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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独身男人的意外遭遇(1)

瞥见她也独自来这里我大吃一惊。她坐在里面那张餐桌旁朝我微笑,显然先看见了我。当时那对画家夫妻也在餐厅里就餐,他们见我径直走向王澜,便转过脸仍像刚才那样顾自交谈。王澜穿一件粉红色的紧身羊绒衫,刚洗过头的湿头发披在肩头两边。像从前在医院病房里那样,脸上扑了白粉,眼皮打了浓重的眼影。她问我是否允许她抽烟,我说你请便,同时挖裤子口袋,掏自个的打火机替她点烟。她抽那种细长细长的褐纸香烟,三个指头捏住烟把儿,指甲上涂着发亮的玫瑰紫。她叫餐厅小姐拿菜单来,添两道菜,问我喝葡萄酒还是喝白酒。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我翘起腿,装出一副随和的样子,而心里正盘算着何时离开此地。是明天还是后天?巴不得今晚就走。

她朝我笑笑,嘴里吐出白烟圈。

跟那对形影不离的画家夫妻一样,我也年年来温泉过春节。只要避开旅游旺季,你就能在这里享受到你在都市中所渴望的清静自在。尤其像现在这样,山谷里下了雪,看不见一个人影,因此不论待在旅店里独自看书,还是沿小溪踏雪爬山,都觉得心旷神怡。为了享受这区区数日的安宁日子,我不得不每年搭长途车,绕过烟波浩淼的大湖,越过数重高山,来这家小旅店住几天。

尽管这里的旅店费仍像游客众多时一样昂贵,不肯减半个子儿,但它周围松柏森森,环境幽雅,而且房间里有暖气,厨师端来的饭菜也可口,因此我觉得多花几个钱是值得的。且最关键的是,我还勉强花得起这笔钱。

通常我在这里至少待一星期。虽说见了那对画家夫妻总要点点头,或者说几句关于太阳或雪景之类的闲话,但彼此并不深谈。他们不知道我从哪儿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我喜欢他们这样,也喜欢他们画的画,并时常站在他们的画架旁看一两个钟头。现在使我既意外又扫兴的是,竟在这里碰见了我的女病人。我知道她与众不同,曾两度自杀未遂,均被送往我任内科医生的那家都市医院,都是我当班抢救。不过她独自来乌龙潭温泉过春节也并非不可思议,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容易心血来潮的女人。

“这地方蛮清静。”她由衷赞道。

“确实清静。”我自己也点烟抽烟。

“你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一下午?”她问我。

“是的。”我说,“喜欢雪后初晴的天气。”

“瞧见你的背影就认出了你。”

她说她是下午一点半到这里的,吃了点东西就放水洗个澡,然后看电视。晚饭前觉得没事干,便再次放水洗个澡。她说来温泉不多洗几个温泉澡,对不起一路风尘的辛苦。她举杯邀我喝酒,频频给我搛菜。她说在这里碰见同乡人格外亲切。“何况我又认识你。”她对我说,“你救过我的命,救过两次对不对?”伸出两个指头朝我笑了笑。她的表情似乎自豪得意,仿佛一个女歌手在谈论她以前的辉煌时刻。

我知道这种女人神经脆弱,因此极有礼貌地、并极有分寸地跟她一问一答。她喝了葡萄酒脸色绯红,这时我不禁想起她躺在医院白床单上插透析管时的煞白面孔。她算不上漂亮,不化妆的话,她的外表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我知道她已经三十出头,她丈夫是个衣着讲究且出手大方的有钱人,她要什么就会给她买什么。他们夫妻二人有个刚读书的漂亮男孩,那孩子见了她怕她,只站在病床边朝窗口眨眼睛。

我要付账时她按住我的手,不让我掏钱。这时候,那对画家夫妻早就回房间了,整个餐厅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她拿起放在餐桌上的蛇皮手包,拉开拉链,从厚厚一沓票子中抽出几张给餐厅小姐。

“不用找了。”她对小姐说,“耽搁你休息时间不好意思。”

“谢谢。”

那小姐迈着摇摆宽臀的优雅步子引我们走出餐厅。上楼后,我跟王澜道晚安。她住在我隔壁,她说她又想洗澡了,我说你有权利这样享受。

“晚安,曹医生。”

“晚安。”

“做个好梦。”她像电视主持人那样说话。

“可惜我从不做梦。”我笑着答道。

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夜晚。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没心思看下去。开了电视,才知道明天是大年三十。王澜问我为何春节期间来乌龙潭,我借口平日工作太忙,没时间外出旅游,而一位朋友又再三向我介绍这里的温泉如何好,风景如何美,所以才现在出来。不过我没问她来这里的原因,一者我对她的私生活毫无兴趣,再者也对她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而这些偏见大多来自于别人对她的纷杂议论。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哪个病人像她这样被我的女同事热心关注过。我不明白她们从哪儿弄来那么多有关她的爱情故事,以及那些故事的丰富细节。她第二次自杀送来抢救时,几乎整个医院都在谈论她,以致大大冲淡了大家对香港回归的兴奋热情显得心不在焉使院长莫明其妙。在人们的传说中,她至少跟五六个男人有暧昧关系,而两次自杀,均因她所钟情的男人甩了她,议论中不乏刻薄鄙夷之词。老实说,我对这个女人相当有限的观察,也加深了对她不利的偏见。从几天几夜的昏迷中醒来后不久,她便神奇般地恢复了因过量吞咽安眠药而备受损害的身体,同时也恢复了继续生活的信心。准确地说,她丝毫没有绝望情绪,好像刚从一个甜美惬意的好梦中醒来,又精神十足了。单看她在病房里又说又唱,甚至拿医生护士当笑柄胡言乱语,谁也不会想到她自杀前曾写下痛不欲生的遗书,大概连她本人也忘了在遗书上写了些什么话。一天夜里,我在医生办公室值夜班,随便翻看我的同事忘在桌上的一本外国小说,王澜穿着绸睡衣走进来。

“怎么不睡觉?”我问她。

“睡不着。”这时她伸手合住我面前的小说看书名。她那裸露的手臂上长满柔软的黑茸毛,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你也喜欢劳伦斯?”她挨着我的脸问我。

我翘起腿,将身子倒在椅背上,笑而未答。

她坐到我对面跟我聊天。她说现在不喜欢劳伦斯了,说这话的口气,就像鄙视某个曾一度使她喜爱乃至钟情的下流男人,而当时我还不知道劳伦斯是谁。她的绸睡衣是那种价格昂贵的香港衣服,因腰带系得太松,领口间露出白净的皮肤和粉红的胸衣。本病区的护士长曾要求她像别的病人一样,穿医院里的衣服,她竟断然拒绝。并当着护士长的面,把那种蓝条白底的病号服扔在地下。“我情愿立刻死掉,”她尖声嚷道,“也不穿这样的破衣服。”在她看来,只有劳改犯才穿这种衣服。既然刚把她救活再逼她去死有违医道,因此那个一向待人严厉的护士长也只好听之任之随她去。当时她指头上涂着绿指甲油,口红颜色也很深,如果她的嘴巴稍微小一些,眼睛稍微大一些,两只眼睛的间距也稍微短一些,会有人讲她是一位沉鱼落雁般的江南美女。她跟我谈论琼瑶、亦舒、素素、丁玲及张爱玲出口成章,可惜我从没读过那些女作家的书。我平静地听她讲,始终没插话。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她是以惊人的武断口气,表达她对那些女作家的爱与恨。仿佛她们曾精心哺育过她的灵魂,或严重干涉过她的私生活。她骂某个女作家是婊子时,并非因为该作家风流淫荡时有丑闻,而是在作品中用了她所讨厌的某个词。

“你说出你最喜欢的一个词或两个词,”她用绿指甲打手势,“我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就跟算命先生算八卦一样准。”

幸亏前面门诊部来电话叫我去会诊一个急救病人,这才摆脱了王澜的纠缠,显然她读小说已读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第二天我回家休息时她出院了,后来再也没见到过她。没想到隔了半年多,竟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我明白应该随和些,别介意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也别觉得她说话声音尖细刺耳。再说这个女人不谈小说时,也是蛮正常的。

大概她经常遇见一些愿意跟她交流私生活的陌生人,因此我觉得,她说起那些人的种种轶闻常生动真实。如果你努力克制你对某人的厌恶感,也许你会发现那人比你想象的有趣得多。回想刚才与王澜共进晚餐,似乎觉得她并非如我印象中的那么可怕。她请我吃我本人吃不起的美味雪蛤,请我喝法国葡萄酒,而我又不是那种因为吃了别人的东西,不知如何还情而惶惶发愁的人。我想还是应该按原计划在这里待够一星期,那怕天天听王澜讲她见过的男人或女人以及他们的风流故事。倘若找借口明天离开这里,就不免显得唐突古怪,而我不愿别人对我有这种印象。

其实即使有钱租一部车子,也无法离开乌龙潭了。因为次日大雪飘飘,昏天黑地,大年三十已停了进山出山的班车,而即使出大价钱,也找不到情愿耽误吃年夜饭、顶着这场大雪翻山越岭的出租车司机,除非他要钱不要命。

“我从没见过飘这么大的雪花。”王澜换了身休闲服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

“瑞雪兆丰年。”我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场白,心里早就备了许多诸如此类的废话。

早餐仍是她买单付账。才清晨六点钟,她就敲我的门叫我起床吃饭,殊不知我有懒觉睡就不吃早饭。唉真倒霉,没料想特意来山中清静两天,反倒被人唤来呼去不得安宁。忘了是哪本书上讲过这么一句话:“你要逃避某种限制时,往往被更多地限制在你所逃避的事物中。”所以你必须,也应该,即使内心痛苦,去适应、顺从、亲近乃至拥抱那种不该逃避的事物。你既不能认为别人请你吃饭,使你省了钱是你的幸运,也不能认为人家大方掏钱是瞧不起你,所以你只当没事似的大快朵颐。王澜点对虾因烧菜师傅没起床而落空时,大骂这家旅店不是东西。骂完后又盛赞它环境优雅,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环顾整个餐厅,只见那对画家夫妻不声不响地嚼白馍。王澜指着那个做妻子的女人评头论足,说她面孔平板,像一只破脸盆无光无色,没她男人好看。

吃完早餐,王澜请我来她房间里坐坐,请我喝龙井茶。她再三问过客房小姐,确知茶几上的热水瓶里是温泉水才放心。她把头开水倒掉,说茶叶里有泥土,喝到肚子里生毛病。外面仍大雪纷飞,窗台上已积起厚厚一层雪。

“我知道你们知识分子爱喝茶。”她自鸣得意地说。

“谢谢。”我接过那只厚瓷茶杯,里面的茶叶清香碧绿。

“你坐沙发。”她请我落座。

“今天肯定有好电视。”我随口说道。

“晚上我们一起看春节晚会。”

喔真见鬼,身不由己。

当我打算说出另一句闲话时,王澜突然问我:“你知道我为啥来这儿?”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乌龙潭洗温泉。

我笑而不答。这个女人或许在春节前跟她丈夫吵了一架跑出来,不然就是再次受到婚外恋的打击,觉得无法忍受城市生活了。她容易受刺激,且有钱出来闲逛。

“我是专程来这里找你的。”她说这话时神情严肃。“要跟你说一件事。”

“找我干什么?”这时我突然打了个冷战,身上起鸡皮疙瘩。

“我要你跟我结婚,我给你做老婆。”她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你跟我结婚?”我骇然不知所措。

“我不嫌你年纪大。”

这可是始料不及的事。我明白这个女人时常想入非非,且唐突行事,所以应该耐心了解她的全部想法,以及产生这些想法的来龙去脉。我要拨开迷雾,弄清事实才行。再说这个女人容易激动,任何简单粗暴的回答,都会使她大哭大闹,歇斯底里,甚至再度自杀。我曾通读过精神分析的创始人、奥地利神经病医生弗洛伊德的所有中文译著。我对某人的看法和理解,一方面来自实际生活中的具体观察,而另一方面,则来自许多心理学专著的详尽提示,不会拿无聊小说中的某个主角的夸张性格套在某人头上。我读弗洛伊德的书,是因为我的职业需要我正确了解病人的某种心理状态,以及形成这种状态的前因后果。

“你能不能,”于是我对这个已开口向我求婚的女人说,“请你告诉我……”又顿了顿,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不得不平静自己。若对另一个女人,我会脱口骂她神经病,然后拂袖走开。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哪个女人会像王澜这样直截了当地,并意志坚定地,对一个莫明其妙的陌生男人说,我要你跟我结婚?可笑的是,刚才我还口气轻松地说什么瑞雪兆丰年呢。

“请你告诉我,”我对她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也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我平静地说,“就我本人而言,我从未有过跟谁结婚的念头,也记不得什么时候曾对你说过什么话,使你误以为我想结婚,并想跟你结婚。”我不明白她能否听懂我的意思。

“你是个内心痛苦的男人。”她那张神情严肃的粉白面孔使我望而生畏。“你总是在别人面前装出笑嘻嘻的样子掩饰自己,可你瞒不了我。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痛苦,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见我不答话,便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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