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726000000008

第8章 迷途青春(4)

还是听不见女的回答,过了一会儿那男的又说道:

“兰因,我的乖乖!你不要再回顾以前吧!我们是受过新洗礼的青年,为什么要受那不自然的礼教束缚,婚姻制度早晚是要打破的,我们为什么那么愿意去做那法制下的傀儡呢?不要再想那些使人扫兴的陈事吧!时间是像一个窃贼,悄悄地溜走了,我们好好地爱惜我们的青春,努力装饰我们的生命,什么是人间的不朽?除了我们的生命,得到充实!”

“可是子青!无论如何,人总是社会的分子,我们的举动至少也要顾虑到社会的习惯呵!……”

“自然,我们不能脱离社会而生活,但是你要清楚,社会的习惯不一定都是好的,而且社会往往是在我们思想的后面慢慢拖着呢……我们岂能因为它的拖延而停止我们思想的前进……而且社会终归也要往这条路上走的,我们走得快,到底不是错事。”

这一篇彻底而大胆的议论,竟使那对方的女人信服,她不再往下怀疑了,很安然地睡在他的怀里,做甜蜜的梦去了。

太阳正射在亭子间的角落里,那地方放着一张西洋式的木床,床上睡着一个女郎。她身上盖着一条淡紫色的绒毯,两只手臂交叉着枕着头,似乎才从惊惧的梦中惊醒,失神的眼睛,定视着头顶的天花板。弄堂口卖烧饼油条的阿二,拉着喑哑的嗓音在叫卖,这使得她很不耐烦,不觉骂道:“该死的东西,天天早晨在这里鬼号!”跟着她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信封来,那信封上满了水点的皱痕,她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然后又将信封里的一张信笺抽了出来,念道:

兰因:

我有要事立刻须离开这里,至于将到什么地方去,因为有特别的情形,请你让我保守这个秘密,暂且不能告诉你吧!

我走后,你仍旧努力你的工作,我们是新青年,当然不论男女都应有独立生活的精神和能力,你离了我自然还是一样生活,所以我倒很安心,大约一个月以内,我仍旧回到你的身边,请你不要念我,再会吧!我的兰因!

子青

她每天未起床以前总将这信念一遍,光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期限早已满了,但是仍不见子青回来,也再不接到他第二封信,她心里充满了疑云,她想莫非他有了意外吗?……要不然就是他骗了她,永远不再回来了吗?……

她想到这可怕的阴影,禁不住流泪,那泪滴湿透了信笺不知有多少次,真是新泪痕间旧泪痕。如今已经三个月多了,天天仍是痴心呆望,但是除了每天早晨阿二喑哑的叫卖声,绝没有得到另外的消息。今天早晨又是被阿二的叫卖声惊醒,她又把那封信拿出来看一遍,眼泪沿着面颊流下来,她泪眼模糊看着窗外,隔壁楼上的窗口,站着一个美丽而娴静的女孩,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她不禁勾起已往的一切影像。

她忽觉得自己是睡在家乡的绣房里,每天早晨奶妈端着早点到她床前,服侍她吃了,她才慢慢地起床,对着镜梳好头,装饰齐整,就到书房去。那位带喘的老先生,将《女四书》摊在书桌上叫她来讲解,以后就是写小楷,这一早晨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到了下午,随同母亲到外婆家去玩耍,有时也学做些针线。

这种生活,虽然很平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有些留恋。再看看自己现在孤苦伶仃住在这地方,没有一个亲友过问,而且子青一去没有消息,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弃妇,如果被家乡的父母知道了,不知将怎样的伤心呢!

她想到她的父母,那眼泪更流得急了。她想起第一次见了她的表姐,那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她正同着母亲坐在葡萄架下说家常,忽见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来,剪着头发,身上穿着白印度绸的旗袍,脚上是白色丝袜,淡黄色的高跟皮鞋,态度大方。她和母亲起先没认出是谁来,连忙站了起来,正想说话,忽听那位女郎叫道:“姑妈和表妹都好吗?我们竟有五六年没有见了呢!”她这才晓得是她的表姐琴芬。当夜她母亲就留表姐住在家里,夜里琴芬就和她同屋歇息。琴芬在谈话之间就问起她曾否进学堂,她说:“父亲不愿我进学校。”琴芬说:“现在的女子不进学校是不行的,将来生活怎样能够独立呢!……表妹!你若真心要进学校,等我明天向姑丈请求。”她听了这话高兴极了,一夜差不多都没有睡,最使她醉心是琴芬那种的装束和态度,她想如果要是进了学校,自然头发也剪了,省得天天早晨梳头,并且她也很爱琴芬的那高跟皮鞋,短短的旗袍。

第二天在吃完午饭的时候,琴芬到她姑丈的书房闲谈,把许多新时代的事迹,铺张扬厉,说给那老人家听。后来就谈到她表妹进学校的事情,结果很坏,那老人只是说道:“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女儿,还怕吃不到一碗现成饭吗?何必进什么学校呢!而且现在的女学校的学生,本事没有学到而伤风败俗的事情却都学会了。”

琴芬碰了这个钉子,也不好再往下说,但是她很爱惜表妹,虽然失望,可是还没有绝望,她想姑母比较姑丈圆通得多,还是和姑母说说也许就成了。这个计划果然很有效果,当琴芬第二次到姑妈家去的时候,她的表妹第一句话就是报告:“父亲已经答应让我进女子中学了。”

这一年的秋季她就进了女子中学的一年级,这正是革命军打到她故乡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都疯了似的活动起来,今天开会明天演讲,她也很踊跃地跟着活动,并且她人长得漂亮,口才又好,所以虽然是新学生,而同学们已经很推重她,举她做妇女运动的代表,她用全部的精神吸纳新思潮,不知不觉间她竟改变了一个新的人格。

在她进学校的下半年,妇女协会建议派人到武汉训练部去工作,兰因恰又是被派的一个,但是这一次她的父母都不肯让她去,几番请求都被拒绝,并且连学校都不许她进了。

有一天她的父亲到离城十五里地的庄子上去收租,母亲到外祖母家去看外祖母的病,本来也叫她同去,但是她说她有些肚子疼,请求独自留在家里休息,这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打开母亲放钱的箱子,悄悄拿了一百块钱和随身的衣服,然后她跑到她同学李梅生家里,她们预先早已计划过逃亡的事情,所以现在是很顺利地成功了。她们雇了两辆车子跑到轮船码头,买好船票,很凑巧当夜十二点钟就开船了。

自从那一次离开了父母,现在已经三年了。关于父母对她逃亡后伤心的消息,曾经听见她一个同乡王君说起,她的父亲愤恨得几乎发狂,人们问到他的女儿呢?他总是冷然地答道:“死了。”母亲常常独自流泪……

呵!这一切的情景,渐渐都涌上心头……她想到父亲若知道她已经和人同居,也许已经变成某人的弃妇时,不知道要愤恨到什么地步!唉!悔恨渐渐占据她的心灵,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沿颊滚了下来。

“砰!砰!”有人在敲亭子间的门了,她连忙翻身坐起来问道:

“谁呵!”

“是我,张小姐!……”

好像是房东的声音……大约是来讨房钱的,她的心不禁更跳得厉害了,打开抽屉,寻来寻去只寻出两块钱和三角小银币……而房租是每月十块,已经欠了两个月,这个饥荒怎么打发呢?

“张小姐!辰光不早了,还没有起来吗?……”

房东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她忙忙开了门,让房东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江北妇人,上身穿着长仅及腰的一件月白洋布衫,下身穿着一条阔裤脚的黑花丝葛裤子,剪发梳着很光的背头,走进来含着不自然的微笑,将兰因的屋子打量了一番,又望兰因的脸说道:“张小姐!王先生有信来没有?真的,他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

“可不是吗?……前些日子倒有一封信,可是最近他没有信来。”

房东太太似乎很有经验地点了点头说道:“张小姐!我怕王先生不会再到这里来了吧!现在的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他们见一个爱一个,况且你们又不是正经的夫妻……他要是老不来,张小姐还应当另打主意,不然怎么活得下去呢!……这些辰光,我们的生意也不好,你这里的房钱,实在也垫不起,我看看张小姐年轻轻的,脸子又漂亮,如果肯稍微活动活动,还少得了这几个房钱吗?只怕大堆的洋钱使都使不尽呢!……”

兰因已明白房东太太的来意了,本想抢白她几句,但是自己又实在欠下她的钱,硬话也说不成,况且自己当初和王子青结婚,本来太草率了。既没有法律的保障,又没有亲友的见证,慢说王子青是不来了,奈何他不得;纵使他来了,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想回到故乡去吧,父亲已经义断恩绝,而自己也觉得没有脸面见他们……

房东太太见她低头垂泪,知道这块肥羊肉是跑不了的,凑近张小姐,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张小姐!你是明白人,我所说的都是好话,你想做人一生,不过几十年,还不趁这年轻的时候快活几年,不是太痴了吗?况且你又长得漂亮,还怕没有阔大少来爱你吗?将来遭逢到如意的姑爷,只怕要比王先生强得多呢……呵!张小姐!我不瞒你说,这个时代像你这样的姑娘,我已见过好多,前年我们楼下住着一个姓袁的,也是夫妻两个,起初两口子非常的要好,后来那个男人又另外爱上别的女人,也就是把那位袁太太丢下就走了。袁太太起先也想不开,天天写信给他,又托朋友出来说合,但是袁先生只是不理,他说:‘我们本来不过是朋友,从前感情好,我们就住在一块;现在我们的感情破裂了,当然是各走各的路。’袁太太听了这话气了个死,病了十几天,后来我瞧着她可怜,就替她想了一个法子……现在她很快乐了,况且她的样子,比你差得多呢!……”

房东太太引经据典地说了一大套,一面观察兰因的脸色,见她虽是哭着,但是她的眼神,是表示着在想一些问题呢!房东太太知道自己的计划是有九分九的把握了,于是她站起身来说:“张小姐!还不曾用早饭吧?等我叫娘姨替你买些点心来吃。”房东太太说着出了亭子间,走到扶梯就大声喊:“娘姨!”在她那愉快的腔调中,可以知道她是得到某一件事情的胜利了。

一年以后,肃真是由H市调到上海来,她依然是办着妇协的事情,但是她们每谈到兰因,大家都抱着满肚皮的狐疑,一年以来竟听不见她的消息。前一个月肃真到昆山去,曾在火车上遇见王子青,向他打听兰因的消息,他也说弄不清究竟这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行迹奇怪的女子,便成了他们谈话的资料了。

在一个初秋的晚上,肃真去赴一个朋友的宴会,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谈到废娼问题。有许多人痛骂娼妓对于青年的危害,比一只野兽还要可怕,所以政府当局应当将这堕落的娼妓逐出塞外。有的就说:“这不是娼妓本身的罪恶,是社会的制度将她们逼成到堕落的深渊里去的,考察她们堕落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衣食所逼,有的是被人诱惑而失足的,总之,这些人与其说她们可恶,不如说她们可怜……”

关于这两个议论,肃真是赞成后面的一个。她对于娼妓永远是抱着很大的同情的,但是她究竟不清楚她们的生活,平日在娱乐场中看见的妖形媚态的女人,虽然很有时惹起她的恶感,但同时也觉得她们可怜。她每次常幻想着一个妙年的女郎,拥着满身铜锈的大腹贾,装出种种媚态,希求一些金钱的报酬,真是包含着无限的悲惨……因此,她很想去深究一下她们的生活,无论是外形的或内心的。不过从前社会习惯,一个清白少女绝不许走到这种可羞耻的地方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动了,这些无聊的习惯,没有保存的必要。于是肃真提议叫条子,大家自然没有不赞成的,但是肃真说:“可是有一个条件,叫了来只许坐在我的身边,因为我叫条子的意味,和你们完全不同!”那些男人听了这话,心里虽不大高兴,但嘴里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答道:“好吧!”

“茶房!”肃真高声地叫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白色制服的茶房来到面前。

“先生要什么?”

“你们这个地方有出色的名妓吗?”

茶房望了肃真一眼,露出殷勤的笑脸答道:“吓!这地方有的是好姑娘……像雪里红、小香水、白玉兰,都是刮刮叫的一等姑娘,您是叫哪一位?”肃真对于这生疏的把戏,真不知道怎么玩法。她出了一回神说:“就叫雪里红吧!”茶房道:“只叫一个吗?……先生们若喜欢私门子,新近来了一个秦秋雯,那更是数一数二的出色人物,又识字,又体面,只要五块钱就可以叫来。”

“哦!那么你也把她叫来吧!”肃真含着好奇的意味说。

茶房去了不久,就听见外面叫道:“雪里红姑娘到!”跟着白布门帘掀动,进来一位二十左右的姑娘。蛋形的脸庞,玲珑的身材,剪发,但梳得极光亮;上身穿着一件妃红色的短衫,下身玄色裤子,宝蓝色缎子绣花鞋,妃红色丝袜;走路的时候,露着她们特有的一种袅娜轻盈的姿势,而且一股刺鼻的香味,随着她身子的摆动,分散在空气中。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琴师,大约三十左右年纪的男人,脸上长满了疙瘩,手里拿着三弦琴。那雪里红走进来,向在座的人微微点头一笑,就坐在肃真的身后,肃真转过脸来,留神地观察她。那姑娘看见座上有女客,她似乎有些忸怩,很规矩地唱了一只小曲,肃真觉出她的不自然的窘状来,连忙给了钱打发她走。

雪里红走后,那些男人们又发起议论来了。

同类推荐
  • 远逝的故乡

    远逝的故乡

    关东人把讲故事,称为讲“瞎话”。风干了的“瞎话”意思是,久远的故事,放得时间长了,就风干了。再不捡起来,就忘记了,年轻人就不知道了。那该有多可惜!一个民族的悲哀,就在于它忘掉过去的发展史。信仰没了,老祖宗留下的传家宝丢了,那这个民族离走向衰亡就不远了。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关东人常说,俺这疙瘩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现在可变啦。年轻人没见过狍子是啥模样儿不说,或许认为用瓢舀鱼是“扒瞎”,“扯蛋”;野鸡飞到饭锅里是“吹牛”,“撒谎”。但作者告诉你,这都是真的。有句喀儿唠得硬:“关东山好地方,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缺少大姑娘。”这话你信吗?
  • 闻一多文学精品选

    闻一多文学精品选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闻一多所获的殊荣仅次于鲁迅,他的作品受到了众多读者的喜爱。本书特别精选了闻一多先生的部分经典作品,其中包括《红烛》《七子之歌》《一个白日梦》等经典诗歌、散文共计90余篇。
  • 路过青春的爱情

    路过青春的爱情

    还记得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吗?有可能记得,有可能记不太清了。能够让我们记忆深刻的,当然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不深不浅的,只能证明我们那时爱的不够深,雁过不留痕,只在空中划过一道来过的记忆,留下淡淡的印记,恰到好处。
  • 灵魂只能独行

    灵魂只能独行

    幸福是灵魂的事,现代人却如此不安。当人们不再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灵魂日益萎缩和空虚,只剩下了一个在世界上忙碌不止的躯体。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周国平通过对社会现实的思考、对圣经的解读、对中国人精神性的阐述、对东西方文化的比较,从人生与精神、生与死、苦难与信仰、真理与理想、意志与情感等多个方面,探索着人们精神生活的普遍困境,对于爱与恨、失败与成功、才能与人品、平庸与伪善、怀念与追求给出独到的解读。哲学不止是慰藉,它是精神生活的支点,带给我们一种开阔的思维方式,使我们不致沉沦于平庸的日常。
  • 老协和

    老协和

    本书是追忆民国时期协和医学院之文字集纳,作者皆为民国之大家,如邓家栋、吴阶平、叶恭绍、荣独山、王琇瑛等,这些民国大家讲述了当时那些老协和医学院的图书馆、病案室、名师名医、学生生活、校风校纪……片段小文、三言两语,生动鲜活地再现了民国时期老协和的那些逝去的过往。咀嚼这些富有特色和活力的文字,彼情彼景历历在目,那段旧时光也显得华丽而有光彩。
热门推荐
  • 甜妻惹火:霍少,吻不停!

    甜妻惹火:霍少,吻不停!

    墨竺穿进了一本小说里,成了女主情敌之一,然后,被男主角缠上了???********开始,霍深寒问她,“你觉得,我会跟你结婚?”墨竺:“唔……我条件不错的。”霍深寒:“我不会娶你,不可能。”墨竺:“你多虑了,柏拉图婚姻不是我的选择。”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做什么?”“聊天。”“……”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沐劫而生

    沐劫而生

    天遭横劫?竟然活不过十八岁?当兵就遇上世界大战?别怕,我有远古人工智能在手!天下我有!你说我运气好,天赋高,我偏要焚血绝根基,逆天而行!
  • 竹染清卿

    竹染清卿

    二十年前,一桩旧事,皇家、丞相沈家、京州叶家、武林方家接连将孩子送往雁山,十多年后,各自成才,往事一一浮现,纠结的,到底是执念还是冤屈。十几年的相守相伴,耳鬓厮磨,早已是情根深种,变故纷扰,终不及这闲云流水的悠悠岁月
  • 逆女成凤:弃妃惊天下

    逆女成凤:弃妃惊天下

    上一世凌若儿含恨而死。这一世卷土重来。继母?姨娘?妹妹?你们都算个狗屁。亲爹,算了吧,你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是给谁看的?渣男,哪儿远你滚哪儿去,别脏了我的眼。那个帅帅的三皇子:“嘿,你站住,有个恋爱要找你谈谈……”
  • 踏尽星辰拥抱你

    踏尽星辰拥抱你

    她经常旷课、迟到、打架,可是却误打误撞的收获了一个颜值爆表,对自己宠爱不停的腹黑校草。
  • 腹黑老公的萌妻

    腹黑老公的萌妻

    再见到顾流年,已是三年之后。他是万人拥护的顾氏总裁,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小作家。没想到躲了他三年,在最后的那一刻还是没有躲过他。一直到她拿着一个红本本!不对啊,一般对女朋友抛弃什么的,不应该是女朋友回来后,男朋友一个劲地让女人别来打扰他的吗?怎么到她这里就不一样?
  • 重生君临万界

    重生君临万界

    诸天万界,究竟是谁在主宰万界众生。穿越万界的旅程也就开始了,召唤女神,修道门筑道庭建秩序,一切只为寻找那永恒不灭,穿越万界也仅仅是开始。爽文不喜勿入。
  • 丘隅意见

    丘隅意见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她的世界之巅

    她的世界之巅

    当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彼此惺惺相惜,在黑暗中相互慰藉,可是,当有一天其中一个突然走失了,从此,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剩下一人艰难地爬行。她每次离开我都那么快,竟连声告别都没有。我不能,我做不到丢下那个孤独的傻瓜,她去哪,我就去哪,追随她,那便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