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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寿汪母杨太宜人序

太宜人杨者尚宝卿七峰汪子之母也汪子先为户部郎中嘉靖癸卯 天子诏更新 宗庙选廉且才者视厥役而责之成于是汪子改工部遂以其身图事甚劳苦功多有司上其状拟汪子从内迁表异之乃汪子固不欲内请补外疏曰夫内外皆王臣也臣亡择焉 上今之不可竟拜今官初汪子请外冀便归为寿母所其情隐人莫有知者汪子负才绩学为诗清亮微婉尝作瞻云对月诸什悠悠然有北山白华之致世之酣荣耽位遂以弁髦其亲者何眇小也今年丁未太宜人六十有八汪子得使荆使竣将归而寿焉即甚喜且行则以告其友桢因问曰古人称寿由千至万以迄于无疆有之乎桢对曰嘻人之寿不踰百年故百年曰期称寿而至无疆者诬也然则鲁颂曰万有千岁眉寿无害有何也谓名永也天地间至夕远者独唯名物莫得而害之故身修则名立名立则亲显今距鲁且千万载而僖公有寿母传绎绎不休颂所指此也今夫持禄而养者禄去而孝衰戴爵而欢者爵移而荣绝是故君子抗节澡行非以市洁也修词殖学非以钓奇以修身永名显亲是图而巳今子让爵如释远利如赋而既益以文今时推节士才卿必引七峰屈一指叹之曰谁哉而有子若此自置其身于高等而宜人之名因以章灼保而大之引而不息即千万年至无疆可也于是汪子矍然曰言寿无疆者如此乎吾归庆礼毕即具以告吾二季二季者兵部主政少泉君乡进士方山君也兵部以嗣大理翁后进士以家食皆得侍太宜人而长兄称春谷君者为南京大鸿胪卿在宦所三君才行咸伟语曰深山大泽龙蛇出焉宜人固贤哉

寿张母陈太宜人序

太宜人张母有三子而显者二人二人者习户部主事中子旦户部郎中少子户部司国计掌财利出入自二子在官身处脂膏而未尝自润于是人号之二介又以其兄弟同贵间称曰二张云郎中君曰余等所无污于其署本吾母太宜人之教也自余等相次食公家太宜人既沾 恩诰又高年矣乃唯练裙蔬豆不作贵人态即固时时进绮縠置重肉太宜人辄麾之不以御巳诫曰凡官所为邪者未有不始于家人欲大而好侈无穷也若等无以老妇故令伤丈夫之节郎中君桢与同年举此故得闻而主事君亦恒以语人于是人知张氏有令母或义其言比之敬姜曹媛齐轸云宜人本姓陈家在扬州扬俗故靡又贵家易致华盛乃独兢兢于慎约之道以刑家勑子固当兴两君烈烈也丙午岁太宜人年七十时从长子养在家而郎中君使大同给馈饷助边主事君以括赋使浙江皆莫得寿其母后二年而囗戊申丙君各以使事成还户部相见歔欷不能休痛定主事君曰往吾在浙而值太宜人寿其日吾楗关默坐不自知其涕之盈干襟也郎中君曰吾干其日葢忍泣顾矜饰干他时诚恐左右窥吾动以为或怵我军撼而私忧也当是之时大同卒倚悍悖其期索饷郎中君拒之必待期乃其言诚不以私伤亏大观有见哉有见哉两君约谓若更得使者即取道归寿太宜人补所阙慰所思居顷之郎中君果受 命催财江西而道由乡里得以寿太宜人时与郎中君同年举者初三百二十人越十四载而在京师者止二十五人是二十五人者皆知太宜人者也又知郎中君兄弟念其母太宜人不得见今使获见且寿之也则相与谋贺而桢为论赞其事赞曰夫寿者厚也上孝厚德其次厚养今张氏两君兴而太宜人之德因以章灼恢恢绵绵传声靡巳其寿之矣必归而称觥乃始云然则揽辔叱驭之伦非哉顾归而称觥张君以为遂其念深矣

寿太孺人张母六十序

太孺人张母者都谏张子之母也张子仕为今官既十年而实侍 上左右者三载法曰三载考绩最者予之 恩于是张子奉 制封其母为太孺人张子欢甚是年戊申冬也而太孺人留居家不在都谏所其明年都谏乃为制翟冠锦帔绯袍束带凡四事各一椟装而寺题其上曰此命服其又一椟金错朱文视他更异饰中贮 制词则独诫使者负之肩背往令归泾阳并献之太孺人事具将遣会其姻选部罗子至见之因以贺都谏忉怛在容不为悦罗子曰吾唯解君之悦也而未解君之怛都谏曰今兹吾母正六十而吾在官无得寿之家故以怛也一日罗子过桢而具以语桢曰嗟张子嗟张子即若而言则扇枕者是而叱驭者否矣则舞斑者是而断裾者否矣夫孝权细大无论违依吾将举其能子而大者有六焉受国委任出力効绩令主有成功则忠悃之子也利害故怵毁誉故乱一意奋往必就天下之事而不反顾则强干之子也言中仪的国论韪之人主听之亦以为然则奉公之子也鄙私请畏公非宁仆无悔不倚而立则植公之子也愽辩文丽道古今事务百不失一措之甚可施行则怀奇之子也手其柄则行不则籍之而藏于山要其竟得名与行者等则好修之子也此六子者不在亲侧不省朝夕立朝事职乃皆成斯之名名成而亲显矣彼之扇枕舞斑者何眇小也今张子好谏疏每入 上辄嘉维国人无弗与者秦人生不媕婀而张子益无有所谓不矫不比奉公而植身者也子而若是足寿亲矣必家而称觥以进邪且臣辞所生以奉其主君设爵号以顾其私凡事君者亦为亲也而谓依者得违者欺邪顷之罗子以吾说说张子张子大悦而诣桢谢桢谓之曰今遣者抵泾阳太孺人发 制椟而视之已乃发冠帔袍带椟而服之而君之长子侍太孺人于家为开堂布筵请太孺人升于时宗党亲属持斝进履贺者充庭光光大矣假令君不立 朝不事职能令其亲有是乎张子益大悦

寿俞母袁太孺人序

夫愈子之欲其母孺人之寿也岂异于吾哉夫父母皆教人子皆爱然子之爱母独濡濡重者何也父之道严母之道慈教莫如严慈者所以成也是故其重之也俞子家在灵州俞子既为黄门给事于仕宦得意矣乃恒戚戚弗怿吟吟嗟曰吾今独母老独奈何违之即其年辇其母孺人来明年戊申俞子以孺人诞之曰觞于京邸为寿而有贺者二人来宪院周子比部赵子皆俞子之友也二人者因首事合诸秦人见宦者俱之贺史桢与在贺中前时俞子尝为桢称说母孺人既失其先大人独瘁力教子也恨不一日就之晚吾忽忽动心焉往吾母教吾业既操而束之恐其伤间复息之既与息之防其大逸旋复劳之乃知俞母当于余若此矣自吾追惟母勤每读传记见啖桃长年求丹益算之事其说诚谩不然然吾欲吾母长年益算则亦犹冀幸为求而啖之也曰庶以报吾亲今俞子于吾其情岂异哉吾列在侍中与俞子并立交戟之内恒与语善之俞子博达弘衍习识当世之故其论遐在万里近在垣堵畧举窍会细逮米盐洋洋纚纚罔弗中予听也灵州古朔方之域俞子生长其间其谈兵戎愈益当然言务详慎候间不躁动冥投士亦以此多之俞子曰吾莫之敢纵也吾母之教尔也于是人咸谓俞子有母矣周子赵子当贺时与众称俞孺人年七十又五矣而健于壮妇焉寿乎寿乎史桢前曰夫荣靡所施于身即年迄百岁乃亲自为寿天之所予子于亲莫益之也能荣即亲之寿迄乎百岁而名引于千年乃所谓益之克寿其亲者也俞子加孺人以荣名寿益之矣我乃思之未有也徒冀啖桃求丹焉诚谩哉诚谩哉

寿敖母邹太孺人序

今高安葢有两学士焉两家事种种每多奇异余为记之云两学士者筠泉吴君梦坡敖君也吴君敖君同举进士又同官翰林出入 朝省翼接肩摩与昆弟不殊夫林雀共枝则喙宫姬等色则妬物情之大都也两君生同土仕同馆而情义交通翕翕焉岂不谓奇哉往吴君之母当八十也时吴君在 东朝则大息曰我安得寿吾母而归及其诞曰举觞焉已吴君俄迁庶子视南京翰林院事吴君取道遂得归今年春吴君征入为翰林学士仍视院事 天子复以敖君代吴君亦迁学士敖君拜 命喜曰吾归矣吾归矣吾寿吾母有日矣母之年适八十也夫两君得归皆会其母年八十而南北两院互视逓迁若券授焉异哉异哉吴君为人方廉坚直不能为媕婀猥琐之节固介石君子也若夫敖君则茫无垠堮究其所抱则沧溟为隘泰山为卑焉然两君并有称誉在士大夫间而士大夫又知两君之踊跃干南也皆以其母往于是二母之名随以章灼身处闺合而声徧区域矣吴母吴君自有述敖母姓邹氏古邾子之远裔也其国有贤母大孟氏之门而教子三迁者不知母何世徙高安又不知母何以闻孟母之风能通儒术达宦理焉夫仕宦之道与农贾异夫农春舍于郊秋荷担而入以囷仓为务者也贾子逐利于万里之外贾巴蜀则以锦归贾荆阳则以金归以箧笥为务者也儒者辞亲而起家赍躬而事主囷仓倒不为羞箧笥空不为屈以修身为务者也故农妪喜谷贾妪喜货儒妪喜修今敖君归也颜色华粹步趾不失度邹孺人见之将卜其子能修也嗒哉乎可知已初余等与敖君同馆者凡三十三年及今敖君行在祖道所者仅十人焉十人中姚江孙母年九十四明全君母八十余邺下郭君父母俱各六十广陵沈君母七十又几余母六十又七或在京或在乡其亲在乡者又惘惘感动焉

寿太夫人孙母九十序

今年孙夫人寿九十岁矣传曰九十曰耋言老至而衰谢及也乃夫人顾强健灼灼然有啖桃食丹之客而屹屹乎有鹤停鹄峙之状兹其故余小子能论焉正德末逆濠构谋思逞不轨东南之大势葢岌岌殆矣乃忠烈公出抗膺奋气力折其角投一身于危易宗社万年之安此之为德固与三光争明两仪参大非眇小矣夫天之道犹酌也有所挹必有所注而夫人者忠烈公之配也忠烈公既伏节天其或者挹彼不足注此令有余将报之乎夫壮士入而虹见一言善而星移天人之际应若响答矧于忠烈公乎余言非谩哉夫人有三子长曰都督君次曰尚宝君次曰宗伯君三君者皆当世显名士也夫人自失忠烈公岁至其所诞日则辄楗关感动不肯举觞三君固请举夫人谓曰请举觞云何云寿之夫人曰夫我也安用寿为方先公伏节时我固当俱唯独以若曹故乃忍而至今每念一逮若疡者不忘痛惫者不忘呻也乃顾欲寿我邪语曰器重难负恩重难酬吾家自先公来荷 天子恩至屡矣令若曹各能其官举其业上之効咫尺之劳谢 人主之惠下之光孙氏之阀以无堕前人之闻我固乐焉此谓不饭而饱不饮而甘又安用觞邪宗伯君与余同年最善为余道之如此余以夫人闺合者流乃持大义识事情嶷然有古节士达人之槩则知忠烈公者天为宗社生以定东南之危而夫人者天为孙氏立以振忠烈之后自有宇宙来所生男女何限若此二人者非漫出偶合也三君念忠烈公业往而幸夫人在年九十最高矣独奈何重违母指阙跻堂上寿之节乃从诸孙子罗拜堂下固请不肯起夫人令曰起乃遂举觞觞夫人外人以币来者诫勿入于是荐绅大夫之往诸与三君游者约曰闻之孙夫人寿诫不入外人币即不入固往于是皆往其日会六月大暑汗马相属至日中不绝煌煌哉京邑之华观近世之希遘也先是而有大夫十七人过余舍言且造孙氏愿介子之文往而十七人中言乃有两端一曰我等吴人也宗伯君昔擢士吴中我等与焉夫有德于我者我固图祝之也一曰宗伯君为祭酒时教法严士藉而成名者甚众乃夫人私劝之令宽曰恤其情我等不能忘将亦祝焉余小子叹曰夫鼓咔园则花放鹳呼垤则雨来神从所欲福锺所颂始余以孙夫人之寿也独天佑之也乃今观十七大夫语则颂祷之口亦与有助矣嗟乎人不天不成天不人不因吾故着此令砥行修名之士得以考览凭倚而孙氏之芳当世世传焉

寿潘夫人六十序

潘夫人者今南京兵部尚书朴溪潘公之夫人也潘公初为户部尚书已徙南京工部尚书已改南京吏不从今固且暂耳户部以前不可详巳方先生在户部尚书合之为尚书满三年以满告于 天子天子嘉之 诏封其配方为夫人故其家人遂称曰夫人其外人亦称曰夫人云是年嘉靖癸丑春也居顷之潘公复改南京兵部尚书南京兵部受节钺之寄务在保障旧都任最重潘公自告归道其家会改官而又值有海寇之急乃遂以单车来不以夫人从辞曰示不顾家矣顷之寇定潘公之甥曰胡生者来省潘公潘公见胡生于桢桢问胡生曰今朴溪先生来不以夫人从者何也胡生曰往先生凡之官夫人未尝部时夫人从先生造公所夫人则下楗自持其钥也即先生徙南京历两部夫人皆从以夫人在得一意治官焉于是桢乃喟然叹曰古称夫人者以夫者扶也有相扶之义焉称妻者以妻者齐也言与君子齐德也今自潘夫人观之彼于斯二者奚愧焉胡生曰夫人吾徽之名家子也其端悫庄严葢其天性而先生又时时取易传上九孚威之义教之夫人服其教乃愈益加笃以故其家肃肃然也桢于是窃有感于当世之儒焉夫六经之道始于修身中于正家终于治国士而治经具斯三者乃得称儒今世之儒者方其困而治经如贾求售不顾其业精与否及既通则辄弃去不啻敝笱葢往往然矣若朴溪先生者岂非上古之遗教近代之真儒哉且先生治易既已施之家吾又欲其用之国今海寇横骛莫与一创者何也由士卒不奋也所以士卒不奋者由威信不申也诚自先生申之庸讵忧海寇哉胡生谢而去及秋胡生复来言曰潘夫人今年八月六十岁矣愿因门下一言将归而称觞进之于是桢乃谓胡生曰夫易有之矣其言曰有孚威如终吉终吉者长八而不咎之道也余观朴溪先生岩岩仡仡如南山当吾前吾不敢易彼其年吾能卜邪即夫人亦云世恒言鹿门庞公之寿昌与其配偕至于今美之彼固乃岩穴士耳犹然以为难矧如潘氏均荣并盛白发相望垂垂至老岂不尤难乎哉朴溪先生少夫人二岁竟所至皆百岁人也从后观焉乃知鄙言之非谀矣

寿沈母程安人序

程安人者南京礼部主事沈子之母也程安人非沈子母沈子母曰张安人程安人继张安人而育沈子沈子失张安人时方年五六岁也故今事程安人即若其所生母云沈子举嘉靖庚戌进士其年虏骑南侵烽火达于京师有 诏问群臣击胡计策能者令上之当是时文武之臣集于 阙下者数百人卫士为列案案上置笔札令能者书而沈子前直取案上札奋笔书言击胡事甚愤切靡所顾忌既退或谓沈子曰此得无遗程安人忧乎沈子笑曰吾母固知吾闻固弗忧明年沈子拜南京礼部主事之官道其家常熟奉程安人与俱入南京沈子大父为重庆太守至沈子葢食禄三世矣然无厚藏沈子又舍业分给其宗党亲戚而厚与其程安人所生子以顺适其意而俸禄又薄然沈子每食母必务洗腆而自食一菜脱粟之饭常熟人言曰从古以来独称闵损王祥之为孝者非特谓其二氏能也谓其母继耳乃今观沈礼部事程安人即二氏何让焉居有顷程安人思归沈子即遣人奉之归明年倭寇犯海上海上郡县悉遭毒螫卒无有出一策制之乃沈子上书言寇所由来文言寇所由纵人见其书或吐舌色动而沈子颜弗惧顷之沈子复上书奏制倭六事月余关中人王子闻之见沈子问曰子困再上书言事乎亦大数遽矣沈子曰然有之吾所为上书者非托媒于口舌之间以博显荣猎好爵也亦非自暴所能以愧当路诸臣也顾吾母在常熟由常熟望太仓堇堇百里余寇既已残太仓得志矣必且窥常熟吾所言计在免太仓于难耳太仓定则常熟可安枕吾母可勿忧于是王子喟然而叹曰烈哉沈子之所以为其亲者而遂及其国因不恤抵牾而甘冐越爼之嫌兹其志非卑卑矣异日者假之节钺令专阃外之权彼其所振举当如其书岂与鼓颊空谈者类乎鄙生关塞间人也自结发时辄从客论说当世之务以为功名者将出门俯地拾也无难迨于今二毛生矣何尝有咫尺効哉仆非讲老庄之术习为循嘿善守而徼福也独念母刘年七十高矣而仆又独子古之豪桀垂功名干竹帛间者何限固未有爱身顾私幸一捷之获者也即仆不爱其躯独奇何不顾亲以故濡忍而至干今吾今对沈子愧汗淫淫下及于踵足矣吾望沈子尘葢瞠乎千里不相及也有顷沈子之乡大夫若光禄钱君等数十人造余馆谒沈子母程安人今年五十一岁议且欲寿愿先生文之王子谢曰夫余安能文乎古之文至马迁绝矣其论贤人既尚孝谨而又重材能其记国士既右急难而又贵慎图其言反复洸洋莫得其端而其指卒归之劝诫令睹者各以其似矍然惧而自失励而益进乃所谓文也余安能文乎钱君等请益固必得之于是王子文焉然去昔人云云之指远矣

寿太恭人许母八十序

太恭人许母者石城许君之母也太恭人坅年寿八十高矣更益二十年即满期称百岁人矣然恭人顾益康和不少衰余窃必之即百岁不啻也当是之时南都缙绅大夫之属故尝与石城君游者乃咸相期约而造石城君家贺石城君而请太恭人出拜之石城君言曰余母平生事神谨而今乃益信之矣尝语家人曰夫敬神则歆之而有福不敬神必怫之而有咎以为人生荣禄寿考固可祷祠而求也乃今余母之年至若此夫安得弗信于是诸贺客相与大异之以为太恭人言神道乃其指与宦道通焉太恭人固烛乎万物之情而识其故不宜以闺合之流品观也当是时贺客中有关中王生而王生有母年七十留在家不肯出在外王生方图所以寿其亲者而不得而会贺石城君因问之曰今君之寿太恭人也其道奚若石城君辄问之曰子之寿子之母也其逆奚若于是王生乃言曰吾方数图之而苦未之遂也吾欲陟昆仑访瑶池谒所谓西王母者求其桃惧西王母不谁何吾而吾不敢去徒令方朔每得窃啖之耳吾欲蹑履挈壶造麻姑之泉引满而归而人又言近市多醇醪而顾远崇泊味何迂哉因复止焉吾闻海上多神人有柰方药草令人长生不朽且欲往而值曾游海上者止余母行以为蓬莱可望不可近即且近风辄引之而去葢希事也吾念此三计者悉困奈何乃忽记日月之华沆瀣之浆服食之可以还精益气思欲御风登举揽羲和叩望舒期遂所请而快吾志而天关有虎豹守之阴雾杳冥而迷上征卒不得至以此数图不可得第盻盻望西云再拜焉甚苦石城君闻余言笑之而谓曰子所图者率震俗难効其卒不获固宜今余所为寿者皆因也自余谢奉常而屏居里中里中故出莼鲈朝夕盘餐不外索而足焉太恭人所嗜独饭粳蔬笋耳而粳得之田笋得之林太恭人诞日每举觞则子妇进履诸孙罗跪凡在内属以及其日来贺者葢屐相接簪相摩也太恭人尝行游家园临亭台视花竹则余必从而奉襟裾余所为寿者皆因也以故恒取恒具无乖志之图无觖望之事于是王生乃遂操其事贺之曰夫世人皆以先生负庙堂之器而伏在里巷以为于邑不知先生快之若此也即令先生更得志脱衡门之厄乘坚策肥翱翔四方奉太恭人与俱太恭人有此乐乎先生即欲以其吴产遂所甘能之乎古人有言有天适有人适夫仕宦者适人之适者也至如先生可谓得天适矣吾诚慕而叹焉吾谋且西归吾邦直华山下华山谷中多黄精其巅有池产巨藕吾将采之而食吾亲以求永年葢亦谓所因所能而易获者耳吾前所图云云者果诞而未可遂也

寿任母张夫人序

任氏之先葢尝有起进士而官至佥事者其后子孙绍其业奕奕绳绳而罔有绝时至于四世而太平太守兴焉太平太守号曰棠山君棠山君为人方廉而持重不能効世俗靡靡之态其初仕为翰林已改为给事中余以其故皆尝与之游敬礼之私以为 朝有正直则人无比德而棠山君竟出为太平太守斯其故余莫之究诘矣余居江南既一年而太平太守以单车入其郡居无几何而太守思其母张夫人甚乃使使往迎焉太平太守蜀人也初为给事中时尝以使出乃因奉张夫人归其乡已而还报 命而张夫人恋土遂留未与俱太守之言曰吾母不来吾安能一日守太平也及张夫人至会余移官于北且欲行不能贺太守闻之乃驰书问余曰先生行矣谁为文寿吾母者今母之来也下三峡历险艰飞流漂沫舟从象马上过言之葢骨惊汗出焉又其时冬暮矣雨雪在涂霜露又从而加焉自吾为游子恒惮之乃以劳白发亲安忍乎斯义诚区区愿因先生明之余发书观其词旨深厚矣余嗟叹焉当是时余母刘夫人在关中别离久亟思一见不能留斯须执笔札而报太守遂去去之半岁太守以使督余曰今先生业已侍北堂快私心矣往吾所请为寿吾母者先生识之乎夫人有所慕而不得则称曰觖望故仕者思欲内入则梦登天惧不得意则梦落羽凡以志所注耳走也唯独望先生言恒在梦寐间矣使还固须有赍持母将徒手归令吾望觖也于是余乃执笔札为文报太守曰以余得侍余母刘夫人于家之欢甚乃知君得侍张夫人于官邸之欢愈益甚也夫事亲者何有常哉亦各视其意所适耳张夫人既安干从宦则涂山之迹可以入颂大江之水可以効祝又何必引峨眉以祈年之高慕巴流以比算之长也张夫人嘉州大家子也虽妇人而有大人君子之识太守始拜给事中而愤世事嫉邪人思欲投躯论之者数矣张夫人辄止之谓曰夫驰马者视道晋言者相时驰而失道独有一跌之忧言不中会则大事去矣愿儿慎之母开口重老妪戚也已又曰夫固有亲亦固有君若以老妪故因而隳壮士之节未可也于是给事中卒论之由此观之古所谓令母者非也语曰直木无曲干而鸱巢无凤雏信然乎信然乎太守今之年未四十张夫人年七十有一即若张夫人之年积而满百则太守从今日往且有三十余年驱驰之久其功名所被当徧宇内而勒太常张夫人其身睹之矣张夫人自其太守少时尝勉之续其祖佥事公卒之奚啻续其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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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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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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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昭集团总经理兼党委书记卢联成“双规”后。斯坦福博士毕业、具有国际视野的邢亮经过激烈角逐走上了华昭集团CEO的位置。邢亮一到任就对国企弊端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以期遏制内部人控制和权力寻租等腐败行为。在艰难的改革过程中,邢亮与旧观念、旧习惯、旧势力等进行了激烈交锋,围绕国有资产流失与利益团伙展开了殊死搏斗。邢亮虽然取得初步胜利,但陷入了“皮洛士胜利”的怪圈……吉志编著的《国企CEO》结构紧凑,刻画深邃,叙述周严。情节跌宕,扣人心弦。对权、钱、情三者内在联系描写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是描写国企改革和国企生活的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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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到来,幻想入侵,地球网游化时代正式开启!柯南诅咒、科技武器、奴隶契约、双重职业,这些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版本更新、怪物攻城、特殊事件,幻想副本,一次次意外接踵而至。二次元、三次元当中的人物纷纷浮现,究竟是谁主导的这一切?《幻想侵袭》,给你一个不一样,而又神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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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外表冷酷内心温暖一个外表可爱内心细腻同样是爱该怎么选择
  • 曾经清晰的某个角落

    曾经清晰的某个角落

    写实类总裁文他,遭遇惨痛,白手起家,性情温和,感恩之心,害怕薄情这个又薄情了那个!她是陪伴他白手起家,患难与共,同甘共苦,勤勤奋奋的妻子!而她是她的表妹,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走进了他们的婚姻!如果爱是一江春水,会不会有一天源头变成了沙漠而岌岌可危。或者源头之水流向了他处,不再流向曾经抚慰的地方...曾经清晰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