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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年(1)

海伦·凯勒于1880年6月27日出生在美国南部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堪比亚镇。

她父亲一家在美国还未独立的殖民地时代,由瑞士移民到英国东部的马里兰。她的曾祖名叫卡斯巴·凯勒,是个很有成就的名人,他曾经在瑞士的苏黎世创办了聋哑学院,并且著作了不少有关聋哑方面的书籍。他写这些书只是出于对残障者的同情,想为聋哑人做点什么,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曾孙女就是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

她的祖父就是卡斯巴·凯勒的儿子,他移民美国后,在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堪比亚镇买下了一片广大的土地。这说明他是一位十分有钱的移民。

她的祖母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乃是维吉尼亚州首任州长的孙女,在南北战争时,南军中有一位很有名的罗伯特将军,就是祖母的叔叔。

她的父亲阿萨曾是南军上尉,母亲凯特·亚当则是位南军旅长的女儿。事实上,她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位妻子,年纪要比父亲小许多。

她父亲利用祖父的土地经营一个相当大的农场,农场里种了各种水果。特别是农场里的西瓜和草莓,在远近十分有名。她父亲还创办报纸,每天坐在桌旁,编辑稿件。

她家在塔斯堪比亚镇有一栋很豪华的住宅,里面有个很大的客厅,另外还有间住仆人的小房间,这说明他家是当地的殷实富户。这栋房子是南北战争之后盖的,他父亲与母亲结婚后,就住在这栋别墅式的房子里。

在这栋大房子旁边,另外还加盖了一间小房子,作为其他用途。这种格式是当时美国南方传统住宅的式样。

这的确是栋美丽的住宅,除了富丽堂皇的外表外,四周还种有许多葡萄树与玫瑰花。附属的小房子的门口种着黄色的玫瑰以及其他各种植物,时常有成群的蜜蜂或蜂鸟,四处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祖父母的住宅就在她家附近,那是座富有古典气息庭院式建筑,花园中满是花草树木,围墙上则爬满了常春藤,因此,附近的人都称她祖父的住屋为“常春藤之家”。

祖父的花园里有茉莉花,还有花瓣像蝴蝶的蝴蝶百合花,以及许多散发出浓郁香味的花草。每当百花盛开的时节,许多花中,最诱人的是玫瑰,这是种有枝蔓的玫瑰,是玫瑰中最美的一种,这种玫瑰由于有枝蔓,可以由大门上垂挂下来,每当微风吹拂,附近都弥漫着清淡高雅的花香,尤其是在清晨,那种沾着露水的清香更是令人舒畅,好像走入了神仙的花圃。

她祖父刚迁来此地时,美国还处于拓荒时代,别说没有汽车,连个像样的城市也没有,这个小镇离费城有760英里,她祖父每一年都有一次骑马到费城去,采购些农场上所需的用品,而他路途上的所见所闻,与今天美国的西部电影中的情景差不多。

海伦的降生

海伦降生前,家中除父亲和母亲外,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她的降生对她母亲来说,是第一次生孩子,当时全家人都在兴奋之余,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父母亲为了给她取个好听而又有意义的名字,彼此争论了好久。父亲坚持以一位祖先的名字为她命名,但母寒希望采用外祖母海伦·爱波莉特的名字。一直僵持了好处,最后终于采纳了母亲的意思,给她取名叫海伦。

海伦生下来时,是个十分活泼、耳聪目明的女孩。她从小就很好胜、好强,别人可以做的事她都要去试试,如不让她插手,她就吵闹不休。

她十分聪慧,才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很清楚地说一些简单的字汇,如“Water(水)”这个字,就是在那时候学会的。她还能说“Goodday(日安)”或者“Tea,Tea,Tea(茶)”等简单的话。

她刚满周岁,就会摇摇晃晃地走路了。

那时,她看得见五颜六色的世界,听得见周围各种不同的声音。春天,她亲耳听到驹鸟及其他小鸟的美妙的歌声,亲眼看到色彩缤纷的花朵,但是,用灵敏的感官享受如此绚烂美好的春天,这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夏天,她自由自在地四处走动,倾听着热闹的夏天的各种音响,单调的蝉鸣催她入睡,流水的潺潺声令她欢呼雀跃,她欣赏着鲜艳的玫瑰以及晶莹欲滴韵葡萄、草莓,但这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秋天,她亲眼见到广阔的草原从嫩绿变成金黄,树叶一片片地从树上掉下来,但这在她的生命中也只有一次。

不久,冬天来了,那是个非常冷的2月。有一天,她突然生病了,发着高烧,最糟的是高烧一直不退。当时各种抗生素尚未出现,医生对这种热病束手无策。

照现代医学看来,这明显是重感冒引起的各种并发症。据当时医生的诊断,认为她得了急性的胃病以及血液冲脑的急症,好转的希望很渺茫。正当大家都快放弃希望时,有一天早上,她的烧突然退了,当时全家大小都高兴得哭了起来。然而,可怕的高烧是退了,但她已经看不见东西、听不到声音了,可悲的是居然没有人发现这个事实,包括医生在内,没有人知道她的变化。

她病好后,因为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四周的事物,心里感到十分烦躁,常常无理取闹,或吵着要某样东西,让母亲又心疼又焦虑。海伦长大后,对这些事情仍然记得很清楚,她记得自己当时因为眼睛痛,常避开阳光,把脸朝着阴暗的墙壁。当她的视觉一天比一天模糊时,她内心充满难以表述的惊恐和哀伤。

后来,她逐渐习惯于这种混沌一团的情况了,认为世界原本就是如此黑暗,四周的环境一向就是如此寂静无声。她的心灵关闭了,不再与外部世界交流。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年,直到一位天才的家庭教师来到她的身边,才打开她的心灵的窗户。

因此,她一生中能够看和听的时间,只有短短十九个月,但由于她是个后天形成的视障者和听障者,所以,她在襁褓中看到的广阔、嫩绿的草原,蔚蓝的天空,以及各种花草树木的印象,一直深留在她的心底。

重病以后

这场大病后,海伦虽然成了聋子、瞎子和哑巴,但她不是一个呆笨的低能儿。天生聪慧的资质使她能克服生理上的障碍,像健康的儿童一样,领悟各种事情。她不会说话,从小就会用身体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例如:摇摇头表示“不”,点点头表示“同意”;把对方往前拉,表示“你过来”,向相反的方向推,表示“你走开”;当她肚子饿了,就做着切面包涂奶油的动作,使妈妈知道,赶紧拿食品给她吃;当她感到寒冷时,就缩着颈子,做出发抖的样子,使妈妈知道,赶紧给她添加衣服。

另一方面,母亲也想尽办法帮助她了解各种事物。例如,母亲训练她认识各种东西,一有需要,就打发她跑到楼上或仓库里去取东西。每当她拿了所需要的东西,再回到母亲的身边时,母亲就格外爱抚她,以表示嘉奖,就这样,她虽然生括在黑暗的世界里,但靠着母亲的慈爱及智慧,她仍然过着快乐的日子。

过了一段时期,她已经能摸索着帮助妈妈干家务了。在她五岁的时候,洗衣店送来洗好的衣服,她也知道该如何折叠,甚至还可以区别出哪些是父亲的衬衣,哪些是母亲的裙子,哪些是她的小衣服,然后一一地放在衣柜中。偶尔,母亲要外出时,她也可以立刻知道母亲穿的衣服与平常不一样,而吵着要跟她们出去。每次有客人来的时候,母亲也会叫她出来见客,当客人回去的时候,她就会把客人送到大门口,对他们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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