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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阳光的布衣(1)

晚风把我吹得瑟瑟发抖。他用温热的身体抱住我,细致地为我穿上卷着阳光气息的衣裤。夕阳从他的背后沉沉落去,我面对着他,忽然看不清他那张富有轮廓的脸庞。七月的风依旧在田野上拼命地吹,一层接一层的绿浪。周围是米色的芦苇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否有泪在心口】

路过那条荒凉的小道,我总能看到一只毛色黯淡的流浪狗在泥泞的墙角下觅食。它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以及对另一种生命的惊慌。一个人,一条陌生的狗,甚至一只鸡,都能让它调头落荒而逃。

它丧失了狗的本色。它的前腿或者后腿像干枯的树梗,在风中摇摇晃晃。它每跑一步都会习惯性地回头看看,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苍凉。

每每见到这样的狗,我总会忍不住联想。曾几何时,它也和那些雍容华贵的爱犬们一样,有着雪白光洁的毛发,洪亮的吠声,矫健的身姿。而今,却是这般模样。它遭遇了什么突变?为何会被自己的主人无情抛弃,并毒打致残?

我弯下腰,想要将手中的零食扔给它一些,它却慌忙逃窜了。我只能走开,远远地看着它,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滚爬出来,四处探望,小心翼翼地上前嗅试,兴许还未来得及分辨出是否可食,便狼吞虎咽地到了嘴里。

我再扔,它再跟,如此往复,不再惧怕了。于是,我的身后,时常有那么一条凄惨而又莫名的小狗跟随着。我不能将它带回家。只能像他的主人一样,又狠心地,重重地将房门关闭,与它隔绝。

这个时刻,我的心口一定是有热泪翻腾的。因为,我总会躲在窗帘后,悄悄地审视着它的表情。它在门口等了许久,甚至躺在那儿安然小憩。可迟迟不见我开门,只好悻悻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它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它的生命或许一直处于悲凉,偶然有人给予了温暖,便让它有了生的渴望。我是不是不该给它那样短暂而又残忍的温暖?

寒冷的街头,时常有这样的孩童不畏严寒,衣衫褴褛在人群中表演杂技。他们的小脸已经发皴,手脚通红,眼泪汩汩地在视线里打转。我知道,他们的背后一定是一个黑幕,或者集团。我的施予,并不能真切地改善他们的生活和处境,只能是更好地助长了这种悲剧的歪风邪气。即便如此,我还是站定了,细细地摸索口袋,将那些零钱,毫无保留地投到那个凹瘪的盘子里。

当他们抬起清澈的眼睛跟说“谢谢阿姨”的时候,我的心口,再次溢满了热泪。我不明白,这个社会的洪流深处,还有多少孩子和他们一样,永远不能享受到童年的纯朴和母爱?这些可怜的孩子随时光渐长,成年之后,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会驻扎着何等深厚的,不可化解的悲绝和悔憾?

报纸上整天报道,呼吁不要给这样那样的手段给欺骗了。我们知道,可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害怕那些看不见的黑手会因为今日“收成”无多,而对这些孩子大打出手。我宁可受骗,用自己的一点点损失,来抵挡住他们的苦楚。

亲爱的朋友,类似这样的事件,我们每天都在经历。当你看到这些真实的或人或物的悲剧在眼前上演,你的心口是溢满了热泪,还是被一种城市的冷漠所封闭?

【天黑的时候】

夜幕缓缓地从星辰的眸子里散开。所有在阳光里丧失了寻找机会的星星,终于气喘吁吁地探出眼睛,慢慢搜寻,这温暖的尘世中,还有一些什么值得他们次夜再临。

清辉里,一位男孩儿紧紧抓住了母亲的大手,他的思绪像大风一样在野外的路上狂奔。恐惧成山野里的荒草,卷裹着他,让他看不清前行的方向。他需要母亲的手,温暖,宽厚,使他在寒冷而又漆黑的夜里,瞬间得以安定。

他知道,不论前方的路途怎样,母亲一定不会松开他那双无助而又柔弱的小手。于是,他只管好奇地问:“妈妈,到了吗?到了吗?”

我看不清这位母亲的脸庞,黑夜让她隐去了身形,可我坚信,此时,她的神色只有一种,她的回答,也只有这一类:“快到了,别急,孩子。你要是困了,妈妈就背着你,你靠着我睡。”男孩儿真困了,那么长的路,那么黑的夜,他细碎的步子往往要小跑起来才能跟上母亲的速度。

他轻靠着母亲的后背,在寂寥的星辰中沉沉睡去。母亲双手向后,用手腕担住孩子的大腿,用手掌托住他虚空的屁股。慢慢地,艰难地在黑暗的路途中前进。

母亲曾是一位少女。她曾和男孩儿一样,惧怕黑夜,惧怕不可未知的世界。可此时,她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没有了当年的惶惑和惊恐。她需要放慢脚步,哪怕这条路会因为她的迟误而变得漫长。她害怕的不是黑夜,而是黑夜里的石子,危险,会让她猛然摔倒,伤及此刻正在背上甜甜睡去的男孩儿。

她的步履变得越发沉重而又缓慢。她累了,像男孩儿入睡前一样,睁不开眼睛,手心里溢满汗珠。她努力闭上嘴巴,用鼻孔呼吸。这静谧的夜啊,谁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她生怕自己厚实的呼吸会引来一阵黑暗中的狺狺狂吠。那么,男孩儿势必会从梦中恍然惊醒,泪水决堤。

她不害怕男孩儿的哭泣。她害怕的是男孩儿的惊慌,抑或男孩儿对黑夜的恐惧。她想要男孩儿勇敢些,于是,她就必须全面考虑。她不能因为一时的舒畅,而给男孩儿造成童年的阴影。她不希望在很多年后,男孩儿仍旧记得,在这条漆黑的路上,他曾被莫名的吠声给吓醒。

母亲所想要给男孩儿的,永远是温暖而又恬静的记忆。她腾出一只麻木的左手,捋了捋额前被大汗浸湿的乱发,站在原地,缓缓地弯腰,将男孩儿朝自己的背上抽了抽。而后,又缓缓地抬起身子,朝着前方的路,艰难而又镇定地前行。

母亲在一盏两着橘黄小灯的屋前停住了脚步。她没有放下男孩儿。男孩儿是在翌日的晨光中安然醒来的。他不知道昨夜母亲的心中所想,他习惯了这样的夜。

很多年后,即便日光散淡,母亲也只能一个人走过那条荒凉的小道。因为,此刻的男孩儿已然长大,而他的背上,也同样背着一个人。或是女儿,或是妻子。

母亲没有伤悲,仍旧为男孩儿时刻准备着后背。因为再漫长的黑暗中,都必须要有母亲的手。那是孩子的需要,人性的归属。同样,也是人世温暖的源泉。

【外面的世界】

去西部旅行的时候,在一所乡村中学里呆了许久。当裹着军绿棉大衣的校长通过谈话得知我是一位城里的文化工作者时,兴奋地眼冒金光。

他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顿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李老师,你看…你看…能不能给山里的孩子…嗯,就是上几节课……”

第二天,我在寒风嗖嗖的教室里给陌生的孩子们上了第一堂课,外面的世界。

坑坑洼洼的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排字,“欢迎城里作家李老师到此讲课”。教室里坐满了灰头土脸的孩子。木工房的老头来了,校长来了,有的学生家长也来了,一群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教室后面。

没有电视机,没有投影仪,更没有电脑。因此,我的解说变得越来越苍白。为了让孩子们更清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课至中途,我拉开摇晃的木门,呼哧呼哧地朝我的小屋跑去。

当我抱着相机和DV重新回到教室的时候,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老师,老师,那是什么?”

我把相机和DV都打开了,并告诉他们,如何查看下一张照片,如何播放下一段录像。

“安静!安静!现在我把相机和DV都发下去,大家不要争,不要吵。记住,每人三十秒,看完就赶紧向后传!”

我刚把相机和DV递到前排学生的手里,教室里就炸开了锅。学生们从课桌上跳过来,从过道里跑出来,肩挤着肩,头挨着头,把相机和DV团团围在了中间。

校长知道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便宜货,因此,紧张得不行。我还没开口,他就扯着嗓门喊开了:“秩序!秩序!拿东西的同学注意了,千万要小心,别给弄坏了!”

我微笑着摆摆手,示意校长不要阻拦他们。我知道,此刻的孩子们听不到半点声音。他们正沉醉在新奇的世界里。那是我一路走来的风景,一路拍下的城市。

对着光亮的屏幕,他们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呼声。那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世界,有璀璨夺目的聚光灯,有参天林立的高楼,有宽阔舒展的柏油路,也有车水马龙的立交桥。

“让我按一下!让我按一下!”播着录像的DV在孩子们的小手里传来传去。

DV落地的声音,像尖锐的利刃,迫使孩子们瞬间安静。他们看看被摔成两块的DV,一动不动,满脸惊惶地瞅着我。

校长怒了,上前就给失手甩出DV的孩子一巴掌。十五岁的小男孩,在冬日的教室里,簌簌地落起泪来。

我上前捡起DV,故作从容地说:“哎,小事儿,以前经常这样呢!要是有强力胶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把它修好。没事儿,没事儿!”

那个被打的孩子,整整一个早上都没说话。

下午,我和校长说了很多很多,其中有一部分是关于教育的。我把那些先进的教育理念告诉他,无非是想让他明白,责打和怒骂这种传统的错误方式,根本改变不了孩子的命运。

第二天,校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赶着马车把我的DV带去了镇里。寒风大雪,迷蒙的山路,像一条条蜿蜒的河流。

第四天,他终于回来了。顶着青灰色的大毡帽,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车上。

“李老师,真是对不起,我把镇上都跑遍了,还是修不好这个东西……”他一面神情沮丧地说着,一面从怀里捧出热乎乎的DV。

山里的土郎中说,校长因为长途跋涉,体力不支,感染了风寒。我领着孩子们去看他的时候,他正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呻吟。

他伸手摸了摸那天被他打过的那个小男孩:“小虎,恨我不?”

只是一句话,小虎就哭了。

起初,我不明白小虎为什么要哭。后来,有个脸颊泛着高原红的小姑娘告诉我,虎子的爹很早以前就死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每年开春播种,金秋收成,都是校长带着村里的几条汉子前去操持那几亩薄地。他们家的玉米是校长用马车驮到镇上叫卖的,他们家的鸡蛋是校长掏钱买的,他的学费,是校长给垫上一半的……

十五岁的小虎,手心里全是老茧,手背上全是冻疮。他可以顶住严寒酷暑,可以顶住刀刺蛇咬,却无法顶住这深情的一问。

小虎怎么会恨他呢?在小虎心里,他也许就是一位慈祥而又严肃的父亲。

校长躺在床上,见气氛太过沉闷,便打趣地说:“孩子们,要是我哪天不行了,你们可得好好读书啊,再怎么说,也要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嘛!”

离别那天,校长非得用马车把我送到镇上。很多孩子都哭了。校长站在马车上,挥着鞭子说:“傻娃子们,哭什么?好好读书,等长大了就可以去城里看李老师了嘛!”

“嗯,去城里,到时候带上校长一起去!”小虎站在人群前面说。

“好,带上我,带上我……”校长一面嘀咕,一面回过身来狠狠地把鞭子朝马背上挥去。马儿嘶鸣,马儿狂跑。漫漫的黄沙里,我隐约看到,有两股幽幽的清泉从校长的脸上慢慢淌了下来。

【阳光的布衣】

记忆中的芦苇再次被夏天的暖风吹得东倒西歪。

十岁那年,父亲用笨重的三轮车载着我去田野里施肥。七月的风,吹得茂密的秧苗在碧蓝的天际下泛起一层层浪涛。父亲将我放在田埂上,再三叮嘱我不能乱跑,不能乱动。对于一个尚处童年的调皮孩子来说,这无异于画地为牢。

我坐在葱绿的田埂上,一遍又一遍喊问佝偻在天地间的父亲:“爸,好了吗?你还要多久?河里的鱼都跑光啦!”

我之所以愿意抛弃那些天真的玩伴,跟随父亲来到这里,全然是为了河中的游鱼。父亲明白我的用心,很早便收工上了田埂。

我沿着河岸,肆无忌惮地奔跑,夏日的明媚如同流水一般清洗我的身体,却不留丝毫痕迹。我的快乐,像无处不在的时光,永远留在了十岁的夏天里。

鱼儿像是知道我的动向,任凭我如何努力,绞尽脑汁,它们都能从我的手缝里,脚趾间毫无顾忌地逃去。十岁的孩子,终于失却了原有的耐性,他蓄着心中的一团愤然怒火,大步流星地朝无法预料的河中走去。

父亲的呼声无法改变我最终掉落深渊的结局。我在冰凉的河水中挣扎扑腾,渴望找到一棵结实的水草,或者一根充满浮力的木棍。没有边际的黑暗使我在顷刻间觉察到死亡的恐惧。带着腥味的流水毫不留情地灌进我的鼻孔,大脑瞬时停止了工作,连空白和回忆的功能都丧失得无踪无影。

我永远记得父亲将我抱起的那一刻。一个孩子的任性和妄为,终于在一个流光盛放的夏天里,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和恐惧击毙。我一面咳嗽嚎啕,一面紧紧搂住父亲的肩膀,不愿松开。求生的本能让我觉得他就是一棵结实的水草,一根充满浮力的木棍。

他隐住一切严肃和冷漠的表情来安慰我,用湿漉漉的胸膛贴着我,用抓来的肥鱼轻哄我。

高高的芦苇地里,铺晒着我和父亲的衣裤。我俩一丝不挂地蜷缩在清风和秧苗的世界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桶里的河鱼。

那是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父亲的温柔。其实,我多想告诉他,他的微笑和安慰,远比责骂和怒打更具杀伤力。

晚风把我吹得瑟瑟发抖。他用温热的身体抱住我,细致地为我穿上卷着阳光气息的衣裤。夕阳从他的背后沉沉落去,我面对着他,忽然看不清他那张富有轮廓的脸庞。七月的风依旧在田野上拼命地吹,一层接一层的绿浪。周围是米色的芦苇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天傍晚的路,被夕阳映照得很长很长。我坐在笨重的三轮车上,忽然很想再次抱住我的父亲,陪着他,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而今,父亲已辞世十年,那片肥沃的田野和米色的芦苇地都将会被林立的大楼所吞没。每次遥望田野,都会被轰鸣的机械声所惊醒。我分明看到,有位慈祥的父亲,正和他的孩子瑟瑟蜷缩在那片清风漫过的芦苇地里,眼神里饱含着失却家园的恐惧。

我多想抱住那位父亲,轻轻地安慰他,并帮他穿上那些卷着夏日阳光气味的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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