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243400000021

第21章 噩耗

盼春的烈士证书是民政局的同志送到杨铁汉和彩凤手上的。

杨铁汉怔怔地望着民政局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反复地问着:你们说啥?盼春他咋了?

民政局的人心情沉重地说:杨盼春同志在朝鲜牺牲了。

他捧着烈士证书,慢慢地蹲下身子,证书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民政局的人经常和烈士家属打交道,他们显得很有经验,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也说了一些赞扬盼春的话,然后就走了。他们还要给别的家属送去烈士证书,他们一步两回头,心情沉重地告别了。

杨铁汉蹲在地上,彩凤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像两尊泥塑。

半晌,彩凤也蹲下来,看着他手里那张证书,喃喃道:盼春回不来了。

他突然用那张烈士证书捂住自己的脸,压抑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彩凤,咱们又少了一个孩子啊。孩子没了,有一天组织要是来找孩子,我可咋交代呀——

他撕心裂肺地哭着,泪水打湿了那张烈士证书。

彩凤也哭了。哭过的她走回到屋里,拿出盼春的照片摆在桌子上。她又扯了黑布把盼春的照片围上后,就呆呆地望着遗像中的盼春。往事如烟一般在眼前掠过,她还记得几个孩子刚到杂货铺时的情景——几个孩子躲在杨铁汉的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她更没有忘记盼春第一次喊她“妈”时的神态。

彩凤望着盼春的遗像,泪水又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她冲着盼春说:孩子,你咋没叫声妈就走了呢?你说过,你和盼妮会回来的,可你回不来了。以后,妈天天在门口等你——

杨铁汉站在杂货铺的门前,突然就觉得自己老了。自从失去组织,他最大的念想就是照顾好组织交给他的这几个孩子。只要孩子们在他身边,他就觉得自己离组织并不遥远。现在,盼春牺牲了,他没完成组织交给他的任务,这是他的失职。他身体里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身子软绵绵地靠在那里,寻找组织的心情又一次迫切地涌上他的心头。他要把盼妮和军军交给组织,只有把两个孩交给组织,他的任务才算完成。

傍晚,抗生和军军回来了,他们已经是高中生了,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爸,妈——

杨铁汉和彩凤没有像往常那样张罗着迎出去,他们看着盼春的遗像,泪眼婆裟。

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盼春的遗像,两个高中生自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呆怔片刻,喊道:爸,妈,我哥咋了?

烈士证书从杨铁汉的手里滑落下来,军军拾起那张烈士证书,看一眼就递给了抗生。两个孩子呆愣片刻,几乎同时扑向了盼春的遗像:哥——

军军一边流泪,一边泣不成声地说:哥,你答应我们你会回来的。

抗生也哭了,他把遗像抱在胸前:哥,你咋了,你说过要把我和军军接到部队上去,我们天天等着你,你咋就——

那天晚上,一家人望着盼春的遗像,呆呆地坐着,一副地老天荒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杨铁汉让彩凤把自己的新衣服找了出来。他把自己穿戴整齐后,又在镜子前看了几遍,这时,他就看见了自己头上的白发,他冲彩凤喊道:你来,帮我把白头发拔一下。

他把头低下去,彩凤伸出手,半晌,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抬起头:咋的了,你咋不拔了?

彩凤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哽咽着:孩子他爸,你的头发都白了。

他悠长地叹口气,对着镜子又把自己看了一遍。从离开县大队到城里搞地下工作,一晃二十来年过去了,那时他还是个响当当的硬小伙。如今,只一夜的工夫,他的白发就爬满了头。

彩凤看着他,奇怪地问:孩子他爸,你这是去干啥呀?

他抻抻衣角说:我要去县委,去找组织。不能再等了,盼春已经不在了,我要把这几个孩子交给组织。

彩凤目送着杨铁汉消失在门前的街口。在她的印象里,杨铁汉这是第一次没有扛着磨刀的家什离开家。

杨铁汉轻车熟路地来到县委大门口,他对这里太熟悉了。以前,每一天他都会在这里路过,或者放下磨刀的家什,在这里坐一坐。望着从县委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人,他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磨剪子嘞,戗菜刀——

他用自己的吆喝吸引着人们的注意,他总觉得进出县委的人中总会有当年的地下工作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组织的人走过来和他接头。刚开始,听到他吆喝,进出县委的人们会不时地看上他一眼,他的精神就会为之一振,挺胸收腹,神情紧张地等待着。然而,却并没有人走过来,渐渐地,他的吆喝再也挽留不住过往匆匆的脚步。

一次,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他身边,用温和的语气说:同志,这里没有磨刀的。你别在这儿喊了,你的喊声已经影响领导办公了。

年轻人从县委出来向他走近时,他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站起来,激动地等待着。没想到,人家是在撵他走。他冲年轻人失望地点点头,从那以后,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望着进出着县委大院的人们。

一天,一个扎着白围裙、身材胖胖的厨子从县委大院里走了出来。看着厨子,他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胖厨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老哥,是你呀!这么多年不见了,你现在还磨刀啊?咋又磨到县委门口了?

他怔怔地看着胖厨子,越发觉得眼熟了。胖厨子就说:老哥,你忘了,以前你给我磨过刀,那时候我也是厨子,也在这个院里。

他“呼啦”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日本人在时这个院是伪军的团部,胖厨子隔三差五就拎了菜刀到他这里磨刀。此时,故人相见,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胖厨子,思绪又回到了以前的地下生活。他半晌才说:兄弟,你现在还在这儿?

胖厨子就笑笑:以前我给伪军做饭,日本人投降后,我又给国民党做饭。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了,我就给县委的同志做饭。我这人做了一辈子饭了,不让我做饭,我还不习惯哩。

他接过胖厨子手里的刀,看着胖厨子,就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他望着胖厨子喃喃着:兄弟,你也老了啊!

胖厨子蹲下身,一边卷烟,一边说:都经历这么多事了,这都多少年了,能不老么?

当他把磨好的刀递给胖厨子时,胖厨子接过刀,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递给他,然后,一歪一歪地向县委大院走去。

他望着胖厨子的背影,一直走进县委大院,心里有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恍然觉得,走进县委大院里人应该就是他自己。

此时,他穿着簇新的衣服出现在县委大院门口。他停下脚步,抻了抻衣服,继续往前走去。门卫及时地拦住了他:同志,你不是那个磨刀师傅吗?你有什么事?

他望着门卫,声音洪亮地说:我要找县委,找书记说话。

门卫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依然公事公办地说:县委是办公的地方,这里不磨刀。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卫:我不是来磨刀的,我找书记有大事汇报。

门卫又把他仔细地打量了,说一声:你等一会儿。

门卫拿起电话说着什么。很快,一个年轻人从楼里走了出来,门卫介绍道:这是县委的朱秘书,有事你冲他说吧。

他见过这个朱秘书,就是那个撵他走的年轻人。朱秘书自然也认出了他,朱秘书见到他就笑了:师傅,今天不磨刀了,你找书记有什么事?

他望着眼前的朱秘书就有些激动,当年他的下线小邓差不多就是朱秘书这个年纪。他是亲眼看着小邓被敌人五花大绑押赴到了刑场。看着眼前的朱秘书,恍似见到了小邓,他一把捉住朱秘书的手,哽着声音说:同志,我要见书记,我有大事要向书记汇报。

朱秘书还是那副表情,不急不躁地说:书记很忙,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吧。

他望着朱秘书感慨不已,自己搞地下工作时朱秘书也就是个孩子,他摇着头说:这事跟你说不清,要是书记忙,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什么时候忙完工作,我再见他。

朱秘书拍拍他的肩头,说了句:好吧,我跟书记汇报一下。

朱秘书走了。不一会儿,朱秘书又回来了,冲他说:你跟我来吧。

他随着朱秘书上了楼。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朱秘书冲他说:这是县委的秦书记,有什么事你和书记谈吧。

他站县委书记面前,内心一阵翻腾,眼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组织,他的喉头牵动着,嘴角颤抖,有许多话要对组织说,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他面色潮红,情绪激动地站在秦书记面前。

秦书记陌生地打量着他,温和地说:同志,你有什么事?

他艰难地说:我要寻找组织。

秦书记就把手里的笔放下了,翻阅的文件也放下了,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组织?什么组织?

他横下一条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报告秦书记,我是地下交通员,我的上级是老葛,下线是小邓,他们都牺牲了,我和组织就失去了联系。现在,我要寻找组织。

秦书记的表情越发显得有些吃惊。

我是解放前的地下交通员,我的上线和下线都牺牲了,我一直在等着组织和我联系,可没有人来和我联系。

他喋喋不休地重复着,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秦书记站了起来,认真、严肃地听他说完后,拍着他的肩膀说:同志,你别着急,慢慢说。

说完,秦书记拉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又让朱秘书给他倒了杯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他点点头,从县大队说到省委的特工科,又从老葛和小邓说到那三个孩子,还有那封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信。

他说的时候,秦书记一直认真地听着。他一口气说完了,仿佛终于卸下了身上背了多年的包袱。

秦书记一边听,一边做着记录,并不时地在有些细节上仔细核对着。他说完了,秦书记这才抬起头来问:你现在还有证明人来证明你吗?

他摇摇头。这时他又想起了县大队的肖大队长和刘政委,还有魏大河和特工科的李科长,但他们也都相继牺牲了。

秦书记就冲朱秘书说:你把组织部张部长叫来。

朱秘书应声而去。

很快,朱秘书和张部长就来了。秦书记向张部长介绍道:这位同志说,他是解放前的地下交通员,这里的情况你比较熟悉。

张部长听了秦书记的介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他。

秦书记又说:杨铁汉同志,张部长曾经是这里的情报站长,他也是做地下工作的。

他“腾”地站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位不曾谋面的情报站长,终于明白,自己以前的工作就是在张部长的领导下展开的。他猛一激灵,一下子想起了接头暗号,他盯着张部长说:有白果吗?

张部长怔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又问了一句:有白果吗?老家的人病了,急需白果。

张部长似乎在记忆里搜寻着,终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握着他说:同志,你这接头暗号早就不用了。日本人投降前,县里的地下组织遭到破坏,为安全起见,重新制定了接头暗号,联络地点也变了。

他听了张部长的话,似乎见到了亲人,这么多年的期盼和等待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杨铁汉突然一把抱住张部长,痛哭失声道:没人通知我啊!我天天等,夜夜盼,可一直没人和我联系,我都等了你们十多年了呀——

暗号终于对上了,杨铁汉又找到了组织。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十几年前组织交给他的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信,从布衣巷的地砖下取出来。

信封几乎失去原有的颜色,轻飘飘的信封拿在他的手上,犹如千斤。他紧紧攥着信封来到县委,在把信封郑重地交给张部长的一刻,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仿佛落了地。他抱着这块沉甸甸的石头已经很久了,突然落下的石头,一下子让他轻松下来。

张部长接过牛皮信封,端详了很久,才拿过一把剪刀,小心地剪开了信封。张部长把信封里的一张纸抽了出来,他看见纸上盖了枚已经发暗的印章。张部长低头看着,他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杨铁汉站在一边紧张地等待着,这就是他苦苦等了十几年,却没有送出去的信。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封信,但他清楚,组织的机密永远是最重要的。

张部长终于抬起头来:你从来没有看过这封信?

他摇摇头:这是老葛让我转交给下线小邓的。我刚拿到信,他们就被捕了,我就一直把它藏在地下,已经有十几年了。

张部长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把那封盖有印章的纸片轻轻推到他面前:看看吧。

他拿过那张薄薄的纸片,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他的手开始发抖了。信的内容很简单,这是一份入党证明,证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杨铁汉自己。那上面写着:经冀中地下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特批准白果树(杨铁汉)同志为中共地下党员。落款是地下省委的全称。

短短的几行字,杨铁汉一连看了好几遍,他看完信便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那张纸一飘一飘地落在了地上。

这封转交地下县委备案的信竟在他手上停留了十几年。他把这封信作为绝对的机密封存了十几年,没想到,这封组织的机密竟是关于他自己的。

他弯下腰,把那封信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几行字,他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他喃喃着:你咋才来呀?

张部长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杨铁汉面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白果树同志,让你受苦了。

久违而亲切的称谓,让他终于感受到了组织的温暖,他在张部长面前控制不住地哭哭笑笑着。

张部长摇着他的手说:白果树,不,杨铁汉同志,你的地下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的情况我立即向秦书记汇报,请你等待组织的安置。

他终于找到组织了,他的任务也终于完成了,这是他心里最急迫的,至于对自己的安置他并不关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县委的,只模糊记得刚一走出县委大门,他就飞跑起来。他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彩凤的名字。

他跑到杂货铺门口,彩凤惊诧地迎了出来。他一把抱住彩凤,扯着她原地转了几个圈。彩凤对他这种张狂的举动显然很不适应,她在他的怀里一边挣扎着,一边着急地说:你咋了,这是咋了?

他气喘吁吁地松开彩凤:彩凤,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彩凤惊怔地看着他:你找到什么了?

我接上头,我找到组织了。

彩凤望着他,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在杨铁汉苦苦等待的十几里,尽管他从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她依然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历尽风雨和磨难。这时的彩凤就想到了盼妮和盼春,眼泪便不可遏止地奔涌而出。她默默地转过身,走进屋子里,桌子显眼的位置摆放着盼春的照片,盼春正端着玩具枪,笑嘻嘻地看着前方。旁边的盼和坐在小木马上,一脸天真地看着哥哥。这是盼和出事前几天照过的唯一一张照片。

彩凤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泪眼婆娑地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说:孩子,你们的爸终于找到组织了。妈要告诉你们,你们的爸是地下党。孩子,妈的话你们听到了吗?

杨铁汉站在彩凤身后,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照片上的孩子们,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几天以后,朱秘书找到杨铁汉,又一次把他请到了县委。张部长对他的工作进行了新的安置,具体工作是分管烈士的善后事宜。当时许多的地方政府都设立了一个临时性机构,叫烈士安置办公室,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民政局。

从此,他告别了磨刀匠的身份,每天进出于县委大院,落实那些有名没名的烈士的善后工作。

不久以后,城南的一座烈士陵园建成了,有名无名的烈士墓都被迁到这里。这里不但躺着肖大队长和刘政委,还有魏大河和县大队的那些战友们。当然,老葛和小邓也在这里安息,杨铁汉还是在整理烈士的资料时,才知道老葛并不姓葛,而是姓何,叫何全壮。小邓也不姓邓,叫刘长顺。

一座座烈士的墓碑,像一排排整齐的方阵,黑压压、密麻麻地立在烈士陵园。杨铁汉站在这里,仿佛又回到了县大队——他正走在县大队出征的队伍里,和熟悉的战友们,迎着枪炮声和连天扯地的喊杀声。一切恍如梦中。

那以后,他会经常来到烈士陵园,小心地擦拭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然后,这里坐一坐,那里看一看,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每到这里,他似乎就又回到了从前,他用力地擦一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的影子——他冲啊杀的,奔跑在硝烟中。

同类推荐
  • 蜀山剑侠传(全集)

    蜀山剑侠传(全集)

    还珠楼主殿堂级巨著,一部奇幻仙侠修真的百科全书。金庸、古龙、倪匡、温瑞安乃至白先勇,他们都曾在这个没有极限的世界里飞去来,并在震荡的余波中构建了自己的文学世界。《蜀山剑侠传》为还珠楼主代表作,以其海阔天空、任意所之的想象,雄奇瑰丽、变化莫测的笔法,历来为读者青睐。温瑞安有一番精当评语说:“还珠楼主运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武侠小说带人了一个剑仙幽幻的境界,他那极为深厚的国学底子、浩瀚千变的文字能力,对道、释、儒哲思糅合的独到见解,无论写景造境、叙物述人,文采繁富典丽、奇诡纷陈,每有精彩的描写,奇句妙造,令人感觉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读来真要屏息凝神、一气呵成,又叹为观止、匪夷所思。”倪匡则将《蜀山剑侠传》称为“天下第一奇书”,足见其作为中国俗文学集大成作品之一,远非“武侠小说”四字所能概括。这一点,读者当能慢慢体会。
  • 绝情谷

    绝情谷

    佛家庄,清一色的佛姓,落在渭北平原的一块坡地上,一点也不起眼。要说起眼,倒是这块驮着上百户佛家庄人的坡地。这坡地西高东低,百亩大小,一条面目狰狞的沟壑,蛇状缠绕,少说也有几十米深,荒草遍野,兔窜鸦嚎。地中央,是一块长九米、宽六米、高四十五公分青石条铺就的平台,台子中间,四把粗、一米六高的青槐木木桩深深地镶嵌在石头缝隙里,这就是大清年间的刑场,民间人称绝命场。无数罪有应得和罪不应得的屈魂怨鬼,一刀下去,从此轮回到另一个社会。这条沟壑也曾有一个很武林的名字——绝情谷。
  • 奇葩奇葩处处哀

    奇葩奇葩处处哀

    一些荒谬,一些世俗,一些呆痴,一些缘木求鱼南辕北辙直至匪夷所思,一些俗意盎然的情节……无限的人生命运的叹息,无数的悲欢离合的撩拨……空间、时间、性别三元素的纠结激荡,旋转了个人、历史、命运的万花筒。本书收录了王蒙最新创作的《奇葩奇葩处处哀》及另外三个短篇小说。《奇葩奇葩处处哀》讲述了极品男人沈卓然在丧妻后择偶再婚过程中,遭遇四个奇女子的故事,以一个男人的视角反映了当下生活中女人奇妙的择偶标准及人生追求,生动幽默地描写了各种价值观对人们的影响。故事结局令人啼笑皆非,出人意料。其他的三篇短篇小说均为王蒙近期以现实生活中女性为题材的新作。
  • 结婚照

    结婚照

    刘勇带着妻子阿秀,一路开到民政局门前。他们从车上下来。丈夫刘勇望着阿秀脸上的笑,也笑了。刘勇一边笑,一边红着脸,将一只手从肩上伸向脑后。从家里出来前,刘勇说现在真要去领结婚证?刘勇话说出口,自己先笑了。阿秀望着刘勇红着的脸,恍惚间,想起他年轻时候。刘勇年轻时候,漂亮极了。他们那会儿刚刚订婚,那时他们多大?十六岁,十七岁?他们是在双方父母的约定下定了亲。阿秀记得他们定亲那天,亲戚们说阿秀爸爸喝着酒,就哭了。阿秀订婚,爸爸是那样伤心。现在,阿秀女儿十八岁了。
  • 几乎爱人

    几乎爱人

    成年人的爱情,是Tom Ford口红的致命吸引,是双人舞的信赖和专注,是Harry Winston的庄重承诺,然而更多的,是略丧的“人生如梦,际遇无常”。在这本书里,他和她于陌生的异国相遇,是知己,是神交,是一生所爱,但他们没有在一起;他和她于宿命的窄巷相遇,纠缠半生,浩荡起伏,但他们没有在一起;他和她于污浊的职场相遇,一见钟情,灵肉合一,但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些他们,几乎成了爱人。几乎,就是没有。没有也没关系,因为——有些人不属于自己,但遇见了也很好。
热门推荐
  • 都市力人

    都市力人

    凭什么别人就能拥有梦想?§拥有亲情?§拥有爱情?§拥有尽情放纵的青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都有不同的路。§而每个人却都有不同的命运,命运也可以改变她们的路。§从彩色的生活走向黑白的生活,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笼中鸟,终究都有死去的那一天。§而力人认为,笼中鸟也有被释放的那一天。
  • 我家丞相在修仙

    我家丞相在修仙

    当修仙大佬穿越到古代......你以为是......呔!你个千年狐妖,我要收了你!...这样的?不,那是一个什么都不能成精的古代。或者......本宫不退位,尔等都是妃!...这样的?不,我们的女主虽然同样霸气,但她喜欢和她一样身心纯洁的。亦或......哟,小样敢对修仙者大呼小叫,老子仙法一出让你五雷轰顶!...这样的?不,世间万界各有规则,在非修仙的世界用仙法杀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顺风笑嘻嘻,逆风MMP,欢迎收看《我家丞相在修仙》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斗魂玄天

    斗魂玄天

    这是斗魂的世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只有术魂之力。玄天浩瀚之中,风起云涌!玄天之中斗魂来临。御术天才,起起落落,爱恨情仇皆拟成歌。斗魂玄天绝世路,斗逆星天酬天道。
  • 在刀剑神域的咸鱼生活

    在刀剑神域的咸鱼生活

    本以为可以过着悠闲的咸鱼生活,却不料出点意外,穿越到了刀剑的世界。。。林小白:“唉?!穿越了!?不过是换个地方接着咸鱼。”ps:作者自己yy瞎写,不定期更新
  • 相之忘笑之落

    相之忘笑之落

    一切的一切皆是一个缘字,你我皆是缘,初相见,莫回首,注孤独。
  • 乡野小狂医

    乡野小狂医

    乡下穷小子偶得天眼通神功秘籍,透视、治病、打架、捉鬼、赚钱样样精通。新书《极品虐鬼系统》已发布,欢迎大家品读!
  • 酷酷总裁

    酷酷总裁

    幼年时遭遇家变,他身心受伤,从此活在忧郁中。遇到活泼的小女孩,一起长大,渐渐被她感染,却不料意外发生,女孩神秘失踪!多年后,身为总裁的他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女子,酷似当年的女孩,接近她,却又伤害她,等她悲痛离去,他才发现自己的真心,却为时已晚!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前妻又跑了

    前妻又跑了

    爱上了他,是她这一辈子做得最傻的事。她本以为自己遇见最好的他,却不想只是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差点要了她的命!终于离婚后,他后悔莫及,开始追妻路。--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