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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水(3)

捕鱼的不仅仅是人,觊觎鱼肉之美的还有不少动物。我看到猫和狗都曾在浅滩上扑击,但罕见收获。倒是一些小鸟在河面上盘旋,一瞥准了,就像利矢急射向水中,当冒出水面时,总能叼到一条雪白的小鱼。白颧、黄鹤和叼鱼郎是最常见的鸟类渔夫。白鹳全身雪白,神情优雅,仿佛是鸟类中的隐士或修道人,但它在饕餮或捕猎时,凶性毕露,完全露出了强盗的本质。它果敢,凶猛,即使是遇到蛇也敢出击。白鹳的嘴像一把折叠刀,雪亮,锋锐。黄鹤毛色灰黄、陈旧,仿佛穿着破旧衣服的穷人,衣衫褴褛,神情呆滞,但这仅是一种假象。它们捕鱼时身手不凡,其喉囊有点像鱼鹰(简直是一个小型鱼篓,可以存放捉到的小鱼),带回去吐出来喂食幼鸟。黄鹤在山林间颇为常见,一般栖息在低矮茂密的灌木丛里筑巢,不易被人发觉,也不惧大风吹刮,却要防毒蛇袭击。

鸟类跟蛇向来互为天敌,就看鹿死谁手了。叼鱼郎呢,最常见的是那种黑白两色的,看上去洁净素雅,它们在河面上飞得又平又稳,仿佛是城里孩子操纵的飞机模型,一旦见到鱼类,就像飞刀一样射出,命中目标并飞离水面,仿佛是谁发出的一枚飞去来器。这种小鸟也在田野上啄食草根和虫子,像小鸡在地上踱步,从容不迫,气度不凡,仿佛在院子上散步的人。偶尔也能见到浑身翠绿的叼鱼郎,头顶上突出一撮黄色或红色的羽毛,颜色鲜艳,犹如王冠。这种鸟行动迅速,飞得又高又远,似乎很少接近水面或地面,仿佛对捕鱼不减兴趣,但其捕鱼的本领高明之极。

大河里的鱼喜欢到小河及田垌繁殖,也许遵循的是某种神秘而伟大的天性,那是生命的直觉,此处的大鱼相对较少,对繁衍后代有利。当小鱼稍为长大,就会随着下一次洪水返回大河。在捕鱼者看来,每个河湾都像一个鱼塘,河鲜繁多,唾手可得。小河就像一个流动的鱼缸。我在小时候,觉得鱼类种类繁杂,南方常见的草鱼、鲇鱼、鲫鱼、鲋鱼、塘鲺、黄鳝、花星、木鱼等应有尽有,有三四十种之多。还有各类虾、蟹、贝、鳖类,仿佛永远不会穷尽。而河流也似永恒不变,谁知转眼间死期已至。

3.河流之死

随着岁月缓慢的推移,我们发现小河发生了难以察觉却不可逆转的改变。譬如河水的流量、流速都在减小,河岸越来越高,河床却在不断抬升。那些鹅卵石变得灰白及污糟,失却了颜色和光泽,淤泥越堆越高,连沙子也不再干净而被泥土所覆盖及代替。河床上长满了奇异的高大灌木及杂草,河流病入膏肓。河水逐渐变得污浊,气味不再清新,如果不是碰到暴雨倾盆或山洪暴发,已见不到一朵像样的波浪了。这直接影响到鱼类的生存。河流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旧房子,梁柱崩断,四壁开裂,摇摇欲坠,其倾覆乃是早晚之事。生存其中的各类居民,要么远遁,要么等死。总之,生灵越来越少了。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后,要找到一尾斤把重的草鱼,已极为困难了。母亲多年前牧鹅在河滩捡到一只毛蟹,这种往日多如牛毛的河蟹已不见踪影。而龟鳖之类,已不知所终。大堂哥在村边的“裂坑”(粤方言,小溪流之意)被一只红色甲鱼咬住脚拇指的情形,已经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

大约在那个时候,父亲将一直放在杂物间或柴房的各类渔具搬出来,且就放在屋边,任其水淋日晒。那几个鱼笼,成了老鼠的乐园,逗得几只猫狗气咻咻地追逐。父亲决计金盘洗手了。这不是他突然大彻大语,不再杀生。偶尔我带弟妹去网鱼,也遭到父亲的呵斥。他振振有词:“江上的鱼有毒了,吃了不卫生。”我不服气说:“有毒怎么还不死,你看它们多么生猛?”我也注意到,能用网捉到的鱼类越来越少了。除了一些镰刀、沙皇、菩萨鱼之类的小杂鱼,要用网捉一条二指大的草鱼或鲫鱼,都是十分艰巨的任务了。

村庄的鱼池子正在被打破,鱼将灭绝,水将流失。对于村庄的人来说,河流曾经清澈干净,可资饮用,是天然的洗衣盆、洗菜盆,是村民洗濯什物乃至身体的场所。人们在河上洗草给牛吃,在过江埠杀鸡、宰狗,将禽畜的内脏扔给鱼争食。洗衣服的肥皂泡沫覆盖了埠头的水面。终于有一天,人们不敢再到河边杀鸡了,水太臭了,变黑了。过江埠下的水潭成了水牛的洗澡池。水底积淀着深厚的牛粪。每当午后或黄昏,放牧归来的水牛喜欢躺在水底下,美美地一卧就是大半个时辰,休息够了,才在牧童鞭子的驱赶下懒洋洋地起来。是的,凤凰村人在所属河面上,按其功能是区分严格的。上游保持干净,中游洗衣服,下游则是扔死亡禽畜的地方。但是,他们不顾及小河下游远处的村庄,只考虑本村人的利益。他们没有想到,在上游不过数里之遥,就有着类似的村庄,干着相同的勾当。村庄之上,还有村庄……悲剧就是这样诞生的。

死亡禽畜的污染不可小觑。“污染”这个字眼,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乡村,仍显得过于陌生,但污染没有片刻在停止。

生活污水,主要是洗菜、洗锅水及洗澡水了,会通过沟渠、裂坑直接排入河中,这些生活污水在村民们将洗头水替代了茶籽水后尤显突出。至于人畜粪便,村民要收集起来做有机肥之用,倒不怎么污染河流。村庄家家户户都养有鸡鸭猪牛等,禽流感来临之际,小河下游的河段堆满了死禽,偶尔还能看到肿胀如鼓的死猪,没有人会掩埋,更谈不上有何消毒或清理措施了。只有死牛,才有人想到挖坑掩埋,但往往埋得太浅,臭味像浓雾笼罩于村庄的上空,经久不散。即使每个村庄的上游都是干净的,他们也因这一个河段而深受其害。苦果是一点一滴地孕育并慢慢膨大的。在小河遭到灭顶之灾时,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每一个村庄都是这根锁链上的一环,谁也逃不脱其中的厄运和责任。等到河水发黑发臭,连牛也不想再饮用之际,村民们自食其果的时候终于到了。小河曾经是一根闪光的项链,挂在村庄光洁优美的脖颈上。如今,美人已迟暮,链条已锈蚀,一切都失去了生机和灵气。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人们发现,河流正在进入它的死亡期,水越来越黏稠,几乎停止了流动。

近年来,小河已经奄奄一息,鱼虾几乎绝迹,连最普通的走水佬、花肚军、麻扁婆之类的小杂鱼都难得一见了。河床上倒是有一丛丛的杂树、荆棘和野草在蓬勃生长,其中的野蓖麻和颠茄,高约三米,在杂树中鹤立鸡群。颠茄开出的花朵犹如喇叭,白惨惨的,像死人的脸;有的又鲜红如血,看上去妖艳而诡异,散发着恶臭。这仿佛是河流的鬼魂在游荡。河湾上的几潭死水,漂浮着塑料袋、死禽和垃圾。绿得让人惊悚的水葫芦在疯狂地生长,那些肥厚的叶片像塑料布要将整个水面覆盖。

当河水不再流动,它已变成了一道臭水沟,失去了自我净化的能力。河流的死亡成为令人悲怆的事实。

多年来,那些无辜而纯朴的人,都参与了对河流的谋杀。没有人看到这种后果,也没有谁承担责任。他们将此处污染之后,选择了离开。稍为有点本事的人,已到了镇上、县城购房生活,做点小生意,过起了体面人的生活。能力稍逊的人,也要到城里打工,做走鬼,总比在村里种地要好。这种想法是现实而有效的,种地越来越难以维持生计了。农民的贫困潦倒乃至濒临破产,是这个古老帝国近两千年来的宿命,他们无法摆脱这个命运。城镇化的结果似乎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曙光。至于家园崩溃,那并不重要,只要成了城里人就好。有谁愿意留恋这个穷山村呢?他们似乎没将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村落当作家园,不关心河流、山坡及田野的死活。那些卑微的耕种者,也许从来就梦想着逃离。现在,既然有了一线希望,村庄的一切已不再重要。他们继续着对河流及山野的掠夺和索取,直至河流一无所有,山野荒芜。河流是大自然的镜子。它映照的是垂死的土地。土地的过度垦殖及污染是三十年来中国最大的现实之一。

我指责农民向山野索取是不厚道的。他们除了向山野找点糊口之物,还能怎么样呢?他们长期以来,在填饱肚子之后,还得向历代王朝及各级官吏缴纳种种捐税。他们本身也像被压榨的荒野奄奄一息。土地之死和农民的贫困是成正比的。他们是皮与毛的关系,当大自然彻底崩溃之时,农民们将发现,他们再也无法向土地索取一只可以充饥的土豆了。

贵族和大亨在向大自然索取宝石、石油和金矿而不知廉耻,农民对土地和河流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但问题是农民并不爱惜自然。这当然很难说是农民的责任,由于历代以来愚民政策的深化及其后果,他们无法受到有效的教育而成为觉悟者或现代性公民。我能指责他们放弃了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处的古老法则或民间智慧吗?当工业机器在古老中国大地上隆隆轰响时,农民们蠢蠢欲动了。他们从来就不甘心处于社会最卑微最悲惨的底层。正是稍有点头脑的打工仔成了第一代包工头,有点政府背景的人成了第一代乡镇企业家。

农民并不缺少温驯及纯朴,最缺少的是文化。这当然不仅是本阶层的悲哀。他们只好进城打工、做走鬼。他们像候鸟一样,一年中只在清明、中秋、春节等重大节日才返回村庄。他们发现在城市无法过上体面的生活,甚至喝不到干净的水和不含农药的蔬菜,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难得了。但是走出村子的人,宁死也不愿意回去。他们无暇顾及所谓的生活尊严及质量,他们得首先解决吃饭问题,然后攒点钱,供子女读书。即使大学读不起,总得让孩子读完小学及初中吧,长大后去打工也能写封家书,出门坐车也能认个路线。而回去就意味守着一个空寂而死灭的臭水沟或垃圾场。向土地觅食越来越难了,恐怕连成本也捞不回来了。那几块瘦田要抛荒就抛荒好了,在城里最好找个苦力活干(砖瓦工之类),找不到就摆个地摊卖烤番薯或其他小玩意儿,最不济还可以捡破烂,也总比在乡下种粮强。种粮时代过去了。这些人才是城市劳动人口的主力。

老人是不愿出远门的,他们走不了多远了。他们抱着跟村庄共存亡的念头,不愿迈出半步。中国传统的封闭与守旧在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得到了双倍的放大。他们宁愿叶落归根,永守故园。出去还是要回来的。他们都大半截入土了,对生活已学会了忍耐及承受。他们平静如水。但他们内心的忧愁和泥泞一如被不断地堆积垃圾的小河。他们从孩童时代至今一直在重复着对村庄和田地的掠夺和践踏。不要跟他们谈论环保或生态,发黄的家谱和族长的遗训乃至村规民约,几乎没有一个字会提及这些,而讲究阴阳五行、坐向、地形、水土等的堪舆师也被当作封建残余铲除了。那些源自高深古籍的道理,也不是农民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流水保持清洁逾数百年之久,却在近三十年到了万劫不复之境呢?归咎于今人不如古人有环保意识是简单的,却未免失之公允。时代毕竟变了,在过去的农耕社会,村庄、河流及土地的循环和利用是良好的,大自然从未失却自我净化的能力,一旦崩断,亦能自我修复。耕种没有化肥和农药,生活垃圾也多是可以降解的,即使堆满村边或河涌,也能通过大自然的吸收及洪水的调节而恢复生态。但在工业时代,乡土山野间遭到了毁灭性的一击。过度垦殖及大量化肥、农药乃至各类生长素、膨大剂之类的使用,使土地濒临死亡,而附丽其上的蛇蛙虫豸之类,被大量消灭乃至绝种。在日常生活之中,大量化工用品如塑料器具、电池、钢铁、橡胶之类,根本无法让土地吸收及净化。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化工产品很稀罕,人们洗头还是用茶籽,顶多用药皂。不可融化或降解的垃圾越来越多了,光是装东西的塑料袋,不用几天就积满了小河。装满垃圾的塑料袋在村边的竹林中堆积如山,然后被搬移到河湾中。

在过去,这些“现代性”垃圾是没有的,那些农业时代的垃圾,一部分成了猫狗的食粮,一部分在土地中腐败并滋养草木。最可怕的是,随着村中耕作人员的减少,大量土地遭到抛荒,以前作为庄稼肥料的粪池,不再源源不断地输送粪便到庄稼地上去。日积月累的粪便都要爆棚了,并随着一场豪雨在村巷四处流淌,臭气弥漫,最终排入了河湾之中。生活污水就不必说了。这在以前都是不会出现的情景。农民在水田施的土肥,大部分被庄稼吸收或滞留于田中,但总会有一部分随着沟渠、田垌流失到石头溪、江竹溪等处并最终排入小河。那些盛装肥料的蛇皮袋,也是不错的器物,他们不会随手抛弃,而是在溪河中洗濯干净,拿回家待用。粪桶在使用之后,必须在水中洗净并待下次使用,这是向来的做法。当它装粪水时,污染还可说是微乎其微。但粪桶从来都是调配、盛装农药的容器,它将在农民喷完一次杀虫剂之后,连同喷枪在河水中洗濯,而用空的农药瓶被随手抛在沟壑及河湾里。这也许是鱼虾绝迹的根源之一。

参与对河流的伤害是多方面并十分可怕的,污染仅是一个方面,而淤泥堆积、河床升高、流量减少,则得益于修水轮机房之类鼠目寸光的水利工程。在中国大地上,主要是出于对经济的考虑,每一条略具规模的江河,从源头到中下游,都建成了一座座水电站或蓄水大坝。河流被反复腰斩,这就是当下河流的命运。村庄小河的水利工程微不足道,相较之下,无异于孩子玩耍的过家家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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