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来自灵魂，骨髓，身体，那是一种被烈火焚烧的剧痛，以及毁天灭地的仇恨，又像是在地狱中煎熬，不见光明，不见未来，那些她爱的，她不能再爱，她憎恨的，却不能亲手送他们入黄泉，仇恨张牙舞爪，却撕裂不了那些罪人。
是谁，是谁在撕扯她的衣裳？是谁在附在她身子上啃咬。
尹若曦忽地睁开眼眸，一阵凄寒传来，一股子冷意从皮肤直接渗透到骨子里，冷的她瑟瑟发抖，她想要挣扎，动弹不了，想要尖叫，出不了声。
翠莺临死前的惨状快速在她脑子里回放，尹若曦瞪大眼眸，眸子里是滔天的恨意。
胸口剧烈欺负，尹若曦恨毒了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
偏偏她耳朵听得见男人的喘息和急切，这个男人想侮辱她。
不对，她不是死了，和翠莺死在一起，又被陌生人埋葬，更知道了一切真相，那这一切是在做梦？
不，不是在做梦，这一幕似乎在她十三岁那一年发生过，等等……
身上的男人忽地被揪开，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被人点了两下，“你还好吗？”
声音清冷，略带担忧。
黑暗中，尹若曦看不见他的样子，只知道是一个男人。
这一幕何其熟悉。
这分明就是她十三岁那年，在江南大恩寺发生过。
当年她是怎么做的，惊慌失措，尖叫不断，黑衣人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笨蛋，伸手想捂她嘴已经来不及，尖叫声引来了人，然后整个江南都知道她失了清白，成为笑柄，从此不敢出门，躲在家中坐井观天，蠢笨如猪的把那些狼心狗肺当着救命良药，那今日，是老天爷同情、可怜她，让她重生了吗？
“说话！”
男子微冷的催促，打断尹若曦的沉思。
手忙脚乱把散乱的衣裳拢好，脑子里种种年头闪过。
欣喜又震惊。
既然老天怜悯，让她重来一世，那么她决计不会让她们得逞。
不管面前的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她已经没有出路，面前的男人能够悄无声息并不惊动外面等候的人，一定武艺高强，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张嘴感觉舌头还在口腔中，“求你，帮帮我！”
“怎么帮？”
“带我离开这里，她们就快过来了，求求你……”尹若曦整个人惊慌起来，她要离开这里，必须，马上。
尹若曦更深信，外面一定有米氏也就是她继母的人守着，只要她尖叫一声，定有人会冲进来。
到时候，尹若曦不敢去想。
“就这样？门口那丫鬟呢？刚刚我可是见她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想来是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却不进来……”
丫鬟？
尹若曦忽然想起，她来大恩寺前，翠莺犯了错，被她罚在府中抄书，不许跟来，带来的是大丫鬟丁兰和奶娘尤氏。
丁兰……
尹若曦想起尹千柔的话，又想起丁兰平日没少在她面前说继母米氏是如何如何的好，想来早已经投靠了米氏，成了米氏在她身边的眼线，又听得男人的话，心里火辣辣在烧疼，心一狠，“把她丢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