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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等春天张开她温暖的怀抱,踏着初春的薄冰,胡丫终于实现了她最初的愿望,离开了那片“污浊”的土地。

眼前的村落,稀疏而破烂,只有胡丫家的屋顶飘起了几缕白烟,孤独地消散在还没有大亮的天色里,从村后的树林里传来几声老鸦的叫声,有点哑,像哭,像泣。

隐隐约约,白宁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娘,跟我一同进城吧?”要走了,胡丫还是不忍心丢下她娘姚澡花一个人。

“丫,走吧,娘习惯这地方了。”姚澡花背过去悄悄抹掉眼窝里的泪水。

“娘,我安定好了就来接你进城啊。”胡丫没有料想到此时的信誓旦旦竟然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

为了不节外生枝,胡丫和白宁连行李都不敢多带。趁着早晨的薄雾,两人急匆匆地往西城赶。

胡丫原本就没有朋友,也就无须向谁道别,姚澡花名声早臭了,更没有相送的乡亲。

早两天大队书记那脑膜炎傻儿子可能是受了他爹的唆使,竟然扛着一根木棒跑到胡丫家说不准她和白宁走。

胡丫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个傻男人了。远远望去,村口还真像站着一个人。胡丫突然感觉浑身异常寒冷,她紧挨着白宁走,身子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地哆嗦。提心吊胆走近一看,是个赶鸟的稻草人,胡丫的身子立刻不抖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催着白宁逃命似的走了。

拐过前面的路口,村子就从视线里消失了,胡丫这才一扫脸上的恐慌,恢复她原本的“天鹅”姿态,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声:“这鬼地方,老娘我终于可以抛弃了。”

当白宁推开西城筒子楼二楼201房间的门时,随着老门轴那声嘶哑的“咯吱”声,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来西城的路上,胡丫已经吐了一路,就在霉味扑入她鼻腔的那一刻,她满嘴唾液,喉底尝到了胆汁的苦味。胡丫本想躲进角落再呕吐,可她等不及了,转过身,就着结满蜘蛛网的老门轴呕吐起来。

白宁推开窗,本想透透气,不料一阵裹挟着积尘的冷空气肆意地冲了进来,像鞭子一样无情地抽打着他们原本就有些开裂的脸。瞬时咳嗽声、呕吐声、咆哮声肆无忌惮地穿梭在筒子楼里。还没有见过面的邻居们,不管你乐意还是不乐意,这份见面礼算是送上了。

眼前寒酸的一切,如外面的冷空气般刺痛了胡丫的心。那种进城时的喜悦与憧憬,瞬息被这无情的现实扫荡一空!幸好村里人看不到这破旧的筒子楼,要是知道她欢天喜地跟来的“城里人”就这条件,光那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她。

“就这昏天暗地的破房子也能住人?”胡丫叫嚷着撒起野来,完全不顾筒子楼里完全不隔音的特点。

白宁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起父母在世的时候,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可再硬的骨头也敌不过红卫兵们挥舞在他们身上的冷棒。

那个冬天,两人含冤离世,留给他的也只有这破旧的筒子楼里的一间破房。

已是万幸,还给白宁留了这一间房。

一同下乡的小谢,比白宁提前一年返城,现在带着老婆还得和父母挤在一间不过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里,两口子夜里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结婚一两年都没整出个孩子来,真是活活憋死人啊。

可如今看来,这间留有白宁成长痕迹的房,这间曾充满他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的房,在胡丫眼中形如垃圾,一文不值。

“你看看,小白有的苦吃了,这带回来的婆娘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隔壁的老张不动声色地做着总结报告。

“别出声了啊,你那点子坏水谁不知道,人家白家好歹还留下了一根独苗,你呢,就知道一天到晚瞎琢磨别人家的事,自己呢,蹲着坑不拉屎。都奔五了,连个种都没有。我看你死了,谁来给你收尸!”老张媳妇早就看不惯老张那阳奉阴违的嘴脸了,她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老张,打着哈哈迎上去说:“小白,回来了,瞧,这媳妇多俊秀啊。”

老张一个趔趄,碰到了门边四方桌的桌角上,痛得龇牙咧嘴,他怕张嫂一冲动就道出那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强忍着痛,没敢吱声。

“这是隔壁的张嫂。”白宁对胡丫说。

“张嫂好。”胡丫不呆,自己初来乍到,好歹得给他人留下个好点的印象,勉强撑出了一张笑脸。

“你看这小白媳妇俊的,难怪老人常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张嫂把她那双一入冬就开裂的糙手在胸前的蓝花布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像老熟人般拉起胡丫的手说,“哟,这小手都能掐出水来了,哪像农村来的姑娘啊。”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饭都烧成炭了。”张嫂刚接茬,老张就在隔壁吼了起来。

“有空来家里坐坐啊,你张叔耳朵不好使,没有听出你们回来了。”张嫂笑着撒了个谎,扭过身,马上竖起双眉,瞪圆双眼,三步并作两步拐进自家屋里,用力关了门,歪拉着嘴,斜扫了一眼老张:“怎么,怕我说漏了嘴?”

“老子那点旧事,你这老娘们要是捅了出去,不打折你的腿,我就不姓张。”老张压低声音,鼓圆的金鱼眼感觉要掉出来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家老白家多好的两口子,用得着你那么卖力去整他们,不就是家里藏了几本旧书,犯得着你往死里整人家吗?”

“你这贱婆娘,看样子今天你不弄死个人,不罢休了。”老张恼羞成怒,一张泛黄的马脸被张嫂气成了猪肝色。

“你别吓唬我,要死你去死,我有人格我要活。”张嫂一脸的不屑。

若说张嫂这边的音量是敲小锣,那胡丫这嗓门可算得上敲大鼓了。

“我们农村吧,苦是苦点,可天大、地大,要多宽阔就有多宽阔,哪像这筒子楼,巴掌大的地方,活活能把人给憋屈死!”胡丫才不管张嫂、王婶什么的,掉转头冲着白宁大吼了起来,顷刻暴露了她原本骄纵的个性。

隔音不隔音,乡下就没有这规矩。

后来,胡丫勉强回去看过姚澡花两回。姚澡花大病的时候,胡丫想接她进城治病,姚澡花死活不依,说怕死在外面当孤魂野鬼。

胡丫打小就知道,村里人若死在外边,死者的灵柩是不能入村的,村里的灵堂只能给那种死在村子里的人入内。

姚澡花是寡妇,更怕自己成了孤魂野鬼。

再后来,姚澡花死了。胡丫回老家办完丧事后就干脆断了回乡的路。

返城后不久,白宁就被机械厂工会主席马大国瞄中了,得幸他写得一手好字,拉得一手好二胡,马主席调他去机械厂宣传科当了宣传干事。

“白四眼,你不是当干事了吗?工资怎么一点儿也没见长啊。”胡丫才不看好这所谓的干事,只关心拿到手里的票子。

“你傻吧,好日子在后头,等着吧。”白宁在宣传科没待几天,就看出这里面大有文章——上一届的宣传科干事就是被来厂里视察的省领导给看中了,说是提拔当领导秘书去了——他觉得自己大有盼头,可是胡丫瞧不上,说什么弄不到票子的工作就不是好工作。

这年代,肚里吃不饱,身上穿不暖,缺粮少食,缺衣少钱,要啥缺啥,可男人不缺精子,女人也不缺卵子。看着胡丫挺立的大肚皮,二十出头的白宁不得不佩服自己“枪法”的精准程度。

还没有尝到一点儿城市生活的甜头,胡丫肚里的孩子,就着急出来了。

那年,胡丫才十九岁。

“小白,这闺女多像你啊。”刘太奶奶踮着一对三寸金莲,颤颤巍巍,捧着平时积攒的一包点心,一块花布料,上门道喜来了。

白宁返城不久,邻里也没有多走动,父母含冤而死,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怨气。

见证了白宁父母惨死的邻居们,怕惹是生非,从不和白宁多聊,这一聊多了吧,老张准得上门生事。

“刘奶奶,您瞧瞧,咱们这小美女,这眼睛,这小嘴,活脱脱一个小白宁。”张嫂那中气十足的嗓子震得筒子楼都晃荡起来了。

其他邻居见刘太奶奶都去了,张嫂也上门了,什么曾奶奶、李大妈、叶大妈也有点磨不开脸面了,全都一一上门道喜来了。

“来了好啊,大家聚一起好啊。”年过九旬的刘太奶奶,在这筒子楼里生活了几十年,见过世间多少冷暖,虽说年岁已高,可心跟明镜似的,今天她就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一下邻里关系。

“这孩子懂事,生出来不吵不闹的,好有定力,小白取名字了没有?”

“太奶奶,还没有,您老人家有什么好想法?”

“咱们这筒子吧,吵了几十年,闹了几十年,过去的咱们该放下的也得放下了,得往前看,如今党的政策这么好,大家日子好过了,应该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过日子了,要不叫白静吧,你们看行不行?”

“这名字好,大家是应该清清静静享受太平生活了。”张嫂是聪明人,早就听出了刘太奶奶的弦外之音,也话中有话地帮起腔来。

来的也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生事,一个个赶紧打着哈哈帮腔圆场。

“没问题,不过静宝宝得随我姓,叫胡静。”胡丫早就在心中打算好了,她没有理会在场邻居惊愕的眼神,接着说,“这是我娘死前对我的唯一一个嘱托。”

胡静就胡静吧,白宁不在乎这些。

“小白,听说你媳妇还没有找到工作啊,我们单位的食堂正招人,要不要让你媳妇去试试?”老张觉得自己再当隐形人就没有意思了,在张嫂一声高过一声的咳嗽声和暗示下,也连忙开了口。

“胡丫,张叔说帮你介绍去他们单位食堂上班,你看行吗?”白宁欢喜地赶紧请示胡丫。

“明天去啊,我还在月子里呢。再说又不是什么好工作。”胡丫拉长着个脸。白宁怕张叔听见了脸上挂不住,忙大声说:“张叔,我们家静宝宝一满月,我就带胡丫去你们单位找你啊。”“要得。”张叔现在是单位人事科的科长,安排一个人去食堂做点事还是不为难的。

筒子楼里每层就一间公共厨房,几家人合用,做饭的时间是大家聚会的好时光,聊天侃大山蒸馒头炒菜好不热闹。今日叶大妈一进厨房瞧着只有胡丫一个人在给闺女煮米糊糊,这小眼睛一转,动歪心思了。

“小胡,还没满月就下地做饭啊。一个人带孩子挺不容易的,唉,也难怪,你公婆死得早,要是他们在,日子就好过多了。”

“张大妈,我公公婆婆怎么死的?”胡丫一直想问白宁,可每次一开口就被白宁找话岔开了。

“这可不能乱说的,小胡。”叶大妈自打那天听老张说让胡丫上他们单位食堂上班的事后,心里就恨得咬牙了。想起自己从去年求他到现在,都一直装腔作势说食堂不缺人,今天一见这厨房里只有她和胡丫两人,报复心就上来了。

“叶大妈,您孙子拉屎在身上了,去瞧瞧吧。”张嫂恰巧来厨房烧点开水,刚好撞见了叶大妈正附在胡丫耳边嘀咕。

“好的,我就去。”叶大妈一见是张嫂,慌里慌张急步走了。

“小胡,煮米糊啊,火开小点,火大了容易粘锅,变味了孩子就挑了。”

“张嫂,还是您有经验,以后得多向您学习啊。”胡丫这会也知道嘴甜不吃亏的道理了。

张嫂见胡丫脸色没有异常,知道叶大妈还没有来得及挑拨。她又赶紧追上叶大妈。

“叶大妈,你晓得的啊,我无儿无女一身轻,你老人家活到这五十多岁了,若是嘴门还没把,你孙子出点什么意外,我可不晓得啊。”

“他张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没招你。”叶大妈不甘示弱地说。

“招没招我,你心里清楚。今天我话撂到这了,谁嘴上没门,时不时想拿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来说事的话,我也不会让她家有好日子过。”张嫂原本膘肥体壮嗓门粗,这一说,吓得叶大妈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瞧叶大妈这脸色灰白的样子,张嫂知道她服软了。

“真是的,人都死了,就算告诉小胡真相又有什么用,老张不是也遭报应了吗?一句‘断子绝孙’都快要了他的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张嫂平时从食堂带剩饭剩菜回来时,也没少帮衬筒子楼里闹饥荒的老幼病残,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以后也就不要再动那歪心思了。”晚上叶大妈和她老伴说起这事,老伴及时教育了她。叶大妈一想也是的,顺着台阶说:“好了,我再也不多嘴了。这事我烂肚子里算了。”

静宝宝满月的日子快到了,白宁想趁着这个好日子请筒子楼里的邻居热闹一下。胡丫记得大队书记家办喜事的时候,光村里人送的白糖就装了一箩筐。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捞点贺礼。眼下的日子虽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却也是半年难闻肉香味。

“大家今天就不要做晚饭了,都来我家吃个便饭,尝尝我在农村练就的炒菜手艺。”白宁一大早就在筒子楼里吆喝了几声,然后就上菜市场买菜去了。下午不等下班时间到,就提前请假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去筒子楼前的小杂货店称了两斤瓜子,一包奶糖。刚爬上筒子楼二楼楼道口,只见往日杂乱拥挤的楼道今天已然焕然一新,白宁心里一热,赶紧从自家屋里搬出四方桌。张嫂心细,也帮着把自家的四方桌搬出来和白宁家的拼在一起。胡丫赶紧把瓜子与奶糖摆桌上。估计大家也早盼着这一餐饭了,全都商量好了似的早早下班回来了。

热心的张嫂抢过白宁手里的两大篮菜说:“小白,洗菜的事就交给我吧。”

“张嫂,辛苦你了。你看张叔这次还帮我们家胡丫找工作,真是太感谢了。”白宁感激地说着。

“小白,这左邻右舍的,谁还没有个困难啊。老白在世的时候也没少帮我们啊。”

“唉。”白宁一叹息把张嫂的嘴堵上了。她背过身去懊恼地悄悄扇了自己两耳光。心想:我这臭嘴,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无端扯出这伤心事来了。

正好叶大妈也赶来厨房帮忙,这下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掌勺的掌勺,不一会儿,一桌菜就整出来了。

筒子楼里呈现出一片消失多年的热闹场景,把刘太奶奶乐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恍如朵朵盛开的菊花,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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