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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纠结着,踉跄着,走近几步,二话不说,便是托起他的下巴,趁着酒意,贴了贴他的唇,有些凉,但是,不讨厌,甚而,想要将舌头伸进去。

天知道,我那一刻竟然还能冒出大侠的后遗症来,我托着他的下巴,凑近他,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你师兄,你认错人了。”

手指点了点他微微启开的唇,又道:“还有,你扮女装很好看,但是,你本是男儿身,还是,穿回男装吧。”

再留恋的趁机摸了摸他的下巴,手感真是好。这才收回手,错身入内,强自淡定,脚步踉跄:“你走吧。我不是夜朝歌,我是凌霄。”

隔日,宿醉醒来,还是习惯的转眸搜寻他的身影,旋即,自嘲笑笑。

罢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

走吧,都走吧,一切回归原处,挺好,挺好。

拉开门,我以为自己眼花,擦眼,再擦眼,他就站在墙角处,抬眼看我,眉目精致,五官清雅,唇角微颤,眉梢眼角漫溢不安。

忽然,觉得这样的他,真是一个小可怜。

忍不住的,就想要上前,拍拍他的头,牵了他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你……我……”他还站在那里,贴着墙角,可怜兮兮,微微垂了眉目,低低的,“我不知该去哪里……你……我知道,你会厌恶我……我……”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抬眉,定定的,看我,“对不起。”

傻瓜,真是傻瓜。

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那腹黑皇帝师弟是主犯,我是帮凶。他才是受骗者,才该大发雷霆,找我那皇帝师弟报仇才是。

但是,这样的他,真是让我想要张开双臂,狠狠的抱在怀里,来宠一宠。

继而,心头生了些许龌鹾的庆幸。幸好,他没有离开。

我仰仰头,伸伸懒腰,对他笑:“我饿了。”

他愣了愣,旋即,喜出望外,忙道:“我……我这就去蒸包子……”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他在厨房忙碌,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笑嘻嘻的,朝厨房里嚷了嚷:“还要解酒茶。”

听得他在厨房里,唯唯诺诺应着,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媳妇儿。愈加催生了,我内心里,恶劣的欺凌因子。

好吧,好吧,我承认,愈是喜欢的,愈是想要狠狠逗他,欺负他,待得欺负得狠了,再捧在手心好好疼疼。

所以,总结一下。其实,我没有弯,我只是忽然遇到了想要好好的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狠狠的欺负,再狠狠的宠的那个人。只可惜,这个人与我一样,同是雄性。

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碰上一个可心的,不容易。

雄的就雄的吧。认了。只不知道,我那与阎王谈心的老爹,会不会因为断后的问题,气得回魂,找我谈心了。

我是凰,义父说,因我眉心那粒朱红凰痣而得名。

我随义父居于东海深处的洛桑古城,城内尽是四季柳,四季常绿,四季柳絮飞满城。

义父说,我因着练功走火入魔,人虽是醒转过来,但也失去了所有记忆。义父如斯说时,风吹窗边柳,满院柳絮蹁跹如雪蝶,风中夹杂了浓郁的大海的味道。

义父说,我从此再也不能练武。

义父说,凰儿,不练武也没什么关系,人的一生无须太过执迷。

义父说,我便是听。

我从来不问义父,我既是自小痴迷练武,又缘何十指指腹柔软,丝毫不见练武之人惯有手茧子。

因为,义父既是不愿告诉我,我纵是出口相问,义父亦未必肯告诉我真相。

直觉告诉我,义父是个有故事之人,未必如他自己所言,只是一位死里逃生的朝堂死囚。因为,义父会在月圆时分,登临高阁之巅,负手而立,仰望遥远的西北方,那时,古老的箫声会从高阁之巅隐约传来,飘散在海风里。

那古老的箫声浅浅断断的飘入耳际,是依稀的并不陌生感,好似,曾经的曾经,如斯的曲子,我早已听过。

偶尔,义父会带了我离海,去往东海沿岸的喧嚣城镇,什么都不做,只是走着,看着,感染世俗喧嚣烟火气息。

洛桑古城从来都是避世者的天堂,亦是地狱。在这里,有太多的人如义父一般,颊现刻字,“淫”、“盗”、“奸”,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有人洗心革面,也有人变本加厉。烧杀抢掠,一句不和大打出手,横尸街头,日见不鲜,时有发生。

义父说,洛桑古城从来无弱者,弱者亦是到不了洛桑古城。

弱肉强食,从来都是洛桑古城亘古不变的标志。

因为如此,自我醒来,义父便是授我防身的本事,如何下毒、如何使用暗器、如何点穴。义父总是说我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学得极快。只有我自己明白,当我手指拂过琴弦,铮铮乐音声中,袖内暗器倏然疾射而出,精准射中百步开外那稻草人心脏时;当我准确的说出每一种毒药的秉性时;当我精准认出人体每一处穴位时;当我手指捻起银针刺向那些的穴位时,我总会模糊的想起一些什么,那模糊的影像里,总是依稀的有那么的一个人,面目不清,五官不明,唯有那样眸子,葡萄紫的紫,海一般的深邃凌厉。

在义父亲眼看我如何出其不意,将那于客栈门前言语调戏我的虬髯大汉毒死后,义父再也不会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在他许可的范围内,我可以独自走动,比如,独自一人走在洛桑城内,独自一人登临高阁观海。

是在这一年的深冬,师父带我离海去往沿海城镇采买年货,拥挤人群中,那小小的孩童,就这般,满身血污撞在了我身上,他身后不远处,沙石滚滚,马蹄声近,人群散去。

我低头,那孩童抬头,只是一眼,我对义父说:“这孩子,我要了。”

在某种程度内,义父待我,从来都是宽容至近乎纵容。

他纵容我在洛桑城内的肆意妄为,纵容我因着一个不高兴而下毒杀人。

他亦是纵容我此刻的兴之所至,不问任何缘由的,便是救了那个小男孩。

义父说:“凰儿,这小东西以后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小东西天生哑巴,但是,会识字,会观人脸色行事。

我说:“我为你取名龙儿可好?”

他看着我,慢慢的,那双如葡萄紫一般的眸中便是露出浅浅的笑意来,纯澈亦信赖。他静静的点头。

看着龙儿,我总是会长久的凝睇龙儿的眸子,总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的世界里,那缺失的所有记忆里,是否也有这么的一个人,有着这么的一双眸子。

只是,除了模糊的影像,我始终无法得知。

洛桑古城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早,又去得很晚。又是一年早春,寻常的日子,我带了龙儿在洛桑城内闲逛,满城柳絮似鹅毛如大雪,街角,有人在拔剑死战,我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观望。

也许,诚如义父所言,曾经的我,真是个武痴吧。因为,那些的招式,我总也是能够清楚道出名目来,更是能够清楚知道其化解招式来。

双方势均力敌,斗得正是酣时,而我看得亦是兴时。

身侧的龙儿忽然发出简短的一声“呀——”

我尚未明究里,龙儿已是飞奔向剑阵中。

我一时大骇,不曾细想,袖中暗器已是迸发而出,是两枚淬了剧毒的银针,直取那二人眉心,瞬间毙命。

再定睛看去时,龙儿已是跨过二人尸身,直奔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之人,也不知是哪家捡拾回来的婢女,此时已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无法完整说出一个字来。

而龙儿,只是发狂的抱住那女娃,喉口深处发出近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站在一旁,眯眼相看,许久,走过去,拉起龙儿,问:“龙儿,你认识她?”

龙儿点头,仰眸看我,那双葡萄紫的眸中满溢的是水润之光,堆砌着央求。

“你的亲人?”我看向那呆呆傻傻的女娃,问,“妹妹?”

龙儿摇头,又点头。

我道:“那便一起带回去吧。”

龙儿欣喜若狂,晃着我手,破涕为笑。

我伸手,抚摸龙儿的发顶心,柔韧的触感,总是让我心生几许留恋。

龙儿的笑,僵在脸颊,拉了那小小的女娃,怯怯的躲在我身后。

我抬头,看向那些团团将我围住的两拨人马,终于明白,我信手杀死的二人原是在这洛桑古城各有自己的一方势力。

我看着步步逼近的人马,不退不进,慢慢的,扯开面纱,静静的,露出笑靥。

义父从来不曾教过我,美色亦是可杀人于无形。

但是,无须任何人教,我从来便是明白这个道理。

笑靥静静绽放的瞬间,我听见有人在说:“好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你们都起开,这妞大爷我要了。”

“方三爷,你忒大的口气,谁能抢得美人,比试方可见得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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