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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智歼沙俄军(2)

“咳!为何那样死板呢?他父子久居荒漠深处,极少与外界交往。为了劳作方便,剃光头已成习惯。那发辫留得长长的,叛国投敌的还少吗?!光头咋的?光头还最爱国!”徐学功愤愤不平地抗争道。

“咳,管不了那许多。不受编,其实也是美事。上年纪的人了,自在几天多好。想参战,就参战。不想参战,就在家歇着,军命有所不受。”

徐学功经百喜这般一解释,方平了那愤然之气。他送走百喜后,便亲率几十骑外出巡逻,从三道河子、四道河子、安集海直巡到库尔喀喇乌苏。

有一天,徐学功远见一长长的驮子队向东而来,一时难辨是民是军,是阿古柏匪军,还是沙俄入侵军?自然不敢惊动他们。学功速速返回后,和李新民化装作盐贩子,带了十几个人,赶着十几头驴驮子,小心谨慎地从对面迎了上去。

在安集海地段,盐驮子跟一路东来的商队相遇了。好家伙!学功和新民从未见识过偌大的商队,足有四五百人。由驼队、马队、骡队、驴队组成的混合驮子商队足有二里长,而且每驮都是满装满载。

这偌大的商队究竟要去哪儿?除了拉骆驼的赶驮子的,其余全是背洋枪挂战刀的骑士。哪有这多的保镖!从相貌和肤色看,绝大多数是俄罗斯人。

只见骑白色大洋马的中年男子居中,留着两绺向鼻孔两边翘起的髭须,挂一枝长手枪,看那高傲的神态,大概是商队的头目。他对眼前的小小驴驮子队,摆了下头,不屑一顾。当学功的驴驮子队擦肩而过时,那高傲的头目灰眼珠转了几转,咕噜了一句,保镖们立马将小小驴驮子队包抄起来。

小小的驴驮子队,虽没有荷枪实弹的保镖队壮胆,但那十来个脚户却不见一丝儿惊慌。

那高傲的头目抿了抿上翘的髭须,奇怪地笑了笑,用生硬的汉语问:

“你们小小的,怎么不害怕?”

“都是冒着风险经商的,想必胆子大。”小小驴驮子队老大回道。

“驮子里驮的甚么?”

小小驴驮子队老二回道:“大颗盐。”

“大烟?查一查,没收。”高傲的头目说罢,保镖们将驴驮子挨个一一捏弄了一遍,摇头摆手,用俄语说:

“是食盐,不是大烟。”

高傲的头目接上询问:“驮到哪里去卖?”

“塔尔巴哈台。”小小驴驮子队老大回道。

“唉,一点点食盐,驮那远地方,能赚几个钱?干脆,把食盐卖给我,一起向东,一可回家,二可给我做向导。向导做得好,大大地有赏。”

盐驮子队老二问:“赏啥?”

“赏啥?要钱赏钱,卢布,卢布用过吗?要枪赏枪,钢枪,射子弹的,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叫洋枪,明白吗?就是这些卫士手里那样的枪。绝不是你们中国人老掉牙当垃圾的铁尖尖枪。”

经此一说,学功心里不由吃紧,莫非几百驮子里有枪?是洋枪!

这是贩军火的商人?还是乔装了的入侵军?亟待进一步摸底查明,于是说:

“赏先不说,你们要去哪里?去远了,我们路不熟。干脆先把盐钱付给我们。”

“嗳,盐钱急啥嘛,偌大的商队,买一座城都没麻达。到时候一齐付给你。”说至此,高傲的头目滑稽古怪地笑了笑,而后说:“先到绥来吧。听说那地方很富饶,在玛纳斯河的东岸,妥明盘踞在那儿。唉,到时候看情况吧,还去哪里,要听总裁的,还得回头取货哩。”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盐驮子队老二好奇地问。

“这还用问吗?看都看出来了,土包子。从西方、从大俄罗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俄罗斯帝国。不信你问问我的顾问卡依巴斯,他是你们中国人。”高傲的头目有恃无恐,骄傲非常地回答。

“库滋涅佐夫上校说得对,俄罗斯帝国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

卡依巴斯以无容置疑的口吻证实道。

“嗳,卡依巴斯顾问,你的话不准确,要做必要的修正:从前是上校,现在弃武经商了,总经理的当当。”

徐学功已经心中有数,这支庞大的驮队绝非单纯的商贸之旅,尽管库滋涅佐夫做了必要的掩饰,但欲盖弥彰,更加引起学功的怀疑和高度警惕。可惜自己不是中国官方哨卡的稽查人员,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实施检查,他到底是经商的,还是冒充经商实际入侵的?

还需要继续摸查取证。他跟李新民会心地交换了下眼色,回复说:“到时节一次付清也成。反正要做向导嘛。”

“好,这就对了嘛。到时候一次付清,少不了你们。你们中国人信奉的一句话,叫,叫甚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为‘白卡’,向导好好地干。”

晚间,投宿安集海,一个军台小镇,哪容得下偌大商队!绝大多数人只能露宿室外。

夜深人静,学功和新民偷偷地对商队挨个儿摸了一遍。除了粮、秣(畜料)日用品,其他全是枪支弹药。二人不禁汗冒心惊,兴许这是沙俄的如意算盘,趁中国内乱,清军败亡,官卡虚设,命一上校带上几百个便衣俄兵,以商队名义轻松地混进绥来,然后,一夜间夺了绥来。再把绥来当作踏跳板,径直向乌鲁木齐进军。

诚如是,这可如何是好?身边仅有十几个卖盐人,怎么对付得了!只有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啦。无论如何,至少在进绥来城之前,得把他们干掉。为此,学功派一人趁深夜溜走,先回乌兰乌苏,集结兵力,其余人照旧伴随沙俄商队东进。

过了三道河子,离乌兰乌苏越来越近,仍不见搬兵的回来复命。若过了乌兰乌苏,就只剩石河子了,怎么办?不由学功不急。

这天夜里,商队投宿乌兰乌苏。学功以为,在此歼敌最为适宜。

可李新民认为不妥,这是他的家乡,怕沙俄侵略军日后报复。妥与不妥,兵没搬到,议有何用?

李新民亲自溜回去,再次搬兵。

徐学功则穿了夜行衣,深入侦察敌情。

乌兰乌苏车马店的大房间里,煤油马灯盏盏高悬。炕上铺一条小毯子,小毯子上再苫一块白桌布,肉罐头、面包、葡萄酒瓶摆了许多。那位顾问和一小头目陪库滋涅佐夫大吃大喝。几瓶酒下肚后,便吃得少了,说得多了,胆子大了,顾忌之语少了。只听那顾问说:“上校,我总觉得有点悬,绥来是妥明清真郡王所在地,又是阿古柏准备西征的桥头堡,还有民团,总共加起来好几千人哩。就您带的这四百多人,能撑得住吗?还是等后续部队到了,再继续前进吧。”

“嗳,你的顾虑不要,大大的不必要。若是明打明地去攻去夺,那当然不行。现在我们是做生意的商贸驮子队,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不费吹灰之力。眼下吃饱了,喝足了,睡上一大觉,精神养得好好的。叫那些盐贩子带路,他们是活地图。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兵不厌诈’、‘兵贵神速’吗?当他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你我一举成功。说不定,还能创下俄罗斯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奇迹哩!”

“库滋涅佐夫上校,我也觉得有点悬,心里总是不踏实。”小头目望着上校不安地劝阻道。

库滋涅佐夫不为所动,他点燃一支又粗又长的雪茄,抽了两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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