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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个懂古埃及语的女研究生(1)

那个女人神秘地失踪了十二年后,直到去年,一次我偶然碰见她,看着那张面熟的脸,竟叫不出她的名字来,也想不起来究竟何时何地曾与她相识过。那天下午,我乘申江十六号客轮离开闷热的武汉,客舱门窗全都打开着,一阵阵江风穿室而过感觉凉爽。我一上船就躺到铺位上睡觉,尽管有四个打牌的武汉人在粗声粗气地叫来嚷去,可我还是睡着了。在武汉出差的那几天,由于天热,也由于回到母校遇见了好几位同学,彼此促膝夜谈,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此我在船上一直睡到晚上九点钟才醒来。那四个武汉人还在打牌,他们不无关心地告诉我,今晚有夜宵,餐厅十点开门。我起身到洗澡间去洗了个澡,然后走到船尾看长江夜景。

江边是一片片黑乎乎的树林,偶而能见到一两点暗淡的灯光。盯着那些灯光仔细看,好像能看见一只一只停泊在港湾里的渔船。夜空晴朗,繁星点点,江轮隆隆作响,划破了平静乌黑的江水,也划破了大江上那万籁俱寂的静穆。待轮船掀起的波浪渐渐平缓下来,那种神秘的寂静气氛重新弥合,江面又平静如初了。我听到一个福建女人在说普通话,回过头瞧了瞧,看见那女人正点着手指在给一个男孩介绍我们北半球最著名的几个星座。可是那男孩却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看着亮了灯的船尾餐厅。餐厅还没开门呢,外面已站了许多等着吃夜宵的男女乘客。大家正耐心瞧着餐厅服务员在懒洋洋地做准备工作,卖筹码的女孩已打开收钱的抽屉,各色冷盘已摆满一张长条桌子。这时候,那个女人还在讲怎样辨认大熊星座的种种方法。她是个矮胖的少妇,头发稀疏,额头凸起,鼻梁微微塌陷,两只眼睛又大又亮,闪着活泼快乐的光芒,且身穿广告衫,胸脯十分丰满。我发觉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粗项链,脚上随便拖着一双脏兮兮的白拖鞋。头一眼看见她就觉得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面,甚至认为曾经跟她熟稔,可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来。这几年我一直在一家工厂当产品推销员,几乎每天都跟各色各样的陌生人打交道。每当我想回忆某个人的姓名时,总有几百几千个人名纷至沓来使我应接不暇。我心想,也许眼前这个女人的相貌,使我想起了读中学甚至是读小学时候的一位女同学。当我正要找借口跟她搭讪两句时,她领着那个男孩朝餐厅走去。

我在外面又待了一刻钟,见排队的乘客只剩了两三个了才走进餐厅。老实说我肚子已经饿了,正咕咕直叫呢。我要了一碟卤牛肉和一碟盐水花生,又要了一瓶上海啤酒,见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坐的那张餐桌有两个空位,便将冷菜碟子端过去。这时我发觉她正目不转睛地看我,待我回头再去拿来啤酒时,看见她脸上已泛起笑容,显然她已经认出我了。

“你好,马林。”她叫出我的名字来。

“你好。”我站着说,“没想到在轮船上碰见你。这是你的孩子吗?”

“毛毛叫叔叔。”

那男孩用戒备的目光看着我一声不吭。我知道做推销员的一个重要原则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你还不知道什么。我不让眼前这个已认出我的女人知道我还没认出她,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罢了。我开始努力回忆种种往事,希望能尽快想起她是谁。

“马林,”她问我,“你现在做什么事情?”

“做生意呀。”

“给公家做还是自己做?”

“给公家做。”

“你也是武汉上的船?”

“是的,到武汉出了趟差。”

“也回母校看看?”

听她这么一讲,我才恍然明白,想起她就是曾在武汉名噪一时的那个女研究生。她懂古埃及语言,曾经用一种稀奇古怪的文字,为我写了一句祝福的话,并用这种文字在我的记事本上,流利签下她的姓名。她叫洪静仪,福州人。

“你眼下在什么地方?”我问她。

“我在福州呀,从武汉回去后,就一直待在那里。”

“当年你突然离开武汉,我们都觉得奇怪。”

“通常人们觉得奇怪的事情,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

“可我至今仍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放弃读研究生。对成千上万的大学生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至少十年前是这样。”

“我不喜欢学校里那种沉闷的学术气氛,更不喜欢我当时的研究课题。他们要我一篇接一篇地写有关鲁迅的文章,我觉得那对我是一种可怕的负担。”

“那时候以为你喜欢待在武汉呢。在我眼里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兴趣浓厚,记得当时我们都喜欢听你闲聊。”

“你认为当年我退学是性格古怪,对不对?”

“不。”我摇摇头。“我读书时想退学也想过一阵子,可当时缺乏勇气。”

“你为何想退学?”她好奇地问我。

“因为我觉得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将来派不上用场,事实也是如此。”

“你可以在学校里学好英语或日语,这两门外语挺管用的。”她笑了一笑,想起另一件事。“你现在还学世界语吗?”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甘肃从事野外工作,从那时起,就不再看世界语了。”

“学世界语没多少实用价值。”

“那么你的古埃及语呢?”

“那也是一种文字游戏。”

她凸起的额头在灯光下发亮,脸上露出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以及她那种孩子般调皮的快乐神情。她可是个活泼的聪明女人,我见过许多聪明女人,但大都过于严肃,不够活泼,或令人望而生畏,或令人敬而远之,远不及跟她在一起快乐自在。

在船尾的餐厅里,我和她久别重逢,热烈交谈起来,她依然十分健谈。摇头电扇在我们的头顶上转动,来餐厅吃夜宵的乘客越来越多。我们这张餐桌一下子挤过来四五个人,其中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就站在我的旁边享用着他的赤豆汤;一面用铝皮汤匙搅动碗中的赤豆,一面听洪静仪旁若无人的闲谈,差点把赤豆汤翻到我身上。洪静仪从她的那位在福州一家电脑商店做经理的丈夫说起,说到她在八楼公寓房里养的那只小哈巴狗儿,然后又从厦门女人最时髦的棕红裙裤,说到深圳变化莫测的股票市场。后来她谈起了上海人的种种精明,也谈到了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我注意到,当她开始介绍美国纽约的一家华人餐馆时,那个性情文静的小男孩离开座位,悄悄走了。他似乎对他母亲的那种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反感,我猜他有十岁了。

那天晚上,这位对研究生生活浅尝辄止的女人,还给我讲了许多有趣人物的奇闻轶事。我喜欢看她那张快乐的并随着她忽高忽低的说话声调不停变化着的胖脸。从前我是怀着信徒般的崇拜心情听她说话,她的博闻强记曾使我羡慕不已,而现在我把她的话只当成佐酒的小菜随意品尝,感觉轻松自在。当你不打算记住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或者不想从那人的言谈中拣出几句你认为有分量的句子记在你的日记本上,那么你会觉得听别人说话是一桩有趣的事。当我打断她的话,问她现在做什么事情时,她说又回幼儿园了。虽然她自称喜欢幼儿教师这个职业,但并未就这个话头再讲下去,因为她似乎更热心于告诉我有关阿拉伯人如何于公元751年在锡尔河畔的怛逻斯城打败唐朝的高仙芝将军。现在我怎么也回想不出她当时是怎么说到这个话题上来的,而在此之前,我对这一历史事件一无所知。

后来我们一起离开船尾餐厅,她请我到她的舱房去坐坐,我们在那里又聊起来,那个叫毛毛的男孩一个人趴在上铺看《三国演义》。轮船在夜间十二点一刻抵达九江码头,他们在那里下船,打算明天一早坐汽车上庐山。我殷勤地把母子二人送到码头外面,毛毛背着黑色的牛津包,默不吱声地跟在我们后面。我回头看他时,发觉他正好奇地望着那帮在昏暗的路灯下吆喝着卖樟木箱的江西老俵。

“这孩子蔫不唧的,不肯多说话。”母亲说。

分手时,毛毛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才轻声对我说了“再见”二字,省掉“叔叔”二字。洪静仪要我给她留个地址,她把她家的住址写在船票背面给了我。“你去福州的话,就给我打电报,我去车站接你。”并用世界语跟我说“再见”。

汽笛响了,船要开了,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看到洪静仪正拖着拖鞋,一面走一面跟她的儿子大声说话,母子二人在路灯下朝一家简陋旅馆走去。

我到武汉读大学并非我小时候聪明功课好,而是碰上了好运气。恰逢中断了十多年的高考制度恢复之际,即使在地处边陲的一个小县城里,也有五六千人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走进气氛紧张的考场,当时我已经下乡一年工作两年,早就中学毕业了,高考前只复习了十四天半,语文只得了四十四点五分,可奇怪的是,我仍有幸跻身于全县考出新疆的十八名考生之列。这种事情,若说给如今刚入初中便作高考准备的中学生听,准认为是天方夜谭。次年春天,我去武汉一所工科大学读本科。正是那一年,洪静仪也到了武汉,读研究生。她原本没上过大学,但因为她懂一门古埃及语,也因为她顺利通过了考研究生的口试和笔试,被武汉一所文科大学破格录取,我是在湖北世界语协会成立的那一天认识她的。

那天我特别兴奋,作为我国第一个世界语组织中最年轻的成员,我在协会成立大会上用世界语口译了张自剑教授的开幕词,还在会场上见到了那位德高望重、毕生致力于我国世界语发展的善境老人。他特地自费从北京赶来祝贺,当时他编写的每月一份的油印小报是我学世界语唯一的自学教材。很久以前,他与我的一位读过北京大学的英文老师结为忘年交,而那位老师在我读中学时,曾热心引导我学世界语。那时候,这种语言在我国还鲜为人知。

大会结束后,张自剑教授兴致勃勃地将一位陌生姑娘介绍给我们。他对大家说:“洪静仪同志是硕士研究生,在我们学校研究鲁迅作品,申请加入我们协会。”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矮胖姑娘瞪着大眼睛,神气活现地站在善境老人和张自剑教授中间,奇怪刚才开会时怎么没看见她。最初我觉得这姑娘有点自命不凡,仿佛对我们用不屑一顾。而后跟她交谈起来,才意识到她是个性情活泼说话随便的女孩。尽管相貌平平,甚至在那些想结婚的男人眼里她有点丑,可她有魅力使许多人围着她听她说话。我发觉她喜欢谈论我们从没听说过或想到过的各种话题,不过真正使人兴奋的是,她懂一门古埃及语言。据说在我国,她是唯一能用这种语言阅读和书写的人。

当善境老人和张自剑教授坐在屋角的藤椅里喝茶闲聊时,另外一些人则争先恐后地拿出笔记本请女研究生签名。我禁不住诱惑,也请她为我写了一句话。此前我们是从晚报上读到过有关她的报道,如今亲眼看到她用元珠笔流利地书写一行行奇特而漂亮的符号,确实有点兴奋。当时她穿着刚流行起来的喇叭口牛仔裤,臀部包得紧绷绷的。我心里想,张自剑教授──这位在我国翻译界颇有名望的老先生──为人宽厚,否则他不会把这个奇装异服的女孩介绍给我们。

我们是在首义公园的一幢小洋楼里开的会,总共才二十来个人,但大家热热闹闹地度过了整个下午。当我离开会场,独自一人走在公园的林阴道上,晚霞在天空中正渐渐褪去,月亮已显露出银白的圆脸儿。时间不早了,即使立刻乘15路车回学校,也赶不上吃晚饭了。于是我慢悠悠地往前走,打算出了公园买两只面包,随便糊弄一下肚子。

“马林。”有人在背后叫我,声音清脆悦耳。

我回头看见那个女研究生朝我走来,她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这使我惊讶不已。她走到我跟前,身子靠拢我,这时我觉得她那个凸额头快挨到我的眼镜了。虽然最初一刹那由于她离我这么近,有一丝不快的感觉,但看到她笑容可掬,特地过来跟我说话,反倒受宠若惊呢。我朝路边退后两步,让一个推自行车的人走过去。

“你的世界语讲得真流利。”她开口夸我。

“我是事先看过张自剑教授的讲演稿的。”我解释道。

“我喜欢世界语。”

“我也喜欢的。”

当时那个年纪,我也像大多数男孩一样,突然遇见一位与自己有共同爱好的年轻女子,就会喜形于色。何况她是个颇有名气的女研究生,还懂古埃及语,这谁也比不上。我估计她比我大三四岁。

“我想你学古埃及语不容易。”我们边走边聊。

“那是最便当不过的事。你想学的话,连着开一星期夜车,也就差不多了。因为这种语言的语法非常简单,且词汇非常少,所以容易学。”

“你怎么会学这种罕见的语言?”

“我有个舅舅住在巴格达,他前年回国时送给我许多书,其中两本是用古埃及语写的。”

“怎么读呢?”

“我有一份古埃及语的语音资料,它是用国际音标注音的。我照着它读,自说自话,可能一个音节也没读准。”

“要是我,怎么也记不住那些奇怪的符号。”

当时想对她说你天分好,但意识到她会以为我在奉承她,于是就扯起别的话题来。

这位女研究生来找我,是想请我教她说世界语。她告诉我,如今她能默写三四千个单词了,可发音总是磕磕绊绊的有问题。她的这个请求,对我来说是一种恩赐。当我想到我将经常跟一位知名女士用世界语交谈,便觉得十分荣幸。我和她所在的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以前我常去那边看电影,甚至吃了晚饭一个人散步就走到那里。

我们走出公园,她问我是否愿意跟她一起去武汉大学找一位老乡,我不好意思,怕被人误解,便找了个借口跟她告别。那天晚上我忘了买面包,上床后辗转反侧睡不着,肚子饿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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