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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医生办公室里间有一张床及两张凳子,并有淡淡的香水味,看来这是女医生换衣服或夜晚值班时小憩的地方。许兴宇叫郝国华坐床上,他和米莎坐凳子。看郝国华细长的手指,觉得这个人若不是弹钢琴的,就是做细工木匠活的。看上去手很巧,削个毒箭,做个吹箭筒什么的,应该拿得下来。对了,那个权文胜讲过,张桐结婚前在街道模具厂做过木匠活儿。眼前的这个郝国华,应该是做过整容手术的张桐。这时米莎去外间端来茶水,一人一纸杯。郝国华朝她说了声谢谢,米莎说不客气。

“你是哪地方人,郝先生?”许兴宇开始问问题。

“湖南长沙。”郝国华说。

“你是怎么认识郭芸的?”

“我是她父亲的学生,她父亲也是湖南长沙人。我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去过她家几回,对她有印象。”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来往的?”许兴宇问,“我指的是单独见面,或明确性的约会。”

“在她前夫张桐先生不幸亡故以后。”

“能讲得更具体一点吗?”

“两年前我回北京的时候,得知张桐出事了,就去殡仪馆参加他的追悼会。郭芸看到我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会来,我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更使她意外的是,我仍单身未婚。那次我在北京待了较长一段时间,几乎天天跟郭芸见面。我觉得虽然她看上去比哪个女人都坚强,其实虚弱时比哪个女人都虚弱。”

“那你是乘虚而入?”许兴宇问。

“可以这么说。”郝国华点头承认。

“你们是怎么来上海的?”

“当时郭芸父亲已经病故,郭芸母亲退休后回上海了,给张桐办完后事,郭芸不想待北京了,所以我们决定也来上海定居。”

“这之前你住在哪里?”

“我从学校出来后,就从没在哪个地方定居过,始终居无定所。”

“有一首歌叫《流浪的狼》,讲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许兴宇开玩笑道,好像要活跃一下眼下的谈话气氛。

“我只知道有《北方的狼》。”

“可能我记错了,记性不好。”许兴宇抱歉道。“那么郝先生,你是做什么事情的,换句话说,你是以什么为职业的,靠什么生活?”

“我从没做过职业性的事情,而非职业性的,几乎啥都做过。”

“讲给我们听听,让我们长长见识。”

“比如教小孩拿纸头折宝塔或渔船,给渔民拍深海打鱼的照片,从三亚步行到漠河,如此之类,不一而足。”

“那你怎么生活?”许兴宇追问道,“有何经济来源?”

“单身男子对物质的必要性消耗,其实是少之又少的。也就是说,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应付吃穿方面的问题。因为居无定所,走到哪里住到哪里,住到人家家里,所以节省了房租、水费、电费、垃圾费等等。上海人的基本生活费,每月至少要花一千五百元,而我只要一百五十元就够了。再说我给摄影杂志寄照片,给塔吉克牧民打牧草,给兰州拉面馆洗个菜端个盘子什么的,或多或少有点收入。另外,我总是夏天去北方,冬天去南方,这样就可以省下买冬衣的钱。”

“你喜欢过流浪生活?”

“不。”郝国华摇摇头。“从本质上讲,我是喜欢安静的,喜欢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但我必须到处走,必须看人家是怎样生活的。”

“为什么?”

“为了更准确地了解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

“最终什么目的?”

“最终了解我自己。”

许兴宇可不喜欢聊这种漫无边际的话题,但你不能直截了当地问人家,左梦菡是不是你杀的?你脑子里有种种推理,但手头没有一样证据,所以你得悠着点儿,慢慢跟他聊,最终聊到他不能自圆其说,聊到他说的跟郭芸说的大相径庭。

“你现在还这样流浪吗?”许兴宇问,“我是说你跟郭芸结婚之后。”

“有时候也出去一趟两趟,”郝国华说,“但多数时间待在上海。”

“在上海做什么事情?”

“写一本书。”

“哪方面的书?”

“中国政治。”

“怎么对这方面有兴趣?”

“因为我发现中国学术界至今没一本这方面的权威性著作。”

“你想填补这个空白?”

“没错。”

“希望你如愿以偿。”

“谢谢。”

现在该结束这种无聊的聊天了。许兴宇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问关键问题,一面问,一面观察这家伙的面部表情。你是有血有肉的,不是集成电子芯片,若问到你没想过的问题,你的面部表情应该有变化。只要记住问到哪个问题,你有停顿、犹豫,或面孔变形,或变了颜色,就行了。

“你知道一个叫左梦菡的女人吗?”许兴宇劈脸问道。

“不知道。”郝国华说。

“你知道一个叫杨福齐的男人吗?”

“不知道。”

“你知道杭州福克斯调查公司吗?”

“不知道。”

“你知道一种涂有箭毒蛙毒液的印第安毒箭吗?”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读了张桐小说知道的。”

“你感觉张桐小说怎么样?”

“写得好。”

这家伙脸不改色心不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丝毫慌乱表情。许兴宇想,现在的年轻人委实厉害,杀了人跟没事一样镇静。你想证明杀左梦菡的是他,就必须了解他是否有不在现场的证人或证据。

“上周五你和郭芸一起去了一趟杭州,是不是?”许兴宇问。

“是的。”

“你们去杭州办什么事?”

“看看西湖,走走虎跑山。”

“你知道郭芸在西湖边雅绿茶楼接受记者采访吗?”

“知道,那是我开车送她去的。”

“后来呢?”

“采访结束后,她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她,我们一起回上海。”

“再后来呢?”

“我们在上海武宁南路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一起回家。”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许兴宇问,“我是指夜里十二点左右的时候。”

“我在家里。”

“做什么事情?”

“看书。”

“家里就你一个人?”

“不,郭芸也在家。”

“有没有其他人?”

“没其他人。”

“你没觉得那天有异常情况?”许兴宇问。

“有。”郝国华说。

“什么情况?”

“郭芸发现我们被人跟踪,那是一部绿颜色的出租车,好像离开雅绿茶楼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上了沪杭高速公路就更明显了。”

“后来呢?”

“我们从嘉兴口下去,改走320国道。”

“你认为跟踪者是谁?”

“当时猜不出来,当然现在已经知道。”

“哪是谁?”

“王安林。”

既然讲到王安林了,就问一问昨晚发生的那件事。许兴宇想,虽然上海刑警早就问过了,可我们再问一遍也不多余。破案子就要不厌其烦,这是米莎的父亲米队长以前讲过的一句话。

“我们认为郭芸不是那种容易激动的人。”许兴宇说,“她讨厌王安林对她的性骚扰,可在我们看来,这不至于非杀他不可,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那是你们对郭芸不够了解。”郝国华说,“比如她喜欢干净,窗玻璃不得有半点污痕,有了就要擦掉,容不得一分一秒的延宕,否则终日寝食不安。假如……”

“假如什么?”

“假如她在北京没来上海的话,可能这件事早就发生了。”

“可我们不这么认为。”许兴宇说,“据王安林自己讲,郭芸在北京的时候,就有过不尊重她的身体的行为。王安林的原话是,‘我在郭芸伤心时搂过她,抱过她,抚摸过她的乳房和臀部。’当时,郭芸只是给他一记耳光,而不是给他喝搁了安眠药的袋泡茶,然后给他割颈动脉。”

“可能我们并不知道这方面的真实情况。”郝国华说,“我见过王安林一面,对他没多少好印象。虽然当时郭芸还没跟我讲过王安林对她的性骚扰,但我觉得这个人有浮滑习气,说话随便,不够严肃,不够严谨。所以我认为,王安林的话可信度不高。”

“已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许兴宇说,“有一个跟张桐相貌相像的人叫杨福齐,他在郭芸的前夫张桐自华山长空栈道跳崖自杀的那天起突然失踪。据我们了解,杨福齐的一个网名叫茜茜的女网友,约他一起由西安去华山,而郭芸当时就在西安。”

“你们认为杨福齐的失踪跟张桐自杀有关?”郝国华问。

“那个茜茜,”许兴宇自顾自讲下去,“在网上自称她丈夫是北京一位名律师,怀疑丈夫被黑社会杀害,并发觉她自己正遭受黑社会追杀,而郭芸的一位中学男同学桑一峰,正巧就是北京名律师,他妻子左梦菡自丈夫遇车祸后,就怀疑丈夫被黑社会杀害,并发觉她自己正遭受黑社会追杀。而且,左梦菡认为郭芸跟桑一峰有过性关系,并设法引诱张桐,跟张桐发生了性关系,以此报复郭芸。张桐把他跟左梦菡的事,告诉过王安林,而左梦菡也跟王安林讲过这件事。王安林费那么大劲跟踪郭芸,若认为这只是为了对郭芸进行一次性骚扰,未免过于草率。从昨晚的凶杀现场看,王安林无任何强暴迹象,而郭芸呢,也始终在理智状态中。”

“所以你们认为,”郝国华问,“王安林来上海找郭芸,是来要挟她什么?”

“我们必须查证这方面的情况。”许兴宇说。

“所以你们也认为,郭芸是杀人灭口?”郝国华追问道。

许兴宇沉默不语。

“而且你们还认为,左梦菡也死于郭芸之手,对不对?”

许兴宇仍沉默不语。

“你们是基于这样一种假定来推测的,即假定那个跟张桐相貌相像的人给张桐当了替身,张桐现在还活着。如果张桐没死,那么郭芸应该跟张桐在一起。或者换一句话说,现在跟郭芸在一起的就是张桐。也就是说,我郝国华就是张桐。因为相貌明显不同,所以你们认为我是做过整容手术的张桐,对不对?”

这时许兴宇只得把底牌全亮出来。他心想,现在你郝国华知道了什么或讲了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做了什么,郭芸做了什么,或者你和郭芸合伙做了什么。既然凶案已经发生,调查已经启动,那么我们就不会只听你讲什么,也不会害怕你知道什么。

“我们把你在塞班岛跟郭芸合影的一张照片,”许兴宇对郝国华说,“给上海华山医院整形科一位著名整容专家鉴定,专家认为你是做过整容手术的。”

“当今所谓的著名专家,往往以他们的专业性失误而著名。”

“你否认你做过整容手术?”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们把它复杂化了。我敢肯定你讲的那个专家,不会百分百认定我做过整容手术。我想假如开个研讨会,讨论我是否做过整容手术,开一个十人以上的专家会议,专家的意见肯定不会一致。若他们莫衷一是的话,你们将如何判断?”

许兴宇再一次沉默不语。

“我认为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说我是张桐,那么只要给我和张桐的遗属做比对,查下DNA,看我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这方法又准确又快捷,肯定比请专家讨论我的整容问题要简单得多,是不是许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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