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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黛玉摇头道:“算了,永巷也不太干净,你还是自己回去反省吧。母后每次让你反省皆无效,此次若是还不能醒悟,下次再去永巷不迟。左右那里也是空着的,呆几个人也还宽敞。”说着也懒得理她,便出了长秋宫。皇上在后面忙跟着,见黛玉不肯坐銮舆,也就罢了。

皇上扶着黛玉到了四海池,果真是一片春光浪漫,好不爽朗。花儿朵朵开,蝶儿翩翩绕,蜜蜂嗡嗡叫,人儿娇娇笑,还有那纷纷归来的燕子,也在檐下翻飞,寻找旧巢。海子里的鸳鸯鸥露,也在嬉戏玩闹。才刚被吴贵妃闹得有些烦躁的情绪,早被抛到了九霄。

黛玉拉着皇上笑道:“哥哥,好久不曾一块儿出来玩了。似乎自我来到宫里,哥哥都不曾好生陪我玩过。”皇上紧紧拉着黛玉道:“高兴也别乱跑,小心皇儿。御医说还得过上一半个月才安全呢。”黛玉正要跳着去摘芍药,被皇上一把拉住了,嘟哝着嘴儿很是不乐意。

皇上牵着黛玉笑道:“等过上一半个月,妹妹若是能蹦能跳,也还罢了,此时定是不行的。或者等皇儿生下来了,或是等皇儿长大了,我们再一块儿来。便是多少花而亦摘得。想起去年妹妹生日,这里多美。所有的花儿皆给妹妹贺寿,哥哥也没这个福分呢。”说着满脸的幸福与赞赏。

黛玉依在哥哥跟前,想起这些,到底也是长大了,很快便要有皇儿了,要照顾好皇儿呢。还有哥哥,对她最好了。

四海池的花儿依旧那么开着,虽则不曾一齐开放,却因着是春天,大多也还是一块儿开了。皇上也确是头次牵着黛玉花前树下的这么随意的转转,没有许多人在前后跟着,也没有许多人要应对。完全那么随意的走着,看着,牵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待得二人发现时,妹妹娇嫩的小手,早已被哥哥握得生疼。

停在竹林边上的亭子里,紫鹃等铺上垫子,又那引枕过来给皇上靠了,黛玉则依旧是靠在皇上怀里。看着眼前的竹林,因着去岁竹子开花,原有的千万竿翠竹都枯了,那竹子中间,却又有许多的竹笋,此时已经冒得有丈把高,上面已开始冒枝儿了。很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味道。黛玉看着悠悠的道:“去年凤鸟来,想来就是到这里吃的竹食吧?”

皇上搂着妹妹,将脸轻轻贴在她鬓角上,轻声道:“孔子犹叹,位卑不能致凤鸟,妹妹生日凤鸟仙鹤来祝寿,成礼那两日凤鸟也来了。果真是天将仙灵呢,没准儿皇儿也是上天赐的。”黛玉嘟哝道:“我怎么就见了一回,哥哥怎么说成礼时来了两回?”皇上看着黛玉的脸笑道:“洞房花烛时,你睡大觉,自然不知了。”

黛玉见如今哥哥每每以洞房花烛夜睡大觉来戏谑,看来一辈子都逃不掉了,便也不答话,将头往哥哥怀里又蹭了蹭,脸上却是得意的娇笑。皇上见她高兴,说道:“妹妹,待将来天下宁定了,你说我们做什么?”黛玉捻着哥哥的冠带道:“天下宁定要怎么看了,如今也可以算是,将来到底怎样也不知道,我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呢,做什么都可以。”

皇上笑道:“这话妹妹说大了,哥哥一日早朝不去妹妹都不许,还说做什么都可以。”黛玉想起皇上之前有时早上要跟她好,不想早朝,便羞得往哥哥怀里躲。皇上搂着她笑道:“乖妹妹呵,哥哥有时候真的想多抱抱妹妹,有时候很是想多亲热一下。你看这会儿就只能这么抱着了,故而那时候就该多依着哥哥才是。”

黛玉娇笑道:“不说这个了。那时候还不多,一天早晚三两次的,再多就该成了那些昏庸皇帝了。我倒是喜欢现在,可以一块儿清清静静的说话。”皇上无奈的看着黛玉有些儿得意的神情,见她依旧害羞,不论曾经多想要,也是只肯眼巴巴的看着,一点儿多的也不肯做。笑着亲着妹妹的脸儿,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过了许久,许是歇息好了。黛玉便要往别处走走,这会儿许多花儿皆开了,很该多看看才是。皇上小心的扶着她,或者说半抱着更确切些。一会儿转过梅园,见了茶楼,黛玉很是见那楼有趣儿,便想再进去看看。皇上便牵着她过去,那看护茶花的花工见是皇上与皇后,也不敢也不用多说,便开了门接驾。黛玉看着此时的茶花尚未全落,有的还是开得正到好处,很是看了好一会儿。

雪雁等送上茶来,皇上便拉着黛玉在中间坐着歇息。忽而又闻到一阵淡淡的茶花香飘来,似有似无,飘散在黛玉周围。皇上与黛玉四目相对,忽而想起初一那日二人闻见的味儿来,皆是睁大了眼睛。黛玉靠在哥哥肩窝里,很是不解的看着。皇上四处闻了闻,低头又臭了一下,果真在黛玉肚子附近花香味儿最浓。

皇上笑道:“难不成小公主与这茶花有缘?”黛玉腼腆的笑道:“我倒是喜欢茶花呢。便是远离家乡,只要人肯好好待她,她依旧开得如此灿烂,且与外面诸花不一般。而且自冬开来,一直不败。听闻好的茶花能开半年,自九月底开到四月初,比那牡丹开得时间可长多了,又艳丽明媚不输牡丹。”

皇上笑道:“若是喜欢,回头让人给嘉德殿还有甘露殿都摆上些,妹妹时常看着多好。”黛玉摇头道:“那也不成,茶花太难养,都放在这里他们一处照看,也还费这么多心思,若是在别处还有,他们更加辛苦。”边上花工闻言回道:“回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喜爱,这倒不难。想来嘉德殿甘露殿冬日皆是暖和的,故而只在开花之后给皇后娘娘送几盘去,待快谢时搬回来即可。寻常奴才不过隔几日去看护一次即可,倒是不碍。”

皇上道:“既然如此,待得冬日茶花开了,你便给皇后送几盆去。皇后爱惜,你便少送几盘亦使得。”那花工忙应了。因尚食来回时辰不早了,看何时用膳。皇上方带着黛玉离了茶楼,出了梅园,却遇见娴公主与惜春,正在花下画画儿。看着二人画得很是用心,黛玉原想过去吓她们一下的,又被皇上拉住了。

黛玉很是苦恼的看着哥哥,皇上道:“这会儿就安神点儿,别一惊一吓的,反倒将你自己给吓着了。或是她二人一惊,往后一蹦,撞着了怎么办?”听得有人说话,娴公主与惜春已经停下来了,见是皇上与黛玉,便忙与二人行礼。

黛玉笑道:“你们倒是会享受,画得什么呢?让朕看看。”娴公主道:“回皇后娘娘,臣不过闲来无事,故而跟四妹妹来随便画画而已。”黛玉拿过来一看,确实不过几笔写意,画着牡丹芍药,亦无甚出彩之处。便放下笑道:“琴棋书画,本是怡情养性的,就该随意才是。便是那些画得好的,亦是随手所致。若是果真要用起心来,又未必画得出来了。”

娴公主道:“回皇后娘娘,如今就我跟四妹妹两人,左不过就是下棋画画儿,间或练练琴,也皆是随性而已。却不如皇后娘娘这般有意境。”黛玉笑道:“玩儿罢了,要意境做什么。只是你既然说起来,如今倒果真就你二人闲着了。不如过几日将宁姐姐云妹妹都接回来聚聚如何?便是李姐姐周姐姐,亦可歇息一日,好生玩耍一番。”

皇上听闻忙道:“宁儿不过还有一月左右就该生产了,此时定是不能出来的了。你也过些日子再来玩吧。”娴公主不解的看着皇上道:“回皇兄,宁姐姐还要一个月才生产,听母后说正该多走动才是,如何就不能出来了?再者皇后娘娘为何不能出来?”

皇上看着娴公主道:“很多事情等你经过了就知道了。若是宁儿跟着一起玩的高兴要生产怎么办?难不成生在宫里?在宫里坐月子?妹妹更是不许跟着你们胡闹,一会儿不看着便蹦跳个不定,皇儿还没长稳当呢。若是有个好歹你拿什么陪?”娴公主被皇上说的脸通红,只是她听了也不大明白,只是姑娘家,只能等将来再去弄明白了。

晚上回道嘉德殿,黛玉因着逛了一圈儿,心情也很好,故而吃得也很好。晚膳后早早的便歇下了。如今虽比不得之前嗜睡,到底也不能累着。皇上也懒得去批阅奏折了,早早的也陪着黛玉歇息,难得的歇息一日,陪着娇妻,得陪个够才好。

一连多日,亦无甚大事,黛玉也不过陪着皇上去御书房坐坐,或是去甘露殿坐坐。那日依旧去甘露殿,后宫等皆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娴公主也来了。见到她黛玉方想起来,自那日说过的都十来天了,心下很是想见见湘云她们,便忙命人去请。回头告诉皇上,皇上见她近日也不那么嗜睡了,御医也道是如今只要一切随意即可,故而也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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