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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相残杀

泰山把四个伦敦客人送到村寨的那一夜,克赖斯基一直没有合眼,他想:泰山迟早会发现钻石丢了,到那时他一定会回来,找四个伦敦客人报仇的。所以在天还没十分亮的时候,克赖斯基就从草垫子上坐了起来,趁众人还没有醒,就偷偷跑出了村子。他自言自语地说:“天啊,我一个人到西海岸去,必然是危险的,不如有土著黑人护送那样十拿九稳,我一个人走,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送了命,可是,有了这个,”他摸了摸内衣里的那包钻石,“为了它,是值得冒险的,哪怕牺牲了性命。这可是敌国之富啊,我的上帝!只要有了它,我在伦敦、巴黎、纽约,什么事做不到呢?”

这个俄国人慌不择路地走出村去,一会儿就隐没在丛林里了,从此他离开了他的朋友们,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跟他们见面了。

这天天亮之后,布鲁伯尔第一个发现克赖斯基失踪了。他虽然和克赖斯基平时关系并不好,可还是觉得很奇怪,就把此事告诉了瑟洛克和皮勃勒斯。他问皮勃勒斯:“今天早晨你看见过克赖斯基吗?”这时候,村里黑人给他们送了早餐来,是一盘淡而无味的熟肉,于是他们就吃起来。

皮勃勒斯边吃边说:“我没看见他,谁知他是不是还在睡懒觉没有起来?”

布鲁伯尔说:“不对,他不在茅屋里,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瑟洛克边嚼着食物边说:“不用担心他,他出不了什么事儿的,他那个人,可会当心他自己了,这个时候,他不定跟哪个女人鬼混呢!”他说这些话时,显得很得意,似乎在夸耀他最了解克赖斯基的弱点。

他们吃完早餐之后,打算找个村里的黑武士聊聊天,以便打听一下村长准备什么时候送他们到西海岸去。一直到这时候,他们仍没有见到克赖斯基。布鲁伯尔对这件事,倒显得特别关心,但这并不是出于他对克赖斯基的友谊,更确切地说,他是关心自己的安全,他怕自己也像克赖斯基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村里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他疑心克赖斯基是在村里遇到不测了。他把他这个猜想偷偷告诉了另外的两个人,他们也觉得布鲁伯尔的猜想不无道理,不觉都担心起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认为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村长。

他们用英语夹杂着土著语和手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克赖斯基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村长,同时,他们也想问问村长,知不知道克赖斯基的下落。

村长听了这个消息,也跟他们一样,惊疑不定。于是他下命令,在全村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村子里任何地方都没有克赖斯基,只发现了他的脚印,从村子里向丛林中奔去了。

布鲁伯尔说:“上帝啊,难道他疯了吗?他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到丛林里去干什么?”

瑟洛克也忍不住喊道:“真的,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皮勃勒斯问他的两个伙伴说:“你们俩检查一下,看丢什么东西没有?也许他偷了东西跑了。”

布鲁伯尔说:“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东西可让他偷的?我的来复枪,还有子弹,都在这儿,他没拿我什么东西去。我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除了我那套二十基尼买来的衣服。”

皮勃勒斯说:“他既然没偷东西,又为什么这样鬼鬼祟祟呢?”

瑟洛克说:“也许他患梦游症,在睡梦中跑走了的。”他们三个人对克赖斯基失踪的原因猜了半天,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再也找不出来别的理由。

一个小时之后,村长派了一队武士,护送着他们,向西海岸的方向进发了。

克赖斯基背着来复枪,独自一个人在丛林中奔走着,在他的右手里还握着一支手枪。他不时地向后看看,唯恐有人追来,另一方面还要提防着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危险。一个人在天不十分亮的时候走在林子里,心里越来越觉得害怕。在他觉得,多往前走一里路,那钻石的价值也在跟着往下跌落,他知道,要想不经过若干次的危险,是没有希望到达西海岸的。

他正往前走着,忽然一个蠕动着的东西把他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蛇,正从低树枝上爬过路的另一边去,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想了想,不敢向蛇开枪,怕枪声把追兵引来,找到自己的下落。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想,只好从路边的草上爬过去。这样一来,他的衣服被弄得更破了,连皮肉都被荆棘刺得鲜血淋漓。他真的感到十分疲乏了,全身被汗湿透了,衣服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并且蚂蚁也爬了满身。蚂蚁在不停地咬他,把他咬得又痒又疼。他跑到一块空地上,拼命地把衣服扯下来,可是蚂蚁太多了,怎么也拍打不掉,他只好把衣服扔了。只有那来复枪、子弹和装钻石的袋子,不能扔掉。想法把蚂蚁弄掉,提着往前走。

他赤裸着身体,在林子里拼命地走着,体力终于不支了,最后倒在了林中的路上。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独自一个人走到西海岸去,是根本没有希望的,这时他才想到,如果连命都丢了,要这一袋子钻石还有何用!

这一晚上,克赖斯基又冷又饿,爬上树去,睡在树杈上,听着黑暗中野兽的咆哮声,吓得全身发抖,总觉着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向自己逼近了。越是害怕,夜越显得长,好容易盼到天亮,才又挣扎着继续向西走去。

克赖斯基在恐怖、饥饿、疲惫的交迫之下,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又勉强往前走了一个钟头,觉得实在支撑不住了。他自从背离了他的同伴逃出来之后,已经有三十六个小时没吃过一点东西了。

克赖斯基就这样走一阵歇一阵,到了中午,他忽然听到就在附近,有人类谈话的声音。他站定了仔细听听,听出谈话的人分明是欧洲人,不是当地土著人的语言。克赖斯基悄悄地爬过去,看见前面有一小块空地,在一条小河旁边,稀疏的树木之间,有一间小小的茅草房,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他又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听出谈话的是一男一女,像是在那里争吵。后来,他终于听出来了,那男的是埃斯特本,女的是弗洛兰。他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原先不都以为这两个人已经死了吗?但是从茅屋里发出来的,分明是这两个人的声音啊,一点都不错。

克赖斯基忘记了对埃斯特本的仇恨,照直向那间茅屋走去,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是赤身裸体的,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弗洛兰!向周围一看,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蔽体,只好拔了一些长得很高的草,编了一条草裙围在腰里,然后向屋子走去。他怕他们认不出自己,把自己当作仇敌而动武,于是一边走着,一边叫着埃斯特本的名字。埃斯特本听到声音,走出茅屋来,弗洛兰也跟着出来了,克赖斯基如果不是听出埃斯特本的声音,猛地一眼望去,他一定会以为这是人猿泰山,他们两个人长得真像呢!

从屋里出来的两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没认出来人是谁。克赖斯基最先开口说:“怎么,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克赖斯基呀。弗洛兰,难道你也认不出我了?”

弗洛兰叫道:“啊,你是克赖斯基。”说着,就往克赖斯基这边跑,但没跑出两步,就被埃斯特本拦腰抱住,拖了回去。

埃斯特本厉声问道:“克赖斯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克赖斯基说:“我要到西海岸去,现在又饿又渴,都快要死了。”

埃斯特本往西指了指说:“往海岸去的路在那边呢,克赖斯基,你继续走吧。住在这种小茅草房里,不合你的身份。”

克赖斯基嚷着说:“难道你要看着我又饿又渴,死在半路上吗?”

埃斯特本指了指小河说:“瞧,那儿不是有水吗?丛林里面到处都有猎物,你不是一向夸口你最擅长打猎吗?今天怎么落得这副熊样子了?”

弗洛兰说:“埃斯特本,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残忍,咱们毕竟是一块儿出来的呀!”说着,她向克赖斯基走来,叫着说:“啊,克赖斯基,你千万别走,我也正指望有一个人来救救我呢,你来救救我吧,让我脱离这个畜生。”

克赖斯基说:“那么,你站到这边来。”于是弗洛兰便从埃斯特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克赖斯基就用手枪瞄准着埃斯特本,扳动了枪机,没想到子弹卡了壳,没有射出来。埃斯特本这些天把长矛的用法练得比较熟了,还没容克赖斯基去拿来复枪,胸前早已挨了一矛尖,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死了。原先,弗洛兰对他们两个都有好感,现在看到埃斯特本用这么残酷的手段杀死了克赖斯基,她不觉跪倒在克赖斯基身边,大哭起来。

埃斯特本见克赖斯基已死,就从他身上抽回长矛来。他正从克赖斯基身上去卸枪,忽然从他尸体上发现了一个皮革口袋。埃斯特本以为是装子弹的,当时也没有细看,就连同武器,一齐搬到茅屋中去了。弗洛兰也被埃斯特本拖进屋里,伏在屋角里,不停地哭泣,口中还叫着:“可怜的克赖斯基呀,你死得太惨了。”她又转过脸来骂埃斯特本,“你这野兽!”

埃斯特本得意地笑着说:“不错,我是野兽,我是人猿泰山!那个一身臭汗味儿的俄国人,胆敢叫我埃斯特本,所以他该死。我是泰山,我是人猿泰山!”接着,他发狂一般地叫起来,“谁敢不称呼我泰山,我就叫他死!我要让所有敢冒犯我的人,尝尝人猿泰山的厉害!”

弗洛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全身颤抖着,低声自语道:“疯了,疯了,他真是疯了!上帝啊,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孤身弱女子,竟和一个疯子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呢。”

埃斯特本神经的确有点不正常了,开始时他是作为一个演员,努力在模仿一个角色,现在他真的进入角色了,他现在的感觉是,演员和角色已经融为一体了,达到了忘我的地步,因此他感觉他真的就是泰山了。从外表上看来,他确实很像泰山,即使是泰山的好朋友,猛然见了也会被他骗过,可是他的思想,他的性格,却永远不会像泰山,他有一副禽兽的心肠和卑鄙小人的头脑。

埃斯特本现在还处于发神经的状态,他大叫着说:“这个死在我矛尖下的家伙,居然敢抢泰山心爱的人。我人猿泰山,是丛林之王!你看结果怎么样,我轻轻一矛,就要了这个东西的狗命。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有点不知好歹?有人猿泰山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对这个死鬼恋恋不舍呢?”

弗洛兰也被激怒了,喊叫着说:“我恨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埃斯特本说:“你现在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再爱别人,如果你敢违抗我,你看到克赖斯基了吗?我也会轻而易举地杀了你。等一等,让我先去看看那俄国人袋子里的子弹,那袋子不轻,也许足够我杀一营人呢!”说着,他走进屋里,打开袋子,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顿时,整个茅屋里都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埃斯特本惊喜得忘乎所以,大叫道:“天哪,这都是钻石呢!”

这时弗洛兰也走进来了,她低声说:“怕有好几千颗呢,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埃斯特本说:“谁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不管他是打哪儿弄来的,反正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了,全都是我的了!弗洛兰,你知道吗?我发了横财了。如果你是一个好女人,你就应该和我一同享受。”

弗洛兰的眼睛,这时又眯成了一条线,她的贪婪之心也顿时被这堆钻石勾引起来了,嫌恶埃斯特本的想法,在她心里像火一样地燃烧着。她见埃斯特本有了这么多钻石,打算等他睡着了的时候,把他杀死。从前她不敢一个人在林子里走路,现在有了这么多钻石,她胆子也壮了起来,这么大一笔财富,还有什么她豁不出去的呢?

且说泰山循着西海岸的黑人和阿拉伯奴隶逃亡的踪迹,在丛林中向前追去,遇见人就打听陆美尼的去向。黑人见到泰山,都毕恭毕敬,不敢得罪他。但是人人回答泰山的都是同样的话,都说自从那晚打了仗,焚烧了村子之后,谁都再没见过陆美尼,大家猜想他一定是和另外的人一起逃走了。

泰山的心里充满了忧虑和焦急,一心想找到陆美尼,然后才能知道琴恩的下落,目前,这是他心里的头等大事,此外,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注意。正因为如此,他一直也没发现他的钻石袋子已经丢失了。其实,他早已忘记那袋钻石的事了,后来偶然想起,才发现已经不在身边,但是什么时候丢掉的,怎样丢掉的,他都记不起来了。他只是满腔怒气地对扎得巴尔查说:“一定是那群浑蛋欧洲人偷去的。”这时,他额角上的伤疤,又涨成了红色。他对金毛狮子说:“走,我们快走。既要找陆美尼,也要找那群浑蛋。”

皮勃勒斯、瑟洛克和布鲁伯尔,在黑人的护送下,向西海岸走去,没走多远,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就被泰山追上了,泰山的旁边,还跟着金毛狮子扎得巴尔查。

泰山见了他们,并没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走到他们面前,两手抄在胸前,静静地站着,冷眼看着他们。布鲁伯尔是经不住吓的,他不知泰山此来要干什么,虽然他没干亏心事,却还是吓得直发抖。其他两个英国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泰山。他们小心翼翼地问泰山:“泰山先生,你回来有什么事?难道出了什么岔子吗?或者,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

泰山说:“我是来要回那袋石子的,你们之中有人拿走的。”

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布鲁伯尔声音非常轻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泰山先生。”他一边说,一边搓着两只手,在字斟句酌,“我断定你是误会了,或许……”这时,他对皮勃勒斯和瑟洛克那边偷偷瞧了一眼。

皮勃勒斯说:“我不知道什么装石子的袋子,但我认为,你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犹太人,因为他们最贪财。”

泰山冷冷地说:“你们三个人我都不能相信。限你们五分钟,交出那袋石子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要搜查!”

布鲁伯尔叫道:“好呀,请先搜我,搜完之后,我就洗脱嫌疑了。泰山先生,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你的东西呀!”

瑟洛克非常冷静地说:“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什么也没有拿,我相信他们两个也不会拿的。”

泰山问:“前一次你们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瑟洛克说:“的确还有一个人,叫克赖斯基,就在你领我们到这个村的那天晚上,就突然失踪了。从那天之后,我们再没有人看见过他。啊,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逃走了,一定是他偷了那袋石子。我们也曾经猜想他偷了东西,所以逃走,可是我们三个人,谁也没丢东西。”

皮勃勒斯说:“这就对了,一定是他偷的。”

布鲁伯尔也同意大家的看法。

泰山说:“但是,对不起,我既然来了,我还是要把你们搜查一次。”这时,恰巧村长也来了,泰山把这个意思也告诉了他,三个欧洲人立刻脱下衣服来,让泰山搜查,泰山搜查得很细,结果一无所获。

泰山一声不响,并没有道歉,就又回到丛林里去了。只一会儿工夫,泰山和他的金毛狮子,就消失在丛林的苍翠之中了。

瑟洛克等泰山走了之后说:“他那么大老远地跑回来,找一包石子干什么?我看他恐怕别有用意,他是不是在声东击西?我只是猜不透他的真正目的。”布鲁伯尔说:“什么声东击西,别有用意,你们懂得什么!欧洲只有一种东西,他们管它叫‘石子’,那就是钻石,克赖斯基一定偷了他的钻石了。”

两个英国人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皮勃勒斯说:“这该死的俄国佬,他自己偷到了一大笔财富,却让我们替他背贼皮!”

瑟洛克说:“你们别以为自己就完全脱掉干系了,如果人猿泰山找到了克赖斯基和钻石,我们还会有苦头可吃的,因为咱们没法让泰山相信,咱们不是克赖斯基的同谋呀,你怎么敢保险克赖斯基不会反咬一口?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哪。”

皮勃勒斯说:“我倒希望泰山能找到那个狗娘养的,咱们没跟他一起逃走,这总能说明点问题。”

没过多少时间,他们忽然看见泰山又回来了,吓得他们不知往哪儿躲好。但泰山并没理睬他们三个白人,只跟黑人头目说了几句话,就又走了。

泰山怕三个白人说的不是实话,就又问了黑人头目,从黑人口中证实了真实情况,就又向那四个白人耽搁过的村里走去,他估计克赖斯基逃走可能经过那里。他让金毛狮子慢慢在后面走,他自己跳上树去,从树上可以飞奔得更快些。从空中走,几乎可以走直线的,中间没有什么障碍。

泰山走到那个村子的栅栏门外,果然找到了克赖斯基的脚印,虽然已经有点模糊,可是泰山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急忙跟着克赖斯基的脚印,往西追去,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泰山追到了丛林的边上,在河流旁的空地上,有一间小屋,四周还有荆棘围着。

泰山站在那里,侧耳静静地听着,又向空气中闻了闻,然后放开脚步,向那间茅屋走去。他一眼看见,在屋外的草地上,倒着一具白人的尸体,过去辨认了一下他的脸,认出就是逃走的那个白人。他在尸体上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找着。他分析了一下,断定钻石是被杀死此人的凶手拿去了。

泰山又查看了屋里和屋外,并没见有人,地上却有一男一女的脚印。泰山细看那男人的脚印,觉得自己是见过的,就是最早发现的在丛林中杀死大猿和鹿的那个男人。但这女人是谁呢?看脚印不像是琴恩,因为脚的大小肥瘦都不一样。看得出来,她没有穿鞋子,脚上只是用布条裹着的。

泰山又顺着这男女两人的脚印追去,从茅屋追进丛林里。看这一路上的情形,那女人走得慢,赶不上那男人,有时甚至远远地落在后面。泰山从脚印上看出,那女人走走停停,似乎十分疲惫,但那男人并没有等她,在很多地方,那男人都走在女人前面。

泰山观察得并不错,埃斯特本确实走在弗洛兰之前,因为弗洛兰的脚已经磨破了,在流着血,她确实走不动了。

一路上,弗洛兰不断地在央告埃斯特本:“埃斯特本,等等我,别扔下我不管,别让我孤零零的一个女子,留在这可怕的丛林中。”

埃斯特本非常神气地说:“要跟我一起走吗?那你就得快一点啊!你以为我会等着你,让你来分享我这一大笔财产吗?我才不呢!我要尽快赶到西海岸去。你能跟上我,是你的福气,若是跟不上,那可就活该了!”

弗洛兰说:“即使我不分享你的财产,你也不能把我丢在这荒野里。埃斯特本,你已经强迫我顺从了你,你就不能这样人面兽心呀。”

埃斯特本笑着说:“你与我有什么相干。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只旧手套罢了。他拍了拍袋里的钻石说:“有了这个,我可以在世界所有的大都市里,买各式各样的新手套,那可都是崭新的呀!”他说着这些俏皮话,得意地笑着。

弗洛兰声嘶力竭地喊着:“埃斯特本,回来呀,回来!我实在走不动了,别丢下我,把我丢在这儿,我只有一死,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埃斯特本回头对她笑了笑,在小径上转了一个弯,便不见了。弗洛兰十分绝望,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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