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赵宝亮继续说:“除了这些,都不说,我还观察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就是他的影子。”
“影子?”卢军诧然道,“他没影子吗?”
“不,他有影子,但是他的影子不是个人影!”
“呃……不是身影……那是个啥影子。”卢军浑身一哆嗦。
“到底是个什么影子,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敢断定,那绝不是人影。”
卢军说:“这样说来,那老头绝不是个善茬子了!”
赵宝亮说:“咱们几家住的这古庙,本来就是个是非诡邪之地,这样的大雨之夜,来的能是个好东西吗?”
“那咱该咋办?要不要找杨金山一起来商量一下对策?”
这个时候,传来的敲门声。
“谁啊?”卢军问了一声。
“是我,杨金山!”
卢军起身打开门,杨金山摘下草帽,闪了进来。
“宝亮也在这里?”杨金山坐下来。
赵宝亮说:“杨大哥,你也睡不着觉?”
杨金山顿一下,这才说:“我跟你们俩说件事儿。刚才我睡觉的时候,我听到前院有动静,就摸着黑,到了大殿里,透过大殿的窗户,朝前院看了看……”
卢军和赵宝亮一听,心中同时一颤,他们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等着杨金山说下去。
杨金山说:“借着闪电光,我看到那老头正扛着那箱子在院子里走动……”
“走动……他……他在干啥子?”
杨金山说:“他走了一会儿,就把箱子放在了一棵树下,然后就在地上挖起来……我看到……一一会儿功夫,他就在院子里挖了很多的大坑……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坑……然后他又扛着那个大箱子在院子里走。
一道闪电过后,我发现他扛着的箱子不见……接着,他就开始填埋那些大坑,不一会功夫就填好了。咋一看,那地面,就跟原来的没挖过一模一样!哎呀……见到这事儿,我都吓尿裤子了!”
杨金山说完之后,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卢军说:“杨大哥,我和宝亮正说那个老头子的事儿呢!我们也觉得他古怪!”
“你们说,他……他到底在鼓捣啥?看那样子,他肯定不是个……正常人啊!”杨金山道。
卢军说:“所有的这些事儿都表明,今天晚上来的那个老头子,肯定是个不干净的东西!”
杨金山说:“那咱叫着自家人,赶紧走吧?”
卢军说:“你怕啥子?出了这破庙,你去哪里住?你家三间土房,说不定早就坍塌了!”
赵宝亮说:“依我看,我们不能走。如果那东西想害我们,我们想走也走不了的。我听我爷爷说过,妖邪之物,最怕打雷下雨的夜晚,据我观察,那东西只是想避避风雨,借着我们的这里的人气,平安度过一晚。”
卢军说:“如果那是妖邪之物,它带那么大一箱子银元干啥子?”
赵宝亮说:“那些东西的用意,怎么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猜透的。不过,我敢肯定。那老头带的那些东西,叫做鬼宝。
我爷爷说过,在下雨的夜晚,有些鬼物,会在某个地方储藏一些金银等宝物。等到它们用的时候,再把宝物取走。但是,鬼宝这种东西,我们人是不能乱动的,动了就得倒霉。”
卢军第一次听说这种鬼宝,虽然心里害怕,但也开始发痒了。
这些人中,卢军有勇,赵宝亮有谋,杨金山半瓶子醋乱晃荡。
卢军问赵宝亮:“既然这样,下一步咱该咋办?”
赵宝亮说:“如果我们不惹那东西,我们都会平安无事。但这样一来,别说那一箱子宝贝了,就是我们手里的这几块银元也花不安生。如果劫下那箱子宝贝,就得跟那个东西拼一把了!”
杨金山说:“宝亮,咱能拼得过那鬼东西吗?它要是会什么妖术,咱们这不是石头碰鸡蛋吗?”
卢军骂道:“杨金山,你他娘的想发财,还不想拼命,这狗日的念头,有天上掉油饼,这样的好事儿吗?你要是不干,就滚被窝弄你老婆去!”
杨金山说:“我这不是说说吗?咱三个,都是落难的兄弟,就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是?”
卢军一拍桌子道:“干他娘的,老子年轻的时候,还在山上干过一年响马。这世道变了,人的东西不能抢了,但是这鬼妖的东西,应该能抢吧?”
赵宝亮说:“今天晚上,咱先去摸摸情况,到时候见机行事。”
卢军和杨金山都同意。
于是三个人就悄悄地摸到了大殿,然后,在大殿的窗户里,往外瞅着前院的情况。
前院很大,除了一些稀稀落落的松树,还有几座佛塔。
不过,电闪之间,还是能看到大体的情况的。
这个时候,院子中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了黑暗与雨雾之中。那个老头所住的房子中,也是一片安静,房前的独轮车,还放在那里,不过,车上的箱子已经不见了。
看来,杨金山说的没错,车上的那个大箱子,被老头埋在这院子之中了。
那天晚上,他们哥三个,一直观察到天快亮。
鸡一打鸣,他们看到那个老头就走了出来,然后就推着空空的独轮车,出了这座破庙。
三人见此,立即跟了上去,出了门之后,他们发现老头早就走出去一百多米了!
又一道闪电划过,他们惊异地发现,那老头推着车子,在泥泞的土路上,竟然健步如飞,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三个人傻愣了三五分钟,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浑然不觉地站在大雨之中!
三个人回到大殿之中,就开始商量着下一步该咋办。
杨金山说:“下一步?那老头走了,咱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挖那箱子了。”
卢军说:“箱子肯定得挖,但是怎么挖?”
杨金山说:“用铁锹,镢头挖!”
卢军瞪了杨金山一眼:“滚一边去!谁不知道用镢头挖?难道还用手挖?”
赵宝亮笑道:“要做这件事儿,必须从长计议,不能鲁莽。我们只要一开挖,就很有可能被村里人发现,到时候,那箱子宝贝,就很难说是谁的了。”
卢军说:“还是宝亮说的在理儿。宝亮,你说,咱该咋办?”
赵宝亮说:“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事不宜迟,今天雨就应该停了。雨一停,咱们就准备家伙,晚上就动工。这庙靠近村子,动起工来,难免被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必须找个放哨的,来的人,坚决不能让他们进来。”
卢军说:“怎么不让人进来?”
“就说有人得了传染病,进来就会感染。”
“说什么传染病。”
“就说是庙里的老鼠传染的,出血热!”
卢军点点头:“这法子好!”转而他又对杨金山说,“金山,放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杨金山还不大情愿。
“那找到这宝贝,咱怎么分啊?”
卢军说:“先按人头分,再按出力大小分!”
杨金山听后,心道,就我家三口人最少,那老头埋宝贝还是我发现的,我吃多大亏啊?他心很是不满,但是他没吱声。杨金山知道,卢军和赵宝亮是一伙的,他肯定说不过他们。
赵宝亮说:“都分头准备吧!”
天亮后,雨逐渐停了。
吃过早饭,他们三个就开始去村里的家中找来工具。一切都准备完之后,他们就回屋睡觉了,准备养好了精神,到了晚上,他们就按照分工,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