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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儿童传播的载体研究(5)

(二)新媒介的影响

手机、网络、IPAD等媒介具有以下鲜明的特点和优势。它们内容涉及面很广,可以说无所不有。同时,信息制作者和传播者可以根据传播需要,任意选择内容与方式,只要受众拥有相应功能的终端,即可以解读此类信息。此外,它们的共性是参与性和互动性较强,信息接收者可以及时方便地参与信息的反馈和再创造。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利用新媒介展开传播,对此,我们究竟该如何看待呢?

有些学者认为,大众传媒对人们有一个培养的过程,对儿童而言,更是成长道路上一个不容忽视的传播载体。新的传播技术必将会把人类带入一个高度自由、民主和平等的理想国。这种“电子乌托邦”思想是建立在对新媒介某些技术特性的期待的基础上的。电子传播网络的双向性使每个人既是传播主体又是传播受体,它将改变传统的大众传播过程受传播主体支配的局面,使传播过程变得更加平等,而这种平等也必然带来社会关系的平等。有的学者认为,新媒介技术将保障每个人自主发表言论的权利和机会,并形成“真正的观点的自由市场”。美国科普作家斯蒂文·约翰逊在《坏事变好事——大众文化让我们变得更聪明》一书中,以若干电影和电视文本为例,指出今天的视像媒介正在发展出日益精细复杂的叙事能力,他希望人们明白,“与高雅艺术相比,大众文化在审美和智慧的丰富方面并不显得有多逊色”。他说:“今天,整个社会都已经处于新媒介的渗透之下,但是,一涉及儿童和童年的问题,我们的观念就会变得特别保守。而事实是,新媒介在当代儿童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中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三)新媒体背景下儿童阅读的变化

1.儿童阅读方式的数字化

现在传播主体给儿童传授阅读信息,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讲授方式了。老师给孩子们上课的情景。现在在一些学校里,教师们已经会用电子白板、触控一体机等新媒介为孩子讲授课程了。

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我们过去养成在书本上阅读的习惯正逐渐改变,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青少年习惯于用电子媒介进行阅读,很多儿童用点读机来阅读。早在1982年,Muter等曾提出了一项令人信服的发现,屏幕阅读要显著慢于纸面阅读。然而,在随后的一系列研究表明,随着屏幕技术的改进,这种差异逐渐变小。直到现今,尽管纸张仍然是我们许多阅读活动喜爱的媒介,但随着屏幕技术的不断革新,导航和输入技术取得的极大进步,使得我们与数字化文本的交互更为灵活,纸面阅读和电子文本阅读之间的差异甚至已消除。阅读是一种高度熟练的活动,儿童可通过不断反复练习,逐渐提高这种技能。况且儿童就具有更容易接受新事物的特点,这一切使他们阅读线性文本和非线性文本几乎达到了同等熟练的程度。

各种媒介并存是现代社会的特点,无论是传统印刷文本,还是电子超文本呈现方式,各有其特点。传统印刷文本为线性文本,可呈现连续的信息流。当读者阅读时,要求在他们的头脑中建立起内容的心理表征。读者从头至尾阅读时,信息加工是连续的。线性文本还能提供给读者一些定向线索,如页码、章节和标题等,它们可帮助读者再次获得方向。数字化多媒体信息呈现方式(如超文本方式)为非线性文本,其特点是在内容上具有信息量大和影、音、图、文并茂的优势,在形式上具备了印刷媒介无法比拟的互动性和高参与性。

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思维具有联想特征。人在阅读或思考问题过程中经常由于联想从一个概念或主题转移到另一个相关的概念或主题。所以相对于印刷文本的线性、顺序结构组织管理信息而言,超文本的非线性、网状结构组织管理信息更符合人类的思维特点和阅读习惯,但超文本方式也存在迷路等不利影响。目前多采用超文本导航模式编辑文本来解决迷路现象。此外,超文本的另一个不利因素是它似乎中断了连续的文本加工,读者在文本单元之间来回移动,而无法享受内容目录、页码、索引等提供的便利。

2.数字阅读的兴起

这几年,数字阅读盛行。数字阅读起源于网络、手机、掌上阅读机等数字载体的出现。数字阅读指的是阅读的数字化,主要有两层含义:一是阅读内容的数字化,也就是阅读的内容是以数字化的方式呈现的,如电子书、网络小说、电子地图、数码照片、博客、网页等。二是阅读方式的数字化,就是阅读的载体、终端不是平面的纸张,而是带屏幕显示的电子仪器,如PC电脑、MP3、MP4、笔记本电脑、手机、阅读器,等等。与传统的纸质出版物相比,数字化电子出版物具有存储量大、检索便捷、便于保存、成本低廉等优点。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普及,儿童在互联网中的参与度越来越高。据《2010年儿童网民规模及上网行为调查报告》显示,截至2010年,中国儿童网名数量已经达到8958.2万人,儿童互联网渗透率达到51%,其中有67.7%的儿童认为互联网是他们最喜爱的媒体形式。所以,数字化阅读日益受到儿童的欢迎和追捧。

数字化阅读的兴盛为人们的生活和学习提供了更多乐趣和便利,但也引起了一些传统人士的忧虑。有人认为,随着数字化阅读的兴盛,用不了很长时间,传统的纸质读物将逐渐被人们舍弃,最终寿终正寝。这将破坏只有通过纸质阅读才能感受到的文化韵味。

3.微阅读的流行

这几年,随着媒介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发生很大的变化,市场上流行着一种微阅读的方式,上海市少年儿童研究中心曾经公布了《上海市少儿“微阅读”现状调研报告》,报告显示:超过四成的少年儿童进行“微阅读”,其中好友动态、娱乐明星、星座运程之类的话题成为少年儿童关注的热点。“微阅读”,是伴随手机短消息、网文、博文出现而兴起的一种阅读方式。随着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电子阅读器等在家庭中的普及,少年儿童的“微阅读”渐成趋势。以微博为例,曾经有调查显示,少年儿童玩微博的主要原因是:为好奇心驱使(22.6%)、大家都玩(20.8%)、微博简单方便(56.6%);孩子们认为受微博吸引的原因主要是紧密联系同学好友(55.3%)、可以看到各种犀利或搞笑评论(49.3%)、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48.3%)、能获得多样信息丰富生活(46%)等。

调查结果向我们传递了这样一些信息——少年儿童进行“微阅读”的消遣性、娱乐化特点非常明显,“微阅读”碎片式的传播方式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们的生活和学习状态。孩子们可不受时空限制登录微博,课间休息、坐车吃饭、起床或睡前,都是他们“微阅读”的时间。这种碎片式的即时分享(只言片语、闲言碎语、发发感慨、晒晒心情),逐渐被少年儿童认同和适应,也花去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对家长、学校、社会而言,密切关注少年儿童的阅读动态,引导他们将“微阅读”和“深阅读”相结合,成为当下亟须重视的问题。

“微阅读”其实是信息爆炸时代的症候之一。尽管关于“微阅读”价值的认定还处于争论阶段,但碎片化的信息导致碎片化思维这一结论显然是成立的,而且已经有了不少的例证。从教育学角度讲,如果过度沉溺于“微阅读”,其实用性和消遣性会在无形中消解少年儿童阅读时的沉潜心态,从而影响到少年儿童对知识的吸收。因为单纯的信息量累加,并不能产生深度阅读所带来的拓展知识的效果。如何减少“微阅读”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负面效应,是一个重要的社会课题。

笔者认为,学校、家庭要在少年儿童中倡导多元化阅读习惯,教会孩子以“深读”和“微读”相结合的方法进行学习,并逐渐引导孩子走向智慧型阅读。而对少年儿童健康、智慧阅读方式的培养,应建立在对少年儿童阅读现状的准确把握上。学校不仅仅要与家长配合,还要积极与社会多方面联动,共同关注少年儿童阅读动态。多学科、多角度地分析研究少年儿童线上线下的阅读需求、阅读心理、阅读误区等,通过多方合力,清晰把握少年儿童的阅读状态,有效引导,及时纠偏,如此才能引导他们在阅读中拓展知识、丰富生命体验。

4.浅阅读的影响

浅阅读也是在传播媒介的变化背景下产生的。浅阅读是指阅读不需要思考而采取跳跃式的阅读方法,所谓囫囵吞枣、一目十行、不求甚解,它所追求的是短暂的视觉快感和心理的怡悦。

浅阅读的弊端是:浅显、速成、功利。网络时代让我们的阅读发生了巨大变化。当阅读变得过分轻松、方便时,我有一个担忧:浅层阅读会不会从此代替专心致志、费点劲儿的思考,久而久之成为人们的一种习惯。具体而言,主要存在几方面弊端:第一,阅读变成了标题浏览式、内容跳跃式,呈现出浅显化的特点。第二,一些人无论读什么书都喜欢速战速决,无论读哪类书,都是浅尝辄止,不钻研其内涵、不求甚解。第三,人们对一些所谓有用的功利性书籍趋之若鹜,对文化内涵颇深但实用价值不高的著作置之不理。还有专家指出,浅阅读会使读者陷入快速、快感、快扔的读书模式中,不能汲取真正的营养。读书一定要慢节奏、慢速度,因为只有在缓慢阅读中,读者才能从文字里寻觅和感受到乐趣,才能培养人们深刻思考和探索的习惯。

四、儿童图书的传播介质功能阐释

(一)童书中的文字介质

施拉姆说:“人类学会把声音和它们所指的对象分离开以后,又学会把声音同发声的人也分离开来,从而使它们更便于携带”;“无论如何,文字的发明在当时也许可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回想起来则似乎是历史上震撼地球的大事之一。这一发明使得有可能携带信息越过地球的曲线,带到比讲话的人的声音能传到的、烽火信号或旗帜或标志能被看到的,或鼓声能被听到的更远的地方。文字能保存大事或协议供以后使用,这样,人们就可以储存一部分经验而不用费尽脑筋去铭记”[1]。文字的产生,使人类可以记载资料和文献;打破了语言的距离限制,拓展了人类交流和活动的空间。概括起来一句话,文字媒介的产生使人类传播活动在时间和空间上发生了重大改变。同样地,在儿童图书中,文字介质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它对儿童以及儿童传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童书中的图片介质

在儿童图书中,除了文字介质,还有图片介质,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图片介质的功能呢?通常,我们认为图片应该是对文字的理解起到一定的辅助和引导的作用。首先,我们认为图书对儿童的作用就是提高他们运用文字的能力和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力,所以对图片的要求首要地就是要恰当地协助文字来传达作者的意图,特别是能有效地帮助儿童在图片的指示下建立起对词汇和概念的理解。其次,有了图片就会大大减弱文字阅读的难度,还能为文字阅读带来乐趣,而这种乐趣是引发小读者与图书作出更有效的互动。再次,儿童图书中的图片往往在文化性和审美性上有一定的继承性,儿童对这些图片的阅读经验的积累同时也帮助了他们对视觉性艺术的欣赏和理解的能力。

(三)童书中的声音介质

有些儿童图书中,还存在着声音介质,那么这种介质对儿童传播有什么影响呢?首先我们要知道声音对儿童的成长发育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儿童对声音的感受力从出生就开始了,降生后他就会对周围人的高声作出反应。1个月的宝宝已经能对人的声音产生注意,在宝宝身边摇铃、敲击,会引起他身体运动强度的变化;3个月的宝宝对声音的反应已经有了目标性,会寻找声源,头会转向声音的方向;3个月以后的宝宝就能区别出其他的一些声音。当宝宝会跟踪声音的时候,他的视线、头部都会随着声音而运动,这对于发展宝宝的视觉,锻炼宝宝的颈部肌肉都有很重要的价值。8个月左右的宝宝对声音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开始思考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开始尝试“制造”声音。为了满足宝宝制造声音的愿望,可以给他调羹、塑料盒、金属罐或玩具鼓敲,让他制造出声音。听觉是儿童感知世界、理解世界的重要途径。声音给儿童的生活增添了丰富的意义、给儿童带来了美妙、奇特的享受。

其次,声音读物对儿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种读物能帮助孩子潜能开发,激发孩子想象力。但是也要看具体情况。曾经有个实验,研究婴幼儿喜欢立体的、会发声的书籍的程度,研究结果表明,婴幼儿普遍喜欢平面的、不会发声的书籍。对婴儿而言,他们并不喜欢“会发声的”、“立体的书籍”的原因,一是由于我国市场上这类书出版得较少,孩子接触少;二是托班、小班的婴幼儿,可能还没有发展起预测、预知能力。因此,在孩子阅读的过程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或一个形象,会使孩子受到惊吓,导致孩子对这一类书籍不感兴趣。对于幼儿而言,因为他们已逐步培养起了阅读习惯,知道怎么阅读;他们已对知识有渴求、对文字逐步产生兴趣,他们更喜欢独自阅读、用自己的方式阅读,因此对“会发声的”、“立体的书籍”不感兴趣,而更倾向于选择平面的、不会发声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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