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夏夜逼着自己冷静、只是手心里已渗出了冷汗,“但是文翰怎么会找到小影的,他抓她有什么目的?”
“年宵?…他,怎么伤的这么重?”阳终于也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年宵,关心的问道。
“阳,月,年宵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先把他抬到我房里吧。”夏夜不容置疑的命令。
“文翰他到底想做什么!”待二人走后,秦菲皱着眉、气愤之极的敲桌道。
“小姨,你觉得文翰会把小影带到哪里去?”夏夜紧跟着着急的问。对于他们上一辈的人,她实在知之甚少、现在能求助的也就只有当初和他们接触过的秦菲了。
“带到哪里…”秦菲思索,“既然他喊着纭佩姐的名字,那我猜大概就只有那里了。”
“哪里?”
“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文翰曾经…很喜欢那里。”
“那我们快去!我一定要把小影救出来!”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分日夜的赶,终于在三天后到达了秦菲说的那个地方。此处位于风家领地和中河的交界处、一片树林后面,但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湖而已。
下马、穿越过树林,夏夜有些疑惑的问:“就是这里?”
“恩。”秦菲点头,指着远处小湖上的一座亭子道,“那日,纭佩姐就是在这湖上踏水而舞。湖中央的那座亭子,就是后来文翰为纭佩姐而建的。”
亭子……夏夜远远地望过去,隐约中似乎看到里面有人的影子。一点点走近,她发现那人正是被掳去的涵影。
“小影!”夏夜大喊一声,立刻像小亭飞去。
此时的涵影躺倒亭中已无意识,脸色有些难看,但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
“小影!小影!”夏夜拼命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用手拍打着她的脸颊。
“小、小鸟儿…”涵影的眼睛微微撑开了一条缝,艰难的认清面前的人。
“你怎么样?”夏夜边问边把起了脉,脉象虽然虚浮但不紊乱,应该没有大碍。
“我…我…我好饿。”涵影的话说得只有吐气的声音,一张脸都快皱到了一起。
“饿了?吃这个吧。”秦菲在一旁有些好笑的递来两人之前准备的干粮和水。夏夜慢慢地将水喂给那个虚弱的女人,看着她迫不及待、犹如恶狗扑食般抓着自己的手将水壶又倾斜了些,轻轻发笑:这个家伙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纭佩!纭佩!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纭佩!”突然间,文翰如洪钟般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看着那男人踏着水急速的靠近、脸上的表情有些恐怕的狰狞,秦菲不觉皱眉道:“先离开这!”说着,两人一人架起涵影一只胳膊,带着她迅速飞离了湖中小亭。
“啊…纭佩,你要去哪里,纭佩?!”夏夜她们前脚离开,文翰后脚就落到了庭中。看见夏夜离去的背影,他不可抑制的大叫、又一施轻功追了上去。
两人勉强的将涵影带至岸边却已是极限,这样下去三个人都逃不掉。
“小姨,你先照顾下涵影。”夏夜这么交代完后,几步踏到二人和文翰中间而立,望着那个男人挑眉道,“文门主抓我门人,究竟有何用意?”
“纭佩。你不认识我了嘛?纭佩,我是文翰啊!文翰!”文门主的脸上浮现出了夏夜从未见过的笑容,一步步向前逼近。那笑容有些痴幻。透着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感觉出他的目标似乎只有自己,夏夜也一步步向左侧退去、尽量将他带离秦菲和涵影的所在地。
“文门主,请你看清楚些。我不是纭佩。我娘已经死了。”夏夜一字一句紧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娘?什么你娘?!纭佩怎么会死呢!纭佩没死!你别胡说。”文翰生气的拂袖,表情也由喜及怒。
“裴纭佩是我娘,而且她已经死了!在刚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夏夜继续刺激他道,同时往后退的速度慢慢加快。
“胡说!你胡说!纭佩不可能是你娘!不可能!…她没有成亲!她在等我!”文翰发疯似的冲着夏夜叫道。
“她没有等你,她成亲了!她和我爹成亲了,她和秦绛成亲了!”夏夜也毫不示弱的回道,眼神毫无逃避的望向那个几近崩溃的男人。
“秦…绛…”文翰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缓缓对上了面前的那双眼睛。从那眼神里,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对他轻蔑的笑。
“秦绛!”他大喊道,怒红了双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在夏夜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文翰就杀到了眼前。她只能一直勉强的躲闪,同时喊道:“文门主,你冷静些!”但是这些话已统统进不了文翰的耳朵里了。
勉强的旋身躲过一击后,文翰反手转身拍出的一掌、狠准的击中了夏夜的后背心。一口鲜血吐出,夏夜向前扑倒在地。抬起身子转头看时,文翰的一掌已然躲避不及。
“小侄女儿!”秦菲在一旁紧张的大叫。
“爹!住手!”文思棠的声音冷不丁同时出现。
文翰的动作就那么定格在了那里、停下的手掌就在夏夜眼睛前。近距离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表情,夏夜发现他的眼中出现了迷惑和挣扎。
“爹…住手…我是思棠啊…思棠…”文思棠带着哭腔、嘶哑的喊着。
“思…棠…”文翰轻轻重复,眼中出现了些柔和的色彩。慢慢的、他收回了手掌,呆呆的立在了那里。夏夜将嘴下的血迹擦干,也慢慢的爬了起来向着秦菲的方向走去。
“爹、爹…”文思棠哭喊着跑向文翰,一把抱住了他。
“思棠…”文翰抱着怀中瘦小的女孩儿,轻柔的就像在呵护珍宝一样。他的眼神再次开始迷离、嘴角却挂上了温柔的笑意,“思棠乖,爹给你买糖吃。”
“爹,你怎么了爹…”思棠哭着看着眼前的人。
“思棠?…纭佩…”文翰的眼神出现了变化,他忽然推开了怀中的女孩儿、无助的转过身看向了夏夜她们,“秦菲?…纭佩…纭佩…”
“纭佩,我都做了些什么…”他这次并没有再靠近,而是看着夏夜嘴角、衣衫上残留的血迹,无助的抱紧了自己的头,“我对不起你…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二十年后的劫难、二十年后的劫难…难道我亲手、亲手促成了它?我做了你极力想避免的事…?”
“爹!”
“文门主?”看着那个男人越来越不正常的样子,文思棠和夏夜同时道。
“我、我…”文翰目光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间就抬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爹!”文思棠哭喊着。
夏夜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在面前缓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