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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玉堂春 (2)

一日三官下楼往外去了,丫头来报与鸨子。鸨子叫玉堂春下来:“我问你,几时打发王三起身?”玉姐见话不投机,回身向楼上便去。鸨子随即跟上楼来,说:“奴才,不理我吗?”玉姐说:“你们这等没天理,王公子三万两银子,俱送在我家。若不是他,我家东也欠债,西也欠债,焉有今日这等足用?”鸨子怒发,一头撞去,高叫:“三儿打娘哩!”王八听见,不分是非,便拿了皮鞭,赶上楼来,将玉姐推跌在楼上,举鞭乱打。打得鬟偏发乱,血泪交流。

且说三官在午门外与朋友相叙,忽然面热肉颤,心下怀疑,即辞归,径走上百花楼。看见玉姐如此模样,心如刀割,慌忙抚摩,问其缘故。玉姐睁开双眼,看见三官,强把精神撑着说:“俺的家务事,与你无干。”三官说:“冤家,你为我受打,还说无干?明日辞去,免得累你受苦。”玉姐说:“哥哥,当初劝你回去,你却不依我。如今孤身在此,盘缠又无,三十余里,怎生去得?我如何放得心?你看不能还乡,流落在外,又不如忍气且住几日。”三官听说,闷倒在地。玉姐近前抱住公子,说:“哥哥,你今后休要下楼去,看那亡八淫妇怎么样行来?”三官说:“欲待回家,难见父母兄嫂;待不去,又受不得亡八冷言热语。我又舍不得你。待住,那亡八淫妇只管打你。”玉姐说:“哥哥,打不打你休管她,我与你是从小的儿女夫妻,你岂可一旦别了我。

”看看天色又晚,房中往常时丫头秉灯上来,今日火也不与了。玉姐见三官痛伤,用手扯到床上睡了。一声一声长吁短气。三官与玉姐说:“不如我去吧!再接有钱的客官,省你受气。”玉姐说:“哥哥,那王八淫妇,任她打我,你好歹休要起身。哥哥在时,奴命在;你真个要去,我只一死。”二人直哭到天明,起来,无人与他碗水。玉姐叫厂头:“拿盅茶来与你姐夫吃。”鸨子听见,高声大骂:“大胆奴才,找打,叫小三自家来取!”那丫头小厮都不敢来。玉姐无奈,只得自己下楼,到厨下,盛碗饭,泪滴滴自拿上楼去,说:“哥哥,你吃饭来。”公子才要吃,又听得下边骂;待不吃,玉姐又劝。公子方才吃得一口,那淫妇在楼下说:“小三,大胆奴才,哪有‘巧媳妇做出无米粥’?”三官分明听得他话,只索隐忍。正是:囊中有物精神旺,手内无钱面目惭。

却说亡八恼恨玉姐,待要打她,倘或打伤了,难教她挣钱;待不打她,她又恋着王小三。十分逼得小三极了,他是个酒色迷了的人,一时他寻个自尽,倘或尚书老爷差人来接,那时把泥做也不干。左思右算,无计可施。鸨子说:“我自有妙法叫他离咱门去。明日是你妹子生日,如此如此,唤作‘倒房计’。”亡八说:“倒也好。”鸨子叫丫头楼上问:“姐夫吃了饭还没有?”鸨子上楼来说:“休怪!俺家务事,与姐夫不相干。”又照常摆上了酒。吃酒中间,老鸨忙赔笑道:“玉姐,明日是你姑娘生日。你可禀王姐夫,封上人情,送去与他。”玉姐当晚封下礼物。第二日清晨,老鸨说:“王姐夫早起来,趁凉可送人情到姑娘家去。”大小都离司院,将半里,老鸨故意吃一惊,说:“王姐夫,我忘了锁门,你回去把门锁上。”公子不知鸨子用计,回来锁门不提,且说亡八从邓小巷转过来。叫:“玉姐,头上掉了簪子。”哄得玉姐回头,那亡八把头口打了两鞭,顺小巷流水出城去了。

三官回院,锁了房门,忙往外赶看,不见玉姐,遇着一伙人,公子躬身便问:“列位曾见一起男女,往哪里去了?”那伙人不是好人,却是短路的,见三官衣服齐整,心生一计,说:“才往芦苇西边去了。”三官说:“多谢列位。”公子往芦苇里就走。这几人哄得三官往芦苇里去了,急忙走在前面等着。三官至近,跳起来喝一声,却去扯住三官,齐下手剥去衣服帽子,拿绳子捆在地上。三官手足难挣,昏昏沉沉,挨到天明,还只想了玉堂春,说:“姐姐,你不知在何处,哪知我在此受苦!”不说公子有难,且说亡八淫妇拐着玉姐,一日走了一百二十里地,野店安下。玉姐明知中了亡八之计,路上牵挂三官,泪不停滴。

再说三官在芦苇里,口口声声叫救命。许多乡老近前看见,帮公子解了绳子,就问:“你是哪里人?”三官害羞不说是公子,也不说玉堂春,浑身上下又无衣服,眼中掉泪说:“列位大叔,小人是河南人,来此做小买卖。不幸遇着歹人,将一身衣服尽剥去了,盘费一文也无。”从人见公子年少,舍了几件衣服与他,又与了他一顶帽子,三官谢了众人,拾起破衣穿了,拿破帽子戴了,又不见玉姐,又没了一个钱,还进北京来,顺着房檐,低着头,从早到黑,水也没得喝。三官饿得眼昏,到天晚寻宿,又没人家下他。有人说:“想你这个模样,谁家下你?你如今可到总铺门口去,有觅人打梆子,早晚勤谨,可以度日。”三官径至总铺门首,只见一个地方来顾人打更。三官向前叫:“大叔,我打头更。”地方便问:“你姓什么?”公子说:“我是王小三。”地方说:“你打二更吧!失了更,短了筹,不与你钱,还要打哩。”三官是个自在惯了的人,贪睡了,晚间把更失了。地方骂:“小三,你这狗骨头,也没造化吃这自在饭,快点走。”三官自思无路,乃到孤老院里去存身。正是:一般院子里,苦乐不相同。

却说那王八鸨子,说:“咱来了一个月,想那王三必回家去了。咱们回去吧。”收拾行李,回到本司院。玉姐每日思想公子,寝食俱废。鸨子上楼来,苦苦劝说:“我的儿,那王三已是往家去了,你还想他怎么?北京城内多少王孙公子,你只是想着王三不接客。你可知道我的性子,自讨分晓,我再不说你了。”

说罢自去了。玉姐泪如雨滴,想王顺卿手内无半文钱,不知怎生去了?“你要去时,也通个信息,免使我苏三常常挂牵。不知何日再得与你相见?”不说玉姐想公子。且说公子在北京院讨饭度日。北京大街上有个高手王银匠,曾在王尚书处打过酒器。公子在虔婆家打首饰物件,都用着他。一日往孤老院过,忽然看见公子,唬了一跳,上前扯住,叫:“三叔!你怎么这等模样?”三官从头说了一遍。王银匠说:“自古狠心亡八!三叔,你今到寒家,清茶淡饭,暂住几日,等你着爷使人来接你。”三官听说大喜,跟随至王银匠家中,王银匠敬他是尚书公子,尽礼管待,也住了半月有余。他媳妇子见短,不见尚书家来接,只道丈夫说谎,乘着丈夫上街,便发话说:“自家一窝子男女,哪有闲饭养他人!好意留吃几日,各人要自达时务,终不然在此养老送终。”三官受气不过,低着头,顺着房檐往外,出来信步而行,走至关王庙,猛省关圣来最灵,何不诉于他?乃进庙,跪于神前,诉以亡八鸨儿负心之事。拜祷良久,起来闲看两廊画的三国人物。

却说庙门外街上,有一个小伙儿叫云:“本京瓜子,一分一桶。高邮鸭蛋,半分一个。”此人是谁?是卖瓜子的金哥,金哥说道:“原来是年景消疏,买卖不济。当时本司院有王三叔在时,一时照顾二百钱瓜子,转得来,我父母吃不了。自从三叔回家去了,如今谁买这物?两三日不曾发市,怎么过?我到庙里歇歇再走。”

金哥进庙里来,把盘子放在供桌上,跪下磕头。三官却认得是金哥,无颜见他,双手掩面坐于门限边。金哥磕了头起来,也来门限上坐下。三官只道金哥出庙去了,放下手来,却被金哥认出,说:“三叔,你怎么在这里?”三官含羞带泪,将前事道了一遍。金哥说:“三叔休哭,我请你吃些饭。”三官说:“我得了饭。”金哥又问:“你这两日,没见三婶来?”三官说:“久不相见了!金哥,我烦你到本司院秘密与三婶说,我如今这等穷,看她怎么说?回来复我。”金哥应允,端起盘,往外就走。三官又说:“你到那里看风色。她若想我,你便提我在这里如此;若无真心疼我,你便休话,也来回我。她这人家有钱的一样待,无钱的另一样待。”金哥说:“我知道。”辞了三官,往院里来,在于楼外边立着。

说那玉姐手托香腮,将汗中拭泪,声声只叫:“王顺卿,我的哥哥!你不知哪里去了?”金哥说:“呀,真个想三叔哩!”咳嗽一声,玉姐听见,问:“外边是谁?”金哥上楼来,说:“是我。我来卖瓜子与你老人家磕哩。”玉姐眼中掉泪,说:“金哥,纵有羊羔美酒,我也吃不下,哪有心绪磕瓜仁。”金哥说:“三婶,你这两日怎么淡了?”玉姐不理。金哥又问:“你想三叔,还想谁?你对我说,我与你接去。”玉姐说:“我自三叔去后,朝朝思想,哪里又有谁来?我曾记得一辈古人”金哥说:“是谁?”玉姐说:“昔有个亚仙女,郑元和为她黄金使尽,去打《莲花落》。后来收心勤读诗书,一举成名。那亚仙风月场中显大名。我常怀亚仙之心,怎得三叔他像郑元和方好。”

金哥听说,口中不语,心内自思:“王三到也与郑元和相像了,虽不打《莲花落》,也在老者院讨饭吃。”金哥乃低低把三婶叫了一声,说:“三叔如今在庙中安歇,叫我秘密地报与你,济他些盘费,好上南京。”玉姐吓了一跳:“金哥休要哄我。”金哥说:“三婶,你不信,跟我到庙中看看去。”玉姐说:“这里到庙中有多少远?”金哥说:“这里到庙中有三里地。”玉姐说:“怎么敢去?”又问:“三叔还有什么话?”金哥说:“只是少银子钱使用,并没什么话。”玉姐说:“你去对三叔说十五日在庙里等我。”金哥去庙里回复三官,就送三官到王银匠家中:“倘若他家不留你,就到我家里去。”幸得王银匠回家,又留住了公子不提。

却说老鸨又问:“玉姐,你这两日不吃饭,还是想着王三哩!你想他,他不想你,我儿好痴!我与你寻个比王三强的,你也新鲜些。”玉姐说:“娘,我心里一件事不得停当。”鸨子说:“你有什么事?”玉姐说:“我当初要王三的银子,黑夜与他说话,指着城隍爷爷说誓。如今等我还了愿,就接别人。”老鸨问:“几时去还愿?”玉姐道:“十五日去吧。”老鸨甚喜,预先备下香烛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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