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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功德篇第五(并序十章)

夫至功非功。為而不宰。上德非德。成而不居。故九定四禪。入無所入。三空六度。行無所行。莫而無邊。非相非名。不染不住。積恒沙之身。不能方四偈之德。神功聖德。其大矣哉。故為功德之篇。以勸來者。

蕭瑀金剛般若經靈驗記曰。隋開皇十一年。太府丞趙文昌身死。唯於心上氣暖。時昌家人未敢入斂。被人將來至閻羅王所。王問昌云。一生已來。作何福業。昌報王言。一生家貧。無餘功德。專心唯誦金剛般若經典。王聞此語。合掌恭敬。贊云。善哉善哉。受持金剛般若。功德甚大。不可思議。王語所執昌使者。好須勘校。莫錯將來。其典執案諮王。實錯將來。此人更合二十餘年。王聞此語。自檢非謬。即語昌云。汝共使者。向藏內取金剛般若經來。即遣一人。引昌西南行可五六里外。至經藏所。見數十間屋。屋甚精麗。經卷徧滿。金軸寶帙。莊嚴華飾。不復可言。昌乃一心合掌。閉目信手抽得一卷。大小還似舊誦般若者。其題目功德冣為第一。昌便恐怕。慮非般若。求此使人請換。不肯。昌即開看。乃是金剛般若。將至王前。王令一人執經在西。昌在東立。王勑使人取七寶牀几。遣昌坐上。向西誦經。竝得通利。時王教昌還家。仍約束昌云。受持此經。慎莫廢闕。亦令勸化一切人。讀誦此經。仍令一人引昌。從南門出。乃見周武帝禁在門東房內。即喚昌言。汝是我本國人也。蹔來至此。須共汝語。昌即就之。向武帝再拜。武帝問云。汝識我不。昌言。臣昔宿衛陛下。武帝語昌云。卿乃是我故舊。汝可還家。為我具向隋帝論說。導我諸罪竝了。唯有滅佛法事未了。當時右衛元嵩教我滅佛法。為追元嵩至今不得。以是未了。昌問武帝。元嵩何處。追不可得。武帝云。其元嵩者。三界外人。非閻羅王之所管攝。不能追得。汝還為我速從隋文帝乞少功德。昌行少時。出南門外。見大糞聚中。有一人頭髮纔出。昌問引人。此是何物。引人答云。此是秦將白起。枉坑趙卒。寄禁未了。昌還家得蘇已。經三日其患漸差。具奏隋文帝。帝即出勑。國內諸寺。普為周武帝三日持齋。轉金剛般若經。勑令錄入隋史。

又曰。隋時雍州趙文若。死經七日。家人欲斂入棺。乃縮一脚。遂即不斂。便得蘇活。語言死見閻羅王。問若。生存作何福事。若言。受持金剛般若經典。王言。善哉善哉。此是冣大第一功德。汝雖脩福。且將示其受罪之處。仍令一人引若北行。可數十步。至一牆。有孔。隔牆孔中有人。引手捉若。挽度極大辛苦。牆外見大地獄。鑊湯鑪炭。刀山釰樹。銅柱鐵牀。罪人受苦不可思議。乃有鷄肫猪羊鵝鴨之屬。從若債於本命。若語云。不負汝命。鷄等報云。汝往某年某月某日。共某州人分我頭脚。各各食之。若聞畜生所說所證。始知不虗。亦記往日殺食之處。唯知念佛。以一心悔過。其猪羊鷄鴨。不敢更言。所引之人。將若迴王所。啟王云。見受罪處訖。王爾時乃付一椀鐵釘。令若食之。竝用長釘五枚(音梅)。釘若頭頂手足。具令放去。若既蘇。已後仍患頭痛。并手足疼。所痛之處。漸得瘳(音柚)愈。若從爾已來。精勤不懈。受持般若。但見諸親知識。悉勸受持此經。若後因於公使。至驛廳上。蹔時偃息。如似欲睡夢。見有一青衣婦人。急速來告。救命救命。若忽驚覺。即喚驛長問言。汝不為我殺他生命。驛長報云。適欲為公殺一小羊。問是何色。報云青色牸羊。若令速放莫殺。仍與價直贖羊。放為長生。豈非受持金剛般若。精誠致感然也。

郎餘令冥報拾遺曰。普光寺栖玄法師。少小苦行。常以講誦金剛般若經為業。龍朔二年冬十一月。於寺內端坐遷神。儼然不動。天子聞而嘉之。下制曰。普光寺僧栖玄。德行淳脩。道俗欽仰。奄然坐化。釋眾摧梁。宜以三品禮葬。仍給皷吹一部。傾城士女。觀者如市焉。(餘令當在京都見諸大德及親友共說)。

又曰。翊(音翼)衛高純。隋僕射齊公潁之孫。刺史表仁之子也。龍朔二年在長安。出順義門。忽逢二鬼。各乘一馬。謂曰。王令召卿。言是生人。弗之信也。乃策馬避之。二鬼又馳擁之。令一騎至普光寺門待。仍相謂曰。勿令入寺。入寺訖。恐不可得。既過。仍擁之向西。又至開善.會昌二寺。亦並如之。有兄弟於化度寺出家。意欲往就。及至寺門。鬼又不許。於是擒之。純乃毆鬼一下。鬼等大怒。曳其落馬。因即悶絕。寺門有僧。見其但自落馬。其側更無一人。乃輦入其兄弟房。經宿遂得蘇也。既蘇之後。具自陳述。說云被引見王。王云此人未合即來。乃令其生受。以曾謗議眾僧。遣犂其舌。舌遂長數寸。而無所傷。人問之曰。何因舌長而無損處。答曰。以曾誦金剛般若經。所以不能損也。經宿而罷。後又以手向口。如吞物之狀。須臾即於領下發赤色一道。流入腹中。因即僵仆。號呌而絕。如此日常數四。人問其故。對曰。為幼年時盜食寺家菓子。所以吞鐵丸也。凡經二旬而罷。其後遂乃練行。迄今不食酒肉(餘令時赴考入京親自聞說)。

又曰并州石壁寺有一老僧。禪誦為業。精進練行。貞觀末。有鴿巢在其房屋楹上。哺養二雛。僧每有餘食。恒就巢哺之。鴿雛後雖漸長。羽翼未成。乃並學飛。墜地而殞。僧並収[療-(日/小)+土]之。(焉罽反)經旬之後。僧忽夜夢二小兒。白之曰。兒等為先有少罪。遂受鴿身。比來聞法師讀誦法華經。及金剛般若經。既聞妙法。得受人身。兒等今於此寺側十餘里某村某姓家。託生為男。十月之外。當即誕育。僧乃依期往視。見此家一婦人同時誕育二子。因為作滿月齊。僧呼鴿兒。兩兒並應曰。諾。後歲餘始言(賈祗忠先為并州愽士。遷任隰州司戶。為餘令言之。後於并州訪問。並稱實錄)。

慶州司馬禽昌公于昶。昔任荊府錄事。每至一更已後。即喘息微惙。舉身汗流。至鷄鳴明即愈。亦更無所苦。但覺形體羸弱。心神憂悴。左右怪而問之。公默而不應。夫人柳氏請召毉人。公不許之。夫人因密問其故。答云。更無他疾。但苦晝決曹務。夜判冥事耳。夫人因訪以冥間事。但言。善惡報應。皆如影響。餘無所言。夫人因問。竟亦不答。然每有未萌事。咸預知之。即陰為之備。終不曉說。雖兄弟妻子。不之告也。凡五六歲。甚覺勞苦。其後丁龍城夫人憂。即誦金剛般若。由是不復更為冥吏。因極言。此於諸經中。福力為最。遂命子孫持誦經焉。公年未知命。即稱疾歸田。時左相蘇良嗣。右相韋待價。大將軍李沖玄。並是公姻媾親昵(女栗反)。甞請公入仕。公固辭不行。于時酷吏用事。多所誣陷。公雖退就丘園。而婚連權貴。遂被不逞之輩誣告。相仍公雖頻處狴(音〔階〕)牢。了無憂憚。晝夜誦讀。未甞絕聲。不逾數朝。果得清雪。他皆傚此。不可屢陳。中外驚嗟。咸共歎怪。公年八十有四。遘疾將薨。猶誦經不已。屬纊之日。神情朗然。俄而有異香滿室。氤氳芳馥。(音伏)代所未聞。公自言有化人來迎。當往西方淨境。因與親戚訣別。言訖而終。(其孫梓州郪縣尉于惄親自說也)。

中宗時。京師有人死。經數日而蘇。說於冥官前。被經訊鞠。須臾有追事人至。冥官責以所追人不獲。將欲鞭之。追事者抗聲訴曰。將軍魏恂。受持金剛般若經。常誦不輟。善神擁護。圍繞數重。無由取得。實不寬縱。冥官遂使驗覆。如追事者之詞。因此罷追。同聲讚美。魏恂者。鉅鹿人也。父尚德。清直儉素。好學不倦。尤精釋典。亦誦持此經。天授年中。終於左庶。子恂克傳父業。解褐授愽州參軍。屬瑯琊王作亂。柳授偽郎將。令拒官軍。忠孝憤激。背逆歸順。晝伏夜走。不由軌路。遂得至都。是日召見面授五品。除愽州司馬。便令討平愽州。召入遷尚衣。奉御出入中外。累踐文武。神龍初加三品。拜右監門將軍。出為睦州刺史。坐以公事。降授徐州別駕(梓州司士鄭叔鉤說)。

蘄(音其)州黃梅縣令張玄素。年二十。即受持金剛般若經。每家有迍厄疾病。即至心祈請。即福助肸(許乙反)蠁。皆得痊濟。年七十有餘。洛城東十餘里。於故城庄染疾。將終之際。遂見香華幡葢。自空而來。合掌欣然。即澡浴裝飾。舉家同聞香氣。連日不歇(前梓州通泉縣丞柳峻說)。

鄂(音愕)州司馬薛嚴。受持金剛般若經。淨信堅固。及至亡時。年七十已上。有幢葢簫管。乘空而迎。其夫人見。隨幡葢而去。寢疾彌困。夫人遙於空中喚之。飄若乘雲冉(音染)冉遐上。香氣不絕。合家共聞。因而遂終。斯亦不思議事(同前柳峻說)。

梓(音姉)州郪(音妻)縣人姚待。誦金剛般若經。以長安四年丁憂。發願為亡親自寫四大部經。法華.維摩各一部。藥師經十卷。金剛般若經百卷。寫諸經了。寫般若經得十四卷。日午時。有一鹿突門而入。立經牀前。舉頭舐案。舐案訖。便伏牀下。家有狗五六箇。見鹿搖尾。不敢輙吠。姚待下牀。抱得亦不驚懼。為受三歸。跳躑屈脚。放而不去。至先天年中。諸經並畢。皆以養裹。將欲入函。有屠兒李迴奴者。不知何故。忽然而來。立於案前。指經而笑。合掌而立。欲得取經。其屠兒口噁耳聾。兩眼俱赤。躭酒兇惡。少有此徒。所寫之經。皆以瑠璃裝軸。唯般若經。飾以檀素。但簡取素軸。明此人於般若有緣。待遂裹以白紙。盛以漆函。屠兒手所持刀橫經函上。笑而馳去。一去之後。不復再見。莫知所之。至開元四年。有玄宗觀道士朱法印。極明莊老。往眉州講說。歲久乃還。時。鄉中學士二十餘人。相就禮問。友人王超曹府。令竪子殺羊一腔。以袋盛肉。煑熟之後。心知其殺。但忍饞不得。即隨例喫。計食不過四五臠。經于一日。至日昳(田結反)時。欻然肚熱頭痛。支節有若割切。至黃昏際。困篤彌甚。耳聞門外有喚姚待之聲。心雖不欲出看。不覺身以出外。問有何事。使人黃衣。狀若執刀之刺史。喚言訖便行。待門外有溪。當去之時。亦不見溪澗。但見平坦大道。兩邊行樹。行可三四里。見一大城。云是梓州城。其城複道重樓。白壁朱柱。亦甚秀麗。更問使者。此不是梓州城。使人莫語。城有五重門。其門兩邊各有門屋。門門相對。門上各各題額。欲似篆書。不識其字。門數雖多。一無守者。街巷並亦無人。使者入五重門內。有一大廳。廊宇高峻。廳事及門並無人守。至屏牆外。窺見廳上有一人。著紫。身稍肥大。容色端麗。如三十已下。使者入云。追姚待到。待走入遙拜。怒目厲聲。何因勾卛爾許人。殺人於淨處喫。思量莫知其事。但見其瞋怒。眼中及口皆有火光。忙怕驚惶。罔知攸措。(音醋)即分疏曰。比來但持經。不曾殺人。亦不喫人肉。便問持何經。答持金剛般若經。著紫之人。聞姚待此說。熈怡微笑。聞稱大善。聲傍忽有人著黃。不見其脚手。把一物。長二尺許。八積成就。似打皷搥。高聲唱曰。何於朱道士房喫肉。更不敢諱。便承實喫。喫幾許。報喫五六臠。著紫人迴看黃衣人。其人報云。喫四兩八銖。即把筆書槌耳中。遙聞。事非本心。且放令去。待曹府到日推問。著紫人又云。大雲寺佛殿早脩遣成。應諾走出。可五六步。廳西頭有一人。著枷杻。四道釘鍱。請問姚待。廳上人喚姚功曹迴。不稱待名。看所著枷者。乃是屠兒李迴奴。著紫人問云。此人讀般若經虗實。報云是實。答了迴看。但見空枷在地。不見屠兒。待初入時。廳前及門不見有人守掌。及其得出。廳兩邊各有數千人。朱紫黃綠。位次各立。亦多女人。擔枷負鎖。或有反縛者。亦有籠頭者。乃於眾中。見待親家翁張楷。亦在其中。雖著小枷而無釘鍱。叩頭令遣家中造經。不得多語。更欲前進。被人約而不許。其中有一人。散腰露頂。語待急去。此非語處。迴見其人。乃是待庄邊村人張賢者。抱病連年。水漿不能入口。鄉人見者。皆為必死之談。妻子親情。皆備凶具。姚待覺後。報其兒為寫經。不踰半旬。病便得差。得放出屏牆之外。門門皆有人捉刀仗弓箭。儼然備列捉。門人不放待出。待所生父。從廳東走來。叫云。我兒無事得放。何以遮攔不收。令待展臂示之。即宣衣袖出臂。示之即便得出。及至覺寤。已經一日。

有楊簡者。梓州通泉縣人也。洞解楞伽。恒於蜀中講說。又常誦金剛般若。甞於飛鳥行。日已將暮。路多猛獸。人皆憚之。簡口誦經。足仍急步。逢一見鬼者。怪諸鬼崩騰而走。若有所畏。遂見楊簡。誦經而行。諸鬼驚惶。由經之力。則知隨說之處。諸佛之所護持。

揚州高郵(音尤)縣丞李丘一。萬歲通天元年二月二十九日卒。得重病便亡。初死之時。有兩人來追。云我姓叚。不道名字。直言王追。不許蹔住。于時同被追者。五百餘人。男皆著枷。女皆反縛。並驅向前。行可數里。有一人乘白馬朱衣。手執弓箭。高聲唱言。丘一難追。何不與枷著。丘一即諮叚使。祖父五品。身又任官。不合著枷。所言未畢。忽然遍身咸被鎖之。莫知其由。更行十餘里。見大槐數十樹。一一樹下有一馬槽。即問叚使。此是何處。報言。五道大神。錄人間狀。於此歇馬。丘一聞此。方始知死。被勸前行。遂到王門。見一人抱案。容色忩遽。語叚使曰。王遣追人。何意遲晚。叚使更不敢語。即將丘一分何案主。語丘一言。此人姓焦名策。是公本案主。可隨見王。焦策即領見王。王見丘一來。瞋責云。李釋言聚會親族。殺他生命。以為歡樂。不知慙愧。所稱釋言。乃是丘一小字。須臾即見所殺畜生。咸作人語。某乙等今追怨家來到。大王若為處分。焦都即前諮王。李釋言今未合死。緣所被殺者。欲急配生處。所以追對。王自問曰。你平生已來。作何福業。誦持最勝第一經以否。丘一憶生時不作功德。唯放鷹犬。忽憶往造一卷金剛般若經。王聞金剛般若經。即起合掌。喚繹言上階。冥中喚般若經名最勝第一功德經。語畜生云。你且向後。喚焦策來。可領向經藏處看驗。其王廳側。有一處所。看無邊畔。中有一殿。七寶莊嚴。令丘一上殿。於藏中抽取一卷經。開看。乃是丘一所寫之經。更檢得請僧疏一張。是丘一寫書處。問焦都云。生平亦數造功德。何因唯見兩處。公當官非法取錢。欺抑貧弱。此是不淨之物。所修功德。自資本主。不忤公事。領迴見王。王問所寫經是實不。可喚畜生來。善言辭謝。但許為造經。此終不留。少間。所殺畜生。一時同到見王。王遣丘一。為造般若經言託。其畜生並散去。王言。此功德無盡。語焦策可即放還。更莫留住。送出城門之外。再三把丘一手。焦策盡力相為只得。丘一許乞策錢三百貫。家中唯有爾許。有時實不敢惜。策報丘一言。縱乞萬貫。終是無益。乞公為策造般若經二十部。丘一便即許諾。又云。策雖冥吏。極受辛苦。若無福助。難以託生。公努力相為寫經。幸莫滯策生路。遂更前行。策指示一處。下看深而且黑。拒不肯入。策推之落黑坑中。驚怕眼開。乃在棺內。困而久不能語。聞男女哭聲。細細聲報云。莫哭。我今得活。丘一婦弟獨孤愔。為[門@壬]州參軍事。知三月四日欲殯。所以故來看殯。雖聞語聲。不許開棺而視。云是起屍之鬼。亦不須近。男女不用舅語。遂即開棺。丘一微得動身出棺。三日具說冥事。至三月八日。家中大小咸捨衣物。及所有料錢。請僧轉金剛般若經。為一切怨對造一百卷。為焦都寫二十卷。未了。至一夜。有人打門。報云是焦策。丘一即令報云。正寫欲了。必不孤負。何忍更來。策云。請報李丞。亦無別事。蒙公為策造經。已放託生。故來告別。揚州長吏學懷遠。知丘一再活。喚問冥事。具錄奏聞。奉恩勑加階賜五品。遣於嘉州道招尉乘驛。從梓州過時熱。就姚待亭子取凉。親為待說。并留手書一本。

贊曰。猗與大聖。妙慧攸同。無心而應。無念而通。不盡於有。不住於空。何思何慮。而有成功。

誠應篇第六(并序十章)

昔者宋景移星。魯陽迴日。孟宗擢笋於冰序。劉殷拾堇於霜辰。[示*匕]良之雲。言未終而已合。景山之雨。車所到而咸霑。況乎無受無心。誠而必應。無為無得。感而遂通。行不執之慈。深仁普洽。導不知之慧。聖賢監遐覃。德無遠而不該。豈唯三界。明無幽而不察。何止十方。故以誠應之篇。繼之於後。

梓州慧義寺僧清虗。俗姓唐氏。以聖曆元年六月內。在豫州。正逢亢旱。官人士庶。祈禱不穫。百姓惶惶。罔知所向。其僧即入禪院佛前。至心啟請。願諸佛大慈。龍王歡喜。降施甘雨。救濟蒼生。弟子至明日中時。為龍王等誦一百遍金剛般若。願日中時。早降甘雨。及至明日中時。誦經亦竟。天即降雨。溝渠泛溢。原隰普霑。潤澤有餘。靈驗若此。

聖曆二年五月內。清虗在唐州桐柏縣常樂山中。常樂寺坐夏。還逢天旱。五穀焦卷。土人打皷燒山。以此祈雨。求之歷旬。逈無徵應。遂將泥水入寺。將欲澆灌諸僧。其僧報言。檀越莫汙濕師僧。貧道為檀越祈雨。明日必足。其從五月二十日之午。入道場誦般若經。比至明日中時。天遂降雨。須臾並足。高下普霑。

大足二年五月內。屬亢陽。奉勑遣州縣祈雨。合京城師僧二十口祈請。一滴不得。其僧清虗。遂向豐國寺見復禮師。平章祈雨。禮遂問其僧。阿師將何法祈雨。報云。將十一面觀世音呪及金剛般若經。精心誦念。以此祈雨。云。幾日可得雨足。答言。三日三夜。雨必得足。複禮慍而言。饒你七日祈請。如其七日不雨。送你與薛季昶枷項。遣你作餓死鬼。僧聞此言。心增激勵。報複禮曰。明日食時。雨下未足。非滿三日。雨必普霑。其僧即入道場。至心念誦。比至明日食時。雨即便降。可得四五寸。還即却晴。復禮弟子元濟。語清虗言。明日即是三日滿。今見十里無雲。不知阿師將何為驗。答言。不須愁。雨三日內必足。及至明日向暮。天上猶無片雲。清虗精心懇發。恐無徵効。重啟十方諸大菩薩.羅漢.聖僧.一切賢聖弟子。今日一心為法界蒼生祈雨。如今夜雨若不足。弟子於此處捨命。以為蒼生。遂竭誠至心誦金剛般若。二更將盡。雨遂滂沱。比及天明。一尺以上。周迴五百里內。甘澤並足。威神之力。巍巍如是。從此祈雨。便向豐國寺坐夏。

其年仲冬季冬。並無雨雪。律師懷深。又遣請雪。一心念誦金剛般若。至于三日。還蒙上天降雪。其靈驗有如此者。

長安三年。清虗從悟真寺坐夏。訖至七月二十日。暫入城中。向資聖寺停。至八月一日。天降大雨。直至五日不絕。米麥涌貴。車囗不通。百姓迫惶。莫知生計。其僧至五夜。忘寢與食。平曉嚴持香鑪。遂入佛堂。方欲啟請。念誦般若。以止於雨。三五眾僧下堂來見。語其僧曰。阿師欲作何物。囗囗。欲念誦止雨。僧等咸曰。可由你止得。幾許漫作。其僧答言。此亦難信之事。以兩貫敵一貫。共阿師倍賭。(音覩)一一限時。不勞到暗。其僧等言。容你到暗得止。我請輸你一貫。清虗報言。誦滿十遍。且得雨止。誦十五遍。即遣雲高。至二十遍。即遣日出。至二十五遍。四邊雲散。至三十遍。除雲總盡。僧等聞出此言。即擎其僧衣被將去。伊既出此矯言。前身負我眾物遣伊。故出此語。亦不能自知。其僧即入道場。誦金剛般若。恰至十遍。雨即得止。至十五遍。雲高。至二十遍。日出。其僧等見此稍異。咸亦驚駭。至二十五遍。四面之雲。一時散盡。僧眾失聲齊叫。至三十遍。除雲總盡。僧等一時起至。欲縛其僧。報云。你非是娑竭龍王。晴亦由你。雨亦由你。其中有解事者。瞋訶始休。嗟乎。般若威神。非言能述。下士聞道。必大笑之。去長安三年十月內。駕幸囗囗。至十一月末。清虗向眾香寺停。從十月囗囗囗囗月無雪。眾香僧眾。請清虗祈雪。其僧即入道場。一心念誦金剛般若。限三日內雪足。誦滿三日。天降囗雪一日一夜。遠近咸足。亦般若之靈驗也。

長安四年十一月內。本平公 奏清虗。為大聖天后患風。入內念誦二七日。勑問。阿師是住寺僧。為客僧。遂對云。是住寺僧。公主及宮人語其僧言。阿師誑勑。大合有罪。且放阿師出去。其僧自恨薄業。悞對聖人。即入道場。乞一境界。唯誦金剛般若經。一日一夜。夢見兩僧向眾香寺禪院。問主人曰。清虗師身名不知立未。祠部僧籍安名以否。主人報言。欲似尚未。其僧語清虗曰。日西為阿師安名。及至神龍三年十月內。駕幸長安。十二月並無雨雪。齊州三藏及陽俊闍棃。奏其僧入內念誦經二七日。應天星皇帝。即遣清虗。任選寺而住。所云日西者。葢屬聖上西歸也。般若神力。無願不果。

去神龍元年。左補闕趙延喜。奏清虗入內祈雨。入經三宿。被一供奉僧誑其僧囗。囗城殿上。好安道場處。其僧不解。遂即進囗囗囗。六僧放阿師出外。祈請即出。向望春宮南山中。有囗彌勒閣。於彼祈雨。一入道場。雲合還散。至三日內。囗覺疲極。乃向澗底取水洗面。因臥眼合。見一給囗囗囗把杖打其僧頭。阿師故向此間。因何臥地。努力強囗。囗僧即起。還向閣下。盡心誦經。及至日西。四面雲合。不逾念頃。遂即大雨。直至明朝。雨便普足。

閬州閬中縣丞呂文展。常誦金剛般若。三萬餘遍。靈驗若神。六七年前。一牙無故自落。至誠發願。牙即漸漸而生。今始長一半許。開元五年正月二日。又牙無故自落。依前發願。牙遂更生。老而牙生。葢亦神助。

去開元三年。盛夏亢旱。草木燋黃。刺史劉瑗。令其精心誦金剛般若經一遍。未終。流澤滂霑。遠近皆足。年糓以登。其年春季。淋雨妨損蚕麥。別駕韋岳子。亦令文展誦經。應時晴朗也。

開元四年七月。當州亢旱。降長史劉孝忠。又令祈雨。從午時至申。細雨微降。及至初夜。天遂晴朗。即於庭前。至心發願。念誦般若一囗未終。雨遂普霑。高下俱足。

開元五年正月二十囗日。屬以陰雨。刺史劉瑗。以明日既是甲子。若雨不囗囗恐經寺亢旱。遂令文展念誦般若。至心祈晴。啟囗囗經。應時雨霽。至甲子日。天甚晴朗。般若之力。其應若囗。

贊曰。道元一法。迹有三身。其化逾遠。其德彌真。忘心而聖。不念而神。惟誠惟懇。應感斯臻。

(本奧云)長寬元年七月下旬沙門章觀書寫了。

同年八月七日一校了。

元祿十七年甲申正月二十二日南陽釋昇子和南拜寫(字高雲俗壽三十六僧臘二十四)同二月十日一校了。

悲夫原本艸書間有蠧滅望于後得善本校正補書。

(京城西北栂尾高山寺經藏本云)承曆第三之歲孟夏下二之天為結後緣染禿筆奉書寫畢。  霜臺老 藤師國

(野州日光山慈眼大師經藏本云)天仁四年五月六囗囗囗(恐是三字乎此年。即天永元年庚寅也)於大原來迎院廊書寫了。     桑囗囗源書

天永四年(自己未年後三十五年也)六月二日 時點了。

寶永二年。乙酉二月二十五日。重以異本校正補書。始于正月二十九日。終于今朝。伏願以斯般若功力。洛陽檀越性榮信女滅罪生善發菩提心。孝子松永氏源公息災延命福智現前。乃至自他法界蒼生齊生般若種智者。

南陽愚僧昇和南謹識(俗壽三十七)

雖先書一本。寶永元年四月十一日為暴火燒却。以故重書盈余書庫。伏願功德餘風本師空老人福智圓滿諸願成就者也。

南無大慈大悲天滿大自在天神。

神力演大光  普照無際土  消除三垢冥  廣濟眾厄難

寶永六年己丑夏四月 洛陽毛利源公亭子再挍此書了釋昇常  四十一歲謹誌

金剛般若經集驗拾遺

南陽後學釋 昇堂 錄

三寶感通記曰。唐貞觀五年。有隆州巴西縣令狐元軌者。信敬佛法○京師西明寺主神察目驗說之。

又曰唐益州西南新繁縣西四十里許○繁後具自言之(會盈耳)。

唐臨冥報記曰唐吳郡囗囗素家貞觀二十年失火○具自言之(右三囗囗囗苑珠林第囗囗六卷)。

郎餘令冥報拾遺曰囗囗州刺史樂安任義方○義方自說(右一驗出囗囗珠林第五囗囗)。

法苑珠林(第一百十六卷)送終篇囗囗囗耶王之弘貞觀年中○不復更來(右此一驗見弘自說也)。

又(第一百二卷)六度篇曰唐蕭氏是司元大夫崔○具說如是。

大唐壽州壽春府永慶寺金剛經碑本跋語曰。唐乾元季中廣州僧虔惠自幼受持此經○雲氣徐徐上昇天界。

刻金剛般若經集驗記後序

般若。諸佛智母深重難議。當時鶖峰得度諸生。雖超生死而疑根未拔本智不現。及至般若會中天調御以金剛智而決斷之。直使聖凡情盡生滅見忘。而本有智光豁爾披露。以此義為正法眼藏。寶函所在天人擁護。故有望空寫經遇雨不濕者。有持經題命盡上生者。此之靈驗不可舉言。依之歷代著驗記者眾焉。然一策子未有鋟囗囗囗日東誠可不名闕典。與予往在東武獲唐孟囗囗驗記。如覯良友益師。乃嘆曰。惜乎此編淹涉時囗囗滅頗多。噬臍不及。日者雖亦得一本。脫誤不可囗囗囗在北山重對古本復存得失既陶瓢諸本更無有囗叶。然崑山片玉豈可棄捐。因旁加邦語付諸印生。欲公海內覽者尚得好本補來是望。

寶永六年初夏日南陽後學釋昇堂謹序于洛北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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