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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上的衣裳(2)

6

她到海大报到那天,芸姐来接她。

芸姐清减不少,有点儿惫懒的神态。在她面前却还是大包大揽的威风,拉过箱子,又把背包也抢了,风风火火地前面走。

“芸姐你好歹让我拿点儿嘛!”她不好意思地追过去。

“走吧,走吧,小孩子家的有什么力气。”芸姐不回头。

“我还小啊,我比你高了,你的衣裳我都穿不下了!”她半是娇嗔地叫。

芸姐回头看她,静了一下,笑了笑,“真的呀,鸣鸣长成大姑娘了。”

芸姐轻轻拉拉她的裙子,“新买的?”

她嗯了一声,有小小的不自在。

“还行啊。”芸姐淡淡地笑笑,继续往前走。

“要不我找个男生来帮忙,箱子挺沉的。”她跟在后面建议,突然看见对面有个穿红色球衣的男生挎着个背囊,正对身边的女孩笑得山响。

“咦?那不是林戈吗,叫他来帮忙吧!”她兴奋地叫。

芸姐目不斜视地加快步子,“用得着吗,你就那么小看我弄不了这四两行李?”

她不敢再嚷,乖乖地走在后面。

芸姐真的一眼都不看林戈,怎么了,据她所知,芸姐一直没断过给他写信送礼物,只不知道是否留下名字。

然而她知道林戈影响了芸姐的心情,一路上,芸姐都不说话。

是她先受不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什么?”

“告诉他你喜欢他,多少年了!”

“你疯什么?”

“你干吗要装呢,你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因为他!”说这话时,她是有些动气了。

芸姐垂下眼,“你疯什么,没看见他有女朋友了吗?”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有女朋友也不能放过他!”她不服气。

芸姐已经走了,一个人的背影在蓊郁的树荫里,多少有点儿落寞。

要找他实在很容易,篮球场,红球衣。

她怀着一腔义愤来的时候,球赛已经结束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林戈坐在水泥围栏上,球衣湿透了,向上卷起半截,他正仰着头喝水,痛快淋漓的样子。

她恨他这么自在,弯腰抓起个篮球,狠狠地往他背上撞去。

林戈蒙了,猛呛了口水,他站起转身,边咳嗽边找凶手,这时,他看见她。

以前也许很多次他们曾擦肩而过,眼光无目的地从彼此脸上掠过,经年印象模糊,他从未这样近地、这样仔细地看见她。

夕阳西下,柔和的金色绕着女孩背光的轮廓,她穿着浅色的裙子,面貌清丽如新浴,尽管她生着气,抿着嘴,尽管她的拳头攥着,好像要打人。

他蒙了,蒙得结巴起来,“你……你……打我……”

她不客气地回道:“我就打你了!”

他好像愧怍了,“你打我……我都不认识你。”

他的队友嘻嘻哈哈围上来,这幕插曲实在好看。

“今晚八点电教楼320教室,你来我告诉你干吗打你!”她神色冷凝地扬长而去。

7

那怎么能算是勾引呢?

很久之后她寻思前后,还是不服气。

他比她早到,坐在第一排,教室里的空座位,和他一起等待。

她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濡黑的头发,皎洁的额,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那晚有多美丽。

她姿态骄傲地走上讲台,居高临下地,宣判他的罪恶。

“你每个生日都收到信和礼物,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他不语。

“你把人家的信大声读出来,把人家做的蛋糕摔碎了,你有没有人性?”

他还是没话。

“你算什么,值得人家那样死心塌地,本来人家的成绩可以上北大,就是因为你才到了这儿,你懂得人家的牺牲吗?”

他只看着她。

“不懂得珍惜真正的爱,不懂得感情,你的素质真是太低了!”她准备了许多话,眼下却被他盯得发慌,想不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打我?”他不露声色地问。

“看看你是不是没反应的木头!”

“结果呢?”他笑笑。

她词穷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站起来,挺拔得如一棵树,慢慢地走近,即使她站在讲台上,他还是要比她高。

“结果证明我不是木头,我会疼,对吗?”他笑着,很温柔,勾着食指轻轻地擦擦她鼻子的汗珠,她竟然舍不得躲开。

“你对不起芸姐,芸姐喜欢你多少年了!”她无力地呼喊着。

“我会非常感激芸的。”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晃晃悠悠地出门去,“是她吧,是她才让我认识了你。”

然后轮到她蒙在那里。

芸姐是不知道这些的,那半年里,芸姐不知道的又何止这些。

东珠影厅的九点半场、冷水湖夜半的长亭、海滨大道周末早上竞相追逐的自行车、持续到凌晨三点的QQ聊天,芸姐最好别知道,永远都别知道。

芸姐还是那样,有了好吃的,山长水远地端过几层搂,没进门就喊:“鸣鸣,猜我拿什么来了?”她敬畏芸姐的热情,即使吃得再饱,也得在芸姐的审视下强塞进一碗龟苓膏或者一份炒米粉。

“怎么总是这样忙,天天都不在宿舍。”芸姐问。

“我在忙一件大事,年底就有分晓。”她嘴里含糊着食物。

“你在恋爱吧?”芸姐笑道。

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准,只不过提醒你及早规划,将来考研还是出国,大一就该准备了。”

“那你呢?”

“我——”芸姐欲言又止,“别学我,我是不想将来的。到时候,嗬,去哪个地方都说不定。”

她知道的,还是因为林戈,便不作声,专心吃东西。

“你妈给你寄钱了吗?”芸姐又问。

“有啊。”

“骗我干什么,你班取信的小子说,你都三个月没汇款单了。”

她噎住,那种习惯性的窘迫又来了,她掩饰着,“以前的还没用完嘛。”

芸姐笑笑,推个信封过去,“这里没多少,你别嫌,是我译稿子赚的,拿去买件大衣,天眼看就冷了,我没衣裳可给你了。”

她低下头,不知道心里的滋味,芸姐真及时,这几天她吃饭都没肉,妈妈又和爸爸吵翻了,只有芸姐还记得她。

同屋的女生若无其事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却伸着眼睛往那信封看了几眼。

芸姐那一贯张扬的表情,尽管早已见惯,她还是感到一些淡淡的委屈。

我会还的,她暗暗地想。

8

事情干得不太漂亮。

她的计划是,说服林戈去喜欢芸姐。她没喜欢过谁,总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

她和他出去,看电影也好,湖边散步也罢,总是她在苦口婆心或者慷慨激昂,回来QQ上接着来,她反反复复,理屈词穷,而他,只是笑嘻嘻地不语。

偶尔她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过私心,她得承认,那些和他一块儿的时刻,如果除开关于芸姐的话题,两个人多么像在恋爱。

又或者在潜意识里,她竟然是借芸姐的事情在接近他,她本来就想接近他,本非那样高尚的理由。

再后来他们的约会甚至变成,先讲一套他对芸姐的亏欠,例行公事,接着话题就公然地走样了。

她快乐,也罪恶,睡前只好一遍遍劝自己,都是为了芸姐。

冬天已经来了,一场大雪,天地茫茫地白。

这天林戈的心情不大好,她没察觉,仍兀自说着:“你应该在圣诞节晚上向芸姐表白,说你明白她这么多年的痴心——”

“够了,鸣鸣。”他打断她。

大冷天他没戴帽子,耳朵冻得红红的,“你要不是瞎子,就该明白我容忍,不是因为芸的事有多稀奇,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低下头来,天真冷,身上却暖和极了,这件羽绒大衣是用芸姐的钱买的,手在大衣口袋里辗转,她不说话。

林戈苦笑了,“我太多情了是吧。你根本就对我没兴趣,只是讲义气,想把我当作报恩的礼物,对吗?”

是这样吗,她也不知道。

“好吧!”他呼出一口白气,笑得有点儿惨,“只要你开心,就把我送给芸吧。”

她有些想哭了。

“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芸,我会在圣诞节订一束空运的鲜花,在全校舞会的高潮,单膝跪地向她表白,就说是你让我迷途知返,知道谁是最值得爱的人,呵呵,这样行了吧?”他夸张地笑着,山一般响,空荡荡的。

他的耳朵冻得通红,他的眼睛也红,她实在是想,想从大衣口袋里拔出一双手去暖暖他。他站了站,不等了,抽了抽鼻子,拔腿就跑,脚下扬起一片雪尘。

她的手攥紧又松开,终究还是留在那里,羽绒大衣的口袋太暖和了。

好吧,你要的不是这样吗?

她很慢很慢地走回宿舍,感到特别地乏,慢些也好,她需要这段长路、这段时间,好让自己有力气酝酿欢喜的表情,天真兴奋地跑去预告芸姐,林戈的圣诞节表白。

9

“真的,真的!”她睁圆了眼睛,嘴上又快又急地,“不信我带你去问林戈,我亲耳听他这样讲。”

芸姐拉着张被子半坐在床上看书,只是抬头看看她,目光又落下来。

“你肯定没听清我说什么是吧,刚才我可能太高兴说得快了,我是说林戈,听清楚了吗,林戈——”她跳上床去扯芸姐的被子。

芸姐把被子拉回来,从容平淡的力道,她感到那动作的陌生。

“鸣鸣,你在布施吗,你把我当成叫花子吗?”芸姐平静地看她。

她蒙了,“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真不知道吗?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林戈在恋爱!”芸姐笑了一下。

“不是那样的,我找林戈是为了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他,我怎么会——”

“谁让你为了我?你可怜我是不是,你觉得我窝囊是不是,你把他当成一件东西赏给我是不是,然后你高高在上欣赏我感恩戴德,怀着优越感等我一脸贱样儿地拜谢你是不是?”

她插不上话,芸的一番抢白真把人气坏了,就像被围剿的小兽,情急之下只好张口咬人。“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不也一样吗,今天施舍一件破衣裳,明天赏两个臭钱,以为自己了不得似的,你又凭什么盛气凌人?你跟我还不一样是拖油瓶,有爸妈跟没有一样,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大呼小喝!”

话没说完她就后悔了,她看到芸的脸煞白煞白,双唇微张,像溺水的人,可是她铡不断汹涌而出的语言,它们像一堵巨浪,猛地把芸掀倒了。

然后是沉默,令人惊恐的沉默。

“原来,你一直这样想的。”芸又笑了一下,如果那也算笑。

她心里有一千个声音在喊不对不对不对,可是喉咙堵得要憋过去,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么以后,咱们就是不认识的,我的确不是你的什么人。”芸的语气很平静,想想又笑笑,“其实林戈算什么——”

她该怎么办,留下来,道歉,忏悔,求芸宽恕。

可芸不是在发火,发火倒不怕,芸的火气总是很快就过去了,而那样的平静,是不好的预兆。

她往床边迈去一步,芸已经重新躺下来,翻过身留给她一道直直的背,然后想起些什么似的,抬手把床帘拉上,没有回头。

她站在那里开始哭,这下子她迈不过去了,她感觉到,她再也迈不过去了。

10

再小的世界,有些人也是难遇见的,如果他不要见你。

芸姐真的不要见她了,或许林戈也是。

她去找过芸,总是不在,数次之后她不再去了,她甚至怕芸在,她也有小小的尊严,该说些什么呢?

林戈倒是远远地见过两次,却终究没能走近,总有一个人提早绕开了。

他们很快就实习,毕业,隔着两届的时光,他们的事情多么遥远,渐渐而成陌生。

她不知道芸毕业去了哪里,是不是林戈去的地方,不管怎样,她的追随只能到此了。

她不说,只常觉得孤独,孤独是什么,是天下熙攘喧嚣人声鼎沸,却没有一个记得你。

这种感觉也会长大的,原来。在芸毕业两年后,她越来越感到这点。

有个秋光明媚的天气,她回家,晴好的天气,适宜晾晒,邻家的阳台上,长长地飘洒着蓝格子的被单。

她突然冲动地从老箱子里翻出旧衣裳,芸姐给了她多少旧衣裳,五十八件,裙子、衬衣、外套、长裤,十二岁长到十八岁的尺码,层层叠叠地展开,沉着朴素的时间质感,淡极如风的香气。

如果它们有心,会记下多少事,芸的,她的,她们共同亲近过的衣裳,如柔软细腻的皮肤。

她穿着拖鞋跑去超市买了几大扎衣架,五十八件旧衣裳,密密地晾晒。

风大,天晴,天空朵朵白云低,她躺在阳台的凉席上仰头看,那年的记忆回来了,白的绿的淡紫的旧衣裳,随着风轻轻摆起来,那些云上的衣裳啊。

她从未对芸说过,她一直多么热爱这些衣裳,世上所有的华服霓裳都没有它们暖,没有它们香,没有它们明亮、安稳和美好。

她该如何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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