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舆氏有言曰:“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夫孔子惧乱贼,乱贼亦惧孔子,则信乎一字之贬严于斧钺,而笔削之功为甚大也。春秋以降,乱贼之迭起未艾,厥惟南北朝,宋武为首恶,而齐而梁而陈,无一非篡弑得国,悖入悖出,忽兴忽亡。索虏适起而承其敝,据有北方,历世十一,享国至百七十余年。(合东西二魏在内。)夷狄有君,诸夏不如,可胜唧哉!至北齐、北周,篡夺相仍,盖亦同流合污,乎为乱贼横行之世矣。隋文以外戚盗国,虽得混一南北,奄有中华,而冥罚所加,躬遭子祸。阿弑君父,贼弟兄,淫无度,卒死江都,夏桀、商辛不过是也。二孙倏立倏废,甚至布席礼佛,愿自今不复生帝王家,倘非乃祖之贻殃,则孺子何辜,乃遽遭此惨报乎?然则隋之得有天下,亦未始非过渡时代,例以旧史家正统之名,隋固不得忝列也。沈约作《宋书》,萧子显作《齐书》,姚思廉作梁、陈二书,语多回护,讳莫如深。沈与萧为梁人,投鼠忌器,尚有可原;姚为唐臣,犹曲讳梁、陈逆迹,岂以唐之得国,亦旧篡窃之故智欤?抑以乃父察之曾仕梁、陈,乃不忍直书欤?彼夫崔浩之临修《魏史》,直书无隐,事未蒇而身死族夷。旋以谄谀狡佞之魏收继之,当时号为“秽史”,其不足征信也明甚。《北齐书》成于李百药,《北周书》成于令狐德芬,率尔操觚,徒凭两朝之记录,略加删润,于褒贬亦无当焉。《隋书》辑诸唐臣之手,而以魏征标名。魏以直臣称,何以《张衡传》中,不及弑隋文事,明明为乱臣贼子,而尚曲讳之,其余何足观乎?若李延寿之作南北史,本私家之着述,作官书之旁参,有此详而彼略者,有此略而彼详者,兹姑不暇论其得失,但以隋朝列入《北史》,后人或讥其失宜,窃谓《春秋》用“夷礼”则夷之,李氏固犹此意也。嗟乎!乱臣贼子盈天下,即幸而牢笼九有,囊括万方,亦岂真足光耀史乘,流传后世乎哉?本编援李氏《南北史》之例,捃摭事实,演为是书;复因年序之相关,合南北为一炉,融而冶之,以免阅者之对勘,非敢谓是书之作,足以步官私各史之后尘。但阅正史者,常易生厌,而览小说者不厌求详。鄙人之撰历史演义也有年矣,每书一出,辄受阅者欢迎,得毋以辞从浅近,迹异虚诬,就令草草不工,而于通俗之本旨,固尚不相悖者欤!抑尤有进者,是书于乱贼之大防,再三致意,不为少讳。值狂澜将到之秋,而犹欲扬汤止沸,鄙人固不敢出此也。若夫全书之体例,已数见前编之各历史演义中,兹姑不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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