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是没有阴气这一说的，威尔也只能理解成“邪气”，莫白的病大抵就是被传说中的邪恶的气体侵入身体。
只是传说中邪恶气体一边会给人邪恶的力量，并不会使他的主人日渐消瘦，举步维艰。
两人走到地下室的大厅，威尔将莫白扶到椅子上，作势就要去找蜡烛点亮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不用了。”莫白却开口阻止了威尔。
“你好像很畏光的样子。”威尔笑道，“这点儿一点儿也不像天使呢，天使大都喜欢光。”
“天使？”莫白皱起眉头，突然想起威尔一直称呼自己为“莫白天使”。
天使是什么，莫白是不知道的，想来估计是威尔家乡里什么鬼神之说罢，便也没有多去考虑。
“恩，上帝的使者。”威尔笑眯眯的回答。
上帝，之前莫白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的，但是和威尔还有威尔手下的西方男女接触的多了之后，大抵也就明白了，那是传说中创造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那么天使，就是帮助上帝创建管理世界的人吧？莫白心想。
想到这里，他才突然觉得这两个字不怎么讨自己喜欢。
“比起上帝的使者，倒不如说我是魔鬼的使者。”莫白浅笑。
魔鬼是不难理解的，妖魔鬼怪，无论哪里，都有他的象征，他们这里所谓的魔鬼，不过是一些妖怪，冤魂，还有人类。
相比起来，西方要精彩的多，还给魔鬼的老大起了个相当好听的名字……撒旦。
莫白有些自虐般扭曲的感觉，自己更喜欢哪个诱人堕落之魔……撒旦。
想要蛊惑人，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
“您有天使的外貌，魔鬼的心肠。”威尔想了想，评价道。
出乎意料的，莫白喜欢这个评价。
“为何所有人的故事里，魔鬼都不能拥有一副好皮相呢？你所说的诱人犯罪的撒旦，若是他没得一张好皮相，如何引诱别人相信他，为他成为邪恶之徒？”莫白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确实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饶是威尔，也被难到了。
“大抵是因为传播故事的，都是上帝的信徒罢，丑化敌人，是人类的劣根。”威尔笑道。
莫白揉着太阳穴，半闭着眼睛，结束了这个话题：“上次让你差的事情，怎么样了？”
“万人的事情？”威尔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要我把他那几日日常生活全部写下来给你吗？我不太会写汉字呢。”
莫白晓得威尔在耍贫，若是其余人敢在他面前耍贫，他定是要让对方后悔自己长了舌头的。
是的，在手下执行任务时莫白要求的是简单快捷，多余的口水仗就代表着白白浪费的时间，他是没有太多时间的。
可是威尔不是他的手下。
虽然这个绿眸男子总是表示自己是他的手下。
“我晓得他中途受伤了，不过按他的功夫，应该不会伤得太严重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晚了那么久才回来？那刀怎么跑道冷云熙哪里去了？”莫白好似再跟威尔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恩，中间出了点儿差错，你要胡将军的脑袋，他在取脑袋的时候，出了岔子。”威尔见莫白没有搭理自己的调侃，也不再多说废话了，开始谈及正事。
“哦？”莫白抬眼看向威尔，示意威尔继续说下去。
“他杀死胡将军倒是很容易，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是离开的时候，点儿太背了，骠骑将军刚好过去找胡将军，于是他没能顺利离开，被骠骑将军带着手下围攻了。”
“虽然万人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但是胡将军好歹也是个将军，所以杀他的时候万人也不是毫发无伤的，现在又被军人围攻，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不过好在你弟弟真的有两下子，居然硬碰硬的还真给跑了。”威尔的声音里有些玩味儿的夸奖，听的莫白微微有些不舒服。
“但是脑袋是没办法给你带回来了。”
“不过好在当时冷家人也在军营里面，晓得你要脑袋，你弟弟又很死心眼儿的脾气，大抵是害怕你弟弟再回来取那尸体的脑袋，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找了个机会狸猫换太子，把胡将军的真实尸体换了出来，扔弃尸岭了。”
“你弟弟大抵是在去弃尸岭寻找脑袋的时候，因为受了重伤把那黑月刀给落下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师父应该清楚。”威尔皱皱鼻子，说道。
“我师父？”莫白皱眉。
“恩，鬼医前辈。”威尔笑道，“很有意思的一个小老头儿，你弟弟的伤还是他治的呢。”
怪不得。莫白摸摸下巴，想道，怪不得万人回来后，自己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万人身上的伤分为两个时间段，最初的伤明显经过名医医治。
“那冷云熙他去弃尸岭做什么？”莫白突然问道。
总不该是去确认下万人有没有把胡将军的脑袋砍下来吧？
“这个故事更有意思。”威尔眼眉弯弯，笑得很开心，好似提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故事一般。
莫白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神示意威尔继续说下去。
“这要说到冷云熙教导的继承人了。”威尔缓缓开口道。
皇甫懿？莫白再次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好似是冷家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那个特别泼辣，被你关到柴房里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莫白的眼神很是厌恶。
“那就叫她小姑娘吧。”威尔笑道，“那个小姑娘，不是一直喜欢那个继承人吗……叫……皇甫……皇甫……”
“懿。”莫白冷冷的开口。
“对，就是皇甫懿。”威尔拍手道，“那个皇甫懿，给自己的太监，找了个老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太监要去老婆。”说到这里，威尔很邪恶的笑了。
莫白对威尔邪恶的联想可没什么兴趣，皱着眉头没有接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姑娘就不开心了，大概是怕那个太监的老婆欲求不满，去勾搭皇甫懿吧。”威尔继续邪恶的笑道。
“所以她就设计把那个太监的老婆给杀了。”威尔叹口气说道，“冷云熙他们去弃尸岭，大抵是要去找这个太监老婆的尸体去了，恰巧，看见了万人落下的黑月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