主她们来了,您给她们讲讲《天仙配》哦……”
“唉,你妈老了,不中用了。平儿,你也累了吧,你歇息吧,我下去看会儿电视去,你爸的腿痛等会还要敷药……”
“妈,真是辛苦您了……”
潇湘公子龙安平打量着自己的书房“龙吟轩“。见龙吟轩摆设齐整,一尘不染,知道是母亲和妹妹的功劳。只要自己在外,这一切都由母亲和妹妹代劳了。龙安平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情便舒畅了几分。书桌影璧上的一副对联,使他的心境也开朗了几分龙吟江汉海日涌;
鹤唳楚天彩云飞。
有所感悟还是心血来潮?龙安平已记不得当时的意境。只觉得当时灵光一现,便有了这副对联。凝视着影璧上的对联,龙安平若有所思。良久,他掏出金小川匆忙塞给他的信,那是临上车时金小川塞给他的。一看信封表皮,就知是骆凤坡的来信。迟迟疑疑地拆开来看。看完后,龙安平陷入沉思。
骆凤坡要搞的特别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是一般的还是涉及到国事?他和他的那些同袍为何要推举自己为组织的总舵主呢?骆凤坡曾经不是一直想成为“良心会“的总负责的幺?这其中到底唱的哪出戏?
沉思有顷,龙安平援笔写道:骆凤坡先生:你好!函已知悉,勿念!
我直接向先生表明我的态度:我无意参加与“良心会“意图不一的别的组织,也无意成为你将组建的组织的领导成员。对于先生的组织我不了解,也无太多的兴趣;我无意于另外派对的运作,也不想卷入糜联邦式政治之潮流。我以为东土第一帝邦的政制是符合民情民心的,我们也无需再组建什么第三方派对,去搞党同伐异。
我早先说过,我致力于的伟大事业是,老道文化信仰要在环宇遍地开花结果。东土第一帝邦的老道文化,虽然处于衰败之势,但是,老道文化是天道文明,符合人类的生存原则,而不是西方糜联邦之丛林法则。假若我有幸帮助四太子,四太子信任我并授权予我谋划国是,我则要广辟疆域,收复失地,使我金鹏王朝君临天下,一统万邦!
目前,我们金鹏王朝老百姓也面临着生存空间的大难题。我们的想法与作为就是扩大我们王朝老百姓的生存空间,因为东土第一帝邦人口众多,占环宇三分之一强。
设若朝野一心,必须清除腐败,大长正义之气势。也只有我们有如此清醒之认识,也因此,我们有必要搞的是“良心会”,这是思想沙龙,而不是别的组织团伙。
多谢先生美意,我决定不参加先生的特别组织,那个成立的会议我也不打算参加了,很是抱歉!凤坡先生,现在我所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极有可能就在本地开办一家商店,闲暇时从事文学创作。我的心境已转向苍凉,也许我的情感方面有些脆弱之故。以后,我极有可能远离国事远离尘嚣远离漩涡远离是是非非。
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雄心壮志已灰飞烟灭,怕是一去不复返矣!
凤坡先生,不管怎样说,我们还是朋友!
问所有的同袍好!
龙安平字。
封好信口,龙安平将写给骆凤坡的信放在抽屉。也确实是累了,伸了个懒腰,起身漱口后,龙安平宽衣躺在席梦思上,不多一会儿,他悄然进入了梦乡。
鱼总有上钩的时候。青云居士皇甫江悠闲的坐在他的阔大超气派的办公室里。他一人玩着扑克,“大马”、“小马”、“红桃A”,哈哈,运气颇佳,咱可是时来运转了?!”
皇甫江玩了一会儿扑克,觉得有些乏味,便随手将扑克往老板桌上一甩,扑克刹那撒了满桌。
听见敲门声,皇甫江说声,“请进!“门应声而开。皇甫江抬眼看时,只见满脸寒霜的迪公主叶迪款款走了进来。
皇甫江心里暗喜道,“要的就是咯个效应,哈……”
鱼儿真的上钩了。沉着,冷静……
皇甫江自信的微笑着。风流公子、绅士派头,他这种有一半修饰装扮出来的高贵与风度,也时常博得东都金沙滩新潮人士的好感。
“噢,迪公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东西南北风。皇甫兄,你好悠闲自得呀!”
迪公主冰雪般的目光迫视着皇甫江。皇甫江避开迪公主的目光,挺挺胸脯,绅士般手一伸:“难得迪公主大驾光临,您请坐!”
“皇甫兄,你不要跟我演戏了!”
“哎哟哟,我的迪公主哇,我正准备给公主您送玫瑰的,可是我预感到玫瑰花仙子今天一定会来,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呵,嘿嘿……”
“皇甫兄,你是在玩阴谋还是在玩阳谋?”
“迪公主哦,你这话偶可不懂嗳!”
“不懂?!我问你,为何要辞退龙安平?”
“什么?!谁把安平老弟给辞退了?”
“公司里谁最有权力,你说!?”
“冤枉哉,哎哟哟,我的迪公主,我皇甫江一直把安平当我的弟弟看待,谁这么神经错乱出了故障,竟敢辞退我的安平老弟。哼,我要好好查一查!”
“不用查!辞退龙安平是我老姚的决定!”
随着话声掷地,姚炳舜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公司是有制度的,更何况龙安平去南国之南琼港,是去与上官静云那个什么北国仙子相会的!”
一颗重型炮弹突地砸下来。
“什么、什么?!他与上官静云相、相会?”迪公主的脸立时涨得通红。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刀扎了一刀似的。“姨父,您说的可是真的?……”迪公主突然间变得有些虚弱不堪。
“闺女,你姨父我啥时候骗过你?你现在还痴迷着什么龙安平,待龙安平与上官静云生出儿子,我看你到时上哪里去哭?!我辞退那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伪君子,还不是为的闺女你!”姚炳舜一脸的义正辞严。
迪公主叶迪已听不见姚炳舜在说些什么,她感到天旋地转,“龙安平爱上了上官静云;龙安平爱上了上官静云……”
“安平,我好……”迪公主猛一转身,往楼下冲去。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那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血泪。
迪公主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云,云也惨淡;看天,天也凄惶;看人,人人都是奇异怪兽,面目可憎;看花,花也浅着点点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