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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欢乐飞出瑶台村

尊敬的全市人民——过年好!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真是好事多多,喜事连连啊!孩子们捧回了奖状,新人们拜了花堂,你买了新车,他搬进了楼房。放眼看,我们的城市更新了,我们的乡村更美了,在这说也说不完的种种好事、喜事中,你有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更宽了,更长了,更干净了?!无论你走到东南山区,还是西部沿海,南面的石头城,还是北部的金沙滩,村村都通了光亮平坦的柏油路。这两年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只要你走在乡间的路上,再也不会风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了。最有体会的当然是咱们农村的父老乡亲了,村村通了柏油路,物资交流加快了,办事也顺了,腰包也鼓了。你可知道,这“村村通油路”可是市委市政府主要抓的“民心工程”啊!市交通局为实现村村通油路这一目标,从主要领导到一般干部,整整奋斗了三年时间。从争取上级资金到规划,到施工,全局上下沤心沥血,撇家舍业,风餐露宿,谱写了莱州市公路交通史上的新篇章!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为铺路发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也牵动了父老乡亲上演了一出出苦尽甘来的悲喜剧。花开数朵,单表一枝,下面我就为大家讲一个铺路中发生的一个故事,我们就叫它《欢乐飞出瑶台村》吧。

在我们莱州市的东南山区有一个村子,叫瑶台村。瑶台在神话传说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可见瑶台村有多么美,不能说有琼楼玉阁,却也山清水秀。可是前几年人们不再叫它瑶台村了而是叫它埋汰村了。埋汰啊就是脏兮兮灰蒙蒙土不垃圾的。这瑶台怎么变成埋汰了,原来有一条沙土路贯村而过,各种车辆在路上一跑尘土飞扬,日久天长,路两边的庄稼,果木,房屋都蒙上的厚厚的尘土,本来是青春亮丽的少女,这下成了穿上肮脏的肥厚棉衣的老太太了,瑶台村就被叫做埋汰村了。

这瑶台村有一个老汉叫张有福,张有福本来真有福,有个儿子挺有出息,上大学时,谈了个对象是临县的,两人相亲相爱情投意合,只因这瑶台村躲在山窝窝里,交通不便,那女孩便只好忍痛割爱与儿子张小福分手了,后来儿子张小福在上海工作,谈了一个美国对象,那姑娘叫玛丽亚,长得金发碧眼,高挑雪白,比那些外国影星还漂亮,前些日子儿子开着宝马,带着女朋友玛丽亚回家看爹妈,可是回到家里那锃亮光可照人的宝马成了灰头灰脑的小毛驴了,玛丽亚看到车子成了这样了,对她的中国男友发了一通美国式的感叹:“亲爱的小福张,宝马公司看到他们的车被遭踏成这个样子是要投诉你的,人家设计的车是跑在柏油路上的,这沙土路是拖拉机的专用路”。她抬头放眼看到到处是灰蒙蒙的尘土又以美国人的样子大呼小叫道:“哇塞,亲爱的小福张,这就是你说的神仙住的地方,仙境般的家乡?你让我老了以后在这里过你挑水我种园的田园生活?”这玛丽亚原来是个中国通,她还懂黄梅戏,正因为她热爱中国的民俗文化,并向住中国式的田园生活,才和张小福谈起了对象,这一来到瑶台村就大煞了风景,张小福在家的时候因为没有通路吹了一个对象,没想到通了公路会是这个样子,面对玛丽亚的发问,张小福一时无言以对。

玛丽亚原打算在瑶台村多住几天,可是她下车在沙土路上走了就那么几步,浑身上下就蒙上了一层灰土,身上那套丝绸梦特娇连衣裙立马脏了,她哪享受得了这个,委委屈屈地住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让张小福拉着她回上海去了。

这两人原来秋后就准备在家乡准备一个中国式的婚礼,这样可好,婚礼不能在家乡办不说,还能不能跟张小福也难料了,你说这张有福能不愁吗,有人就不叫他张有福了,而叫他张忧愁了。

当然了这发愁的也不是张有福一个人,这瑶台村的人认为这尘土飞扬的路是各有各的愁,这张有福愁的是洋媳妇娶不进来,还有张长寿愁的是果园的苹果红不了,它路边果园里的苹果树粘上了一层尘土,那苹果就成了挂在村上的泥蛋蛋,太阳光照不进去,上不了色,那青不溜秋的苹果谁人要啊!还有董桂英愁的是奶牛产的白花花的奶,尘土一来就成了芝麻糊了。还有二柱子愁的是鸡场的鸡蛋等运出这瑶台村时,一车的鸡蛋有半车成了鸡蛋汤了,这九曲十八湾高低不平的山路把鸡蛋都颠簸碎了,还有村里的姑娘们有件时髦的衣服也不敢穿着上街风光一下,反正是各有各的愁啊,这愁愁不尽,一一难表,咱多话不说言归正传吧。

这一天,张有福,张长寿,二柱子三个人又蹲在路边发愁,只见村主任陪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村主要咧着个大嘴不知有什么喜事,老远就向他们打招呼:“老少爷们们,别在那里愁眉苦脸了,快过来见市交通局的领导,咱们这里就要通柏油路了。”

什么,柏油路?三个人蹭地站起来,周围的乡亲们听说要辅柏油路,也围了过来。

村主任指着一个30多岁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咱市交通局的副局长牟照旭同志,今天带人专门到咱瑶台村来实地考察,为咱们铺上柏油路。”

听村主任这么一说,乡亲们都欢呼起来,也有人悄悄感叹,这局长这么年轻啊!

这时,牟照旭亲切地对大家说:“乡亲们,我听村主任说一条沙土路给大家造成了许多愁事,媳妇娶不来,苹果红不了,牛奶变了色,鸡蛋成了汤。从今天起,我们就铺上一条柏油路,和全省全国的公路连起网来。只要路路通,想办什么事都会心想事成,马到成功。让金凤凰飞出去,金丝鸟飞进来,让苹果红,牛奶白,鸡蛋光鲜,让财源滚滚,让男女老少笑开颜,有了柏油路我们瑶台村依然还会山青水秀,再也不会有人叫我们埋汰村了。

这一席话让周围的人掌声雷动,张有福,张长寿,董桂英等好多人还激动地闪出了泪花。

这二柱子是个调皮鬼,平日里对上边的领导有些偏见,听了牟照旭这番话,心里不勉滴沽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知干起事来怎么样,看我问他两句,便油腔滑调地问道:“牟副局长,听口音你不是俺们莱州人啊。”

牟照旭说:“我是栖霞人。”

“俗话说,隔一层肚皮差一座山啊,你不是俺莱州人,会实心劳意为俺莱州办实事?”

牟照旭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英雄不问出处,做事不避亲疏,说得好不如做的好,今后就让这条路说话吧!”

咱长话短说,从这天开始,瑶台村的修路工程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牟照旭负责整个工程的规划,测量,设计和调度管理,每一道工序,他都要亲临把关,采取数据,瑶台村路段又恰逢是高难险路段,地质状况复杂,是块硬骨头,牟照旭便一直守护在这里,张有福老汉也挺上心这条路,总是跟在牟照旭身边,两个人也挺投缘,二柱子看到牟照旭干起工作来还真不含糊,也天天跟着跑前跑后地忙活着。

他们发现牟照旭除了忙着现场的工作,就是忙着打电话,接电话,调度着其它工段的情况。这天,牟照旭接到一个电话惊喜地叫了声妹妹,然后就躲在了一旁,张有福明白,知道这是人家私人电话,赶快溜哒开去。张有福发现牟照旭接完电话回来,脸上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愧疚,看到这幅矛盾的神情张有福还是关心地问了句:“你好长时间没有回老家了吧?”

牟照旭说:“是啊,有一年多没回老家看父母了……”正说着,又来了电话,牟照旭一接,脸色刷地变了。然后看了张有福一眼又躲开去,张有福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快去医院”几个字,就再也听不清了,等牟照旭转回来,张有福语重心长地说:“家里是不是有事,快回去看一下吧。”

牟照旭支唔了一下,毅然决断地说:“没什么大事,还是修路要紧啊。”

张有福见劝不走牟照旭心里是干着急,正在这时,有人喊:“二柱子,二柱子,二柱子你快回家看一看吧,你老婆快要生了,正痛得喊呢。”

正在远处忙活的二柱子一听傻了:“娘唉,不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吗,怎么提前了?”说着就往家跑,不一会儿,他开着那辆农用车摇摇晃晃地跑出村来,这时牟照旭见了忙问二柱子这是要干什么。张有福说他媳妇要生了这是要去医院。

这时,二柱子开着车正到了跟前,牟照旭拦住了二柱子,只见二柱子媳妇在车上痛得直哼哼,随行的一个邻居说,孕妇的羊水已经破了,牟照旭立刻对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说:“快,去开我的车来,这样的路再加上这样的车孕妇怎么受得了,再说这七八十里的山路到医院要三个多小时,那,孕妇就有危险了。”二柱子还在一旁瞎客气,“牟副局长,这怎么好意思。”

牟照旭火了:“别来黄县气了,赶快上车。”

这天傍晚,从市医院传回信来,二柱子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据医生说再晚来十分钟,大人孩子就很有危险了。牟照旭和全体修路人员一听是又高兴又感慨,这柏油路啊真的要赶快修啊,大家的劲头更足了。

一个礼拜后,柱子打的带着媳妇儿子回来了,一走进铺路工地见到正在工作的牟照旭,柱子就探出头来大声吆喝着:“牟副局长,我们回来了。”

这时,车窗里探出一个小男孩头来,也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在场的人一瞬时懵了,这柱子的儿子怎么会喊爸爸了?待看到牟照旭眼里冒出了泪花,迎着喊声跑过去时,大家才回过神来,赶情那是牟照旭的儿子!待车子停下,牟照旭的儿子从车里跑出来,一头扎进爸爸的怀里哭着说:“爸爸,我好长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妈妈说,你有三个月没有回姥姥家看我了,我都想不起你的模样了,我病了你也不到医院里看看我,呜——呜——”

大家都被这场面感染了,又都不解,柱子怎么会把牟照旭的儿子带来了,就悄悄地问柱子,柱子这才告诉大家,去医院的那天,张有福告诉他,从牟照旭的电话里听出好象他家里谁住进了医院,嘱咐他瞅空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柱子到了医院后,才打听到是牟照旭5岁的儿子得了肺炎,牟照旭的爱人也在交通部门工作,忙得也顾不了家,儿子只好让他姥姥姥爷照顾,在医院里也是两位老人跑来跑去,柱子把情况向老人一介绍,正好也帮着照顾了一下,小家伙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出院,就把小家伙带来了,让他们父子团聚一下,二柱子为此得到了大家的一阵赞扬。

转眼间,夏去秋来,瑶台村的柏油路铺好了,张有福老汉马上把这消息告诉了远在上海的儿子张小福,牟照旭还亲自用手机拍了铺了柏油路的瑶台村的图片,给张小福发了过去,那个美国姑娘玛丽亚看了在青山绿水间婉如游龙般的柏油路,立即对张小福说:“亲爱的小福张,请你娶我吧!”

张小福和玛丽亚的婚礼订在十一,消息传来,瑶台村全村人都乐了。牟照旭听说后立即建议局里,为庆贺玛丽亚嫁到瑶台村来,柏油路通路剪彩仪式也安排在十一这天,他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局长等领导班子的同意,市委林建宁书记听说后,要亲自参加张小福和玛丽亚这不同寻常的婚礼,消息传到瑶台村,全村都沸腾了。

十月一日这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瑶台村喜气洋洋。张有福的儿子张小福和美国姑娘玛丽亚的婚礼车队从上海一路逶迤而来,车到瑶台村市委林书记亲自剪了彩,让婚车徐徐通过,顿时彩花纷飞,鞭炮齐鸣。

在婚宴上,最显眼的位置摆着的是瑶台村自产的红红的苹果,雪白的牛奶和硕大的鸡蛋,当玛丽亚尝到这些真正的绿色食品,一边说着OK,一边向市委林书记说:“林书记,我要在瑶台村投资100万美元,建一个瑶台绿色农业工厂,行不行?林书记高兴地端起一杯红葡萄酒向玛丽亚说道:“玛丽亚小姐,我代表莱州市委市府,全市86万人民,瑶台村的全体父老乡亲感谢你!”

“哗——”整个婚场掌声雷动。在热热闹闹地婚礼上,二柱子注意到张小福和牟照旭在一起把盏同饮时那神情可不象才认识的,比朋友还多了点什么。瞅空儿,二柱子把张小福拉在一边悄悄地问道:“你和牟副局长认识?”张小福带着几分醉意说:“岂止是认识,要是早通这柏油路,他就是我的大舅哥了,你生儿子那一天,正是他的妹妹我的初恋情人结婚的日子,我的初恋情人啊——牟木——”柱子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住了,急急地说:“别让玛丽亚听见。”

这句话还是让张有福老汉听见了,他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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