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翘翘并没有把碰到并还帮周结轮这个未来的音乐天王的事放在心上。
因为她进圈以后遇到的大咖实在太多了,哪怕是碰到已经成为天皇巨星的他,都不再激动的,更不要说这时只是一棵刚刚露头的小苗而已。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周结伦的才华是音乐方面的,而她对自己歌手的身份定位是“玩票”,如果换成演技派大拿或知名导演、编剧等幕后工作人员,可能她的态度就会发生改变了。
因为没把这事当成一回事,所以她也没和回到酒店的宽姐说。
听到宽姐说明天拍完戏,要和朋友吃饭,元翘翘忙问:“是私人聚会,还是比较正规的一点的?”
其实只要不是姑姑带她参加的那次聚会中的她跑错地方的那种聚会,不管是私人的,还是公众的,她都无所谓。
但不同的聚会穿着不同,因此,为了不失礼,最主要的是不被人笑话,避免因此牵连到内地被贬损,她必须问清楚。
宽姐皱了一下眉,迟疑了一下道:“就是私下和朋友见个面,吃个饭,但……”上下打量了元翘翘一番,“你还是打扮得稍微正式一点吧。
其实你见过她,就是昨天我们去侯导剧组探班时的那位名陈宝怜的女艺人,她曾经和我有些交情,所以,回头吃饭时,要是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别和她计较。”
听了她这话,元翘翘一愣,旋即笑道:“宽姐,你是不是说错了,我俩当中,她年纪比我大不少,怎么也应该是她包容我,怎么反而是我……”
“戴安娜,宝莲这些年遇到了一些事,性子变得有些偏激执拗,说话和行事有点阴晴不定,癫狂莫测,你虽然比她小,但你素日行事稳重,而且气量也大,所以如果她言行有什么不妥之处,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包涵。”
元翘翘见宽姐都这么说了,心中感叹宽姐对陈宝怜的维护,猜测她俩的交情应该挺深的,点头应了下来。
送走了宽姐之后,她心中纳闷这个陈宝怜的身份,想了一下,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将能收集到的娱乐八卦杂志和报纸拿来给她。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酒店的服务生敲门,送来一大摞娱乐报纸和杂志。
那服务生语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元小姐,只有最近半个月的报纸和杂志是齐全的,是连号和连刊,其它时间都很零碎,有些甚至是一两年前的,但我们并不是拿它来凑数的……”
“我明白,我对你们的服务很满意。”元翘翘笑着打断他的话,并递过去一张大面额的台币做小费表示她说的不是漂亮话。
待服务生走了之后,她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那些娱乐报纸和杂志,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陈宝怜的一些八卦消息。
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原本根本不知道陈宝怜是何人的元翘翘很快就从最近两年的的娱乐报道中了解到了一点她的概况。
她出生于魔都,十二岁移居香江,在参加亚姐竞选名落孙山之后,由母亲做主投身香江三/级/片电影拍摄中。
虽然她参与进去的时候,正值香江电影的黄金岁月,但很可惜,她并没有和许多和她走同一条路的艳星似的“脱”颖而出,虽然有了点名气,但一直半红不黑,而且这名气还并非是由作品而来,是因为她和台岛富商有牵扯,是非不断出的名。
对这名富商,她一会儿声称是“男朋友”,一会儿声称是“干爹”,一会儿又声称只是普通的朋友,没个准话,但不管是香江,还是台岛的娱记,都直言不讳的将其冠以包养她的干爹的名号。
从九八年开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陈宝怜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她先是没告知公司和经纪人,径自对外宣布为事业发展决定与她口中名头混乱的台岛富商划清界线,但没过多久又多次跑到对方家中大闹不休,有几次甚至都惊动了警方。
在电影首映礼上自残;又没告知公司和经纪人,突然宣布获命相大师指点,改名并皈依佛门;曾服药过量自杀被送医院;买珠宝不给钱兼打人,被送到警局大吵大闹,并与警员发生冲突;家里拒绝用电,点火焚烧照明,引发火灾;出国后因行为不当,被拒入境,被遣返;殴打外国女人被判坐监服刑;打人被罚款;情绪失控被拒禁止登机;……
偶尔有那么一两件出格的言行,可能是压力大等原因造成情绪或行为失常,但这么多让元翘翘觉得这就是一个深井冰。
难怪宽姐让她不和她计较,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所以,作为正常人的她决定在和陈宝怜见面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谁知道她犯起病来,会发生什么?瓷器不和瓦片一般见识。
……
约好和陈宝怜吃饭的地点是台北一家名为“马辣”的台式自助火锅连锁店。
上午将藤堂静的重头戏拍完,下午逛了一下街,买了些特产回到酒店,元翘翘早早的收拾利落就出门赴约了。
说实话,她不是没等过人,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延误了,至少期间都会打电话给个说辞。
可像这样一等就是快三个小时,期间陈宝怜不仅没打电话过来,而且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让她不知道人还来不来,要不要继续等的情况,元翘翘还是第一次遇到。
宽姐坐在那一直没说走,所以她就没开口提议离开,低头继续看起《天下粮仓》的剧本来,一面揣摩“小梳子”这个角色,一面在心里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出门的时候把剧本带上了,不然,就这么干坐三个多小时,绝对是煎熬。
……
“我以为宽姐你请客,怎么也该请我去吃西餐,去吃法国菜才对,没想到竟然是请我吃火锅。”迟到了足足三个半小时的陈宝怜来了之后,一屁股坐在元翘翘的对面,半点没有对她迟到的缘由做出解释,非常直白的抱怨道。
宽姐笑道:“西餐做得好的餐厅都需要提前定位子,偏偏我这次来的比较急,事先也没和你约好,临时定位来不及,因此暂时凑合一下吧。
况且,吃饭这件事,其实最主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跟谁吃,对吧?”
其实她不定西餐是因为她不能确保陈宝怜会不会来,在西餐厅被晾三个多小时可比不得在火锅店,届时脸面可不怎么好看;再者,元翘翘是典型的“种花家的胃”,外国菜,除非是经过改良,被种花家大众接受的,不然,她都不喜欢。
尽管这次请吃饭,陈宝怜是主客,可宽姐也不能不顾及元翘翘,她都要求她包容陈宝怜了,反过来自然也要迁就一下她的口味。
陈宝怜抱怨完,目光落在了元翘翘身上,评估的眼神仿佛X光一般,从头到脚,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视线从她头上的发饰,到脖子上的项坠,手上的手链,最后落在她的手表上,笑道:“戴安娜戴的这块表是伯爵的吧?我曾在专柜上看到过,值台北中心地段的一套房子。”
元翘翘扬起雪白的手腕,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用一种非常轻描淡写的语气道:“这不算什么,我又不是买不起,辛勤工作之余,在能力范围内犒劳一下自己很正常。”
尽管在来之前,她做过心里建设,为了避免她发疯,说话时尽量迎合她,但她不喜欢她看自己宛如打量一块摆在摊板上正在被贩卖的肉,而她正在脑海里仔细的估量斤两,评估能卖多少钱的眼神,所以忍不住小小的,非常曲折的刺了她一句。
啪!陈宝怜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顿变,黑着脸摔了筷子,一句话不说直接起身而去。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她的背影,元翘翘傻了,跟着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这脾气来的太快了吧,转头看向宽姐,“人阴晴不定,脾气还这么暴躁,一点面都不给人留,她是怎么在圈里没被封杀,继续蹦跶的?”
宽姐对她就这么拂袖而去也很意外,沉默半晌才道:“可能你的话刺激到她了,她现在比较敏感,总觉得大家在和她说话时别有含义。”
想到她和台岛富商的传闻,元翘翘哭笑不得,“她想多了,我没内涵她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涉及到道德层面上的事,我虽然不认同,但我会试着去理解,去接受。
毕竟,这是别人的生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对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没伤害到我,我都OK的。
况且这种事在圈里很常见,真要较真的话,恐怕我就没法和圈里人来往了。”
尽管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可她没想到陈宝怜竟然只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几句就发火走人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见识到了她的脾气之后,元翘翘在心里暗自庆幸,早走早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