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初动,有门初开,有相初形,混沌初成,第一花生,一花一界,花花世界,有生有死,有死有生,有日有月,有天有地,有大有小,有始有终,有一切无一切,循环不止,生生不息,佛法无边,道法自然,一切皆虚幻,无有入无间,真真假假皆是假,无一真假,万物皆一物,无一是物,生生死死无生死,何来生死,一切不可执,一切无所执,一切不可得,一切无所得,一切不可有,一切无所有,一切不可想,一切皆不可,一切无一切,一切本无有,因求不得,因为不成,因生而生,因死而死,因生有死,因死有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分分合合,来来回回,绕来绕去,何时有尽时。这是陈潇昨晚睡不着时看的一本书上的内容,玄机颇深,陈潇想,自己可能要花费自己的一生才能参透吧。
“师兄,你来了啊!”陈潇先开口道。这崔小明笑道:“几日不见,你好像长大了许多啊。”
“师兄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来奉承我几句吧?”陈潇打趣道。
崔小明淡然地一笑道:“这个自然不是,我来是告诉你,我们门派即将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是本门的大弟子莫克跟玉云峰的乔月儿的婚礼,到时候,所有的弟子都会参加的。”
陈潇整个脑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崔小明是知道陈潇喜欢乔月儿的,但是尽力掩盖事实,不如陈潇早知道早做打算。这也是他作师兄的一片苦心啊,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去的。”陈潇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崔小明看着陈潇,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就道:“那你保重啊,我去忙了。”
“嗯!”陈潇随即应道。
陈潇等崔小明走远,忽地一拳打在院子中的一棵雪树上,这雪树被他一拳打得枝叶乱颤,树叶“哗哗啦啦”地乱响。然后他就矗立在树下,许久,许久,他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开心或者不开心,日子终会无声无息地流走,不要沉迷于悲伤,要振作起来,完成自己的预定目标,失去了的就失去吧,人生本来就是遗憾多多的,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陈潇想起了自己正在看的一本书中的话:人之七情六欲,是损德败道之毒药,是蒙蔽心性之雾瘴。修德就是去七情、断六欲的根本大法,修德是铸慧剑,凭此剑斩断七情六欲,而达到灵台无一物的境界,则道可致矣。修德是去人心、立道心的法宝。许多人以为修德与炼功并无多大内在联系,实乃无知也。要想真正进入修真的大门,非修德不能进道。修德的效应表现在两个方面。其内在效应,能去六欲断七情,使灵台清净,炼功易于入静,心猿易锁,意马易拴。识心清净,则真性易现,主观意识和下意识之间才能和谐、统一和同步,才能真正体会到如何调心、调神。识神和元神之间,也是一个太极模式图,识神为阴,元神为阳。吾有诗云:“说阴阳、道阴阳,阴阳中间隔堵墙。欲见真性化阴阳,需凭德器折此墙。修真明得此中理,九天下诏接仙郎。”
修德的外在效应,正应一句俗语;“得道者多助”。修真人在未得道之前,就必须信守“重德、修德、守德多助”的格言,积善为德,以德入道。这个多助是表现在多方面的,有空间信息界的帮助,也有物质世界人、事物的帮助。要取得三界所有的帮助,就必须广结善缘,对人如此,对动物、植物、事物亦应如此。这样才能为自己修真制造一个良好的外在环境,称之为修“外功”。很多人积德求报,而且希望现报,此乃执德,执德是无德的表现。修德者并非无报,其报在天,其报在道,报之于无形也。修炼至调神境界时,这其间的因果关系就会逐步知晓。所以很多师傅说,功夫的提高,并不完生在“炼功”这二个字上,而在于修德上。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自我安慰了一下,陈潇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然后他就走进屋子,按照那老者所说的话,操作起来。
紫玉聚灵盒,陈潇也有一个,就是那玄青志明的盒子。陈潇把妖兽丹放进这聚灵盒中,等待了半个时辰之后,这聚灵盒中慢慢地冒出了一股灵气,这灵气无声无息,无色无味,但是陈潇能感觉它的存在。虽然说是虚无缥缈的,但却是那样的真实。
“呜呜!”小白显得异常的兴奋,看样子它也能吸收这灵气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也呆在我的屋子里面吧,这叫作灵气共享!”
“嗷嗷!”这小白兴奋地叫了两声,它是在感谢陈潇呢。
“少拍马屁,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你就要做一头不平凡的妖兽,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永远不分开了!”陈潇对小白的期望是很大的,当然了,自从小白决定跟随陈潇之后,它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做一只不平凡的妖兽。
自古灵兽、妖兽、魔兽等并无邪恶与善良之分,跟着邪恶的人灵兽也会变得邪恶,跟着心灵纯净、正气的人,就会成为神兽。所以关键还是在人心。
一人一兽,就这样开始了修炼。
陈潇刚刚进入状态,只觉得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从那盒子里面飞出来,一缕缕绵延不绝。这灵气沿着经脉进入了他的血液里面,使得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修炼了三个时辰,陈潇感觉自己不能再坚持了,需要休息,这才关上灵盒准备休息。而小白则是早就打盹了,陈潇只是苦笑了一下,把小白放进自己的衣服里,让它暖和。这冰原大陆气候严寒,虽然有暖气,但终究还是寒冷无比。搞定小白,陈潇自己连衣衫都懒得脱,就钻进了被窝里面,然后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陈潇还在睡梦中,他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小白在用舌头舔自己的脸。“哇!你个小白!”陈潇有些生气,竟然打扰我的美梦。
“嗷嗷”小白说:得起来了,得练功了。
“好吧!我知道了!”陈潇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肉干,给小白一大块,自己吃了一块,然后洗脸漱口完毕,就站在院子的大树下开始练功了。
早上,陈潇没有使用灵石练功,而是喝了一瓶自己炼制的玉苓膏。这膏体入口之后,清爽可口,顺着食道流入肠胃中,更是给人带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真是好冰凉的感觉啊!”陈潇心道。
小白立在墙壁那里,样子很奇怪,不知道它在干啥,于是陈潇问道“你在干啥?”
“嗷嗷!”小白告诉陈潇自己在练功,兽也有等级之分的,有一级妖兽,二级妖兽……一直到十二级妖兽。于是陈潇不再跟这家伙说话了,开始专心练功了。小白也不说话,也在专心地练功。
陈潇感觉自己的丹田里面有一股清流在涌动,那股清流在不断地轰击陈潇肚子里面的药物。不断地蒸腾,不断地消化,最后那一块膏体在胃中化为了虚无。真气在经脉里推动着那被催化的药物,沿着各大经脉游走。
“喝!”陈潇收功完毕,还试探地一手挥出,地上的粉尘顿时飞扬起来,良久,这粉尘才落地。练功完毕,陈潇洗漱了一番,就带着小白去大清殿广场。乔月儿师姐跟莫克大师兄的婚礼就在这儿举行。
一个人,一只兽。蹒跚而行,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像云一样的飘渺和清淡,但是又像浓茶一样的苦涩。快不快乐都是自己的事,今天之后,她就是别人的人了,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陈潇心里很疼,很疼,很疼。走路的步伐也很沉重,沉重,沉重。
在陈潇的身后有一个女子,她轻快地走来,看到前方消沉的陈潇,就喊道:“陈潇师弟,等等我,我们同行吧!”喊住陈潇的不是别人,正是玲儿。陈潇听见玲儿在背后喊自己,立刻停住了脚步。
“呵呵,早啊!”玲儿轻快地道。
“嗯师姐你也早。”陈潇也礼貌地回道。
打过招呼之后,玲儿觉得没有什么话说了,毕竟今天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快乐的,对于某个人来说却是痛苦的。自己的痛苦只能自己来承受,没有人帮你,你若是要一味地沉湎于痛苦,那谁也帮助不了你。
陈潇想:世界再精彩,他人再美好,都与你无关,你就是你,只须梳理自己的羽毛,飞你想去的地方;世界再冷漠,他人再虚伪,这些也与你无关,你还是你,若把生活看成一种刁难,你终会输,若把生活当做一种雕刻,你总能赢。有些事少犹豫,做了才知道对错;有些人别纠缠,久了总是要后悔。
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不管昨天的自己有多难堪,有多无奈,有多苦涩,都过去了,不会再来,也无法更改。就让昨天把所有的苦、所有的累、所有的痛远远地带走吧,而今天,要收拾心情,重新上路!没什么大不了,只要饿不死就还好。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似乎固执的过分了。心里明明知道都过去了,却仍然要固执的想,固执的说。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没有意义,依然要固执的爱,固执的恨。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仍然固执的坚守。明明感觉很累了,还是要固执的伪装坚强。自己执着的,从来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执着。
许久许久,陈潇才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的事情了,我只是暂时忧伤。人生中充满了喜怒哀乐悲恐惊,我们倘若不能把握住这七情,那我们的人生真的是失败至极啊!”
玲儿忽然一怔,心道:看来陈潇受到的打击不小啊。打击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致命的,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真的是想他能快乐起来啊,姑且期待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帮助你,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的!就这样大家都不说话了,默默无语,有时候是有很多话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如果默契,就能无言而通心。
陈潇淡然地一笑,看着这空寂的广场,道:“看来我们来得有点早啊,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玲儿张开双臂,迎着清晨的清风,兀自陶醉着。
陈潇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坐在石板地上,也不管脏不脏。小白直往他身上蹭。这是小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许它有些紧张吧?
就在这个时候,忽地“吱嘎”一声,大清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扫地的老道士。那老道士身形佝偻,但是他的身子骨里面却透出一种灵气。那道士边扫地边道:“很多话,其实不用说,你也会明白的;很多话,其实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这个道士说的话,立刻引起了陈潇的兴趣,他觉得这个道士很有意思。
玲儿听了这佝偻老道士的话,心里有了感触,她旋即道:“总有一些人会远去,又总有一些人会来到你的身边,来来去去,缘聚,缘散,缘如水……”
陈潇听见玲儿的话,心里一震,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他心里反复地念叨着玲儿方才说的那句话--缘聚,缘散,缘如水。陈潇忽地想起自己在很多年前读到的一句话:“没有欲望的人生,那是失去了动力的人生,即便是出家人,也向往着长生之道,这长生之道虚无缥缈,古往今来,能修为到那个程度的人,少之又少,我们倘若能修成正果,达到无生无死的境界,我们当真就一无所求了么?”
“我想,我多年后会明白你的话语的!”陈潇向那个道士行了个礼。
“多年以后,我们都不存在了。哈哈!”那道士哈哈大笑道。
“我们都是偏执狂啊!”玲儿笑道:“我们都抱着自己的意见不放,也就融入不了别人的世界,这其实很悲哀,他只有自己的世界。”
“你这是在说我么?”
“哈哈,你说呢?”玲儿笑了一声,有些邪恶。
当然了,当幸福来的时候,是不会跟你说的;同样,幸福离开你的时候,也不会跟你打招呼的。经历风霜的树叶,总会发出一种有质地的声响,这种响声很充实。
又过了一会儿,师兄师弟们才陆陆续续地前来。作为女方的玉云峰,来了不少的女弟子。很多的男弟子们都在争相观望,都在挑选自己中意的那个女子。陈潇也跟自己熟悉的一些师兄弟打招呼,一时间也忘记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