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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哥们你别怀疑我的这个说法。如今张桐死了,可他的小说终于出版了,他是虽死犹生。郭芸喜欢张桐啥?喜欢他写小说,投资他写小说,最终小说出来了,她成功了。张桐虽然死了,可张桐的小说将永世长存,你说她郭芸还伤心个啥?另外,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郭芸现在拥有张桐小说的全部税版,可以尽情享受人生快乐。只是说不过去的是,郭芸连半个子儿都不给张桐家。有人讲,最毒莫过妇人心,以前我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因为对这句话,郭芸给我做了最佳的示范。郭芸以前养张桐图啥?回过头来想,还不是一个钱字。你花在张桐身上多少钱?你现在得了多少?啥投资股票,啥投资房地产,显然都不及投资张桐小说赚钱多。假如那天晚上张桐出去撒尿,郭芸也跟了出去,我会怀疑张桐是给她推下去的。”

权文胜朝烟灰缸弹烟灰。本来他是要拿出笔和记事本,把王安林的话全记下来。后来觉得不妥,怕王安林起戒心,不肯讲这么多,只好记在脑子里,记多少是多少。

“张桐不死,张桐小说永无出头之日。这句话我跟郭芸讲过,也跟左梦菡讲过,也跟张桐本人讲过。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画家自杀没用,死了白死。画家陶涛在宋庄他自己屋里自杀的前一天晚上,我还跟他喝过酒,那是二〇〇五年的事。他死了,他的画还是没人要。画家赵鲁军,我叫他鲁老三,他是回他山东老家自杀的,那也是二〇〇五年。次年我路过山东日照,给他上过坟,他的画全堆在他家的阁楼上给老鼠咬。”

王安林开始抽第二支烟。

“这烟不错,是好烟。显然画家不能自杀。方力钧没自杀现在红得发紫。鹿林没自杀现在也红得发紫。给我亲过一口的那个女画家依珊也没自杀,现在她的画也卖得不错。我每况愈下,是因为我分神的事情多,搞女人搞得多。自己做错,怨不得别人啊。”

权文胜会心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王安林所讲的这最后一句话,是以前一首老歌《苦的咖啡》中的一句歌词。这首歌,至少有三十年没听人唱过。权文胜最早唱它的时候,还在苏北串场河当知青呢。

“搞文学的却要自杀,或者得病死掉。你看写诗的海子自杀了我们才知道海子写得好。写小说的王小波得心脏病死了我们才知道王小波写得好。顾城自杀前就出名了,但只是在诗人圈子里出名,不写诗的不知道他,不买他的诗。后来他自杀了,杀了老婆再自杀,自然轰动性更大,我们这才看《顾城诗全编》,看顾城的自传体小说《英儿》。只要你有一点点文学知识,就会觉得这个姓顾的是写得好,是天才,横空出世呢。”

王安林已经很久没这么夸夸其谈了。他觉得这个苏州哥们不错,有耐心听他胡扯。他给同屋的蓝磊讲顾城,蓝磊问他,顾城画什么画,气得他半死。

“当然也不是每个搞文学的一自杀就出名。你得有真本事才行。你写的小说狗屎不如,你死了白死。张桐知道自己写得好,知道当今没人比得过他,所以他才跳华山自杀一举成功。他死得对,死得值。你活一百岁是活,他活四十岁也是活。对有了好几千年,至少还能有好几千年的人类历史来讲,你多活的那六十年,可以完全忽略不计。我敢保证,两千年后还会有人研究海子、顾城、张桐、王小波,还有余地,而你和我,我们这号人,早被忘了,好像从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你说的是哪个余地?”权文胜问。

“昆明的那个,写诗的,也写小说呢。”王安林说。

“他是怎么死的?”

“自杀身亡。”王安林说,“余地死后不久,云南就给他出了一本诗集,这是他的第一本书。这本书的书名是《余地诗选》,封面提示语是:‘闪耀着思想火花和智性光芒的启示录’。这句话容易叫人联想到伟大的耶稣或伟大的穆罕默德。诗集勒口称:‘2007年10月4日,30岁的余地在昆明不幸身亡。’封底有朱大可、谢有顺、陈晓明对余地的惋惜之词,讲他是‘杰出诗人未经告别便离我们而去’,讲他的诗是‘这个忧伤华美年代的秘密’,讲他的自杀是‘来自生命中的深刻的中断’。可余地活着的时候,好像这几个大腕儿没怎么说过他。”

权文胜猛吸了两口烟,然后将烟头摁灭。因用力过度,摁烟头的食指给火星烫到。突然知道余地死了他心里难受。他没见过余地,只通过几次电话,没想到他才三十岁不到。余地的心理小说《跳楼的鸽子》,是权文胜转给一家小杂志的哥们编辑给登出来的。那哥们也是写小说的,对余地的这篇小说赞不绝口,自叹不如。

“那年我去昆明办一个联合画展,跟余地喝过酒。”王安林说,“这家伙喝酒厉害,喝了酒背罗伯特·沃伦的诗,也背他自己的诗。当时没觉得他的诗有多好,只知道喝酒喝不过他。‘深夜,一只鸟在鸣叫,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好像这种句子我们也写得出来。可是,等余地死了,等有人仔细分析过这句诗,而且把余地跟罗伯特·沃伦和托马斯·安哈瓦相提并论,我们才知道他写得出色而深刻。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一位了不起的诗人,他活着的时候,我曾把他当酒鬼讲给人家听。”

“那个左梦菡,”权文胜问,“能联系到吗?”

他要打断王安林的话头,不然王安林就会从余地的喝酒,讲到余地的性生活。

“我有她的手机号码,我现在给你。”王安林说,“我跟她有过两次单独见面。一次是张桐自杀后不久,她朝我哭张桐哭得泪流满面。一次是今年春天,她跟我说,她有线索调查她老公的那场车祸。她认定她老公死于黑社会的蓄意谋杀,而不是偶发事故。我是画画的,不是福尔摩斯,不接她的口,假装听不懂。黑社会拿了被告的钱,杀死一个替原告打官司的名律师,这种事情应该叫公安局去查。我王安林去查,肯定没摸着门儿,就送了命。”

权文胜点了点头。

“小权我跟你讲,”王安林说,“你写张桐,一是要采访到左梦菡,二是要采访到郭芸。你采访我是隔了一层。我认为,只有两件事才能真正了解某个人,一是跟他打麻将,二是跟他做爱。张桐好像不会打麻将,所以只有跟他做过爱的人,才最了解他。”

权文胜又点了点头。他知道王安林想把话题引向郭芸,所以沉默片刻。

彼此沉默的时候,王安林点烟抽。

时间不早了,采访就此打住。

权文胜问王安林打的过来拿没拿票,王安林掏打的票给权文胜。

权文胜按发票上的车钱,加倍给王安林现金,叫他回宋庄也打的。

两个人刚走出百世德咖啡会所,就接到蔡琛的电话,他问权文胜的采访顺不顺利。他跟权文胜讲,郭芸去塞班岛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大后天上午走,所以后天下午对她的采访不能改时间。权文胜讲,我已经订了明天的Z9卧铺,后天上午八点多到杭州,误不了事。

权文胜接电话的时候,王安林已经拦到一部出租车。

现在时间太晚了,没公交车回宋庄了,不然坐公交车走,就能把打的钱省下来付水电费。

送走王安林后,权文胜步行回旅馆。

一个人默默走在路灯底下,他又想起余地,想起余地在电话里称他权老师,想起余地是佛山的盛慧介绍给他的。盛慧也是江苏人,也是写东西的,跟权文胜是老乡。当时权文胜要写一篇关于当代诗人生存状况的大块文章,盛慧就把余地的电话和email地址给了他。因为在email中曾彼此深入交流过,所以虽然没见过面,却对余地非常熟悉。喜欢余地,就像喜欢自己的兄弟。

没想到半年多没联系,余地就死了,自杀身亡。

回到旅馆房间他和衣躺下,躺床上还在想余地,似睡非睡直到天亮。

吃早饭的时候,他试着给左梦菡打电话,结果打通了。左梦菡愿意就张桐的事接受采访,只是她现在还在上海,一星期后回北京。

权文胜问:“我来上海找你好吗?”

左梦菡说:“这会增加你的写稿成本不好意思。”

听了这话,权文胜觉得左梦菡比郭芸好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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