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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棋子(2)

夜晚中一丝微风吹过,车内的每个人都有心事。

“为保证整体计划圆满,必须先隐瞒他。”邵三多的声音平静得如一湖静水,没有丝毫波澜。

“唉……”方芷若的叹气声,不知是感慨世事的复杂还是同情真英俊的处境。

真英俊在霓虹闪烁的夜晚行走着,他有些醉意,内心激昂,“邵三多如此器重我,是一个好老板。一帮如此懂我的同事,一个发展广阔的平台,我一定要珍惜,加倍努力。”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他没有立刻睡去,随手拿起一本书,路边地摊买的盗版书,现代广告教皇大卫?奥格威《一个广告人的自白》。真英俊当初曾看过一遍,增添了一些激情,却没有深刻领悟,他准备重读。

奥格威早期当过推销员,当过农夫,当过外交官,后来移居美国,同时不断来往于欧洲大陆,一直没有获得期望中的成就,他有雄心勃勃的两大心愿:一是拥有一部劳斯莱斯汽车;一是获得爵士爵位。每当黄昏时分,他便来到英国国会下院,坐在观众席里倾听别人辩论,希望有朝一日那里也会成为自己的讲坛。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他对自己说:“这并不适合我。”然后站起来,以一种轻松而坦然的心情走出下议院。在感到一种解脱之后,紧接而来的是内心的焦虑,38岁了,还能使生命辉煌吗?

独特的个性和内心的志向,经过几年时光的磨合,奥格威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奥美广告公司,并成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广告公司之一。

靠什么赢得尊敬?奥格威回答:“是坦诚,是人格。”“在今天,广告公司显然不能单凭专业才能,就能受到外界的尊敬。的确,大型广告公司彼此之间所呈现的专业能力,并没有明显的差异。”

真英俊从书中看到了大师的风范,对广告有了一次全新的认识,结合与邵三多的对话,他内心燃起了成功的渴望,决意死心塌地在蓝琥潜心学习,骄傲地活下去,任劳任怨熬下去。

他的手机短信声响起,是黄牛发来的:“见到邵总了吗?情况如何?”

真英俊一天来的感受和此时的心情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分享,但想到大局以及整个事态的隐蔽性,决定暂不声张。

“邵总让我明天早上去公司再谈。你在那边工作如何?”他简单回复了黄牛,带着一些愧意。黄牛是他在蓝琥最值得信赖的兄弟,他不习惯欺骗兄弟。

“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一定帮。我在这工作还好,就是晚上无聊,现在身边不仅没女人,想不到连男人都没有了。”黄牛短信的前半部分让他感动。

“鸟人,骚人。”真英俊只回复了后半部分。兄弟之间的感激有时候不需要明说,彼此自能感应。

放下手中书籍,真英俊准备休息,剑客打来电话。

“剑客,剑,剑总,”真英俊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心想:“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打探消息?”

“英俊兄弟,回来了吗?有没有见到邵总?在干什么?我从珠南才回来,要不要一起出来吃夜宵?”剑客巧舌如簧。

“剑总,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真英俊对他已经无所畏惧。

“呵呵,兄弟,对不起,怪我太关心你了,不急不急,你慢慢回答。”真英俊感到剑客不仅“贱”,而且“奸”,竟不愠怒。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明天早上九点去公司开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整个局势中,真英俊觉得自己在暗处,可以游刃有余应付剑客。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要沉得住气。别为了一棵树,而失去一片森林,只要你明白如何做人,我和胡总以后都不会亏待你,让你在广告界有一立足之地。”剑客对真英俊恩威并济。

“明天再说吧。”真英俊不露声色,他要让剑客摸不着头脑。

挂了电话,真英俊泡了一杯茶水,摇摇头说道:“我快成大人物了,以后可不能再喝这种低档茶叶,这次出差到杭州一定要买正宗的西湖龙井犒劳自己。”

喝了一口,他吐了出来,既是鄙夷茶叶的低档,也是为了防止浓茶喝得多了,无法安睡。他把茶水倒掉,回到床上带着自得的笑意睡去。

早上醒来,真英俊知道要开始进入角色了,他对着墙上贴着的那面大镜子,仔细梳理下头发,吹了下口哨,自言自语说道:“你好帅哦。”

蓝琥策划部。“英俊哥哥,你不是去珠南出差了吗?”对整个事情一无所知的童晓娇成了配合他演出的“配角”。

“那个,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邵总叫我赶回来开会。”真英俊一脸无辜状,见剑客正走过来。

“黄牛怎么没回来?”童晓娇追问着。

“可能邵总器重我,叫我回来开会,回去再把会议精神传达给黄牛就可以。”真英俊故作得意。

“英俊哥哥,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脸皮一半厚,就可以和陌生人说话不脸红了。”童晓娇吃着她的早餐,打开电脑。

“英俊,好兄弟。”剑客什么都不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英俊想躲开,转而一想:“还是先忍一下,虽然我是‘大祸临头’,但他却是‘好景不长’,我应该具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邵总通知全员开会。”伊晔晴的声音一飘而过,她在真英俊刚进公司大门时就问过他和童晓娇一样的问题。

进入会议室,气氛很活跃,只有三个人低沉不语,邵三多、剑客与真英俊,各怀心事。

“我出差一个多月回来,今天第一次正式把大家聚集在一起,首先我向大家近阶段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邵三多十分得体的开场白,众人安静了下来,听他说话。

“大部分员工在此期间都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为公司的发展做着贡献。”邵三多看向真英俊,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令真英俊暗自佩服:“演技实在是高,绝对超过葛优,昨天和我称兄道弟多么热情,现在用目光就可杀死我。”

“但有极个别员工为了一己私利,或存有不良动机,妄图在蓝琥混下去,并靠出卖公司利益来满足个人私利。”邵三多的话语,真英俊就当做是说给剑客听的,他看着剑客,心道:“这小子竟然一点也不脸红,如此镇静自若,世界上真有比我脸皮还厚的人。”

“这个人是谁,我不点名,我会单独找他谈话,我只想向大家说明:蓝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员工,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个投机取巧的人,他的存在就是对其他员工的不公。”没人出声询问或猜测,大家在用眼神相互交流,有不少人因为真英俊突然被召回来,而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他一下。

真英俊表面呈焦虑不安状,内心无比镇定:“你们这些人都看走眼了,俺在这次事件中不仅有功,还是个大角色,真相大白的时候,让你们一定如同我景仰邵三多一样景仰我。”

“我还要点名批评一下傅红雪招人不慎、管理不善。”邵三多批评傅红雪出乎真英俊的意料,这番话无疑点明了要被清除的员工就是真英俊,于是又多了几双狐疑的目光看着他,几名客户部的员工对真英俊报以轻蔑的笑意。

“各部门负责人分别汇报近阶段的工作情况和下一步的工作设想。”邵三多一一点名,会议进入常规流程。

真英俊一直在头脑里盘算着需要应对的变故,邵三多的一声“散会”唤醒了他:“真英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傅红雪、老狼、剑客你们也一起过来。”

现在所有员工都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真英俊,包括童晓娇和伊晔晴。

“影帝粉墨登场,我为自己鼓掌。”真英俊轻甩下发梢,心底喝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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