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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成吉思汗的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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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三天三夜的大风,豁纳黑山谷才平静下来。春天的阳光柔和温暖,照在身上很舒服。吃了早餐后,帖木真独自穿过斡难河右岸的那片松林,登到山岗上。他默默俯视山谷中一座挨一座的且多得数不胜数的白帐篷,俯视河边的松林和草地。他的几个贴身怯薛,正牵着马儿,远远地站在树林边。

没有风,即使站在山岗上,也感觉不到一丝一缕。从这边往东看,那稍有起伏的斡难河草原一望无垠,柔美而丰满。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大河像一条白色的绸带飘出山谷,飘向远方。河岸北面是逶迤不绝且越来越高的忽真山脉,只因离得太远,反觉得越远越小了。再转身看看山谷西边的不儿罕山,它近在眼前,巍峨耸立,几座尖尖的亲如兄弟般的雪峰,正并排直指蓝天。

帖木真默默看着这些雪峰,脸色异常平静。他那张毛孔粗大的宽脸膛,已显出厚实老气的丰富神态。他的眼睛,不仅依然炯炯有神,而且深沉莫测。他沉思不语时,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紧绷住,显得刚烈而沉着。若细细看他,能发现他脖颈上有一块发白发亮的刀疤。虽然他愿意跟他的那可儿一起遛马聊天,可有时却喜欢独自走一走,静一静心。他知道只有一个人独处时,才能好好想事情。

蒙古人的崛起和强大,使多数被他们打败的异族人俯首帖耳,屈膝称臣。在辽阔的蒙古高原上,即远自最东面的合剌温山,到最西面的阿勒坦山,蒙古人纵横驰骋,所向无敌。如今塔儿忽台死了,脱斡邻勒死了,脱黑脱阿死了,札木合死了,而且阿勒坛和忽察儿也死了,他俩也像札木合一样,被抓住后,被卷在毡毯里,被活活打死。时至今日,帖木真的对手一个个都死了,天下太平了。有史以来,蒙古人最盛大的忽里勒台,将于今天正午,在他们最神圣的地方,这道名为豁纳黑的大山谷中,隆重举行。因此,多数蒙古人都怀着苦尽甜来的喜悦,目空一切的傲慢,积极筹备着尽情狂欢的盛大野筵。三天三夜的大风,一下子打断了他们的筹备工作,使他们的勃勃兴致及狂妄劲儿,受到意外的节制。

帖木真皱起眉头,他念念不忘的是,脱黑脱阿的几个儿子还活着,尤其是那个名叫忽都的家伙勇力过人,雄心不灭。而且,太阳汗的儿子古出鲁克也活着。尽管帖木真从没见过古出鲁克,且听说这个人既狂妄又胆小,可是帖木真仍暗存戒心,派人四处他找。还有,脱斡邻勒的儿子桑昆也活着,以前桑昆对他的傲慢态度,使他终生难忘。当然,使他更难忘的是,他要向契丹人宣战。杀死契丹人的阿勒坛汗,并彻底征服契丹人,为蒙古祖先俺巴孩汗报仇雪恨,是帖木真最大的心愿。他明白,要征服契丹人并非轻而易举,可是身为蒙古汗王,帖木真已决意于此,纵有千难万险,也毫不动摇。

太阳正渐渐升至高空,宽阔的山谷里人欢马叫。看着近处那几株树杆笔直的黑桦树,看着树枝上那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绿叶子,帖木真感受着春天的温暖和魅力。他知道他要在他主持的忽里勒台上,对他的那可儿和那颜们说什么,并知道用怎样的口气跟他们说那些话。

当他正要迈步下山时,看见一名怯薛歹牵着两匹马上来了。

“阔阔出萨满请大汗立刻到他那里去。”怯薛歹绷着脸说。

帖木真点点头,也绷起脸。他默默地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下山岗。

打心底里讲,他不喜欢阔阔出,甚至讨厌他。这个年轻萨满孩提时就郁郁寡欢,常阴沉着脸,少言寡语。他好像每时每刻都怀着某种难以满足且难以言说的巨大欲望,总是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由于他曾一动不动地裸身坐在冰河上,坐整整一个下午,或整整一个通宵,也由于他曾毫不费力地治好了一个小女孩的疯癫病,甚至由于他额头上老系着那条红布带,老是沉着脸,难得开口说话,因此他成了众人敬畏的大萨满,名声越发显赫。他时常盘腿坐在黑石头上纹丝不动,他要所有的蒙古人,以及被蒙古人征服的异族人,都叫帖木真为成吉思汗。当虔信萨满的牧人问他成吉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却闭目养神,默不作答,玩装神弄鬼的花样。围在他四周的牧人,全都耐心等待着阔阔出的答复。他们认为,阔阔出萨满的闭目养神,是正在跟天神交谈,不容哪个打扰;甚而颇为失望地认为,天神不许阔阔出萨满回答他们的疑问。

“比最大还大!”沉默许久许久,阔阔出才冷冷说出这几个字。

如今当面叫帖木真为成吉思汗的人越来越多,而帖木真自己也渐渐听惯了。比最大还大,帖木真摇摇头,不可思议,亏他想得出。阔阔出的种种怪异言行,常使帖木真莫名其妙。虽说他是天神腾格里的信使,他能见到天神,帖木真暗想,可他是否真实传达了天神要他传达的口信呢?如果是,那么天神为何突然变得古怪起来?那个也能与天神交谈的兀孙萨满,可从没说过一句那样的怪话。到底有没有天神?帖木真又想起这个使他疑惑不解的问题。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个部落或一个部族的命运,与天神无关。你祈求天神保佑时,天神不一定保佑你,对此他心知肚明。

阔阔出萨满要在斡难河边竖起一面由九根长木杆撑起来的、且每根木杆上都悬挂着用白牦牛的牛尾当饰物的大幅紫布旗,帖木真吩咐他的那颜们,立刻按阔阔出萨满说的去准备。尽管白牦牛稀少珍贵,可那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那颜们想方设法,四处寻找,最终满足了阔阔出萨满的苛刻要求。

帖木真来到河边。盛大的野筵已准备就绪。此时此刻,他的母亲和他的孩子,他的大夫人和他的汗妃,他的安答和他的那可儿,还有他的众多那颜和他的众多贴身怯薛,全都聚集在这里,等待太阳将河边的那根拴马桩的影子缩到最短的时刻。

阔阔出萨满身穿黑长袍,长头发披在肩膀上,额前仍系着那条耀眼的红布带。他坐在黑石头上,凝望着巍峨耸立的雪峰默不作声。他的古怪装束,他的神秘表情,甚至他那粗矮的小身材和宽阔的黑脸膛,都十分引人注目。

这时候,帖木真发现他母亲诃额仑正泪流满面,心里很激动,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九岁那年,母亲骑着父亲生前骑过的那匹黑马,高举乞颜大旗,追赶那些跟随泰赤兀人跑掉的乞颜人和乞颜人的属民时的悲愤表情,当时也是在这里。而帖木真身为乞颜汗王时,正是因母亲的建议,曾再次来到这里。可不幸的是,在那次未能尽情狂欢的野筵中,他与主儿勤那颜薛扯突然争斗起来,同室操戈,两败俱伤。

往事如烟,帖木真低下头,默默回想,陷入沉思。当他忽然听到众人欢呼喊叫的声音时,抬头看见阔阔出萨满正扶起第一根旗杆,绷着脸看他。接着,另外八根旗杆也一根接一根地竖起来了,于是一面巨大的色彩鲜艳的紫布旗横在眼前,每根旗杆上都挂着又长又白的牦牛尾巴。紫布旗遮住了巍峨的雪峰,在金光灿烂的太阳底下格外耀眼。

这时候,一位壮汉走上前去,他接过阔阔出萨满手中的旗杆,一动不动地扶住它。阔阔出萨满在欢声雷动中,慢慢走到他刚才坐着的那块黑石头上。他站在那里,俯视众人。他朝他的同行,那个已白发苍苍的兀孙萨满瞥去一眼。他仍绷着脸,仿佛超然物外。其实,他内心正得意洋洋呢。

站在帖木真身旁的是他的亲密安答孛斡儿出。当这位安答还是个家境富裕且容易冲动的青春少年时,便毅然离家出走,追随一贫如洗的帖木真。二十多年来,孛斡儿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如今已功成名就,地位显赫,广为人知。他曾自豪地对别人说:

“老鸦出错的时候,我没出错;老鹰头晕的时候,我的头不晕;不论尘土升至天空,还是从天空上落下来,我没有迷路;因此,我才有了我现在的荣耀和地位。”

是的,老鸦出错的时候我没出错,老鹰头晕的时候我的头不晕,帖木真也这么想。

此时此刻,阔阔出萨满高举双手,平息众人的欢呼和激动。

他站在高高的石崖上大声说话,他大声说话时,竟铿锵洪亮,出人意外。

“我阔阔出,遵从天神腾格里的意志,”他一字一句地说,“在此向你们宣告,你们蒙古人的大汗王,尊天神腾格里为父汗的成吉思汗,他不仅永远主宰你们,也永远主宰归属于你们的所有异族人。成吉思汗的愿望,就是你们的愿望;成吉思汗的意志,也是你们的意志。你们,我的可怜的看不见天神的弟兄们,你们要牢记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尽管这位年轻萨满说话时依然冷漠严峻,可站在石崖底下的人,听清楚他称他们为弟兄时,便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帖木真默默听着,脸色平静。虽说他已完全实现了少年时的雄心壮志,成了全蒙古人的,甚至是整个蒙古高原上唯一的大汗王,可他并不满足,因为他内心正升腾起更大的且更为强烈的愿望:他要征服契丹人,征服唐兀惕人,征服所有与他敌对的国家和民族,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春天的阳光,直射在他那张沉静的不动声色的阔脸上。

他站在巨大的紫布旗前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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