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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人彘

秦开成虽然是在江宇博的面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试药,但那个商人没有骗她,药性奇特帮秦开成减轻了关节的痛苦,让他正眼看待她和秦嘉遇了。

一边的储天乔看到这幕,顿时恨的牙痒痒的,双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双眼里流露出了恶毒的眼光。

等老爷一走,我看你们还能高兴多久。

拜别了秦开成和江宇博,李紫衣满脸开心地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秦嘉遇,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了?今日之事已略见成果,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我有点担心。紫衣,你说我们这样做有用吗?”秦嘉遇满脸担忧地问道。

“有用,当然有用啊!你难道不知道在秦府你爹是最大的,什么都是你爹说了算啊!”李紫衣满脸肯定地说道。

“可等爹一走呢?秦府还是大娘说了算!这些年我按照大娘的意愿生活着,我太清楚她的手段有多毒辣。紫衣,爹在府里期间大娘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但等爹走了呢?”

“你放心好了,等你爹走了你也跟着你爹走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紫衣满脸的不以为意道。

“我走了,那你呢?”秦嘉遇满脸担心地看着李紫衣道,“留下你一个人面对着大娘,紫衣,你觉得我能走的安心吗?”

“秦嘉遇,你不用担心我的。”李紫衣闻言心里升起了一抹感动,原来秦嘉遇出来后满脸的忧色都是为她,“相信我,虽然我家没有秦府大,但我爹也娶了姨娘。姨娘在我爹不在期间作威作福,变着花样的折磨我和我娘。

我娘是大户人家,加上一心爱我爹的,不懂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去反抗,只会逆来顺受。可是,秦嘉遇,我不同。我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内,是不会任由别人来欺负我的。在来京城之前,我那二姨娘因为当年的事暴露而变疯,而她所生的二女儿,也是我们李家三小姐,却是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李紫衣说道这里,脸上扬起了一抹悲伤。

娘,不知不觉来到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有书信来往也知道你在爹和奶奶的悉心照顾下一切都好。可想起当初,想起前世的种种,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悲呛。

她太清楚自己不强大下场有多凄惨!前世就是一个血一般的教训。

“所以,秦嘉遇,你安心地跟随着你爹。我的性格也不容许别人来欺负我的,更何况我有武功防身,一般的人也牵制不了我。”李紫衣满脸微笑地看着秦嘉遇道。

“紫衣,我担心。”秦嘉遇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因为李紫衣的这番话而减少,依旧紧蹙眉头。

“秦嘉遇,这么婆妈的性格就不讨喜了。”李紫衣脸上升起一抹不悦。

“娘子,其实我是这样想的。爹和大哥守在边关,为朝廷效力。而我也不是非要跟在爹的身边,才会有出头之日的。你看我现在年龄还少,如果我留在京城苦心用功,等三年后去考取功名的话,不是也一样的吗?”秦嘉遇满脸思索地看着李紫衣道。

李紫衣闻言脸上顿时一变,心不由地往下一沉。

秦嘉遇,你觉得我会等你三年等你考取功名吗?

呆在秦府,我恨不得能马上离开。而把你送去秦开成身边,就是最快的捷径。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秦嘉遇竟然会把心思动在考取功名这个念头上,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可惜她是没有耐心等那么久的。

“秦嘉遇,你没的选择。”李紫衣满脸认真严肃地看着秦嘉遇道,“如果你大娘真如你所说的眼里容不下我们,那你觉得在这三年里你能安心呆在秦府用功吗?我敢保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别想过安生的日子。而你随着你父亲一起前往战场,身边有你爹和大哥照顾你,我就会安心很多。”

“可我不想离开你,更不想因为我的离开而把你陷入危难之中。”秦嘉遇满脸的忧色道。

“如果你在你爹身边表现良好,让你爹对你赞赏有加的话,我想你大娘也不会怎么刁难我了。”李紫衣满脸轻松地说道。

秦嘉遇满脸复杂地看着李紫衣,良久之后才下定决心道:“紫衣,大娘的手腕和阴狠就算你那个二姨娘有十个百个,都比不过大娘的。”

“哦?”李紫衣满脸好奇地看着秦嘉遇,脸上露出了一股兴趣。

“三娘也就是三夫人了,她和四娘都是皇上亲自指婚给爹的,可下场却是最凄惨的。”秦嘉遇满脸谨慎地看了眼四周,一把拉起李紫衣往竹屋而去,等两个人气都顺平了,秦嘉遇才满脸凝重地开口道。

“怎么个凄惨法?”李紫衣断断续续从嬷嬷的口中大概了解到三夫人的下场让那些嬷嬷门有多害怕,但具体是什么下场她却不得而知。

“装在一个小缸里变成了人彘,还被挖去了双目,四肢也被切除了。”秦嘉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悲色,双眼发红地说道。

“啊——”李紫衣脸上一阵雪白,双眼里流露出了惊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残忍的做法,这种生不如死的惨状不由在脑海中浮现,“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这事你爹不管吗?”

“管?你看他对大娘满脸微笑,你觉得他会管这样的事吗?”秦嘉遇闻言顿时冷笑道。

“但不管怎样,三夫人也是他的夫人啊,而且还是皇上亲自指婚的。”李紫衣满脸的不相信地呢喃道。

“紫衣,这就是你单纯的地方。大娘想要对付一个人,自然有千百种的法子,你觉得她会留下把柄让别人知道吗?”秦嘉遇苦笑地看着她道。

“那三夫人会有这样的下场,而你爹都不过问一下,大夫人用的是什么法子来堵住这些悠悠之口的?”李紫衣闻言顿时深思地开口问道。

“和你二娘差不多,在外偷人被人发现,对方是皇宫里的侍卫。而三娘在没有嫁给爹之前,是一个宫女。最滑稽的是两个人是在苟合之时被发现的,人赃俱获,那个侍卫当场就被赐死。而三娘自始至终连一句辩白的话都没说,整个人就好像傻了般。

大娘说什么她都承认,不过后面有点出人意外,就是最后三娘好像疯了一般拿起头上的金钗刺向了大娘。三娘是发了狠想置大娘于死地,后来被侍从给救下。大娘一怒之下就命令人把三娘做成了人彘。”

李紫衣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的表情:“听你这样说,你大娘确实有处置你三娘的权利。不过人彘,这个处罚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吗?你爹知道后就没有什么表态吗?”

“我不知道我爹知道这个事情时有什么想法,但我知道三娘在爹回来不久后就身亡了。底下的下人们私下传闻,是爹下的手。”秦嘉遇的脸上露出了心寒。

“秦嘉遇,把人变成人彘,那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事。我想,三夫人是很希望自己能够早日解脱的。在这件事上,你爹也许做的没错。”李紫衣沉吟了会儿说道。

“紫衣,你现在是在帮着他说话吗?”秦嘉遇闻言满脸不相信地问道。

“这不是帮谁说话的问题,而是我说的是事实。”李紫衣满脸认真地看着秦嘉遇问道,“秦嘉遇,你觉得三夫人可怜心里有怨恨,但你觉得她那个样子还有能力为自己报仇雪恨吗?离开对于她来说反而是解脱安息。”

“我先不和你讨论这事他做的对还是错,但三娘是他的夫人,为什么他任凭大娘这样残忍地对她,而他都不出面为三娘说一句公道话?”秦嘉遇满脸愤慨地问道。

“三夫人是人赃俱获被现场抓给正着,身为三夫人的相公,你觉得他为她求情,秦嘉遇,你不觉得很好笑吗?虽然你大娘的手段残忍,但等你爹回来之时,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挽回了,你觉得他还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还有用吗?”李紫衣双眼看着秦嘉遇道。

秦嘉遇闻言顿时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艰涩地开口道:“我知道没用,但我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站出来表态的。我始终觉得那次三娘被抓是个陷阱,虽然这些都是从奶娘口中得知的,但我相信奶娘。”

“秦嘉遇——”李紫衣闻言顿时惊讶了,“我原本以为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却没有想到都是听你奶娘说起的。”

“我才几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就算亲眼所见,恐怕到这个时候都忘记了。”秦嘉遇脸上露出了苦笑。

李紫衣反而沉默了,听秦嘉遇提起了两次奶娘,看来这个奶娘在秦嘉遇的心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也可以说,秦嘉遇是完全的信赖着她的。

对他自己娘的事也是,对三夫人的事也是。

李紫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惜这个奶娘已经死了,不然她倒真的要好好去拜见她一番。

“秦嘉遇,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你的奶娘?”既然人不在了,她也只能从秦嘉遇打探了。

“如果没有奶娘,就没有今日的我。”秦嘉遇满脸沉重地开口说道。

“但奶娘应该年龄也很大了,很多时候每个人所看到的和所想的都是不一样的。”李紫衣小心地斟酌着字眼道。

“李紫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奶娘会骗我吗?”秦嘉遇闻言顿时生气地大叫道。

“秦嘉遇,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紫衣闻言脸上露出了苦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嘉遇满脸怒容地看着李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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