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大侠?你不是很能打吗?”县官看到这个结果,很是开心,对于自己府里面的防卫,还是十分满意。
段淮王低着头,气息奄奄,不知道是没力气回答,还是不屑于回答。
“兄弟,咱们是接着好好说,还是等到你没机会开口说话呢?”县令又问,对于段淮王没有回答,他也不介意。
“自然是……好好说……”段淮王抬起头来,态度也变了不少,立刻开始巴结。
“嗯,若是你早有此觉悟,也就不会受肌肤之苦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县令十分满意。
“可是,大人,这十万两银子,小人确实凑不出。您看看,我和我二弟可否商量商量,再告诉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举全家之力,与您合作的。”
“嗯,好。”县令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帮着他的人都放开。他现在还有手铐脚镣,自然插翅难飞。
“县令,我们甚是饥渴,您可否赏点东西?”段淮王将着说。
“这可不行,你们有了力气,跑了怎么办?”县令摇头问。
“那,我们岂不是饿死了,那谁给您孝敬了银子?”
“本官做事,最讲究江湖道义。只要你们把东西写好交给我,我自会放你们出牢,而且两日一顿,以礼相待。”县令直说。
“那,我们会尽快决定。”段淮王回答。
“那就好。”县令对于这单买卖这么轻易就做成,十分乐见其成,说道:“来人啊,把他们先送回牢里面,给我看严了。”
“是!”又是好几个人,浩浩荡荡,把他们送回了牢里。
段淮王自从被他们打伤之后,一直在咳嗽。看起来,他应该是受了重伤。
“王爷,您怎样了?”秋斐艳关心地问,段淮王现在整个都是灰土的面色,那些人,下手太重了。
“无妨。”段淮王回答,可是,才说两个字,又开始咳嗽。
“王爷,您今天,真是让我们揪心,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一个侍卫颓废地说,他刚刚真的眼睛都快被里面的怒气灼伤了,现在,看着满身是伤的段淮王,七尺的男子,居然眼泪快落下来了。
“这样才好,就是一些外伤,不碍事的,那些衙役,也只会些拳脚功夫,动起手来,全靠蛮力。”他摆摆手,语气里面,对于刚刚把自己打趴下的衙役,仍旧是不屑,完全没有刚刚在外面求饶的语气。
“王爷,您这么做,是别有目的吧?”秋斐艳问。
“胡说,谁没事会拿自己的身体作践啊!”一个侍卫大声呵斥,他觉得,秋斐艳因为王爷不是他自己的主子,所以不心疼。
“秋总管没错,当时嘱咐你们不要动手,就是怕你们把那些侍卫打伤了,就达不到目的了。”他回答,对秋斐艳看了看,有点赞赏。
“王爷,你这不惜牺牲自己身体,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是对自己太残忍?”秋斐艳盯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居然是对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段淮王居然笑了笑。
“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那些侍卫,看着秋斐艳和自家王爷,像打哑谜一样说着些听不懂的话,十分困惑。
“你们觉得,打我,还是打你们,他们将来处罚更重?”他问。
“王爷乃是千金之躯,自然是伤害您的,将来受到的处罚更重。”一个侍卫回答,好像悟出点什么。
“难道,您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体,给那狗官多加一个罪名?”他又说。
“正是。”他点头,又说道:“跟我久了,智商有点提高。”
“王爷,您何必?这贪污,不救济百姓,足够他死一百遍了。”那个侍卫不解。
“你以为这两样定罪,有那么容易吗?”段淮王找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说道:“没有发现这个县令就是个傻蛋,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吗?”
大家点点头。
“可是,他是举人出身,就他那样能当上举人么?”他又问。
“自然不可能。”那是为抢先回答。
“所以,昨日你搜集来的信息,很明显就可以知道,他的后台绝对不是陈丞相,而另有其人。那人,至今在幕后,我们都没有抓住他的尾巴。”
“所以,您怕其他的罪名,可能被那个幕后黑手给抹匀?”那个侍卫的思维,终于跟上来了。
“嗯,不错。只有我用自己王爷的身份压一压,这个罪名够他死了。”他点头,可是,旋即又皱了眉,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秋斐艳问。
“只是,我们还要找出贪污的证据,找到那些不翼而飞的粮仓的粮食。这些,都不简单。”他沉重叹了一口气。
大家也因为这句话而陷入了沉默,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不过,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找出真相。而且,后天钦差大军不是就来了么?”段淮王鼓励大家。
秋斐艳看看大家,现在最惨的是段淮王,而对后来最乐观的,也还是他!于是说道,“王爷说得对,慢慢来,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秋总管,此事还得您协助。”段淮王转过头,对着秋斐艳,眼睛下,是深邃的漩涡。看来,又有大计划。
“段淮王有事请讲。”秋斐艳坐过来,说道:“您尽管吩咐,奴才过来的任务,便是协助您,照顾您。您现在受伤了,我已经是失职,您吩咐什么,我一定全力去做。”秋斐艳诚恳地看着他眼中的漩涡深处,慢慢起着涟漪,转而却消失不见。
“今日,我们既然选择了拖延,就一定要有对策!”
“什么对策?王爷请讲。”
“后天,我们的大部队应该会在午时左右进城,你必须提前逃出牢房。然后用总管的身份,进入牢房,把我们救出来。”他一口气说出来,没有咳嗽,可是,语气中还是有些虚弱。
之后接着说道,“此事,非总管莫属。我们必须让大家看到,这河间府的县衙后牢房,关着的,是段淮王!这样,他才没办法抵赖。”
秋斐艳点点头。这件事,她心里有数,自然是死非自己不可,只有自己,才有权利调动整个钦差的部队,也只有段淮王,配得起高贵的身份。
“只是,奴才,并不会武功,而且,那狗官县令,不是已经吩咐要严加看守么,小奴才怎么出的去?”她很担心,硬闯的话,完全不可行。
“无妨,让何一能跟着你。”
那个何一能赶紧回答:“是。”秋斐艳看过去,就是昨天在悦来客栈而自己斗嘴的那位仁兄。
“我们到了后天,都快饿得没有力气了,何一能,他一个人能行么?”秋斐艳怀疑,没有力气,怎么可能打过几十名狱卒和衙役?
“相信何一能,到时候让他提前吃一粒药丸,可以短时间迅速提高内力。你们只要克制在两柱香的时间内出县衙,何一能便可以。”
“为什么不多加一个人?一个人,我还是担心。”秋斐艳的声音减弱,不是不相信段淮王的人,只是,出县衙,就是走也需要一炷香,再加上沿途的衙役,难道一炷香时间能解决掉?
“只有一粒药。”段淮王回答。
立刻,秋斐艳不再说话,她骤然觉得,其实,这七个人,已经陷入了绝境。而所有的希望,居然都系在了自己这么手无缚鸡之力,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身上。
“我相信你们。”段淮王眼神坚定,看着秋斐艳和何一能。
秋斐艳默然点头。今夜还是练练功,好保持明天精力充沛,希望自己微薄的法力,能帮得上何一能一点忙。
段淮王说完,把眼睛闭上,又接着休息了。他今天大打出手,又受伤,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又两顿没吃饭,没喝水,他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安静和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