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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双元革命(1)

一、王权旁落

法国大革命,在社会体制领域进行,深远意义在于其塑造出了现代民主制,产生了追求民主、自由的文化;英国工业革命,在经济体制领域进行,深远意义在于其奠定了工业化的经济体制,塑造了崇尚效率和数量的文化。

在政治上,1688—1689年英国发生的“光荣革命”是由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议会所领导的,这是一场不流血的政变,确立了君主立宪制度。它为经济上英国工业革命的发生准备了一个良好的政治环境,因为君权遭到削弱,英国向民主化发展。这样一来,大众可以自主选择国家发展和走向,最受关注的经济发展成了国家的主旋律。

1.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是指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上用机器生产代替手工劳动,从工厂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转变的过程,它又称做产业革命,一般认为是18世纪发源于英格兰中部地区的工业革命。英国工业革命从18世纪60年代开始,到19世纪中期基本结束。英国的工业革命影响了整个欧洲大陆,并带动了当时许多国家相继发生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从英国开始并不是偶然的,这是有深刻的政治前提、社会经济前提和科学技术前提的。

“光荣革命”对英国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推动作用,促进了工业革命的进程。资产阶级掌权了,为后来社会发展前进的道路扫清了障碍,为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随着英国君主立宪制的确立,加速了圈地运动,产生了大批无产者。同时海外贸易和殖民地的开发,使大量财富集中到英国资产阶级手中。此外,经典力学、热力学等学科的理论创新也为工业革命带来了契机。

从生产技术变革上来看,工业革命使工厂制代替了手工工场,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创造了巨大的生产力,使英国成为“世界工厂”,人类也由此进入了蒸汽时代。从社会关系上来说,工业革命使依附于落后生产方式的自耕农阶级消失了,工业资产阶级和工业无产阶级则形成并逐渐壮大。工业革命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最终战胜封建生产方式,转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大量农村人口涌向城市,推动城市化进程,它使人类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工业革命也彻底改变了世界格局:造成了先进的西方和落后的东方,使东方从属于西方,加快亚、非、拉落后地区的半殖民地化的进程。

这一时期世界范围内所发生的工业革命对中国也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英国发动两次鸦片战争,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半封建社会;中国成为列强的商品倾销市场和原料掠夺地,被迫卷入世界资本主义市场;出现了先进的中国人开眼看世界,向西方学习的新思潮的萌发。

总之,起源于英国,随后波及欧洲大陆和北美的工业革命,不仅在英国历史上,而且在整个世界历史上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人类社会的演进产生了空前深刻、巨大的影响。它为新生的资本主义制度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促使欧美诸国先后实现工业化,由农业国变成工业国。它为英国提供了历史机遇,利用工业化先发优势,确立了世界霸主的地位。不过,工业革命在给人类生活带来进步和福祉的同时,也使人类面临新的矛盾和挑战。

2.君主立宪制

君主立宪制是资本主义国家用宪法限制君主权力的一种政治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国家的一切事物均由法律决定,君主没有实权,而且本身也要遵循法令。而英国历史上形成的议会制君主立宪制则是指国王作为虚君不直接支配国家政权,由内阁掌握行政权并对议会负责。

从法律上看,英王是“一切权力的源泉”、“国家的化身”,但实际上英王的权力徒有其表,法律上赋予英王的权力都由内阁和议会行使。在现代英国,国王只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是维护资产阶级统治的一种权力象征。

在英国的君主立宪制政体下,英王是国家元首、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和英国国教的世袭领袖,但英王实际上处于“统而不治”的地位,其作为英国象征的地位更为突出。国家权力的中心在议会,议会是国家最高立法机关。由内阁掌握行政权并对议会负责,法律上赋予英王的权力都由内阁和议会行使。

“光荣革命”后,英国确立了君主立宪政体,从此议会及政府逐步掌握了治理国家的权力,这种政治体制虽然有其历史局限性,但它结束了英国的封建专制制度,使得英国走上资产阶级政治民主化的道路,有利于资本主义的发展。它代表了历史发展的趋势,是历史的一大进步。

作为现代英国君主立宪政体权力中心的议会,是在13世纪中期,贵族在同英王亨利三世的斗争中获胜后所建立的。13世纪末以后,议会经常召开,议员由贵族、市民和骑士组成,由于各个阶层的利益不同,常常不在一起开会。14世纪以后,议会逐渐分成上、下两院。此后,下院的权力不断扩大。15世纪末,下院已经有提出财政议案和法律议案的权力,但是,这一时期的议会仍然是封建性质的等级代议机构。

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后,议会成为资产阶级同代表封建势力的斯图亚特王朝斗争的政治中心。“光荣革命”以后,议会相继通过《权利法案》和《王位继承法》,从法律上确认“议会主权”原则,进一步限制王权。法案未经议会同意,国王不得擅自批准法律、废除法律或中止法律的实施;并规定,国王必须信奉英国国教,天主教徒或同天主教徒结婚者不得继承王位。由此,英国的君主立宪政体初步确立。

3.《权利法案》与《王位继承法》

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然而,“护国公”克伦威尔去世后,1660年,英国又发生了斯图亚特王朝复辟,国王詹姆斯二世开始倒行逆施,不仅大力压制反对派,企图恢复君主集权,而且企图在英国恢复天主教,这引起了当时英国辉格党和部分托利党人的反对,矛盾逐渐激化。恰好这时,信奉天主教的詹姆斯二世的第二个妻子生了一个儿子,这位未来的国王将来必定信奉天主教无疑。

原来人们认为詹姆斯二世死后,他的信奉新教的女儿将即位,而他们的儿子出生后,人们的希望破灭了,于是纷纷决定采取行动。包括伦敦主教在内的几位着名人物发送了一封密信给远在荷兰的、詹姆斯二世信奉新教的女儿玛丽和女婿威廉,邀请他们到英国来保护英国的“宗教、自由和财产”。而对威廉来说,他主要关心的是如何能为他的妻子和他自己争夺英国的王位继承权,同时他也认为他入主英国可以防止英国同法国结盟以共同反对荷兰,因而接受了邀请。

为了避免当年邀请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前车之鉴,英国决定以法律形式限制国王的权力,保证自己的权力。于是在议会上、下两院共同召开的全体会议上,向威廉和玛丽提出了一个《权利宣言》,要求国王以后未经议会同意不能停止法律的效力,不经议会同意不能征收赋税,今后任何天主教徒不得担任英国国王,任何国王不能与罗马天主教徒结婚等。威廉接受了这些要求,和妻子玛丽共同继承了英国王位。

1689年10月,议会通过了《权利宣言》并制订为法律,这就是《权利法案》。《权利法案》奠定了英国君主立宪政体的理论和法律基础,确立了议会高于王权的原则,具有宪法的性质,标志着君主立宪制开始在英国建立,为英国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扫清了道路。

1701年,在安妮女王统治下的英国议会又通过了一部《王位继承法》,它被看做是《权利法案》的补充。这两个法案确立了英国“议会至上”原则,是迈向君主立宪制的重要一步,议会逐渐成为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权利法案》是英国历史上自《大宪章》以来最重要的法案之一,可以被认为是英国宪法的前身。它改变了人类历史,对英国、对世界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王位继承法》则规定,信仰天主教者不得继承英国王位,而且英国国王也不得嫁娶一名天主教徒。尽管一些人认为该规定与英国其他法律中禁止宗教歧视的条款有冲突,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都是基督教新教徒,而且在公开场合都大多宣称自己是英国圣公会成员。此外该法案还规定,王位的继承是由议会来决定的,而非君主本人。

4.安妮女王

安妮是詹姆斯二世与安妮·海德王后的第二个女儿,1665年登基成为英国女王,1714年去世。她是斯图亚特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安妮是詹姆斯二世与安妮·海德往后的第二个女儿,1683年,她与丹麦王子乔治结婚。他们夫妻恩爱,与人无求,与世无争。安妮女王的一生虽然生了17个儿女,但个个都短命。

1688年“光荣革命”中,荷兰执政威廉率军入主英格兰。安妮和姐姐玛丽都是新教徒,都反对其父詹姆斯二世用专制手段使英格兰天主教化。两个女儿的背叛对詹姆斯二世的打击很大。詹姆斯二世亡命之后,议会决定威廉有生之年统治英格兰,安妮默认了,她的即位权就被推迟到假定威廉死后无嗣时。她搬进了自己的柯克皮特宫,也就是现在的唐宁街所在地。

如同威廉三世一样,安妮成为英国国王后,开始试着用无党派或者全党派的内阁治理国家。在其统治时期的1707年,英格兰议会与苏格兰议会合并,实现两个国家真正的联合,奠定了大英帝国的基础。

安妮女王在位期间,英国的议会选举和政党竞争才第一次具有现代社会选举和竞争的意义。她先支持一个联合政府,继而支持一个温和的辉格党政府,后又勉强接受一个清一色的辉格党政府,最后批准一个温和的托利党政府,“她理解并顺应大多数臣民的感情”,无愧于“贤明女王安妮”的称号。

二、首任首相

罗伯特·沃波尔,辉格党政治家,是公认的英国第一位首相。在他主政的20年里,英国国内和平,经济发展,并在不经意间创立了首相制度,使英国国家政体进一步完善了。后世人一般认为,罗伯特·沃波尔是第一任英国首相。

当时的英国国王乔治一世是德国人,他更关心汉诺威。他到英国就任之时,已经54岁了,他把英国王位看成是他加强汉诺威侯国地位的手段。同时,乔治一世不懂英语,而他的大臣又不懂德语,因此内阁开会只能用拉丁语或法语。这样,国王经常缺席。首席财政大臣沃波尔经常代替国王主持会议,他依靠王室的信赖,操纵下院,控制内阁,独揽行政大权,有人称他为首相。

当时,“首相”可是一个污蔑、讽刺之词,沃波尔也反对别人称自己为首相。可是,由于他长期执政,实际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任首相了。而英王不参加内阁会议及首相领导内阁,此后便成为惯例。内阁有了自己的首脑——首相,也意味着内阁开始摆脱国王的控制,内阁首相制由此形成。

尽管当时英国还没有正式确立内阁制,因为尚无法律正式认可内阁这一统治组织,但以沃波尔个人在议会中的巨大影响,他代表的不啻一个真正的内阁政府。罗伯特·沃波尔从政期间,正值英王乔治一世和乔治二世统治时期。后世史家一般认为,沃波尔于1721年担任首席财务大臣时就开始了他的首相任期。不管怎样,沃波尔在其任期内是内阁中无可争议的唯一领导者,掌握着首相可以行使的一切大权。

1714年,安妮女王去世,根据1701年通过的《王位继承法》,英国王位由詹姆斯一世的孙女索菲亚的儿子、神圣罗马帝国汉诺威选帝侯乔治继承。由于《嗣位法案》将一些信奉罗马天主教的、安妮女王的亲戚排除在继承名单以外,因此乔治的即位资格是存有一定争议的。正因如此,乔治即位后,曾认为托利党反对他即位的权利,因此不信任托利党。

安妮女王是斯图亚特王朝的末位君主,因此乔治一世的登基,一方面标志着汉诺威王朝的开始,另一方面也标志着辉格党主导政坛长达50年的开始。同年,身为辉格党员的沃波尔也获委任为枢密院顾问官。这时的他已经精通议会斗争,是无懈可击的辉格党人。

沃波尔性格外向开朗,喜爱且擅长社交,据说他胸怀宽广,曾经允许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博林布鲁克子爵回国;他不但能承受沉重的打击,也能给予同样猛烈的反击。他从不谨小慎微,认为一个不完美的世界应当用不完美的办法来治理,并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来利用自己的优势,而英国人就喜欢他这样性格和能力的人来主持国务。

作为辉格党第一位首相,沃波尔在任期间,曾竭尽全力避免英国对外开战,并在国内维持低税率政策,让英国免于欧洲大陆的战争影响,这使得使英国国内经济繁荣稳定。因为沃波尔一流的从政素质和杰出的治理才能,英王乔治二世对他十分倚重,而其所属的辉格党的势力也继续巩固,成为英国第一大政党。

英国议会制度确立之初,财政大臣权力很大,有授予官职之权,能控制议会,左右政府。正是在担任首席财政大臣之际,沃波尔创建了内阁制度和首相职务,使英国政治体制发生了深刻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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