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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修复绿水壶(3)

“贝瑞说他爱莫能助,但他的吩咐对船长而言有如定金般稳当,我便再度回到海上。那是段漫长航程,远远绕过黑弗诺岛,直入内极海。我以为或许在船上,日渐远离道恩岛,便能将梦境抛诸身后。伊亚的巫师称我梦中身处之地为旱域,而我以为或许到了海上,便能离开那儿。但我每晚必定会回到那山边,随着时间过去,甚至一夜数次。两次、三次,甚或一合眼,就站在山边,看着下方石墙,听着呼唤我的声音。我像是个因伤口疼痛而疯狂的人,只有在睡眠中才能找到仅存的宁静,但睡眠便是我的折磨,充满那些聚集墙边的悲惨亡灵,他们的痛苦及哀伤,以及我对他们的恐惧。”

赤杨说,很快,无论白天夜晚,水手都躲着他,因为他会大喊出声,凄惨惊叫吵醒水手,水手还认为他身缠诅咒,或体内有尸偶寄居。

“你在柔克岛上亦无安宁吗?”

“除了在心成林。”赤杨一提起心成林,表情立时转变。

一瞬间,雀鹰脸上也浮现相同神情。

“形意师父带我到树下,我终于能入睡,即便在夜里。白天,如果太阳照耀在身上,像昨日下午在这里时,如果感受到太阳温暖,赤红光芒映穿眼皮,我便不怕做梦。但心成林里毫无恐惧,我再度能爱上夜晚。”

“说说你到柔克时的情况。”

虽然疲累、哀伤及敬畏妨碍赤杨叙述,他依然有道恩岛人舌灿莲花的天性,虽因唯恐故事过于冗长或赘述大法师早已知晓的事物,叙述稍有简省,但雀鹰能清楚想象,忆起自己首次抵达智者之岛的感受。

赤杨在绥尔镇码头下船时,有名水手在桥板上画了闭户符文,好预防赤杨再度回到船上。赤杨发现了,却认为水手的行为理所当然。他感觉自己厄运缠身,感觉体内含蕴某种黑暗,因而比平常进入陌生城镇时更为害羞。绥尔尤其是个陌生城镇。

“街道误导了你。”雀鹰说。

“大人,还真是这样!对不起,我只是道出心中所想,不是您……”

“没关系。我以前习惯了。如果能让你安心讲述,就当我是牧羊大人也行。继续说吧。”

不知是因询问的对象误解意思,抑或赤杨误解方向指示,他在山峦起伏、宛如小型迷宫的绥尔镇上漫游,学院从未离开视野,却无法接近。最后,绝望中,他来到平凡无奇的广场,有座空旷的墙,有扇朴素木门。盯视好一阵子后,赤杨发现这里正是自己一直想要抵达的围墙。他敲敲门,一位脸庞安详、眼神安详的男子开了门。

赤杨正准备说伊亚的贝瑞巫师派自己来,有口信转述给召唤师父,却毫无机会开口。守门师父凝视他一会儿后,温和说道:“朋友,你不能把他们带进这屋里。”

赤杨没问师父不能把谁带进屋里。他知道。过去数晚,他几乎毫未合眼,睡下片刻,便在恐惧中惊醒,即便白天时睡着,也会在阳光遍洒的甲板上看见山坡灰草,在海浪波涛上看见石墙。醒时,梦境便残留体内,伴随围绕,迷迷蒙蒙,他总能在风声与海啸间,隐约听到呼唤他真名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睡是醒。痛苦、恐惧与疲惫让他陷入疯狂境地。

“把他们挡在外面,”赤杨哀求,“让我进去,可怜可怜我,放我进去!”

“在这里稍候。”男子一如先前,温柔说道,“那里有张长凳。”指指方向,关上门。

赤杨在石凳上坐下。他记得这件事,也记得有些大约十五岁的年轻男孩在进出大门时,好奇地看着他,但在之后好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他只忆起片段。

守门师父带着手持柔克巫师巫杖、身着斗篷的年轻男子返回,赤杨进了一间房,明白那里是客房,然后召唤师父来了,试图与赤杨说话,但他当时已不能言语。睡眠与清醒间,阳光普照的房内与昏暗苍灰山丘间,召唤师父的说话声与墙对面传来的呼唤声间,在生者世界里,他无法思考,无法移动,但在有声音呼唤的苍灰世界,若想往下走几步到墙边,让那些伸出的双手拉着他、抱着他,却如此轻易。如果加入其中,或许他们就会放过他,他想。

然后,记忆里,阳光普照的房间完全消失,而他站在苍灰山丘上,身旁站着柔克的召唤师父,一名高大、宽肩、皮肤黝黑的男子,手握一根粗壮的紫杉巫杖,它在昏暗里闪闪发光。

声音停止呼唤,聚集墙边的身影也消失。那些身影走回黑暗,逐渐远离时,赤杨听见遥远的窸窣,与某种啜泣般的声音。

召唤师父走到墙边,双手覆盖其上。

某些石块已松动,甚至有几块掉落在干枯草地。赤杨觉得应该捡起石块,放回,修补石墙,但未这么做。

召唤师父转身面对赤杨,问:“谁把你带来的?”

“我妻玫芙蕊。”

“召唤她来。”

赤杨无言以对。终于,他张开口,但说的不是妻子真名,而是通名,他在生界呼唤的名字。他大声说出:“百合……”名字听来不像白色花朵,只是一颗掉落灰尘的碎石。

万籁俱寂。星星在漆黑天空绽放着永恒不变的微弱光芒。赤杨从未在此处抬头看天,认不得这些星辰。

“玫芙蕊!”召唤师父唤道,以浑厚的嗓音念诵出几个太古词语。

赤杨感觉气息离开身体,连站立都困难,但通往朦胧黑暗的漫长山坡上,毫无动静。

然后,有了动静,某种较为明亮的身形开始走上山,缓慢接近。赤杨全身因恐惧及渴望颤抖,悄声道:“喔,我心爱的。”

但靠近的身影太过瘦小,不可能是百合。赤杨看到那是名约十二岁的孩童,无法辨认是男是女,对赤杨或召唤师父漠然无视,也未看向墙对面,只是在墙角坐下。赤杨靠近,低头向下看,看到孩子正攀抓石块,想拉松一颗石子,又一颗。

召唤师父正呢喃太古语。孩子无动于衷地抬头瞥了一眼,继续以似乎软弱无力的细瘦手指拉扯石块。

这一幕在赤杨眼中如此可怕,令他头晕目眩,试图转身离开,之后便毫无记忆,直到在阳光充足的房间苏醒,躺在床上,全身虚弱,病恹恹而冰冷。

有人来照顾赤杨,打扫客房,态度疏远的微笑妇人,还有一名与守门师父一同前来,褐色皮肤的矮壮老人。赤杨原以为是治疗术师,看见橄榄木巫杖,才明白是药草师父,柔克学院的治疗大师。

药草师父带来安慰,更赐予赤杨安睡。他煮了一壶草药茶,要赤杨喝下,点起缓缓燃烧的草药,散发松林里深色泥土的气味。师父坐在附近,开始一段冗长、轻柔的念诵。“我不能睡。”赤杨抗辩,感觉睡眠像黑暗潮汐席卷。药草师父温暖的手覆盖赤杨手背,予赤杨宁静,令他毫无恐惧地进入安眠。只要治疗师的手覆盖他,或按着他的肩膀,便能让他远离黑暗的山坡和石墙。

醒后,赤杨进食少许,药草师父很快又端来一壶微温、淡味的草药茶,点起散发泥土香气的烟雾,以语调平板的念诵、手的碰触,让赤杨歇息。

药草师父在学院里有应尽职责,因此每夜只能陪伴赤杨几小时。赤杨在三晚内便获得足够休息,终于能在白天饮食,在城镇附近四处走走,理智地思考交谈。第四天早晨,药草师父、守门师父与召唤师父进入赤杨房间。

赤杨心怀恐惧甚至质疑,对召唤师父鞠躬。药草师父是伟大法师,法艺与赤杨自身技艺略为相似,因此两人心灵能相通,师父的手更代表极大慈悲。然而,召唤师父的法艺与肉体实物无关,针对的是灵魂、思想与意志、鬼魂以及含意。此法艺诡谲危险,充满危机与威胁,召唤师父甚至能离开肉体,到石墙边界,站在赤杨身旁。他为赤杨重新带回黑暗与恐惧感。

三位法师起先均一语不发。如果说三人有任何共通点,即是忍受沉默的能力。

因此赤杨先开口,试图打从心底说出真话——除此别无他法。

“如果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才让我——让妻子领着我抑或其他灵魂——去到那地方,如果我可以弥补或解除所做的一切,我愿意。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或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召唤师父道。

赤杨哑口无言。

“少有人能知道自己是谁,或是什么。”守门师父说,“我们仅能恍惚一瞥。”

“告诉我们,你第一次是如何去石墙的?”召唤师父问。

赤杨复述。

法师沉默倾听,在赤杨说完后,良久没有回应,然后召唤师父问:“你曾想过,跨越那道墙意谓什么吗?”

“我知道将无法回头。”

“只有法师在最必要时,才能以生者之身跨越那道墙。药草师父或许会与痛苦患者一路去墙边,但若病人已跨越那墙,便不会尾随而去。”

召唤师父身材如此高大壮硕,加上皮肤黝黑,令赤杨看他时,便联想到一头熊。

“若有必要,我的召唤技艺让我们有力量将亡者从墙对面暂时唤回,但我质疑有何必要,值得如此严重地打破世界法则与平衡。我从未施过这法咒,自己也未跨越那道墙。大法师跨过了,带着王,好医治名叫喀布的巫师造成的世界伤口。”

“而大法师没有回来,当时的召唤师父索理安进入旱域寻找大法师踪影,”药草师父说,“索理安回来了,但整个人都变了。”

“这件事无须提起。”召唤师父说。

“也许需要,”药草师父说,“也许赤杨需要知道这件事。我想,索理安对自身力量过度自负。他在那里留太久了,以为可以将自己唤回生界,但回来的只有他的技艺、他的力量、他的野心——他的求生意志,但于此之中,却没有真正的生命。但我们依然信任他,因为我们挚爱他,于是他蚕食我们,直到伊芮安摧毁他。”

远离柔克,在弓忒岛上,赤杨的聆听者打断话语。“你刚说什么名字?”雀鹰问。

“师父说是伊芮安。”

“你认得这名字吗?”

“不认得,大人。”

“我也不认得。”一阵静默后,雀鹰轻声续道,仿佛不甚情愿,“但我在那里看到了索理安,在旱域。他甘冒危险前来寻我。看到他在那里,我无比心痛。我告诉他,他可以跨越墙回去。”雀鹰脸色变得深沉、严肃,“我说了不当的话。在生者与亡者间,所有言谈都不恰当,但我也曾挚爱他。”

两人在静默中坐着。雀鹰突然站起,伸展双臂,按摩大腿。两人一起活动活动筋骨。赤杨从井里打起点水来喝;雀鹰拿出铁锹与待换装的新手把,开始打磨橡木棍,修细要插入凹槽的一端。

雀鹰说:“赤杨,继续说。”因此赤杨继续说故事。

药草师父提起索理安后,另两位师父沉默了一会儿。赤杨鼓起勇气,询问长久以来一直挂记心头的事:死者如何到达那道墙,法师又如何抵达那里。

召唤师父立即回答:“灵魂的旅程。”

老治疗师则比较迟疑:“跨越墙的,不是肉体,因为往生者的肉体会留在此处。如果法师出窍去到那儿,沉睡的肉体也还是在这里,活着,所以我们称之为‘旅人’……我们将离开肉体启程的部分称为灵魂、精神。”

“但我妻子握住了我的手。”赤杨说,无法再次提起百合吻了他的唇,“我感受到她的碰触。”

“在你看来如此。”召唤师父说道。

“若他们实体接触,形成某种连结,”药草师父对召唤师父说,“或许正因为此,所以其余亡者能去他身边,呼唤他,甚或碰触他?”

“所以他必须抗拒。”召唤师父瞥了赤杨一眼,说道。召唤师父眼睛细小,眼神炙热。

赤杨觉得这是不公平的指控,说:“我曾试着抗拒,大人,我试过了,但他们人数众多……而百合是其中之一……他们正在受苦,对我呼唤。”

“他们不可能受苦。”召唤师父说,“死亡终结一切痛苦。”

“也许痛苦的虚影亦是痛苦。”药草师父说,“位于那片大地上的高山,名字正是‘苦楚’。”

截至目前,守门师父几乎完全没开口。他以平静和善的口吻说:“赤杨是修复者,不是破坏者。我想他不会截断那道联结。”

“如果是他造的,他就能断得了。”召唤师父说道。

“是他造的吗?”

“我没有如此技艺,大人。”赤杨辩驳。众师父言及的内容令他如此害怕,引出他的愤怒回应。

“那我必须到他们之间去。”召唤师父说道。

“吾友,不可。”守门师父说。老药草师父道:“最不该去的便是你。”

“但这是我的技艺。”

“也是我们的。”

“那该谁去?”

守门师父说:“赤杨似乎能当向导。他来寻求协助,或许正可协助我们。让我们跟着一同进入他的幻界……到石墙边,但不跨越。”

当晚深夜,赤杨畏惧地让睡意征服自己,发现自己再度站在灰丘上,其余人同在;药草师父是冰冷空气中的一股温暖,守门师父一如星光虚幻,银光闪闪,还有壮硕的召唤师父,宛如黑熊,拥有黑暗的力量。

这次他们并非站在朝向黑暗下倾的山地,而是在附近山坡,抬头看着山顶。这一部分的墙顺着山顶而建,甚矮,勉强过膝。

寒星点点的夜空完全漆黑。

毫无动静。

爬坡走到墙边会很困难,赤杨心想。墙以前都在下方。

但如果能去那里,或许百合也会在那里,一如当初。也许能握住她的手,而法师会将她一同带回;或者自己能跨越这么低的围墙,走向她。

赤杨开始朝山坡走去,非常轻松,毫不困难,即将抵达。

“哈芮!”

召唤师父浑厚声音宛如围绕颈项的绳圈,将赤杨唤回。赤杨绊跌了一下,踉跄前行一步,在墙前不远处跪倒,向墙伸出手。赤杨正哭喊:“救救我!”对谁呢?对法师,还是墙那头的幻影?这时有双手按上肩头,活生生的双手,强健温暖,而赤杨也回到自己房中,治疗师的双手实实在在按着他的双肩,伪光在两人周围映照着白光,四名男子在房内相陪,不只三人。

老药草师父陪着赤杨在床边坐下,安抚他一会儿,因他正不断抖索、战栗、啜泣。“我办不到。”他不断重复,但依然不知自己是对着法师或亡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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