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或城市就是再发达，也存在不平衡性，即有的发达，有的次发达，有的不发达甚至落后。传统上衡量一个地区或城市是否发达的指标主要采用国内生产总值，第三产业占总产值的比例，人均住房面积和道路面积等等。但是这些指标只是供决策者或研究人员使用的，而对普通百姓而言，这些空洞的指标只能使他们一团雾水。这些年，由于工作的关系，有幸走了不少国家和城市，居然到了一个城市以后，不用半个小时，我就能基本判断出这个城市的发达程度，实际上，有这种能力并不难，只要你游上几个国家，走过几个城市，大致一看就可以比较出来，‘有比较就有鉴别’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有几个典型的方面你是一定要观察到的，否则就是你所有的城市都走一遍，你也未必能有这个能力，在此我姑且把这几个关键的地方称为衡量城市发展的另类指标，如果你有机会到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城市的话，你不妨试着比较一下：
一、硬币的频率。如果一个城市使用硬币的频率越高，那么这个城市就越发达，反之亦然。使用硬币的地方可以有很多，例如公用电话、地铁售票处、火车站存包处、游泳池存衣处等等。硬币的这些功能首先方便了顾客，其次它反映了一个城市更深层的东西，那就是标准化和自动化的程度。例如公用电话就必须有比较先进的硬币识别技术，否则往里塞个圆铁片也可以打国际长途了。记得80年代末刚去英国的时候，我在中国每月的工资还不足100元，而那时侯中国有限的硬币也都是那种轻飘飘的铝制硬币。到了英国以后，发现那里使用硬币非常普遍，特别是那一英镑沉甸甸的硬币，拿在手里心里就踏实。那时侯从英国打长途到中国每分钟要两英镑，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总是惦记他在国内的女朋友，每周都要花上不少英镑给她打电话，时间长了他也承受不起。后来他就发明了用一根细绳子绑在那一英镑上面，他设想当一英镑快打完了以后，赶紧用细绳把英镑拽上来，这样循环往复地做，打国际长途就不花钱了。这种方法是否成功，我也没有试过，我怀疑它的有效性。不管怎么说，英国用硬币比中国普遍多了。在中国，除了香港以外，用硬币普遍程度最高的算是上海了，而上海也恰恰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
二、公共厕所免费放手纸的程度也反映了一个城市的发达程度。如果到了一个城市，你到那里都不用带手纸，这个城市的发达程度就高，反之就低。这些年我国的不少城市在这方面都花了不少的精力，情况有所好转。殊不知在10年前如果你能在公共厕所里看到免费手纸，那你简直是中六合彩了。刚去英国的时候，一位室友发现了学校的公用厕所有免费的手纸，他就每天往家拿一包（注：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那包手纸的享用者），后来他又发现学校所有的厕所都有免费的手纸，而且他每拿走一包，打扫卫生的就续上一包新的，久而久之，我们的厕所里堆满了卫生纸。我觉得这是说明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之间关系的最好的例子。拿免费的手纸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也是精神不文明的表现。但是英国有强大的经济基础来支撑它，你拿走了，新的就续上了，你的家里堆满了手纸也没有用。再者，不管你到任意一个公共厕所都有手纸，你拿它就没有意义了。没有几天，我的那位室友再也不拿了。这说明精神文明是要以物质文明做基础的。而在我国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如果在公共厕所放免费的手纸，就一定会被人拿走，或者很快用完后就续不上了。在我国的北京，上海等一些比较发达的城市，机场公共厕所的手纸永远都会有；而到了一些还不太发达的城市，虽然也盖起了摩登的机场，而且在开始运营的时候，还真的放了免费的手纸，但是没过多久，手纸就续不上了，这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发展水平的确还没有发达到可以每天不停地在公共厕所免费放手纸的地步，可见一个城市的厕所的手纸就足以反映了它的发达程度。
三、城市微笑指数。所谓微笑指数是指这个城市百姓微笑频率占全国平均微笑频率的比率。如果大于‘1’，说明这个城市的人很‘HAPPY’，而小于‘1’，说明这个城市人活的比较郁闷，低于全国水平。这个指标听起来很合理，但是要想把人的微笑给定量化，那可是太难了。所以它只能是一个模糊的指标。事实上你到了一个城市，你会从你周围人的表情上感觉到这种差异的。如果你所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微笑待人，说明他们生活水平还行；如果总是处于生活拮据的状态，就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了。当然这和一个地区好客的习俗也有关联，例如英国的英格兰就比北部的苏格兰发达，但是苏格兰人却比英格兰人好客的多。早上出门散步，如果遇到一个陌生的人，他们很远就会微笑着对你说：GOOD MORNING。而在英格兰和你打招呼的就少。在我国就很少会有人微笑地对待一个陌生人。90年代初回国后养成了给身后女士开门的习惯，一次我主动地为一位身后的女士开门，她却拿异样的眼光看我，往好了想，她可能想我这个人一定有病；往不好处想，她心里也许骂我是臭流氓呢。这些年我国的经济神速发展，微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也说明了微笑指数也是衡量一个城市发达与否的指标，只不过是另类而已。
四、对待人行横道的态度。如果一个城市或地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温饱问题解决了，人们就想得到更高程度的满足，例如要相互尊重。那么对待人行横道的态度就反映了一个城市是否发达的一个重要指标。在发达的国家，每个司机看到人行横道上有行人，都要停下车来，主动让行，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使用道路的同等权利，再有你尊重行人，实际上也是在尊重你自己。而在不发达的地区，温饱尚未解决，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只能放在次要的地位了。我们国家目前各个地方对待人行横道的态度不一，如果说比较好的，可能算是北京了。在北京的一些场合，偶尔会有人让行，行人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如果说最好的，可能是四川的绵阳市了，那里的出租车竟然都要给行人让行，据说这是因为警察查的非常严的结果。所以，当一个国家经济还没有达到使每个人都要求相互尊重的程度的时候，那么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
在此我要说明的是，这里所列的四个指标只是为你大概判断一个城市或地区是否发达的模糊指标，而不能作为你具体研究的具体定性指标，由于它们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一个城市的发达程度，因此我称它们为另类指标。
2005年4月26日 星期二 于沈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